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等她回身看清抓住了她的到底是誰,白嬅就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睜眼,她卻發現自己正躺在封靈家的小院子中央。
щщщ◆Tтkā n◆¢O
白嬅明明記得自己先前是在那山洞前,正要準備進去一探究竟……可是,怎麼一轉眼她就回到了小院子呢?彷彿經歷大夢一場。白嬅不由得自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夢。
院門吱呀一聲響,白嬅一擡頭就和犬戎打了個照面。
見到對方,兩人都是一愣。旋即,異口同聲:“你怎麼在這兒?”
再一看,犬戎的手中還握着一把長劍。白嬅懷疑地看着他,總覺得深夜裡提着把劍不是什麼正常的事情。平時,這個時候,犬戎應該和封靈一起在房間裡睡覺纔對。
而就在兩人互相猜的時候,聽到聲響的封靈走了出來。看見出現在院子裡的兩個人,封靈心中積壓的怒火就蹭蹭蹭全冒上來了。
“你們這兩個……總算知道回來了!”
白嬅動了動脣,本來想實話實說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來的,不過,看封靈這樣生氣的樣子……還是不說好了。乖乖閉嘴。
很少見的是,犬戎也沒有反駁封靈,反而,跟一般時候來比,變得安靜又乖巧?白嬅暗暗嘖嘖讚歎,看來封靈很有成爲一名優秀訓犬師的潛力啊……
說了白嬅和犬戎一通之後,封靈最終以一句“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去!”爲結束了。
白嬅和犬戎齊齊驚訝地看向她……呃,他們倆的確沒想過要帶封靈一起,因爲在他們看來封靈是最弱的,是需要被保護着以免受到傷害的一方。然而卻沒想到,將她一個人拋下,其實也是一種傷害。
兩人均是愧疚地低下了頭。
犬戎隨後將長劍直接插入地表:“我找到證據了。”
封靈和白嬅齊刷刷看向他。
他略微停頓了一秒,才說道:“在蒙長老家的院子裡,不過我沒將它取出來。”
院子裡?白嬅琢磨着,估計就是她之前偶然發現的樹幹內部的東西了。不過,他居然能發現這麼隱秘的地方,看來他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啊。
之後,又似乎很抱歉地看向白嬅:“之前懷疑你,我很抱歉。”
封靈得意了:“哼哼,我就說白嬅是不會騙我們的。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把證據取出來?”她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摩拳擦掌了。
犬戎神情間帶着猶豫。而白嬅則是先感受了一下留在那樹幹中的神識,隨後確認無誤,她倒是很爽快地決定:“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吧!”
封靈自然拍手稱好,她早就等不及要大幹一場了。
剛被說了一通,犬戎自然不好再提出拒絕。於是,白嬅,封靈和犬戎三人隨即又趁着夜色潛往蒙長老家。
夜色如墨,正是做些不可言說的事情的好時機。然而,想做些什麼的,可不只有白嬅三人,還有那蒙長老。
白嬅和封靈他們到院子裡之後,還沒出手,蒙長老便又冒出來了。幾人只好迅速矮身藏進旁邊的矮樹叢裡。
所以蒙長老是來幹嘛的?人一做心虛事,就總是疑神疑鬼害怕被發現,所以蒙長老今日實際上已經不止一次地來這樹幹這裡檢查證據是否安在了。
白嬅當然堅定地認爲黑袍人目的不純。只是,這蒙長老爲何那麼“輕易”地就相信那黑袍人說的話呢?天神纔沒有那麼多空閒去給一個彈丸小國施加懲罰?蒙長老知不知道自己在助紂爲虐呢?如果他真的十分信任黑袍人,又爲什麼要留下能指證黑袍人的證據呢?
白嬅參不透。凡胎肉|體內,居然還有那麼複雜的內容。
但白嬅的目的向來很簡單,管他蒙長老的心思到底有多複雜,她只想拿出證據解決問題的根源。
接着,白嬅幾人便聽到了蒙長老撫着樹幹突然發出喟嘆,有些哀傷,但更多的是期待:“老夫一輩子都沒走出過犬封國,如今,這個願望即將就要實現,犬封國之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天地呢?”
聽到這句,白嬅回想起了她的幼年,那個時候她只能長在一方小庭院裡不能移動,每日每日都在嚮往着庭院外的風光。這個蒙長老,似乎也是這樣的。只是,他爲什麼不想着依靠自己的努力,反而要和壞人同流合污幹壞事呢!簡直太蠢了!
白嬅對蒙長老嗤之以鼻。
這時,西邊的小樹林傳來了一連串轟隆隆的巨響。不只是白嬅幾人,整個犬封國都從夢中驚醒了。
這個時候,白嬅纔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麼——之前在小樹林裡把她帶走的人,她還沒找這人算賬呢!
