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孫澤的要求,三人將之前已經破損的蘇軍軍服脫掉,在死人堆裡找到些看起來順眼的換上,三人又撿起了蘇軍用的PPsh-41衝鋒槍,用來碰到蘇軍時,表明自己的身份。再者是因爲這種槍看起來子彈較多,更加合張河的心意。正如之前所說的,這一帶遇到的敵軍很少,有也只是躲藏在瓦礫堆中的步槍手,不過危險係數卻一點也不差。相比之前,這裡倒是有不少破損的建築物,這樣一來,對於張河來說卻是增加了機槍掃射的作用。狹小的巷子,或是複雜的羣樓,等於縮短了攻擊距離,掃射變得有效起來。這些敵人的槍法雖然算不上上乘,但是卻給文治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壓力,畢竟他可沒有什麼防護膜。孫澤又似乎故意讓文治充當炮灰,在前面吸引敵人的眼球。這一招對文治很殘忍,可是卻把那些德軍士兵弄得暈頭轉向,他們不清楚那道白光是什麼,就在開槍過後驚訝的瞬間,一梭子AK傾瀉到開槍者隱藏的地方,或許29顆子彈都沒有什麼用,但是總有一顆結果了他們的性命。當然張河也有危險,可是背後的孫澤總能在敵軍開火之前的幾秒,把張河拉近掩體裡。
一路走來,文治逐漸發現了張河的一個習慣,凡是對他有威脅的敵軍死後,張河只要順路經過那裡,他總要用槍鞭一下屍。大多數都是打個兩三槍,但是有一個人受到了特別的待遇,那人差點打中拉張河的孫澤,所以張河打了他的屍體兩梭子子彈!子彈還有很多,張河的空間袋和孫澤的裡面滿滿的,文治的也有不少。
(事後文治就爲此憤恨了半天,看來沒有好的防護工具是不行的。)
還沒接觸到圍困德軍的部隊,就到了晚上,啃了幾片面包、牛肉,就在黑暗中休息了。張河很興奮:“孫澤,看吧,都勸你用衝鋒槍算了。掃射的太過癮,你們不知道,一下子傾瀉所有子彈是什麼快感。我真捨不得停下來換彈夾。”孫澤說:“張河,你不用急,明天有你打的。好了,估計明天就能夠進入作戰區了。事先我有必要講一講作戰計劃:從之前看來,消滅德軍是可以增加金幣的,所以明天我們能多殺德軍就多殺。因爲有可能蘇軍轟炸的不算到我們頭上。既然蘇軍沒有對那裡空襲,就說明要麼那一帶有什麼東西,蘇軍不想毀掉,要麼就是那一帶防空炮火太猛烈了。”文治抱着頭,靠在牆邊說道:“孫澤,你今天跟我的打賭,雖然我感覺有點不太可能,但是我被你整的有點害怕了。難道真的那麼困難麼,我倒不是心疼我的錢,萬一真的這麼複雜,恐怕你的詭計更要恐怖吧?”張河聽了這句話,語氣也變的相當強硬:“孫澤,你TM別這麼陰我。我可是充分聽從你的指揮的,別害我。我把你們當兄弟,要是你認爲完成這個任務不方便全部公開細節也行,但是,如果很困難,你要早點告訴我!否則,別怪我揍你!”文治雖然沒有表態,但是十分贊同,心想:孫澤這個傢伙,有的時候,真的要揍一頓才解心頭之恨的。
孫澤同意被揍,說道:“沒問題,我們可以充分的睡一覺,我想明天中午之前,我們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一些任務的細節問題,我暫時還不得而知,再說吧。文治,你先值班,然後我們換你!”
