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中午十二時了,詡凡仍是不見蹤影,歐楚君坐不住了,拿起身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詠晨,詡凡呢?什麼?······嗯,嗯······知道了,再見!有空來家裡坐啊!”放下電話,她向父親和柳情解釋道:“詠晨說他剛剛離開公司,過一會兒應該到家了!柳情,不好意思,男主人沒回來,你的胃只好再多委屈一下了?”
“沒關係!都是一家人,無需客氣!”柳情很大度地笑道。
“不如這樣吧,你要是覺得悶,那邊書房裡有很多藏書,你可以去隨便翻翻打發一下時間!我在這裡陪爸聊聊天,你覺得呢?”
柳情確是覺着有些悶,在徵得了歐建培的同意後,便起身走進了書房。
書房裡有兩面牆立着一人多高的書櫃,裡面擠滿了形形色色的書籍,從這不難看出書房的主人應該是飽讀詩書。書櫃前有一張寬大的字臺,擺有整齊的文房四寶,此外只剩一部電話還有幾張“澤川日報”。對着落地長窗的方向擺放着一套皮質沙發和茶几,坐在那兒,可以將窗外的景色盡收眼底。
柳情只簡單地環顧了一圈便轉過了身子。突然,她被身後牆上所掛的一幅畫像緊緊地吸引住了。好久,她就那樣傻呆呆地注視着那幅畫像,思想停頓,身體像失去知覺般輕飄無力。
多年前的那個清晨所發生的一切在此時那麼清晰的歷歷在目,回憶有時像一張網,瞬間就把你緊緊包圍,會讓你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再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最後,你只能繳械投降。
書房的門被推開了,廖家的傭人吳媽手託茶盤,笑容可掬地說道:“柳小姐,太太
讓我給你送杯熱茶!”
柳情佯裝鎮定地說:“多謝!放在那兒吧!”可她的目光依舊牢牢停留在畫像上,不捨得離開。
吳媽見狀,無意地搭着話:“這幅畫可是我們少爺最珍愛的東西,誰都不讓碰!每天都會用淨布細細擦拭——”
柳情立時別過臉,匆匆道:“你先去吧!我想自己呆一會兒!”
吳媽識趣地退了出去並且周到地帶上了房門。
柳情跌坐在沙發裡,把臉深埋於手心,低低地飲泣着。她恨自己爲什麼如此脆弱,僅僅一幅畫像就將她徹底擊垮?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一聲充滿痛楚和渴求地呼喚:“流霜——”
她驚恐萬狀地擡起頭,看見廖詡凡正立於面前,滿含深意地望着她。
她迅速地把自己僞裝起來,抹去臉上的淚痕,冷聲道:“廖先生,我叫柳情,你這麼快就忘了?”
詡凡脣邊涌起一個讓人看了都會心碎的笑容,他悽然地說了一句:“流霜,回來吧!”
柳情飛快地背轉過身子,但她不停顫動的肩膀出賣了她的心事。在詡凡一次又一次地呼喚下,她的防線開始鬆動,長此下去,她在他面前終有一天將無處遁形。
詡凡從背後不容分說地緊緊擁抱了她,這讓她立時清醒過來,掙扎着低喊:“放開我!這是什麼地方,你竟敢如此無禮?”
“我不管!這輩子我再也不要放開你!”
“你簡直是瘋了!我不想聽你胡言亂語,快放開我——”柳情用盡全身力氣掙脫開去,沒跑兩步,又一把被詡凡捉住拽進懷裡。
詡凡把她牢牢地固定在自己
懷中,無限情深地望着她,熱烈地低語:“我就是瘋了!兩年多以來,我每天發瘋一樣地想着你!我就不相信你從未想過我?”
“我爲什麼會想你?對我而言你不過是個陌生人!”柳情恨恨道。
詡凡低下頭猛地堵住了她的嘴脣,他已顧不了許多了,今日若放棄機會,他朝必將悔恨終生。
柳情大驚失色,拼命地想要別過自己的臉以躲避這要人命的親吻。無奈詡凡騰出一隻手抓牢她後腦海的頭髮,不允許她有絲毫移動,而他的吻猶如排山倒海般將她吞沒。她漸漸抵擋不住這如火一樣的熱吻,緊閉的貝齒鬆開了縫隙,詡凡立刻進到她口中尋找她柔若嬌小的舌。她被這樣的挑逗攪得心神大亂,忘了身在何處,模糊地陷入了這瘋狂的意亂情迷中。
一陣敲門聲使兩人猝然分開,柳情馬上退到字臺後面,拉開了跟詡凡之間的距離。在她喘息未定之時,房門被歐楚君推開了。
看見詡凡在房中,歐楚君十分驚訝,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在剛纔,我進門的時候客廳沒有人!”
“噢,”歐楚君恍然大悟,“我陪爸爸上樓找點東西!柳情,他沒有嚇着你吧?”
柳情心虛地笑了笑,下意識的用手碰了碰發燙的面頰。
“既然男主人回來了,我們就開飯吧!”歐楚君向柳情做了個請的姿勢。
柳情迫不及待地逃出了書房,經過詡凡身邊時,她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心在怦怦亂跳。
“你怎麼還站在哪?還要我們等你嗎?”歐楚君不快地埋怨道。
詡凡一言不發地跟隨妻子走出了書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