蒙長老顯然很緊張西邊小樹林的狀況。巨響一出,蒙長老就馬上掠向西邊了。
蒙長老不在,正是取證據的好時機!
白嬅一喊:“犬戎,你和封靈在這裡取證據,我先去西邊小樹林看看!”幾乎是瞬間,白嬅也去了數十米。
不說別的,偷偷探查那麼幾天,白嬅悄無聲息追蹤的能力精進不少。白嬅現在十分想知道究竟是誰帶走了她……她心中有一個隱隱約約的猜測的影子,然而,她卻不敢去想……
犬戎和封靈也很快出來,犬戎直接一掌擊向那早已被挖空的樹幹,樹幹鬨然裂開,藏身其中的信件和紙張露出真容。犬戎全數收起來,一刻也不敢耽擱,帶着身後的封靈也去往西邊。
作爲一名仙子,白嬅的五感本就強於尋常人,她很快就確定了發出巨響的方位。
越靠近,打鬥的聲音就越明顯。白嬅的心不由自主開始加快跳躍,她一時也不清楚她爲何這麼緊張。
漸漸地,白嬅終於看清了再林間空地打鬥的兩位——一個是黑袍人,而另一個,白嬅再熟悉不過了,就是她心心念唸的鳳玄!
鳳玄怎麼會在這裡?!
白嬅的腦子宕機了。他怎麼會出現地這麼剛好?剛剛帶走她的人就是鳳玄嗎?……太多疑問、太多質問想要問他,白嬅顫抖着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而鳳玄和那黑袍人專注於戰鬥,無心顧及周圍,在此期間,不少樹木又因爲這兩位的打鬥而折損不少。
白嬅先將自己藏好,偷偷觀察——呃,她有點擔心自己一出現就把鳳男神趕走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鳳玄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
黑袍人一直在不斷攻擊鳳玄,而鳳玄則是一直在防守。乍一看,似乎是黑袍人佔上風。可是,白嬅很快就看了出來,實際佔上風的是鳳玄。
鳳玄雖在守,卻似乎如魚得水,因爲他看起來姿態從容,擡手出招更是不緊不慢,怡然自得,而且,他還不忘一直用言語刺激黑袍人,比如——“哈,如今竟然如此孬種了嗎?追不回自己的女人,就拿這彈丸小國撒氣?無能!”
黑袍人雖在攻,卻似乎是因爲氣急敗壞,當然,黑袍人也沒忘記還嘴:“別裝了,別忘了你那九個兄弟是被誰殺的!”
旁觀者白嬅聽得一頭霧水。
沒過多久,追過來的蒙長老出現在戰場邊緣。
白嬅暗中挑眉觀察——莫非這蒙長老是要幫黑袍人對付鳳玄?
白嬅捏緊了袖子,隨時做好準備制住那蒙長老。
然後,白嬅便看到了蒙長老由驚訝到糾結的神情變化——別問她怎麼從狗賊的臉上看出表情的……她也不知道。
但蒙長老一動也不動,似乎是不打算幫任何一方?
鳳玄和黑袍人又來來回回打了好久,久到白嬅遠遠地都看見犬戎和封靈也跟上來了。說不定,再久一點,犬封國的其他人也要來了吧?
然而,白嬅沒等到那麼久。因爲鳳玄鳳大佬似乎已經開始打得不耐煩了。
於是,白嬅便見到,鳳玄素手一擡一揮,似乎是輕飄飄的動作,卻發揮出極大的力量,那黑袍人被打落在地,黑袍的兜帽從身後滑落。
一直神神秘秘的黑袍人終於露出了真容。一雙極粗的劍眉,尾端上挑,充滿戾氣,那雙眼睛瞪得極圓,滿是怒火和震驚,他擡起一隻手捂着心口,語氣滿是不可置信:“你什麼時候竟然已經如此強?當時……”
鳳玄一雙冷目瞟向地上狼狽的黑袍人:“呵,你還好意思說當時?除了殺盡我家中兄弟,你是不是就沒別的功績拿的出手了?還真是可笑啊。”
黑袍人一臉憋屈。
白嬅驚呆了,這個黑袍人居然還是鳳玄的仇人??白嬅怒氣衝衝地遠遠瞪他,呼吸也不由自主加重了幾分。
隨即,鳳玄似乎剛察覺一般,脣角輕勾:“看了這麼久,該出來了。”
白嬅一愣,是在說她嗎?
然後,一旁一起觀戰的蒙長老先走了出去。白嬅剛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嗯,她決定繼續看戲。卻沒發現,蒙長老走出來那一刻,鳳玄笑意收斂反而眉心一皺。
蒙長老走出來,卻是直直朝着鳳玄跪了下去,高呼了一聲:“恭迎神尊!”
躲在樹後的白嬅:??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