黑夜漫長,文治十分警覺,雖然這裡對他的威脅相當的小,不過還是不能大意。城市籠罩在黑幕下,偶爾會有少量的部隊穿梭在其中,那是蘇軍撤下來的傷員。文治很奇怪,這麼重要的線索爲什麼孫澤不詢問,但是他又不敢去問,生怕問多了孫澤嫌煩,再伺機安排文治做一些相當危險的活動。文治呼吸着這裡令人憂悶的空氣,孫澤的那些話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孫澤這個傢伙,從來不輕易透露作戰情況的。這次跟我打賭,看來任務可能相當困難,要小心應對了。說實話,錢倒是小事,要是真因爲麻痹而死掉,就太不值得了。哈哈!文治不覺笑了,夜空,點點的星光,宛如侯青黑髮泛出的光澤。她可真美!哦,嗯,真的不能死,就是爲了她也要好好的活着。
……
張河搖着文治,文治打着呵欠說:“不用搖啦,我也沒怎麼睡好,怎麼,出發了麼!”孫澤說:“文治,待會進入交戰區,我們得設法得到一些關於蘇軍進攻的情報,才能判斷出任務的可能發生地點。我們只有兩個可能了:第一,不去激發隱藏任務,只靠殺敵賺錢。第二,我們要在混亂中進入敵軍陣地,尋找隱藏任務。文治你是隊長,你選擇吧!”文治詢問了張河的意思,張河支吾了半天,說不出什麼東西,但他的戰鬥慾望很強。文治問:“孫澤,從你的看法來看,那個好些?”“差不多,就目前我掌握的信息,前者稍微簡單些。不過收穫肯定較少。後面難度暫定爲稍大,但是因爲會激發隱藏任務,收穫會很高的。”
文治咬咬牙:“那麼這樣,如果我們得不到什麼情報,我們就殺敵吧。我覺得或許在殺敵的途中,肯能會得到有關任務的消息。就這麼冒冒失失的殺進去,太危險了。”
……
文治等人交火的次數變少了,這一帶德軍被清理的很乾淨,很快三人就將進入雙方激戰的區域。三人收起了手中的武器,轉而拿出來蘇軍的制式裝備。地面上到處都是乾涸的血跡,沒有一具蘇軍的屍體,德軍軍人的殘骸屍斑已經很重了,估計這一帶是起碼幾天前被蘇軍奪回的。蘇聯人相當痛恨這些侵略者,有些屍體明顯看出來有遭到蹂躪的痕跡。蘇軍完全不理會這些人的屍體,就讓它們曝露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任其自滅。當然武器全部被洗劫一空,估計這些人身上值錢的東西也被洗劫了。因爲文治看到了一些野蠻搜索時留下的證據。
三人加快了步伐,路上遇到撤下來的蘇軍士兵,沒有一個人懷疑他們,也沒有時間去懷疑他們。那些都是婦女們組織的運傷隊,傷員幾乎都是重傷,斷手、斷腿似乎變的很正常。有些人肚子都被炸開了,用經酒精浸泡的白色繃帶捆着,士兵痛苦的呻吟着。同時也看得出他們保家衛國的決心,不戰至最後一刻,決不下火線。張河這時候表現的相當激憤:“文治,這幫人真的太令人敬佩了,跟我有的一拼啊!”
熱血青年,文治腦子裡陡然生出來這麼一個詞,張河就是這種爲了別人,爲了自己隊友寧可犧牲也絕不拖後腿的傢伙。文治拍了拍張河的肩膀,示意他少看:“待會我們就要上去爲他們報仇了,你留點體力,向德國人發泄吧!”
前方槍聲也越來越大,而且沒有任何停歇的時候,一直保持在射擊狀態,不過與腦海中戰爭的場景不同的是,這裡鮮有強烈的爆炸,有估計也是扔手雷造成的。不斷有人被擡下來,而後面兩眼裡佈滿血絲的婦女們,又擡着擔架上去了。甚至看見了中途暈倒的護送隊員,這些人也已經是筋疲力盡了。孫澤都留心的掃視一下這些士兵的傷口,然後點點頭。“從傷口來看,攻擊這些人的武器都還算正常!”
