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踱步向前,兩隻手緊張地抓住沙漠之鷹,我想我現在一定像詹姆斯邦德,要不是實際不允許,我肯定會大喊一聲“action!”
本屌一直注意着四周的動靜,在經過一個房門的時候,我聽見了六號和男醫生的對話聲。我猥瑣地看了一眼,兩個人背對着我正在玻璃罩外記錄實驗體的臨牀反應。
那個實驗體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地下還有一個針頭,看樣子是剛打完針的。
這也爲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時機,起碼半個小時內我是不會被發現的。
我繼續向前,弓着腰儘量將自己的腦袋比門口低。
天花板上各種攝像頭,我只能賭人品了。
走到走廊,我下意識地向下走。不過看見了一個-2f的標誌,我意識到這裡是地下二樓。
在往下是黑漆漆的,潮溼的牆壁長着黴,至少我是不敢下去的,萬一蹦出來了一個糉子什麼的就爆炸了。
我嚥下口水,心說怎麼這裡這麼爛之類的話,朝上走。
我看見上面有兩個保安把守着一道門,穿着是黑色的制度,戴着防毒面具,看起來就像cf裡面的一個角色--賽斯。
我拿捏不準主意,手上拿着兩把沙漠之鷹,我此刻想把他們換成一把消音的,哪怕非常劣質的都行,只要不炸膛能穿透頭蓋骨就行。
這種槍的威力雖然大,但它的爆炸性的聲音與威力是成正比的。估計就這麼一槍,整棟樓差不多都能聽見。
與此同時,電子通訊社。
“嘿!這是什麼玩意兒?”正翹着凳子玩facebook自拍的程序員看見面前的攝像一個白影晃過,一下子坐正。
他將攝像回放到兩分鐘之前,過了三十秒,202病房裡的門被打開,一個穿着病服的人手上拿着兩把手槍的實驗體模樣匍匐地前進。而敞開的門內,似乎是火光……
叮叮叮……防火警報突然響起,嚇了程序員一跳。他意識到,這是有實驗體逃脫了!
他趕緊拉響天花板內安置的警報,頓時間這棟樓被轟鳴的警報聲給吞沒。
腦袋旁安靜的紅燈突然亮了起來,還發出嗚嗚的警報聲,着實讓我嚇了一跳,差點尿在褲子上。
“媽的,還是被發現了!”我咬咬牙,對着不知所措的保安開槍。
巨響掩蓋了警報聲,僅僅瞬間,又吞沒於其中。不過,這也暴露了我的位置。
保安倒在血泊中,我奔跑着跑樓梯,-1f這個樓層的大門被我充滿鬥氣的一腳踹開,隨後我朝着旁邊跳躍。
媽呀!這裡是保安窩啊!
我分明看見一大羣保安或坐或站,手上拿着棍棒,腰間插着手槍,正朝着我這裡奔跑。
我咬咬牙,朝-2f樓層繼續跑,我估摸着上一樓會有更多的人來追捕我。
我心裡默唸彌勒佛、耶穌、穆罕默德、太上老君快來保佑我,我回家給你們燒很多香火。
六號和男醫生第一時間被驚動了,他們兩個跑出來,四周看着。
“202!他怎麼跑出來了?”六號詫異地說。
“不清楚,你給他打的那一針是強心劑嗎?”
“不可能!我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該死,失火了!”男醫生直跺腳,“那種藥還在裡面,不能讓它被燒燬了!”
“有防火噴頭,沒事的。”六號試着安慰他。
我在樓梯上跳下來,紮紮實實地跳到-2f,我赫然看見了男醫生和六號。
“你們好啊!拜拜!”我打了聲招呼,朝裡面射了兩槍,然後轉身跑向那個牆壁骯髒的-3f。
子彈在牆壁上彈跳,最後以微弱的力道打中了男醫生的屁股,這是我沒想到的。
男醫生回到已經溼透的房間,驚恐的發現那個最高級危險度的藥劑居然消失了。
六號帶着生氣的男醫生去了監控室,查閱視頻錄像,他是怎麼逃出來的。
“見鬼了?”六號瞪大眼睛,屏幕上的我手中分明出現了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
這太奇怪了,難道是哈利波特?六號心想。
“這是重磅消息啊!”男醫生非常激動地抓起電腦,“他身體內肯定出現了一系列的化學反應,從而造成了這種現象啊!試想想,要是我們把這種現象研究出來了,那會是什麼樣的驚喜?”
“嗯……這個世界就會變成奇幻的魔法世界把……”
“對!”男醫生打了個響指,朝着與各個保安的通訊設備相連接的話筒喊話:“你們千萬要記住,抓活的!他的身上如果發現了一個針頭,要是裡面是紫色的藥液,千萬記得別被紮上去了!紮上去的話就飲彈自盡吧!”
