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夏然倒吸了一口氣,她將手機從桌子上拿起來,翻開林思岸的電話號碼。
看着林思岸的名字和照片,尹夏然想要撥打過去的手,卻遲遲沒有動彈,只是放在手機屏幕三釐米的地方無動於衷。
尹夏然有些不耐煩的將手機關掉,二話不說的扔到了桌子上。
罷了。
是不是林思岸,過後就知道了,這世界上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
而且,她相信她的直覺是不會錯的。
只是她不懂得是,如果這個背後指使真的是林思岸,那林思岸爲何還要把他知道的情報都告訴自己。
這便是尹夏然最爲好奇而又驚奇的一個問題了。
或許……
林思岸是在賭?
你問我賭什麼?
賭的是尹夏然在他心中的信任。
如果尹夏然足夠信任林思岸,那麼,今日她一定不會將最後的Boss查到林思岸的身上。
若她不足以相信林思岸,那麼她查到林思岸身上,林思岸也可以放手一搏了。
所以林思岸現在的告誡,或許說白了,是他想要隱瞞事實罷了。
尹夏然閉上眼睛,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思岸,你真的是把我害慘了。
如果你真的是奈溪閣的大Boss,那麼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幫主,報。”
聞聲,尹夏然收回思緒,門外,林思意一件醫務室的白色大褂,他大步朝着這邊走來,道:“我製作出了蟻毒的解藥了!”
驀地,尹夏然一愣,直接傻眼。
“真的?”尹夏然問。
林思意忙着點頭,“對,老大。蟻毒的解藥!”
“三個月了,我終於將蟻毒的解藥製作出來了。”
“林思意啊林思意,就你這個腦子留在我們暗煞,真的是可惜了!”尹夏然擡手指着林思意,不禁咂舌,跟着林思意往外走。
林思意立刻笑出聲,道:“即便我再怎麼強,我也只留在幫主你的身邊。”
“喲,你這個樣子,我會以爲你對我圖謀不軌哦。”尹夏然擡手指了指林思意的臉,林思意哈哈一笑,兩個人並肩往研究室去。
“蟻毒的解藥,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吧?”尹夏然嘆了口氣,緩緩道:“我到是想起一個人來了。”
“帝都的老大,顧佑希。他就中了蟻毒,要找到女幼的鮮血才能緩解他每次突如其來的折磨。”
“如果這次你的藥沒問題,那麼……我們就給顧佑希試試。”尹夏然挑眉,眸子裡閃過一絲冷清。
林思意則是點頭,“是。”
夜。
窗外飄起鵝毛般的大雪。
尹夏然在基地裡和林思意折騰了一整個晚上,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中午十二點左右。
她醒來的時候,夏雪依和顧槿顏也來了。
夏雪依問林夢一,昨天尹夏然叫大家都幹什麼了,林夢一卻只說尹夏然讓他調查了徐安雅行程的事兒。
關於調查林思岸的事兒,他並沒有說。
而林夢瑤和林夢媛也一大早便出發,去跟蹤徐安雅了。
林思意昨天晚上也忙到好久,蟻毒研製出的事兒,暫時誰也不知道。
如果被別人知道了,那就要糟糕了。
可能要有一大批的人爲了蟻毒而來,最後死在暗煞。
“咱們大幫主最近做事情是越來越縝密了,連我們兩個人都要隱瞞呀。”
夏雪依打了個哈欠,隨意的靠在椅子上,瞧着不遠處正走過來的尹夏然。
尹夏然將頭髮高高紮起,將指環戴在手指上,一擡眸,便看到了夏雪依和顧槿顏二人。
抿脣,輕聲問道:“你們怎麼在這兒?”
“我們在這兒,很奇怪嗎?”夏雪依挑眉,不禁一笑,反問道:“我們兩個人也是暗煞的幫主啊,幹嘛要這麼問?”
聽着夏雪依充滿火藥味的語氣,尹夏然尷尬的一笑,也是,夏雪依說的在理。
她們也是暗煞的幫主,在這兒不足爲奇。
尹夏然則是點點頭,到也沒有多說什麼了,只是繞過桌子,坐在了椅子上,操控了一下鼠標。
夏雪依便問:“你沒事兒調查人員信息幹嘛?”
“就是因爲沒事兒才調查的。”尹夏然打了個哈欠,算是勉強的搪塞了過去。
“可是,你卻翻了思岸哥的資料?”
顧槿顏挑眉,不禁坐在尹夏然的對面,拍拍尹夏然面前的桌子,有一下沒一下的。
“看看林思岸的資料,有什麼奇怪嗎?”
尹夏然不解。
顧槿顏輕勾了一下嘴角,只輕輕一笑。
“是嗎?”
“有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尹夏然瞥了二人一眼。
顧槿顏不語,只是沉默,隨後,在桌子上敲打着的手,迅速收回。
尹夏然瞧着顧槿顏的動作,顧槿顏輕輕抿脣,突然起身,道:“雪依,我們回去。”
“我們擔心她一晚上未歸會出事,可是人家在這裡睡覺享清閒。”
“就連查個資料,發生了什麼事兒,都不願意告訴我們,我們在這兒的意義,是什麼?”
顧槿顏的話,像一把利刃,刺傷了尹夏然的心。
她並不是不願意告訴顧槿顏和夏雪依她查資料的事兒。
只是現在還沒有確定林思岸就是那個幕後大Boss,所以她不敢輕舉妄動罷了。
一旦林思岸並不是,她還告訴了夏雪依和顧槿顏,那之後事情就很難收手了。
“我不懂,爲什麼要調查我們思岸哥呢。明明是她不喜歡思岸哥,思岸哥才離開的,現在卻又調查我們思岸哥的資料!!”
夏雪依咬着下脣,與顧槿顏並肩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
而尹夏然只是坐在椅子上,聽着兩個人的話不語。
尹夏然閉上眼睛,趴在了桌子上。
她不解釋,只看着兩個人的背影出去。
而在門被關上的那一瞬。
夏雪依和顧槿顏都停下了腳步來。
夏雪依皺眉,轉過頭去看顧槿顏,輕咬着粉脣,問:“顏顏,我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可你看到了嗎?我們這麼過分,她都不願意多說一句。還是把很多的事兒都埋在了心裡。”
夏雪依和顧槿顏對視一眼,不禁聳了下肩膀,“可是我們都清楚,夏然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但我們明知道她是這樣的一個人,我們卻還是要去和她計較。”
“哈哈哈哈,沒辦法,誰叫我們是好姐妹賤的呢。”顧槿顏不禁訕笑了一聲,嘀咕着:“擔心這東西,的確讓人覺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