這時更多的輪換下來的部隊,正在利用每一分鐘休息。這些部隊,幾乎都是遭到重創,有的嚴重減員,估計十存三四。就是這些人中間,基本上都是掛了彩的。一兩處傷口算是少見的了,大多數都是身體大部分被撕扯下來的布給包紮的嚴實的,全身都沾滿了戰爭留下的黑色痕跡。他們在拼命的補充熱量,吃一種看起來很難下嚥的食物,有些直接在這戰爭機器轟鳴的地方進入了夢鄉。他們隨時準備重上前線,進行殊死一搏。
相對於文治、張河的熱血沸騰,孫澤在人羣中穿梭時,一直在觀察,尋找任何可能的線索。總算找到了一個看起來有點像指揮部的地方。那裡的掩體裡,站着嚴肅的、警惕四周的士兵。看來很難輕鬆的進去探聽消息。“孫澤,我現在可想不出什麼辦法來探聽消息!看見沒有,指揮部前方,應該就是交火地帶。如果沒有什麼辦法,我們就跟隨下一批次進攻的隊伍上前攻擊吧!”“你們兩個對這裡的戰事有什麼看法?”文治搖搖頭,猛然的,他幾乎與張河同時講着類似的話:“孫澤,這裡好像缺少點什麼?”“缺少什麼?”“爆炸,這麼激烈的槍戰裡,獨獨缺少了炮火。這個怎麼可能呢!”張河脫口而出。
孫澤說:“你們也發現了。實際上出現這種情況有幾種可能:1.敵軍被重重包圍,估計時間已經很長了,炮火要麼打完,要麼因爲某些不可抗力失去了效用。比如下雨,戰地上沒有什麼更好的保護措施,或者是嚴寒。不過有一件事卻是很矛盾的。歷史上斯大林格勒決定性作戰發生在嚴冬。導致德軍大規模機械化部隊失去作用,炮管嚴重變形,士兵受到嚴寒而失去作戰能力。蘇軍發動最後攻擊的時候,德軍幾乎是一觸即潰的,最後33萬人投降!那麼你看我們現在的作戰季節,感覺有點像早春。當然遊戲裡的設定當然不會完全等同於實際,所以這種可能也是存在的:德軍上來配置的炮火就不足。另外蘇軍的炮火調配可能也沒有完成。不過這個似乎對於蘇軍不成立,因爲他們完全有能力飛機轟炸!2.這個世界裡,二戰的進程可能不太一樣,比如日本這個時候也在攻擊蘇聯,蘇軍沒有那麼多的能力來快速解決德軍。只能派非精銳部隊來圍困這裡,保證敵人不能突圍而已。飛機是用在不得不用的情況下,能派人解決的,就派人解決。3.蘇軍對這一帶投鼠忌器,而德軍也心知肚明。如果德軍玩的太絕,給蘇軍毀滅性的打擊,那麼蘇軍完全可能放棄這裡,將這裡從地球上抹平也不是沒有可能,前面的飛機轟炸就證實了這一點。”張河有點不耐煩了:“那麼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呢,我的AK可是早就不耐煩了。”孫澤這時候緊緊的盯着文治,文治內心立刻有一種異樣,毛毛的:“看着我幹什麼,我可沒有什麼好辦法。”“很簡單,文治你還記得我們的賭麼。現在是你報復我的時候了。”“怎麼弄?”“以你的能力混入指揮部相當簡單,然後你只要得到一個回答:德軍的炮火攻擊是在圍困之前就啞火,還是包圍之後是不是用完了就行。怎麼樣,不難吧,這個問題直接關係到我們
第一個賭博的結果!”“這個……應該問題不大,但是能說明什麼問題呢?”孫澤做了一個輕聲的手勢:“至於爲什麼,等任務完成了再告訴你。”
這個對文治來說相當容易,他給自己加了個速,趁守衛的士兵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一道白光進入了指揮部。這是一個可以容納20來人的小坑道搭建成的臨時指揮部。文治就在那個年長的軍官面前停了下來,而且看軍銜,這傢伙官應該最大。指揮部裡現在總共四個人,一個站在旁邊的貼身警衛。還有一個估計是他的副手,另外還有一個電臺操作員。軍官面前陡然出來一個人,打斷了他的討論,他趕緊拔出手槍來。
“別開槍,長官,我是來報告情況的。外面的警衛不許我進來,我只能這麼做了。”這四個人明顯不相信,不過看到文治第一手裡面沒搶,第二絲毫沒有任何惡意,最主要的,如果文治想要攻擊,恐怕他們也不會有機會現在還能說話了。“你想要說什麼?”“長官,我從敵軍的陣營中衝了出來,敵軍準備積聚他們所有的大炮給我們這裡轟一個口子,殺出來!”軍官聽了這話,與他的副手、警衛面面相覷:“你是不是看錯了,德軍的大炮早就搬到西線去跟盟軍作戰了。你是不是瘋子。”啊?文治有點尷尬,不過很快恢復的平靜:“我並沒有親眼看見,我只是在他們指揮部處偷聽到的!長官我是冒死出來的,既然我的情報沒什麼價值,那我出去了。”軍官揮揮手,文治往外走,但軍官突然把槍拔出來對準了文治:“你說謊,德軍既然沒有炮,爲什麼會自己跟自己人撒謊,他難道知道你在偷聽,故意讓你散播假消息?你到底是什麼人?!”文治可沒有心情跟他說話,他更急着回去見孫澤,一提速,軍官就看見一道白光,文治不見了。軍官的警衛想追出去,被阻止了:“他應該不是敵人,這種話騙誰都不會相信。”軍官的助手笑了笑:“或許他是一個喝醉了酒的神吧!”
