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神武城到龍背峰,乘飛空舟要不了半天的時間。
而這段時間內,樊天翁一直在給綠曦做各種各樣的測試,看看她到底是怎樣感覺到神力種子的。
凌瀟瀟在一旁瞅了一會兒,完全看不懂他們在做什麼,便很快失去了興趣,轉而粘着巫陽不放了。
不過,她雖然認定了自己是巫陽的未婚妻,很想要學別人情人之間的親暱舉動,但是畢竟在心理上還只是個孩子,於是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動作,總是透着幾分的稚氣,幾次吵着要巫陽親親她,但說完話之後,自己卻沒憋住笑倒了。弄得巫陽哭笑不得。
這情形看在綠曦的眼裡,一開始還有些苦澀的感覺,但很快也被逗樂了。忍不住和菱月等幾個婢女一起暗暗偷笑。
這一來,樊天翁不幹了,對着巫陽嚷嚷道:“喂喂喂,你們那邊兩個,節制一點,再這樣下去,我這裡沒法搞了,到時候耽誤了時間,你可別怨我。”
巫陽還沒來得及說話,凌瀟瀟就跳了起來:“樊老爺子,你也管得太寬了吧?巫帝要臨幸哪個女子,還要等您同意麼?”
“噗!”
巫陽聽得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遠處的衆女更是紛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纔沒有笑出聲來。
“臨幸?嗯……”樊天翁倒是沉得住氣,只是略微翻了翻白眼:“原來你這就算是被臨幸了,我老人家活了這麼多年,又死了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得了,我看你這小丫頭暫時也是消停不下來了,我還是先回去歇會兒,等你們從龍背峰迴來再說吧。”
話音一落,那做光幕便倏然一暗,從衆人的眼前消失了。
凌瀟瀟雖然心理年紀小,但可不是缺心眼,眼見衆人強烈的反應,顯然知道自己出了問題,連忙把張揚的神情收了起來,怯怯地對巫陽道:“巫陽,我,這是說錯了什麼麼?”
巫陽苦笑,這時候他最像說的話就是:沒關係,其實你還是個孩子。可偏偏這句話卻無法說出口,於是只能岔開話題道:“樊老是被咱們打擾了正事,生氣了。沒事兒,過一陣子就好了。”
“真的麼?我真的不是說錯了什麼麼?”凌瀟瀟卻沒有那麼容易被他糊弄住,想了想之後,皺眉道:“聽樊老爺子的口氣,我好像是弄錯了臨幸的意思,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呃……”巫陽用力做了個吞嚥的動作,這種問題,他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
而這時候,菱月忽然上前一步,輕笑着說道:“大小姐要真想知道這個詞的意思,恐怕得到大婚之後,入了洞房才行了。到時候巫帝一定會身體力行,親自爲大小姐解說的,現在就要他說,那可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聽她這麼一說,凌瀟瀟的俏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對於男女之事,她固然還是懵懵懂懂的,可是聽到洞房二字,她還是本能地知道,這中間恐怕是一些很羞人的事情。
想到這裡,她頓時感覺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是那樣的討厭,都好像是在看她的笑話一樣,於是恨不得想要找條地縫鑽進去纔好。
而巫陽則是感激地看了菱月一眼,心道,這個丫頭還是這麼善解人意,關鍵時刻,總是知道該怎麼爲主人排憂解難。
不久之後,久違了的龍背峰,很快就呈現在了衆人的眼前。在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巫陽和綠曦都忍不住暗暗吁了一口氣,然後飛快地對望了一眼,在對方的目光中,他們都彷彿看見了一種淡淡的感懷之情。
經過了那場火山爆發,龍背峰現在的變成了一座由白雪包圍着熔岩的奇異景色。不斷翻滾着的灼熱岩漿,在山頂中央被炸開的山谷中形成了一座湖泊,汩汩的硫磺氣體,正一團團地從橙紅色的粘稠熱漿之下冒出來。形成一個個光熱的氣泡,然後迅即崩碎。
由於地形地貌的巨大改變,在山頂盤旋了幾周之後,他們才終於找到了一處可以進入山腹的洞口。這個洞口原先是不存在的,看起來像是在那次大爆發中從山體上重新撕裂出來的。
於是巫陽便帶着凌瀟瀟,綠曦和菱月下到了這個山洞口,開始向內探索。
“我們可說好了,要是裡面已經完全被熔岩封鎖了,或者被亂石填埋了,就回來。”
巫陽提前給凌瀟瀟做了預防,這一趟只是陪她來玩玩而已,巫陽可不想在裡面出什麼意外。他知道這個小丫頭的玩心很重,怕到時候勸不住,反而發生不必要的危險。
“行啦行啦,人家只是想進去找回和你的記憶麼?”凌瀟瀟嘟着嘴,低低地囁嚅着:“難道你不希望我把以前的事情都想起來麼?”
