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惹是生非

三十五惹是生非

陳琛被人打了。

找到宋煙的時候,傷勢已經處理完畢被送回了病房。特等病房,單人間,除了那股揮之不去的消毒水的味道,其他一點沒看不出這是個病房。我們進去的時候,恰好碰到拿着花也要進去的年輕護士,是好看的蘭花,翠綠的葉子,幾近透明的白色花瓣,清雅幽淡,又給病房添了幾分出塵之感。

宋煙不哭了,背對門守在病牀一側,向來樂天的背脊此刻有些憂愁。房間並沒有大的多麼誇張,反而挺精巧,像是精心打扮過的女生的閨房。陳琛的腳半吊着,平日裡令男生豔羨令女生心動的大長腿無辜地被束縛着,它的主人還在安慰自己的小女友。

房間裡探病的自然不止宋煙一個,還有好幾個瘦瘦長長穿着軍服的青年。

他們不認識大叔,聽到動靜也只是靠近門口的那個青年側頭看了一眼,便又轉了回去。陳琛躺在病牀上,艱難地折過半個身,沒有點病人的樣子,依舊談笑風生。

大叔到底年長他幾歲,拍了拍我的手,走到病牀前慰問:“醫生怎麼說?”

陳琛毫不在意,甩甩手,道:“沒事兒,骨折而已。養一陣就回來了明明是大叔問他,視線注意的方向還是宋煙。她應該是嚇壞了。

我摸不準現在方不方便上去安慰宋煙,門口就傳來了竇豆標誌性的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還有大嗓門兒:“草,不就是葉家那小子,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人傻!沒救!當什麼不好,要當沒人稀罕的出頭鳥。老子以後見一次揍一次應聲而入,他沒想到房間裡這麼安靜,手還沒從門把上放下來,嘴裡還唸叨着髒話,下一秒就傻在了原地。

不過他天生就是能掌控氣氛的人,“呸”字沒吐出口,再下一秒已經轉變了畫風,輕車熟路地跟我們打招呼:“來了啊?沒多大事兒,骨折而已倒是和陳琛的說話如出一轍。

那幾個瘦瘦高高的年輕軍人我沒有見過,站的筆直筆直,都見着利落的板寸,但相貌長得好,五官都有些深邃,又帶着軍營裡的陽剛氣,只站在那裡就是一道風景。但竇豆不這麼認爲,越過我開始教訓那幾個英俊的男人:“傻站在這裡幹什麼,又不是醫生護士,陳琛不是讓你們回去嗎?”

“報告!首長有令,讓我們駐紮總院,直到陳同志出院!”排頭兵聲音嘹亮地回答。

我眼看着竇豆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嘴裡卻罵一句“礙眼”。再看到陳琛無奈的表情,我猜,這幾個年輕軍人應該是被派來“看好”陳琛的。

我把宋煙叫了出來,走到靠窗的走廊盡頭,竟能俯瞰到一片北京城景色。她情緒還是不好,抱着手臂不語,和我熟悉的那個宋煙判若兩人。

安慰人這種事我並不擅長,現在更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只能默默地陪在一邊發呆。宋煙也不說話,場面一時有些尷尬。我揉揉頭髮,現在被大叔帶出來了,無措的時候就會撓頭,我問:“怎麼就骨折了?”

聽到她長長的嘆息,我以爲她不想說,做好了陪着沉默不語的準備,她卻開口了:“你還記得那次燒烤,那個總看着陳琛的女生嗎?”

“記得就是那個齊劉海。

“她叫葉秋,有個表哥叫葉卓寧。陳琛就是被他的人打的

聞言,我的第一反應是:“情仇?”

宋煙點頭:“葉秋暗戀陳琛很多年了,葉家和陳家關係不遠不近,但是葉秋一直和竇豆他們關係不錯。我跟陳琛在一起之後她沒少聯繫過陳琛,陳琛已經表現夠冷淡了,但她不死心。她是葉家嫡親孫女,地位自然高。葉卓寧只能算旁系,可惜沒腦子,想給葉秋出頭,來得罪陳家

我對她說的什麼葉家、陳家不甚瞭解,只這麼一聽便覺得複雜頭大。很想問,究竟哪家勢力更大,但不想像個白癡一樣問這麼愚蠢的問題,最終還是嚥下了肚子。

“幸虧沒傷到內裡,放心吧我只能這麼安慰。

宋煙又重重地嘆了口氣:“也只能這麼想了。你也看到了,陳琛家裡已經派警衛員過來了。他家雖然比不上俞家古家那樣實力雄厚,但好歹也是名門望族,哎,我有些擔心以後了

本來還想打趣她以前不是說只在乎眼前麼,轉念一想,這話一說未免太不近人情,也就罷了。就如我所想,愛情這玩意兒,一沾上,便難以抽身。

又吹了一會兒風,把愁緒吹散了些,才和她回了病房。

已經快到晚上時間了,白大褂來查房,和顏悅色地問了幾句,在紙上嘩嘩寫了些鬼畫符,囑咐了幾句也就走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那是靠養的。

我和大叔並不適合在這裡久作停留,再者聽那幾個兵哥哥說“首長”在來醫院的路上,就更想逃了。

“好好養傷,明天來看你。小煙,”大叔問道:“你這幾天住哪裡?”