孫澤點了點頭:“好了,我想我們的隱藏任務出來了,文治、張河,在蘇軍下一波攻擊發動之後,我們跟他們一起向裡面進攻吧。”文治等三人繼續向前進,5分鐘以後,他們摸索到了交火處。對於文治不停的提問,孫澤一概不理:“文治,這個打賭依然有效,如果我輸了,我肯定會兌現的。”文治將信將疑,看他的樣子似乎十拿九穩啊,那麼難度呢。如果真的如他所說的很難,那我豈不是很容易死去?
“6小時內衝破德軍防線,找到靈魂絞肉機檔案!聽到任務,而未完成者除去。完成任務每人獎勵8000-3。”什麼?文治、張河叫了出來。文治更加驚恐,倒不是爲他的賭博失敗而驚恐,是爲這個任務有些無厘頭,覺得心裡沒有任何的底:“孫澤,怎麼辦,衝破敵人陣線,那是相當容易,可是這個檔案怎麼找呢?哦,對了,你的賭博輸了。你說任務簡單,可是你找檔案是不是很困難啊。如果你給不出適當的理由,就算你輸了,到時候……”張河氣沖沖的插進來:“到時候,到時候我們都要被除去了,你們兩個混蛋,什麼隱藏任務,完成一個算了,還要貪第二個。要我死到無所謂,可是總不能因爲完不成任務而被除去吧,那個可太窩囊了。”
孫澤淡淡的說道:“兩個笨蛋,完成這個任務本身的策劃相當簡單。這個任務不是難在如何搜索東西,而是難在如何衝破德軍指揮部。而完成任務本身所要我們做的事情只有兩個,第一殺,第二還是殺!”什麼?文治、張河來了興趣,尤其是文治,他現在正偷着樂,因爲他聽見孫澤嘴裡在說“難在”這兩個字,也就是說,無論這個任務最重如何完成,即便是很輕鬆,他孫澤也是輸了,並且有張河作證。張河也是高興的吐吐舌頭:“從任務看,我們可以衝入敵陣開火啦。喲呵,哈哈哈。好啦,孫澤,別賣關子了,說說看,下一步怎麼辦?”孫澤這時候終於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塊牛肉吃了:“通常,一個很大的陣地,中央地帶就是他們的指揮部所在。那麼我們的目標就是往敵軍中央攻擊,但是有個問題,文治,你認爲我們能夠憑我們三個人的力量,就這麼硬生生的殺進敵人的核心地帶麼?肯定不行,文治不要認爲你有什麼技能,就能夠輕鬆的衝進去,告訴你,在敵軍的強大火力網面前,你將會被打成篩子。你不要搖頭,待會我們就可以見識到了。那麼我們只能夠藉助蘇軍了。”文治斜着眼看着孫澤:“你有什麼本事,人家蘇軍會聽你的。你現在也看到了,前面陣線雖然交火熱烈,但是真正發起有效攻擊的幾乎沒有。你有什麼本事?……什麼,你這個混蛋,你也太卑鄙了吧。”
……
20分鐘過後,轟,轟……無論德軍的前沿陣地,還是蘇軍的人羣之中都發生了劇烈的爆炸。“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長官,似乎德軍陣地,和我們這一帶都發生了強烈的的爆炸!據前面連隊裡目擊者稱,德軍方向有一種奇怪的白光閃,然後爆炸就發生了。我們這裡受的損失不大,可能敵人炮擊的精度不夠,不過威力相當的大!”軍官滿臉狐疑:“難道剛纔那個傢伙說的是真的?”軍官站在觀察口,用望遠鏡看了看。“政委同志,你怎麼看這事?”“別列斯基同志,就我們得到任務是堅守,並時刻以猛烈的射擊來疲憊敵軍。如果這個是敵人的不成功的試射,我認爲我們有必要立刻與上級取得聯繫。畢竟,這麼強烈的攻擊如果等敵軍調試成功,那麼我們會處在很大的劣勢。”“好的。華吉列夫你趕緊向方面軍彙報!”那個年輕的發報員立刻將別列斯基將軍的話,發了出去。