本屌跑着跑着,發現不對頭了。這裡完全就像是一個解剖室一樣的地方,中央的瓦斯燈泡的照耀下,中間是一個大剁肉板,放着一把鋸齒大刀。
靠牆放着鼓鼓的蛇皮袋,裡面不知道放着什麼,不過看樣子應該是一些麻布或者是消毒年華之類的。這裡的空間很大,相隔有一條不知道去向的走廊,還有幾個緊緊閉着的門。
由於不知道走廊通向哪裡,我決定還是先開門看看再說,要是是一個地下車庫,那我就得謝天謝地了。最起碼的,我能找地方躲着。
我一腳踹開門,是一個很頹廢的人坐在一個石制長凳,低着頭。他也是穿着白大褂,看樣子是一個科學家模樣的人。
角落裡是一個馬桶,散發着惡臭,蒼蠅在上面盤旋,他的旁邊還有空蕩的盒飯盒。
“放旁邊吧。”他說。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個看起來被監禁的人難道心智不全了?不過在這鬼地方呆久了,一般人都會有點神經質。
“什麼?我聽不懂你說的,我應該走錯了,拜拜。”我說,然後準備退出去。
他聽見我的聲音感到陌生,擡起頭來。我看見了他的樣子,是一個很平凡的人,放在人堆裡都找不到的臉。
“你是誰?”
“我啊?我是實驗體啊!”我酸酸幽怨地說,“現在正在逃命。”
“那是……”他擡起手,指着我的胸口。
我低下頭,那一個針頭半露在外。我將它拿出來,“這個嗎?”
誰知道他突然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突然跳起來,從我的手中將它搶走。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自己勒起袖子,將其羞射在體內了。
針頭還插在他的胳膊上,我癡呆地看着這個幾近瘋狂的人。
“啊!解脫了……”他再次坐下去,剛纔的舉動耗費了他所有的力氣。
原來是一個想自殺的傢伙啊。我悲哀地想,然後準備走出去。
“夥計,聽聽我的故事吧。”他突然說。
“沒空啊!我現在可是逃犯……”
他似乎沒有聽見我說的,敘述道:“我是這裡的王牌科學家,託蒙。我自詡是天才,17歲考上斯坦福大學生物系,20歲提前畢業,22歲獲得斯坦福優秀應屆生終生榮譽證書,27歲就已經得到了‘終生博士‘的名譽。我的前途一片光明,我想,我應該在40歲之前,就可以研究出一種能夠改變人類體質的藥物,這是一個狂想。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研究成功,這無疑是人類史上最成功的研究之一,我將和愛因斯坦、愛迪生齊名!”他說這些的時候,眼睛裡冒出死灰復燃的光彩。
當然,我有點不信,因爲這種話我也會說,想當年我還摸過校花的屁股呢。咦?是不是暴露了什麼???
“也許你不信,但是請讓我說完。我今年才32歲,在別人的眼裡,我是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孩子。我的青春全部奉獻在這種藥劑的研究上,就在上個月,偶然之間,我發現我很可能成功了。沒錯,就是我剛纔從你那兒搶過的那個。”他指了指自己的胳膊。
腳步聲已經接踵而至,我回頭看了一下,一羣黑漆漆的人影已經開始下來了。
“老兄,我先跑路了,等會要是我還活着,我們一起吹牛逼!”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繼而拔腿就跑。
他並沒有停止敘述,這些話不說,好像就是他的遺憾一樣。一般來講,這種最後的話,叫做……遺言!!
“我一生致力於研究這種藥物,到頭來結果被竊取科研成果,被軟禁於此,可笑吧?這種藥物他們不知道的是,我並沒有完全研究成功,它有絕對的不徹底性,它會讓人變成野獸一樣,失去理智。要是我還能活着……只需要五年,我相信一定可以完善它……”博士說着,身體開始漸漸發生了變化,皮膚似乎呈紫色化,肌肉開始漸漸隆起……但是他的眼裡,是一種釋然的表情,一種因解脫而釋然的表情……
當然,這些話我都沒有聽見,我只知道,我現在很想自己能隱身,哪怕我爲此付諸一枚腰子,起碼比小命不值一提。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緊促,聽情況至少有五十來個保安,和那次在奧拉夫的酒店下的場景一樣。不過那邊的場地很空曠,而且保安也絕不會開槍射擊,在這裡?我想我露面就會被打成篩子。
不過如果我知道他們的目的是抓活的,我肯定會不爭氣地雙腿一軟自行跑出去投降,俗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的腳上穿了一雙滑板鞋,摩擦摩擦,在這光滑的地上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