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頓時發紅,夏汐瀾不知所措。
“快去洗漱一下,我們待會就回上海。”閻王帥氣地笑着揉揉她的秀髮,眸裡滿是疼愛。
哦,對,差點忘了要回上海的事情。夏汐瀾走進洗漱房,竟發現耳垂紅了起來。
哲與夏小赫在機場等候兩人的到來。看到掩映生姿的夏汐瀾以及英俊不凡的閻王走在路上。哲鬆了口氣,他早直到夏汐瀾當天發生的事情了,不過見她似乎傷痕早已癒合,他放下了心。
“閻,汐瀾小姐。”哲敬候。
“閻,汐瀾姐。你們終於回來了!”小赫興奮:“帝熙兩位坐鎮老大去旅遊散心了,你們都不知道夏葉琪有多神氣!如果不是有哲哥壓住她,我看啊,她都快不把你們放眼裡了!”
夏汐瀾蹙眉:“她這麼大膽?”然後又看着閻:“我不在的那段時間,她又怎麼麼?如此囂張的一個人,你不處理她,很讓我懷疑呢。”
閻的臉色明顯在她說完後變了,摟緊她的肩,低哼:“我的心只裝得下你。”
隨後又開口:“夏葉琪不能動她,她可是鴉片的主要成分呢。”
主要成分?夏汐瀾皺眉:“難道她手裡也持有水晶寶盒?”不可能,水晶寶盒持有者必須是黑白兩道都能呼風喚雨或是身家億萬的人,比如閻,比如冷言。
閻王非常欣賞夏汐瀾的智慧,又答:“不是她,是她將離世的父親。”
夏汐瀾稍微想了想,瞭解道:“夏葉琪的父親只有她一個女兒,如果她父親離世。她父親的所有財產就會自然落到她手中?”難怪如此囂張。
“還可以傳到她父親的女婿手中。”哲補充道。
聽他這麼一說,夏汐瀾馬上反應過來:“你要當她父親的女婿?!閻,你別忘了你和我訂過婚!!”
“唔——”閻看到她在乎的眼神,心底揭開一絲欣慰:“只是打算。”
“打算都不可以!”夏汐瀾霸道地說。
“瀾兒,我說過,我的心只裝得下你一個。”頓了頓,又開口:“更何況,我所做的這一切,也只是爲了得到你最想要的。”
是的,水晶寶盒是她最想要的,所以他可以不顧一切得到它,送給她。
可是水晶寶盒只是她年少時一個無聊的想法而已,她現在只想平淡地過完這輩子。
“這件事下次再說吧,哲,你送瀾兒回罌粟閣休息,我和小赫先回帝熙。”說完,閻溫柔地揉揉她的長髮,與夏小赫離開了機場。
看着閻王和夏小赫離去的背影,夏汐瀾卻久久沒有移動腳步。
“汐瀾小姐?”哲看出了她似乎有什麼事情。
她猛地看着哲,低吟:“我們,是朋友麼?”
他似乎能大概猜到她要求他做一些事情,抿着堅毅的嘴脣,點頭。
“那好,送我去一個地方。”
車停在一棟美麗的別墅區外。
手停在車的把手上,夏汐瀾遲疑了一下,還會回過頭去看着哲:“請你……”她頓了頓:“求你不要告訴閻我來過這裡,我很快就出來。”
“汐瀾小姐。我是您的奴隸,您吩咐我做什麼我都會做的。無需懇求”
和他對視了眼,夏汐瀾竟能從他的眼中看出堅定,於是打開車門,她下了車,邁起了沉重的腳步。
這是她昨天考慮從了這麼久做出的決定。她打算好了等她和閻王回到上海一點要抽空來探望他——那患了嚴重相思病的人。
她按響了伊燁煥家的門鈴,果然不出她所料,沒人。
於是她走到了冷言的家門口,卻在擡手時遲疑了,到底她的到來是對是錯?