……
“孫澤,雖然你讓我在德軍陣地裡放了炸藥。你們兩個人也在蘇軍陣地裡這麼幹了。可是你空間袋裡從之前倉庫裡拿的炸藥基本上用完了,你下一步該怎麼辦。再者,這個城市早就停止了有效生產,你認爲蘇軍會相信德軍能夠製造新型武器麼?”“文治,這一切都無所謂,德軍被圍困了這麼久,他們之所以還能有效反擊的原因就是他們認爲蘇軍不會這麼快總攻,或者說這麼快就進行毀滅性打擊。德軍對堅守陣地還是有信心的,如果他們彈盡糧絕了,他們應該早就投降了。這麼長時間來,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浪費子彈式的摩擦,也就是說這裡的戰爭趨於均勢。那麼均勢的雙方,最害怕的是什麼,就是那多出來僅僅一克的砝碼。而我們就是那決定勝負的砝碼。好了,文治,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利用你的速度,在蘇軍陣地裡製造更多的爆炸,我這裡估計應該還有10包炸藥。只要讓蘇軍認爲德軍有行動就行了,如果你是指揮官,你會放任德軍幾萬人衝出包圍麼?”文治點點頭,接過孫澤的空間袋:“還好我的靴子沒壞,否則就這麼跑步,能把我累死!”
轟,指揮部的別列斯基將軍,還在想着剛纔的問題,陡然間更大的爆炸,使得頭頂上落下來很多灰土:“我說政委同志,我現在才感覺這像個戰場,混蛋,該死的德國佬,這個爆炸可太強了!”文治這次做的更絕,將兩包炸藥放在一起炸,原本較爲有序的休息區,變得狂躁不安起來,其實文治並不想傷害這些無辜的士兵,不過有些倒黴蛋,偏偏在文治佈置炸藥的地方走一遭,就這麼被炸的飛了起來。士兵們紛紛躁動起來,紛紛要求出擊,給德國佬一些顏色看看!在得知這些爆炸都在白光一閃過後,別列斯基將軍起先還在考慮是不是文治在搞鬼,現在卻把矛頭全部指向了德軍,他認爲文治縱然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帶這麼多炸藥!
……
很快的,當文治他們的任務經過一個小時的時候,形勢開始轉向文治一方了。政委和將軍從容的走出指揮部,來到士兵當中,政委高喊道:“同志們,德國佬在我國其他地方碰了釘子,現在是該在斯大林格勒給他們一些厲害的時候了,敵人正在利用新式武器攻擊我們。但是偉大的人民是不會屈服的。同志們,讓我們拿起手中的槍桿,向德國人發動最後的攻擊吧。用我們的勝利,向斯大林同志致敬!”別列斯基將軍跟着喊道:“同志們,敵人敢動用這種重型火炮,那麼也讓他們嚐嚐我們手榴dan的滋味,衝鋒吧,將敵人徹底的消滅!傳令找到敵人的新式大炮,給我儘量的保存,如果敵人敢反抗,就地槍斃!”
