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內。
顧興亮坐在警察的面前,外面,鄭裴倩看着那女人,問她:“你知不知道顧興亮是有婦之夫!”
“我知道。”那女人點點頭。
鄭裴倩笑了,問她:“你知道他是有婦之夫,你還和她上牀!”
“夫人,我錯了。”女人立刻咬緊了下脣,低下了頭。
“我記得你,你是他的秘書。”鄭裴倩雙手環胸,鬆了口氣,又說:“說吧,想爬上他的牀這件事兒,蓄謀多久了?”
“你不是喝醉了嗎?我看你現在可是格外的清醒呢!”鄭裴倩咬着牙,很得不把面前的這個女人給撕碎了似的。
她真是恨死了!
“夫人,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糾纏顧總了。”女人哭的梨花帶雨的,頭低了下去,頭髮遮住了臉龐。
鄭裴倩苦笑着,錯了?錯了就能解決辦法了嗎?
“夫人,您帶着顧先生回家吧。”一邊,徐隊走過來,瞧着鄭裴倩。
鄭裴倩瞥了他一眼,回家?
“他不是犯了嫖娼罪了嗎?那你就讓他在警局待一個星期吧!”說完,鄭裴倩意味深長的看了那女人一眼。
“從明天開始,你不用再來顧氏集團上班了!趕緊收拾你的東西,滾!”
說完,鄭裴倩從口袋裡面拿出支票,寫下了二十萬的支票扔給她,“拿着這二十萬滾!我不想再看到你!”說完,鄭裴倩看了一眼裡面的顧興亮,轉身就走了。
女人站在原地,手裡捏着那二十萬的支票。
她咬了咬牙,身旁的警察愣住了。
啥……?
不領人就走了嗎?
讓顧興亮在警局待一週?
“啊,太太……”徐隊抓了抓頭髮,有些煩躁。
這……
那好吧,那就待一週吧。
反正,出軌這種人,的確是挺噁心的!
還有這女孩,“你家屬呢?來不來領你了還?”
都進局子一個小時了,也沒見這小孩的家屬來領人,這是覺得太丟人所以不要自家閨女了的節奏麼?
……
顧槿顏回到家的時候,大概十一點了。
她打着哈欠,剛推開門,就看到沙發上坐着的兩個人。
尹夏然和嚴雨澤。
她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愣住,她們兩個人怎麼坐一起去了?
顧槿顏換了鞋子,朝着客廳去。
嚴雨澤半眯着眸子,其實本來已經很困了,但是顧槿顏這麼晚沒回來,實在擔心她。
尹夏然又不告訴他,她去做什麼……
難免會惦記。
看到顧槿顏安然無恙的回來,他這才鬆了口氣,打了個哈欠,衝着她擺了擺手,“晚安。”說完,便上樓去休息了。
顧槿顏還愣在原地,然後悶悶的哦了一聲,迴應着他:“晚安。”
見嚴雨澤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顧槿顏來到尹夏然的身邊,就見尹夏然正翻閱着一本書。
顧槿顏望着她,她沒有擡頭,翻着書,冷聲詢問着:“怎麼樣?”
“很成功!”說着,顧槿顏還將手機拿出來,說:“我把視頻直接發給那女人了,還報了警!”
“不錯啊,恭喜你,計劃的第一步成功了。”尹夏然的聲音很輕,她將手上的書合上,瞥了顧槿顏一眼,說:“希望你接下來可以一切順利。”
她嘴角微微勾起,眸子裡閃過一絲笑意。
二人對視一眼,樓上,嚴雨澤站在轉角,聽着二人的對話有些一頭霧水。
看着空蕩蕩的手心,算了。
顧槿顏瞥了一眼茶几,發現有一部手機。
“嚴雨澤的吧,你幫他送去吧,我再看會兒就上樓休息。”尹夏然望着樓上,說。
顧槿顏嗯了一聲,點點頭。
尹夏然翻開手中的書,再次沉迷。
這是木心的詩集。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耳邊,緩緩傳來莫紀衍好聽的嗓音,尹夏然恍惚擡起頭來,燈光刺眼。
那人正站在她的身旁,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夏然笑了笑,“紀少爺也喜歡看木心的詩集?”
“最熟悉的也就只有這一段而已。”莫紀衍挑着眉頭,隨意的坐在了一側,他看着尹夏然,又看了看時鐘,“這麼晚還不睡?”
“還不困。”尹夏然低下頭來,翻着手中的書,頭也不擡的問着:“你呢?”
“大概和你一樣。”他委婉的迴應着,尹夏然這才擡頭來,大概和她一樣?
他口中的大概是什麼意思?
沉默半響,尹夏然緩緩迴應道:“巧了。”
莫紀衍雙手環胸,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突然問夏然,“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還見過?”
“以前?”尹夏然偏過頭來,那雙好看的眼眸裡滿是迷茫。
她們以前在哪裡見過?
除了黑街那次以後的見面,在黑街之前她們還見過嗎?
想了想,尹夏然突然開口說:“我見過你,但你沒見過我。”
“嗯?”他尾音上挑,聲音低沉,充滿了魔力一般。
就見尹夏然莞爾一笑,指着牆壁上掛着的電視,道:“賽車比賽,見過你的比賽。”
話音落下,兩個人都沉默了,然後相視一笑。
其實尹夏然這個人,還是很會調解氣氛的。
“我有一個問題啊,不是很明白。”尹夏然將手中的書放在了茶几上,她雙手合十放在腿上,問他:“像紀少爺這樣的賽車選手,爲什麼要放棄呢?”
聞聲,他到也沒有猶豫,直接回答她,“不喜歡就放棄了。”
“這麼灑脫?捨得那些榮譽嗎?”尹夏然眯起眸子,不是很懂他。
“捨得。”他立刻點點頭。
看着他的灑脫,還有他的模樣,尹夏然不得不佩服他。
想來,如果她們也能像他這麼灑脫,到也不用做什麼復仇計劃了。
可惜,在家庭的事情上,他們真的做不到灑脫。
尹夏然倒吸了一口氣,拿起茶几上的書,緩緩站起身來,衝着他道:“休息了。”
說完,她便上了樓。
莫紀衍坐在沙發上,看着她的身影逐漸遠離,最後消失。
從前,車馬很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現在,一切都很快,遇見一個可以一見鍾情的人,卻也着實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