“難道來探望言還要考慮麼?”突然憑空一句話在身後響起,把夏汐瀾嚇住,猛地回過頭去。
是左司辰,只見他走到她面前,抽出鑰匙,“你還是來了,鬱小瀾。”
他看着美豔的夏汐瀾,把門打開了,然後把手中的粥遞給她,卻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遲疑了一下,她最終還是接過了粥,就當他轉身離去時,夏汐瀾叫住了他,久久才突出幾個字:“左司辰…謝謝。”
他回過身來,向她扯出一個微笑,離去,心卻呲呲地痛起來。
來到了冷言的房門前,她敲門。
只聽到裡面傳出沙啞的吼聲:“滾。”
能有這個力氣吼,看來他的病情沒有想象的那麼嚴重。深呼吸,她還是扭開了門,走了進去。
“叫你滾,難道沒有聽到麼!”雖然是充滿幹勁的一句話,從他口中傳來卻如此的無力。
“冷言,你又不吃飯了麼?”夏汐瀾假裝鎮定地坐在他牀邊,拿開了他放在眼上的手。他的心開始激動的顫抖,猛地抓住夏汐瀾的手,睜開眼睛:“小瀾!是你!真的是你!”
她一手拿開了寒塵夜的手,道:“冷言,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
他看着夏汐瀾精緻的容顏,無力的笑,就連往日那雙充滿霸道的眸子現在也完全被無奈佔據了:“鬱小瀾…我已經陷入愛情的無底深淵了,無法自拔。”
他最後的四個字狠狠震住了夏汐瀾,她不敢去看他。
看到她別開了臉不敢對視自己,蒼白的嘴脣微微一動:“鬱小瀾,看着我。”
看着他?恐怕沒有這個勇氣。
於是冷言費勁地擡手捏住她的下巴,強制讓她看着自己,卻黯然發現,她緊閉着眼睛,眼角掛着一絲淚痕。他突然明白了什麼,原來看他一眼也這麼的不情願麼?
“就連看我一眼,也這麼痛苦麼,布溪。”他頓了頓,語氣又重了幾分,眸裡又多了幾分痛苦:“那你又何必再來傷我的心……”
夏汐瀾搖頭,卻始終不敢睜開眼睛,讓淚任意滑落。她真的很怕面對他之後,一些已成定局的事情又會被強行地改變,她受不起傷害。
突然,她感到脣邊無比的冰冷,他用自己毫無血色的脣封住了它的脣瓣。
夏汐瀾猛地睜開眼睛,卻對上一雙放大的琥珀色眸子,與此不同的是,他的眸子多了幾分柔情。
“不!”夏汐瀾睜開,卻無力的他此刻卻用盡力氣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他真的不想放手。
冰冷的吻從脣邊移到臉龐,把她的淚吻主,再移到耳垂,耳邊傳來一陣熾熱……
於是,她用盡全力掙開了他的禁錮,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冷言的眸裡是無限的冰冷,痛苦,吼:“你就這麼厭惡我麼?”
夏汐瀾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冷言,我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你明知道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明知道我不愛你,你就不應該逼我做這些事情!”
逼她麼?
他英俊且蒼白的臉龐,一顆晶瑩的淚珠劃過,開口:“鬱小瀾,你知道什麼才叫自欺欺人麼?兩個人明明互相喜歡着對方,可卻刻意隱瞞自己的感情,那纔是自欺欺人,懂麼?我們倆,就是這樣的人!”
“不!”
夏汐瀾斥聲否決他:“我不愛你,我沒有自欺欺人。”腳步卻在慢慢後退:“我愛的是閻,我愛的,永遠只可能是閻一個人。”
冷言三天未下一粒飯,已完全沒有力氣再去開口,只是用那雙憂怨的眼睛看着她。
真的是這樣麼?
自己這麼渴望見到的女生最終給了自己這樣一個答案。
已經完結了,以後,她不會再在自己的世界裡逗留。他會將她排斥在自己的心房,狠狠地合上門,不再去想她。
冷言閉上了眼睛。
什麼時候,這個外表傾城的女孩搬進了自己的心裡呢?
是遇見她的那一刻麼?
還是她與自己相擁的那一刻?
這一切都已不重要了……真的真的不重要了,他只能說,
“傷得深,因爲我愛得太深。”
看到冷言閉上眼睛似乎不再想看到自己,於是,她慢慢後退:“冷言,好好保重身體。”夏汐瀾輕聲說道,聲音早已沙啞。
他不說話,仍舊緊閉雙眼。只不過那沉重的眼皮下,眸裡帶有一絲失望:走吧,走吧,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從我身邊逃走了。
再最後看他一眼,夏汐瀾把粥放在桌子上。轉身,離去了。
只是走下樓,就看到左司辰在
窗臺聽到下樓聲擡頭,正好對上夏汐瀾發紅的眼睛。
“怎麼了?是言對你發脾氣了嗎?言他的脾氣就是這麼暴躁,我去——”左司辰說着就要上樓,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夏汐瀾抓住了手臂:“不是的,冷言他沒有對我發脾氣……”
說完,她淡棕色的眸子又暗淡下去,“我要回去了。”
“鬱小瀾。”左司辰叫住她,試問:“你還要繼續留在閻王的身邊嗎?”