衝啊!那些戰士似乎被打了興奮劑,狂熱的高呼着,衝向敵軍。孫澤示意跟上:“看見沒有,這幫人的智商比你還要低,文治。”
(斯大林同志考慮到萬一給了德國人喘息的時間,讓他們改裝成什麼重火力武器,將會使整個戰局陷入被動,所以,他親自下令對德軍發動總攻!事實上,孫澤考慮的很正確,這個世界裡,日軍佔據了中國東北和華北之後,拼湊了一支100多萬人的部隊,進攻蘇聯。因爲德國人經過幾次大戰,已經牢牢的吸引了蘇軍的注意力,所以日本人認爲蘇聯不能再有喘息的機會,於是發動了比真實歷史更加浩大的進攻。而蘇聯他們目前主要的攻擊點是東方較差的日本人。對德則是戰略防禦。那些先前的飛機,只是用來保衛國家的最後力量。它們的另一個用途,是對付敵軍的新式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因爲他們看見了那棟坦克倉庫頃刻間化爲烏有,那一帶蘇軍人數也不多,沒有辦法,必須出動飛機將它扼殺在搖籃裡。戰爭時刻,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加上本來西線蘇軍壓力也很大,所以只能這麼做了。)
文治看見了什麼叫做總攻,原本看起來並沒有很多人的準備區域,陡然之間冒出來無數個人頭,彷彿這些人是憑空出現的。面部表情都是充溢着憤怒和狂熱,兩眼冒火,恨不得頃刻之間就將對面的德軍夷爲平地。蘇軍積累的怒火終於在這一刻釋放出來,狂吼不算什麼,可以清楚的看出來,他們連走路都用盡的力氣,開槍似乎都按緊了扳機。“孫澤,我們衝麼?”“文治,我覺得連張河都明白現在該幹什麼。你是隊長,你連他也不如麼?”什麼,這時文治看見張河一股腦的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根用繩子串起來的起碼20梭子子彈,看來他一早就
準備好了,等的就是現在!張河將子彈夾串跟個搭連一樣套在自己右肩,甩了甩左腿,拉了拉保險栓:“還等什麼呢,文治,你沒聽剛纔孫澤說我們的任務就是殺麼,你還等什麼呢!”孫澤掏出手槍,跟着張河衝了出去,文治反倒落在了後面。
開始,德軍還以爲蘇軍只是小打小鬧,後來發現不對頭了:這幫蘇聯人完全不理會自己的攻擊,他們都是靠火力壓制,絲毫沒有任何費心的精準射擊,憑藉人多勢衆就這麼衝上來,近距離掃射。所以前方原本擔當警戒的部隊,頃刻之間就化爲了烏有,當然蘇軍死傷也不少。這下,張河沒有撈到任何好處,他有點急了,頭腦發熱:“混賬,怎麼一個個跑的跟兔子一樣,竄的那麼快!”文治卻並沒有往前衝,他感覺孫澤似乎還有什麼東西沒說出來。當文治穿過蘇軍零散的傷亡地帶之後,看見了一幕令人驚愕的場景:一排壘的瓷實的沙袋工事後面,是一片德軍的屍體,如果不是文治知道德軍的種種暴行,他一定會爲這幫士兵流淚的,畢竟他們也是人,可能也是像他這樣整天忙碌的普通人,被抓來當士兵的。這些德軍的屍體,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幾乎被機槍掃成了篩子,血肉模糊,體無完膚,衣服全部給掃的支離破碎,與血肉參雜在一起,估計連他們的老媽都認不出誰是誰了。這些男兒的血印紅了這片沸騰的土地,有的已經死去的人,傷口還在汩汩的流着血,用不了多久,這裡將變成一片血河。前方,蘇軍喊殺震天,與無數噴射怒火的機槍交織成戰爭交響曲,不停的錘擊着文治的心。此刻,他甚至感覺到自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以前善良的自己,逐漸變成了冷血的動物。自打進入了這裡,他文治原本只是爲了獲得自己的生存而戰。後來逐漸演變成爲了朋友的生命,爲了救助即將逝去的友人而戰,而現在,他徹頭徹尾的單純爲了任務而殺人,即便這是他迫不得已,但是良心正一點點的離開自己,他受不了。前面,張河已經衝進了人羣之中,不知不覺,文治的步伐慢了下來。