看着她委屈,卻又認真的表情,巫陽不覺一愣,心中暗歎:“這小妮子還把這些話都當真了,她哪來的那些記憶呢?這樣騙她,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但表面上,他還是不得不表現得非常關心:“希望,我當然希望
你能記起來。很多曾經的經歷,如果只有我一個人記得,那可就太可惜了。”
“嗯!”凌瀟瀟用力點了點頭:“我一定要把和你所有最甜蜜的記憶都想起來,那樣纔是完完整整的我,纔是你真正的新娘呀。”
說着,她那種無限憧憬的目光,便再度呈現了出來。看得巫陽也忽然有些感動起來,這個實際上纔剛剛認識自己不就的小姑娘,就因爲聽說了和自己的這一段實際上並不存在的情緣,便將她所有的心念,都放在了這件事上。成天想着的,就是怎麼做自己的新娘。
雖然自己和她的故事是假的,但是她的這份心意,卻是真的。
想到這裡,他微笑着點了點頭,便牽着她的手,向着眼前的山洞之中走去。菱月則走到綠曦的身旁,看着她似乎有些失神的面容,淡淡一笑之後,在她耳旁不知說了幾句什麼,便連拉帶推地帶着她跟了上去。
這座後來被震裂開來的石縫,比起原來的通道來,要崎嶇曲折得多。甚至在某些地方還狹窄難行,可凌瀟瀟一心要找到據說當時巫陽和“她”對決過的那座宮殿,所以每遇險阻,都會和巫陽死磨硬泡,一定要繼續向前,不肯回頭。
巫陽無奈,只好一次次突破自己之前定好的規矩,破阻向前。
事實上以他們這些人的實力,面對沒有法器加持的山體,即便是切山裁石,硬開一條路也並非沒有可能,所以一路上巫陽便無視各種阻礙,直接向山腹深處行去。
至於當年的那座地宮的位置,樊天翁早就錄入了月胄之中,他只要將其調用出來,就可以不虞迷路了。
不過越往前走,道路越是崎嶇的同時,從各個山隙之中滲透出來的岩漿,開始將他們的前路淹沒起來。行程顯然越發的艱難了。
“不行,你別勸我了。”凌瀟瀟眼見巫陽又想勸她回去,就像撒嬌一樣晃動着身軀:“人家就只想找到那一個地方就行了,你就再答應人家嘛。”
巫陽輕嘆一聲:“你看,前面幾乎都被岩漿堵滿了,就算我能劈開岩漿,帶你進去,那裡面不也早就被淹沒了麼?到時候什麼都看不到,又有何意義呢?”
凌瀟瀟哪裡肯依?
而正在他們正糾纏之間,巫陽忽然覺得月胄的探查範圍之中,突然出現了一絲異樣的能量。
“咦?難道這裡有其他人?”巫陽聞言一陣瞠目,忍不住回頭望向了那能量傳來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