夏汐瀾沒有回過頭去,身體有些顫抖:“是的。”
話音剛落,她早已扭開門,離開了別墅。找到了在別墅羣外哲的車,上了車。
“汐瀾小姐……”哲通過後視鏡看到神情呆滯的夏汐瀾。
“什麼也不要問。”夏汐瀾沒看他冰冷地臉拒絕了。
於是,他只好抿着堅毅的嘴脣開他的車,除了偶爾在後視鏡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夏汐瀾,把她送到了罌粟閣。
“小姐,你確定現在要下車嗎?閻好像到了。”哲顧慮地問了一句
夏汐瀾抿了抿嘴脣,朝窗戶看向山莊外停着的名車,打開車門,下車前朝車裡的人說了一句:“什麼都不要說。”
哲默認。
夏汐瀾收拾好自己失落的心情,在走進罌粟閣的時候勉強自己掛上一絲笑容。結果剛踏入門口一步,她的眼睛也恰好放在了站在閣樓陽臺的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很親暱地依偎在男的懷裡,男的手很適合地摟着她的肩膀。
讓人羨慕的一對情侶啊……
她不做聲響地走了上樓,若不是傭人敬候地叫她的名字,兩人也不知道主人公回來了。
“瀾兒,你回來了怎麼不叫我?”閻王很溫柔地對正要上樓的夏汐瀾說,站在他身旁的夏葉琪一臉得意地看着聆聽。
“恩。”夏汐瀾朝兩人假笑,然後走進房間,猛地合上了門。
她的門剛合上,後面哲正好踏入罌粟閣,看到陽臺站着的一男一女,挑眉,“葉琪小姐怎麼會這麼有空來這裡。”
閻也只是勾起嘴角,鬆開攬着夏葉琪肩膀的手,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
“呵呵。”夏葉琪沒怎麼去看哲,而是順勢坐在了閻王身邊,親暱地摟着他的手臂:“不是我自己來的呢,是閻叫我來的哦~”
說完,她得意地笑眯眯地看着哲。
哲靠着牆,一手拿着杯子抿了口白水,“閻應該是找葉琪小姐有事要談吧?”說着放下了杯子,雙手插在口袋中,剛走上樓梯兩步,又回過頭去,冰冷的棱角勾勒着他英俊的側臉,“閻,汐瀾小姐的婚紗已經在英國找人訂造了,明天汐瀾小姐會和你去看初造圖的。”
後者當然知道他的話中包含着什麼。夏葉琪也知道自己沒有拿到彩,哼了兩聲,挑釁地說:“閻,你不是說明天要和我一同去看我父親麼?”
閻王抿着冰冷的嘴脣一直沒有出聲。
這時,夏汐瀾口渴想下樓打水喝,正好聽到夏葉琪的話,蹙眉:“你怎麼還在這裡?”
一副女主人在這裡,你這個小三怎麼還不滾的樣子。
隨則接過傭人遞給她的水,慢慢地抿了兩口,若有所思地開口:“閻,你說我的婚紗是白色的好看呢?還是米色的好看?”說完,淡棕色的眸子猶如一股深潭般看着閻王,令人毛髮悚然。
“白色的吧,我比較喜歡白色。”
閻王思考了一下也認真地回答。
很滿意他的回答,夏汐瀾雙手抱胸走到門口,看了看蔚藍的天空,聲音很淡:“天色慢慢變黑了,夏葉琪你還不回去嗎?還是,貴父親都臥病在牀你要在這裡談情說愛麼?”
這是怎麼回事!三人聯手串通趕她走麼?!
沒待夏葉琪回答,她直接走了上樓扔下一句話革走令:“哲,送客。”
“是。”哲說着走向罌粟:“葉琪小姐,請!”
“閻!”夏葉琪向無動於衷的閻王求救。
閻王抿着冰冷堅毅的嘴脣,雙手插在口袋裡,背對着她,“夏葉琪,我老婆的命令,誰也不能反抗。”
他少了一句:反抗者則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