屍體,到處都是屍體,蘇軍和德軍的。這種感覺來的好突然,就在剛纔,就在幾分鐘前,文治還在爲怎麼樣能夠獲得更多積分在考慮着。現在,他看見了這個如同屠宰場一樣的人間地獄,他猶豫了。蘇軍還好說,德軍死的可真叫慘。比如這個可憐的德軍戰士,他背靠着沙袋,左手還拿着一片小麪包,右手拿着水壺,歪着斜躺在地上,到死嘴裡還銜着麪包,臉上如同文治弒月打的一樣,到處都是細小的傷口。可以肯定這個傢伙原本在安心的吃飯,即便聽見蘇軍的進攻,也是認爲無所謂,可是拜訪他的卻是幾顆手榴dan。在他面前爆炸,奪走了這傢伙的生命。那邊,就在三米外的重機槍邊,一個德軍中了亂軍中的流彈,一槍打中了眉心,仰着倒地,被後跟上來的蘇軍,同樣給暴虐而過,此人最後脖子被轟斷了。這種情況,沒個1、2梭子子彈是不可能的。更厲害的,還有人死的毫無表情,可能當時在睡覺!文治的兩眼有點模糊,當時,當他看見高等精靈慘遭殺戮時也同樣滴下了眼淚。現在,他對戰爭的罪惡一方也同樣難忍悲傷,到處都是鮮血,到處都是匯聚而成的血流。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他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話:戰爭本身就是罪惡,無論是正義的一方,還是邪惡的一方。一切都是以人類寶貴的生命爲代價的,戰爭贏得的所謂的勝利,比起無價的生命來說,一切都顯的微不足道。當然,這句話不適應那些爲了榮譽而不擇手段的人。文治自嘲的笑了笑:“這個可能註定,我只能當一個普通人吧!”漸漸地,文治已經脫離的蘇軍總攻的大軍。(蘇軍的確推進的很快,同時也說明了,近期蘇軍這種浪費子彈式的互射,卻是讓不少德軍將士產生了麻痹。)
血池地獄?文治前進中能夠想到的唯一一個詞就是這個。剛纔還是人山人海的城市,此刻如同風捲殘雲,僅剩下來成片的遺骸!任何地方,包括德軍帳篷的頂端,都有飛濺的鮮血,那絕對是近距離開槍的結果。是的,在帳篷腳下,一個胸口被弄爛的德軍猶如鮮血裹成的糉子,癱倒在地上。這裡,蘇軍的陣亡率明顯升高,德軍的傷亡率下降。文治甚至看見了在一個房屋豁口處,3個疊在一起的蘇軍陣亡遺體,他們胸口中的都是同一種槍,可能是架在前面的重機槍造成的。三個人都是睜着眼睛離開了人世,兩眼死死盯住前方的德軍,捂着傷口直挺挺的倒下了。文治咬了咬牙,朝這三個無名猛士致敬。
文治的感慨漸漸的減少了,可能他已經適應了這裡的慘!同時文治腦子裡卻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蘇軍爲了轟炸一個絞肉機,出動了那麼多飛機。爲什麼此刻卻要派人往上墊,排除飛機缺少油料這種荒唐的機率,那麼剩下來的是什麼呢?難道,該死的,孫澤不會又有什麼陰謀吧!”文治加快了腳步,一部分也是因爲任務時間不等人。當然他不敢快速奔跑,那樣如果被發現白光的始作俑者是自己的話,恐怕蘇軍會將自己打成篩子。
前方,傳來了比之前任何時刻都要兇猛的槍聲,轉過一個街區,文治看見了被壓在一個高約3米的土坡下方的蘇軍,粗略觀察一下,大概有一個營的兵力。這幫人腳下正踩着不計其數的屍體,當然也包括他們自己人的。文治過去,明顯感受到,就在頭頂上方,呼嘯的子彈帶着風就這麼竄過去了,士兵們全部蹲坐在地上,不敢有任何的想法。有一羣荷槍實彈的兵,圍着幾個人正在商量對策。文治很焦急那兩個人在哪裡,陡然間,他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孫澤,現在怎麼辦,瞧上面的情形,再多的人上去也是被殺。”“孫澤大尉,現在戰士們士氣很高,如果現在不上去的話,待會恐怕對我們進攻不利呀!”“留卡斯基上尉,你們那邊攻擊部隊大概有多少人。”……孫澤,他居然能混成軍官,真有你的。(老辦法,扒了一身軍官的衣服!)文治衝了過去,當然那些士兵可不給他靠近。文治大喊孫澤,被放了進去。