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人羣裡忽然想起了一個聲音:“放開這位姑娘!若不放手,將你抓監!”那無賴頭兒一看,眼前是位二十多歲的男子,相貌不俗。再瞅男子穿的衣服,還不如自個身上的緞錦呢!他以衣着取人,口中說道:“哪來的不知好歹的東西!竟敢這樣和本大爺說話!小兄弟們,快跟我上!”
花純信便笑道:“爾等若要過來,只怕小命難全!”朱雪雁見這眼前搭救的男子,原是這花純仁的弟弟花純信。這些個小羅羅哪裡是習武之人花純信的對手,這花純信幾乎都不曾動武,只消消動了幾根手指頭,便打的這些無賴躺在地上打滾兒。爲首的那個肥壯無賴見了,就要撒腿想溜,給花純信一個綿裡藏針給掀翻在地。
花純信便怒道:“市官哪裡去了?爲何竟不管上衣管兒?如此放縱這些個惡人!”他的話音剛落,一個身材矮小的市官顫顫巍巍地來了,花純信便對着此人說道:“你就是市官!那麼這地下的惡人,你自是都知道的了!”市官聽了,說道:“爲首的這個仗着家中有個做兵部尚書的遠方親戚,一向便在這集市上爲非作歹的。我只是個從九品的小官,哪裡敢管呀!”
花純信聽了便道:“原來如此。你着人將這幾個人捆了,送到衙門裡去。就說是奉了勤王爺的命令的。”這小市官聽了,重有打量了花純信,口中吶吶道:“莫非,您就是當今的勤王殿下?”花純信不置可否道:“我是他府裡的一名屬官。只是見了這樣的惡人,誰都忍不住拔刀相助的,可是我看着這街上的人兒,都是個個默不作聲的,想來,是被這些人欺壓已久了呀!”他這話一說出口,身邊的這些人羣都七嘴
八舌道:“可不就是如此!兵部尚書家裡的親戚,誰敢呀!一時將他告了,回頭遇着了,亂棍將你打死也是沒地兒說與的!”
花純信聽了這些話,沉沉說道:“看來此人是作惡慣了!囂張的厲害!我花田國內定是容不得這樣的惡人存在!”他對着街坊衆人說道:“大家請放心。這些惡人衙門自會好好審理!至於此人所謂的後臺,我也會回了勤王府,向王爺好生彙報一番!若是兵部尚書大人有意縱容包庇,也自是逃不了吃官司!想來我花田國的吏治,諸位還是信得過的罷!”
剛下這些圍觀着的人兒聽了,自是紛紛點頭。一時這市官着了幾名街上巡邏之人,將這個惡人並他手下的羅羅兒都捆了起來,送到衙門去了。當下這街上衆人見事已解決,都一一散去。
朱雪雁便對着花純信說道:“謝過勤王殿下了。”花純信壓低了聲音,說道:“姑娘是怎麼知道我是勤王呢?”朱雪雁聽了笑道:“實不相瞞,勤王殿下,我與太子殿下曾有幾次邂逅,所以我推知您便是勤王殿下了。”花純信笑笑說道:“姑娘聰明。”他見朱雪雁彎了身子,正欲將這些散落一地的藥材都逐一撿起,口中說道:“這些藥材本就需曬乾洗淨的,這會子定也是不乾淨的,只能再去了藥材鋪子再買一副了。”
朱雪雁一臉惋惜地看着這些藥材,偏巧身上已經沒了銀子了。花純信便笑着道:“我來幫姑娘再買一副吧!”朱雪雁聽了,掛念着父親的病兒,只得說道:“如此就謝過勤王殿下了。明日我定會還你銀子。”花純信聽了倒是說道:“怎好問姑娘要銀子?本來姑娘自是好好兒的。我等身爲皇室子弟,
肩負着管理國家的使命,竟然連着小小的街市都沒有治理好,擾的姑娘和這四周的街坊不寧,想來還是我的罪過呢!”
朱雪雁聽了,倒是笑了,傳言不假,這勤王殿下果真是比太子會說話兒。她只得說道:“這真是謝謝殿下了。”花純信自去了藥材鋪子,又幫朱雪雁買了一劑藥材不提。花純信看着朱雪雁漸漸走遠,想着這個姑娘便是大哥心中屬意的人兒,再想到這樣的姑娘竟然將尊貴之極的大哥給拒絕了,倒是對她心生了許多欽佩之心。
待到了家中,忽然看見老僕張伯已經在她家門外等了多時。朱雪雁感到奇怪,上前將藥材交與了張伯,口中說道:“張伯,你這是怎麼了,不在家中伺候着老爺,怎麼竟一直站在門外?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呢?”張伯聽了,接了藥材,口中說道:“小姐,家中來了客人了。老爺已經梳洗穿好,正在廳裡待客呢!”朱雪雁聽了,忙道:“老爺不是一直病着的麼?”她便問張伯,說道:“這是個什麼客人?老爺這般的鄭重?”
張伯笑道:“小姐,我是個老下人而已。雖說家裡來的客人,我大都都是面熟知道的,可是這位客人,看着雖溫文爾雅,可卻是面生。老爺只是對我說了,這位客人在我花田國內,是及其尊貴的人。”朱雪雁聽了心中疑惑,說道:“張伯,你先將藥材拿去着水煎了罷。我且去看看究竟。”張伯應了。待朱雪雁來到正廳,卻瞧見父親強打精神,陪着坐着喝茶。待看那前來的客人,那形容那舉止,不就是這花田國的當今太子麼?太子怎地會來她的家兒?再看看父親,弓着背,一臉的諂媚之相。她心中不由深深嘆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