第六十七章

“行啦,見風就要下雨的,只是小感冒而已,剛已經吃過藥了,去醫院還不如讓我喝稀飯來的更好點。”林雪怡堵住名德的話,枕着沙發氣定悠閒的繼續說道:“冰洋,昨晚你是不是跟誰去了灤南路那裡?”

“。。。是,跟客戶約在那裡見面,這麼巧,你昨晚也在那附近?”

“沒有。我開車經過時看見,以爲認錯人了。”林雪怡想起昨夜打砸的場景,仍舊沒法提起。只是婉轉的勸着。:“聽說那裡的治安狀況不行。以後約見的話還是不要去了。還有你也是。”

林雪怡說話都到這份上。相信名德他們應該會明白的,於是也沒繼續提起昨晚的事情。

窗外忽然掛起一陣強風,吹起客廳的碧藍色的門簾,名德見狀忙起身關上,順勢拉好門簾,偌大的客廳光線頓時黯淡不少,林雪怡要起身去開燈,被名德及時阻止着。“。。。我來我來,你躺着休息就好。”

夏冰洋被名德這殷勤的舉動驚歎不少,取笑了他兩句後便不在出聲了,確實,去掉平日裡大大咧咧的性子,偶爾做些不不着邊際的事情,跟成熟穩重還差那麼一點距離,名德還算稱得上血統優良的紳士,畢竟也是在書香門第下薰染成長的,即使與家中父親關係不佳,偶爾也會脾氣上來頂撞幾句,可這骨子裡名德就沒這傲氣的勁,往往每次跟自己老爹賭氣完後接着生自己的氣,名德是氣自己口是心非卻還裝着毫無半點內疚之心。之後又悶氣不吭聲的摔門而出開始後悔不已。

就好比這次執意要來林雪怡家一樣,早上夏冰洋那通撥到林雪怡家中的電話是名德拜託夏冰洋的。那晚林雪怡說過

的話像回憶似出現名德腦中,讓他懊惱,偏偏那晚卻什麼話都沒講出來。名德知道林雪怡對自己的誤會更深了。只是那個深秋的夜。名德沒法坦白自己的心,埋藏在內心那顆炙熱的心名德沒法像林雪怡述說,他知道,只要自己開口,只要開口喊出她名字的剎那,一切都會重新開始。可是。。。當從雪怡轉身離去的瞬間。名德在一次承受着一如利刀切膚般的疼痛。那感覺那樣真實。痛得名德無法擡眼看清離去的背影已經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林雪怡窩在沙發上睡着了。名德去臥室拿了件毛毯蓋在她身上。然後去廚房的冰箱翻着東西,夏冰洋一看就知道名德是要替林雪怡熬稀飯。囑咐了幾句後藉機出了林雪怡家門。名德也不挽留,拋下一句你早就該走的狠話遞給夏冰洋。

夏冰洋這電燈泡算是儘早下課,從公寓出來後頓時感覺一直昏沉的氣氛徹底散發。站着小區大門側旁。夏冰洋擡眼看着15樓的亮燈處。心裡默唸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隨之邁步離去。

名德在廚房裡忙進忙出,1個半小時後總算是稍有點成果。見着冒着熱氣的稀飯名德就跟剛簽訂了一份大單似的亢奮。翻出瓷碗就往裡面盛。不料溫度過高燙的名德差點打翻瓷碗。急忙用倆手摸着自己耳垂後才能鎮定下來。

林雪怡是被這坑坑碰碰的聲音給弄醒了。睜開雙眼就只看見名德繫着圍裙端着碗從廚房出來。

“你醒了。怎麼樣?現在好點沒有。還在發燒嗎?”放下瓷碗名德直接奔向沙發。探了探林雪怡額頭後繼續說道:“還好,現在不燒了。”

林雪怡杵在一邊,眼

神沒焦距的瞅着名德自言自語。這眼前的情景是真實的嗎?真的是他嗎?直到名德端着滿滿的一晚稀飯在眼前時,林雪怡徹底的清醒了。這不是幻覺,真實的讓林雪怡都能感受到碗中的熱氣。

“。。你怎麼還在這裡?。。冰洋走了?。。。我睡了多久了?。。。我現在好多了。不用人來照顧的。我一個人可以的,一會你也回去吧。”

“來。。阿,張嘴。”不理會林雪怡一連串問題,名德餚了一勺稀飯就要往林雪怡嘴裡送。

“名德,我真的。。。”

“張嘴。。”名德直接打斷林雪怡的話。語氣加重了一分。

林雪怡無奈,輕啓了毫無血色的雙脣,結果下一秒只是被湯勺觸摸一下就被了縮了回去。“啊。好燙。”

“對不起。。。對不起。哎呀,忘了這個是剛盛上來了,”名德驚了,縮回手用嘴巴吹了幾口氣後在次送到林雪怡嘴邊。“我把它吹冷了,這次不會燙了。”

難得只有這一次。林雪怡享受着這份溫情的瞬間,名德輕柔的吹拂着碗裡的稀飯一口口的喂着林雪怡吃飯的樣子。那滿是憐惜的神情映入林雪怡的眼裡。彷彿呵護易碎的洋娃娃般小心。只是被這溫情的眼神凝視着。忽然林雪怡感覺那些無助委屈的日日夜夜瞬間被瓦解。

一滴熱淚忽然落在名德的手臂上。林雪怡哭了。那些無法回去的過去瘋似的在腦裡運轉。甜蜜的,開心的,憂愁的,傷心的。一幕幕像印畫清晰的呈現在眼前。

“怎麼了。你哭什麼。”名德慌了神。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嗚嗚。。。嗚嗚。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