一進去,文治就感覺到這幫人看他的眼神不對,文治一下子沒有了任何歡喜,尤其是他看見孫澤那迷離的眼神。“文治中尉你來的正好,斯大林同志給我們的任務是今天日落以前,必須攻克德軍陣地。你帶領的連隊,因爲你的失誤而全軍覆沒。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本來我們幾個人組成的臨時軍管會有權槍斃你,現在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我們頭頂上應該有6-10挺重機槍,你的任務是至少摧毀其中的70%。我們纔有可能衝上去。如果你沒有什麼異議,就執行吧!”孫澤這次的語速中等,言辭堅定,完全不容任何辯駁。文治臉上的肌肉動了動,他恨不得撕爛孫澤,滿臉怒火的說道:“行!”孫澤湊過來:“文治,沒辦法了,上面火力太強,只能你才能完成。我答應你,如果你完成了任務,給張河買槍的錢我來掏!”文治心裡才舒服點:“嘿嘿,孫澤,你承認你賭輸了麼,你承認,就行!”孫澤說:“文治,有一點你要明白,現在我們必須完成任務,其實我是在給你賺錢的機會。老實跟你說,我跟張河照樣能把前面幹掉,只是我們不想浪費護符而已!你去不去?”文治有點不服氣,但是孫澤不給他這個機會說話了:“同志們,這傢伙不同意,讓我們槍斃他,打死這個膽小的叛國者!”文治氣了臉的都變了,他叫起來:“我去!”旁邊張河笑的臉的都紅了,他朝文治做了個手勢,意思是,你衝吧,我來掩護你!這傢伙身上的子彈夾,下去了10多個,身上的外套給撕扯了,明顯是殺的興起,脫了!
文治趴在土堆上,上方的土被子彈打的四濺,幸虧這裡有這個土坡,否則直接暴露在德軍槍管下方,死的人可就海了。文治瞅準了機會,急速擡頭,然後又趕緊回來,給驚出一身冷汗,好傢伙,再遲個1秒回來,恐怕腦袋要跟西瓜一樣裂了。就這一下,文治永生難忘!這個小土坡上面,是一大片平地,對面修的固若金湯的德軍陣地,正朝前方噴射着無數火苗。陣地前方,堆積着無數蘇軍的屍體,“看來這幫人是中了德國人的計,他們放蘇軍靠近來再打,一下子死那麼多人。”背後張河拍了拍文治的肩膀,他後面跟着一羣人:“孫澤讓我告訴你,周邊的蘇軍都進攻不利,看來離德軍指揮部不遠了。你打算怎麼辦?叛國者!”張河,說着捂住了嘴巴笑起來。“要接近前面很困難,張河你給我做個證,這個任務很難,跟孫澤當時的言語不一,證明我贏了。好了,說實在的,我發揮出來,這點火力算不了什麼東西。但是,如果我被抓到行蹤,就有點麻煩。張河,你把護身符借我吧,我可不想被亂槍打中。待會孫澤要發動衝鋒,你給我當心點,這傢伙一肚子壞水,看見沒有,我可是被暗算的不輕啊!”
張河眨了眨眼:“不是吧,孫澤居然這都能猜到,你看!”張河將一個護身符遞給文治,同時他脖子上也掛着一個“孫澤,要我幫你,他把護身符給我了。孫澤還說,一旦攻入敵軍陣地裡,就不要回來了,往裡面衝,能殺多少殺多少。這樣纔有可能得到絞肉機的檔案,否則,敵軍一旦得到失守的消息,極有可能毀掉檔案。”“那麼大的地方,他有什麼辦法得到?”“有,攻擊途中,如果發現有軍官模樣的人後撤,一定要盯死他,這傢伙極有可能是報信的。跟着他就能找到!即便找不到,也能找到知道消息的人!”“這個該死的孫澤,謊話連篇,不過說提出點建議,還比較像話!張河,你也相當危險,我的防彈衣給你。我想如果護身符失效之後,我防彈衣估計也沒什麼用了,在你那裡用處大點。待會我上去的第一時間,必須讓德軍看到,吸引火力,憑藉護身符的效果,開啓生命力量衝向敵陣。這時敵人將只能看見我移動的光,前面死人成堆,敵人雖然火力密集,但是不可能那麼容易阻止我,你就抽空攻擊敵人的重機槍吧。大概20秒左右的時間,我就能殺到敵人陣中,那時候你們再衝!”
好的,要小心。兩個人緊緊的握了下手:“孫澤這傢伙,適當時候也要給他下下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