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倒不怎麼想理會這些事情了。”
青龍道君面色平靜,“我雖爲龍族,有着悠長的壽命,但萬年過去了,曾經的好勇鬥狠早已磨滅殆盡,唯一的念想就是衝破桎梏,飛昇上界,紫金龍王他是龍族的神,可惜是一條惡龍。”
“我不勉強。”
江寒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就怕有一天你會身不由已,然後站出來再當一次屠龍勇士。”
“但願吧。”
青龍道君也站了起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人族之魂,也看到了撐起這方天地的希望之光,我青龍道君永遠是你的朋友。”
“也是道友。”
江寒回了一句,淡淡笑了笑。
青龍道君屈指一彈,五壇封漿的龍宮玉漿飛了出來,懸浮在江寒的面前。
“這幾壇我珍藏多年的玉漿酒,不成敬意,還請收下。”
青龍道君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多謝。”
江寒大袖一捲,將其收了進去,旋即告辭。
青龍道君將他送出了冰晶龍宮,來到了鯤鵬神山,鯤鵬老祖還站在原地,對江寒恭敬有加。
青龍道君指着這無限遼闊的大洋歸墟說道:“這歸墟之中數十股強大的勢力錯綜複雜,又相互制衡,我也是勢力之一,但不是頂尖的。”
“或許這就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吧。”
江寒點頭道,“就此別過了,告辭。”
“告辭。”
青龍道君對江寒抱了抱拳。
江寒騰空而起,腳下生花踏步而去。
“師父,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人族之中怎會有如此恐怖的強者?”
待江寒走了好一會之後,鯤鵬老祖纔敢開口問心中所惑。
青龍道君瞪了他一眼,“你就把他看成人族的王,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人族復興的希望,勢微了幾千年的人族,或許會因他而改變。”
“弟子受教了。”
鯤鵬老祖躬了躬身,經江寒一役,他心性改變了不少,或是收斂了。
“弟子還有一事請教。”
鯤鵬老祖繼續說道,“如果師父與那江寒動手,有幾分勝算?”
青龍道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或許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一句話來,但是看他那求知慾強烈的眼神,便是搖了搖頭,不作回答。
“多謝師父明示,弟子明白了。”
鯤鵬老祖再次躬了躬身,雖然青龍道君沒有回答他,但是他似乎明白了。
青龍道君踏入落入海面,旋即整個身軀沒入海水之中,鯤鵬老祖望了望江寒離去的方向,旋即也掠上鯤鵬神山之巔。
金州金家之中。
“太華宗那江寒是什麼情況?風聖子你身爲太華宗靈獸長老,你最知情也最有話語權了。”
金霄看向風聖子,開口說道。
掀翻仙門計劃,談到現在,具體的有了個清晰的脈絡,此時說到了江寒的身上。
這是給金霄和金越觸動最大,威脅最大的存在,他們早想說這個問題了。
“他啊,就是一個意外。”
風聖子說道,“但是你若要問我他是什麼人,有什麼樣的實力,我只能告訴你;他就區區一個外門弟子,煉氣境的實力,還得了個頗爲諷刺的大師兄稱號,若不是這一次他展現出如此不同尋常的一面,我根本不記得太華宗還有這麼一個人了。”
“煉氣境?怎麼可能?”
金越吹了吹鬍子,眼睛也瞪了起來,“他可是有仙人的實力,掌握了空間法則,鳳聖子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跟我們說?你是不是跟我們一條心?”
“廢話,我比你們還想知道這怎麼回事。”
風聖子也極其生氣回道,“若不是他,我現在還用得着坐在這裡跟你們商量計劃嗎?我與獸王殿裡應外合,讓恨天宗和離天宗當炮灰都穩坐釣魚臺了。”
“不要吵了。”
青牛尊者擺了擺手,“江寒確實是個意外,我已經稟告上去了,抹殺他的事情,上面會有安排,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按剛剛說的計劃進行,掀翻僞仙門九宗,就從太華宗開始,到時候風聖子榮登大寶,太華宗繼續存在,只不過是由我獸王殿掌握。”
風聖子笑着點了點頭,對此他毫無怨言,反而覺得很榮幸。
“既然上面有安排,那希望別讓我們失望。”
金霄還是非常不放心的迴應了一句,他可是對江寒忌諱莫深,那種如天神降臨般地空間震顫還歷歷在目。
“放心吧,區區一個江寒,我獸王殿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他化成灰灰。”
青牛尊者笑了笑,肯定道。
而此時的江寒還在大洋歸墟的海域內悠哉悠哉的行走着。
他拿出了那隻龍骨簪子,嘴角掛上一個弧度,決定先回太華宗一趟,不僅是將這支龍骨簪子送出去,另外他還想去金家一趟。
畢竟金家兩位老祖出山都找上太華宗來了,對於煉化他金家後人之事,江寒不想連累到太華宗,要一力承擔下來。
等這些事處理好,他纔會去數十萬裡開外的龍空山,尋找青龍道君的師兄黃龍真君,打聽紫金龍王的消息。
確定了紫金龍王沒死,江寒就知道自己的推測是對的,局勢已經嚴峻到刻不容緩。
嘩啦啦。
海面上一葉孤舟突然憑空出現,孤舟上坐着一道蓑衣身影,連頭上都戴了一頂破舊的斗笠,手中還有一根魚竿垂釣在海中。
任憑那海浪潮涌,那小小的孤舟卻是巋然不動,孤舟上的蓑衣人更是如一尊石像好似禪定了一樣。
這副畫面看得江寒微動容,想起那句: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只不過不同的是,別人釣的是雪,他釣的是海而已。
除此之外,他的出現比較猝不及防,就是憑空出現的,還就出現在他前行的地方。
江寒踏步而下,朝着那小的僅能容下兩個人的孤舟而去。
砰。
江寒降臨在孤舟上,孤舟搖了搖,那蓑笠翁卻是不爲所動。
“你的朋友正遭遇劫難,你還有心情看老翁我在此釣海嗎?”
蒼老無比的聲音有一絲沙啞地自蓑笠翁口中傳出,不過他依然沒有摘下斗笠看江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