陳琛替她回答:“小煙住賓館,小吳會跟着她

“那就好,醫院到底不是多待的地方。要不要讓清寒給你去拿衣服?”果然是有經驗的大叔啊,考慮地比較周到。

宋煙說:“我都忘記這回事兒了。待會兒自己回趟學校好了

“也好——

秉持着低碳環保的原則,我拎着衣服袋,大叔幫我拿着電腦包,坐上了地鐵。從沒見他自己開過車,不知道是因爲沒有駕照,還是單純不喜歡開車。地鐵是常年人擠人的,假期尤甚。好不容易擠上了一輛,以爲可以鬆一口氣了,但沙丁魚罐頭一樣的架勢,連呼吸都很難受。我打小身體就不太好,這種時候就凸顯出來了。平常時候暈車暈機都只是暫時的,過一段時間就會頭暈才讓人無奈。

被擠來擠去,身體越發難受,腦袋脹脹的說不出的暈眩反胃。手裡衣服的重量也感覺越來越重,只能抓着大叔身上薄薄的襯衣當依託。

“怎麼了?難受?”古寂的聲音自頭上傳來,暈乎乎地點頭,想把瞌睡蟲甩出去,但無奈趕不走。

我察覺手上輕鬆了很多,兩隻手都能動了。

“抱着我,休息一下就到了

“好……”

我不知道後來是怎麼出的地鐵,因爲鼻尖是大叔的氣息,所以安心地昏睡了過去。迷迷糊糊的時候一路都聽到似是而非的議論聲。

“帥哥的女朋友真幸福啊!”“又帥又體貼!”“帥哥的女朋友睡着了嗎?要是我也被一個帥哥這麼揹着,死而無憾了!”

反正夢裡面,我也要在跟她們吵架,“別瞎想了,這個大叔是我的!”

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家裡了。頭頂一片黑,本能地想找大叔,卻發現嗓子一片沙啞,喊出來的聲音像蚊子叫,自己聽到的都是“沙沙”的噪音。摸了摸額頭,果然是發燒了。

回想到“夢裡”聽到的,是大叔把我扛回了家?媽惹,要知道姑娘雖然正常身材,但體重不過百,那不是平胸就是矮,好歹也是165的身高啊!大叔會不會嫌棄我啊!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天賦?呵……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放棄的原因有很多,別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扣

“要我說得再直白一點嗎?我已經不是你們的師兄了。你們什麼事都跟我沒有關係

我又躺了下來,把被子蓋過臉龐,他說話的聲音並不很響,只是在房間太安靜,一不小心就聽到了而已。電話那頭應該是凌茗吧?不然還有誰這麼苦苦糾纏。既然是你自己錯過了大叔,現在偏要來挖牆腳,哼,我纔不會讓你不戰而勝,我會勝你於無形纔是!

但一陣鈴聲響起,古寂又接了個電話。我像個小偷一樣躲在被窩裡,竊聽了他的*。

“媽……”我瞪大眼睛,大叔這一句叫的很生硬,就跟鐵長了鐵鏽難以起用一樣艱澀。

“我在北京……恩,比較忙……我明天回去

斷在了這裡,再無下文。他在客廳,我在臥室,房間再小也有距離,但我就是能感受到他現在的感受,他一個人站在萬家燈火裡,卻對着近在眼前的“家”可望不可即。終於醒悟過來,爲什麼他會說我們兩個很相似,相似的從來都是性格里欠缺的一部分,壞掉的那一部分。

“噠噠噠”的腳步聲走近,我裝睡。

再靠近一點點,大叔就要碰到牀沿了。我感覺到氣流涌動,他俯下身來,小心地拉開蓋過頭頂的空調被,溫熱的手掌附上我的額頭。

“好一點了

嗯,我心裡回答了他。

有人說,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我說,這得分人。現在就是這種情況,大叔高冷的聲音這般叫醒我:“別裝睡了

自我催眠,我沒聽到沒聽到。接着,他就在我耳邊呵氣:“再裝,我就來說說,是怎麼把一個昏迷的男人婆從地鐵運回家裡的

三十三開誠佈公二十一我們不同四十九往事五系三十一一波起五十二無巧不成書五十七消息四十章 心虛十一有人春心萌動四十二親親我十被小屁孩陷害三所謂妖孽二十五氣勢七十八壞消息四十章 心虛四十四此時不作更待何時五十八回北京十二我的忐忑你不懂二十五熟人開始登場三十六彆扭了十五學生會選舉三十五惹是生非六十五看病七十九驀然回首三所謂妖孽六十七生死有命四十三什麼是愛二十九是我八班會有點嚴肅二十五熟人開始登場二十四膽小鬼十七若近若遠八班會有點嚴肅七十一下一天啊我強吻了大叔二十六妖孽再現十一有人春心萌動二十二古扒皮三十六彆扭了四十四此時不作更待何時五十二無巧不成書六十二我就是喜歡搞破壞五系六十三看熱鬧的二十五氣勢五十一夜闌五十七消息五十五自責六十六決定棄學了十四沒有安全感五十七消息七十上七十六思念根深蒂固三十九俞屏瘋了十五學生會選舉八班會有點嚴肅五十三平靜十七若近若遠三十一一波起七十二改行吧六十一暴風雨前十七若近若遠四十一物非人非十六有一點想追他二十六妖孽再現六十五看病五十一夜闌五十三平靜二十五熟人開始登場七十三最怕突然的關心三十一一波起四十六低迷七十五窗簾七十三最怕突然的關心二十此起彼伏四十章 心虛八班會有點嚴肅二十五熟人開始登場四十九往事七十六思念根深蒂固二十九是我五十四變天了六十一暴風雨前六十七生死有命五十九博弈四十一物非人非二捲鋪蓋走人四十七田教授十三奶茶帥哥萬人迷二十四膽小鬼七十九驀然回首四十五屋漏偏逢連夜雨四十八陳腐十二我的忐忑你不懂一天啊我強吻了大叔七十三最怕突然的關心六十二我就是喜歡搞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