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好酒,但送酒的人未必是好人。
等戚天行酒醒,宮大郎早已笑嘻嘻的看着戚天行。戚天行咧嘴一笑,道:“這些酒肯定來的不容易吧?”
宮大郎心中得意之色不減,卻有些肉痛的道:“這酒卻是來之不易,是昔年晚輩無意中在酒中仙那兒討來的!”
“酒中仙?”戚天行大爲詫異,點了點頭道:“酒中仙嗜酒,更釀得一手好酒,他造的酒準沒錯!”戚天行笑了笑,兀自又拿起筷子大吃了起來。
修真者食量大,戚天行風捲殘雲桌上的菜食打了個飽嗝。此刻,也是入夜時分了。他微醉的看着宮大郎:“你倒是對我盛情款待,奈何無功不受祿!”
宮大郎雙眼亮了,只聽戚天行又道:“也罷,我傳你一招半式!”
宮大郎的雙眼更亮了。戚天行卻又道:“但是這一招半式你斷不可輕易在人面前使出,否則你必遭來殺身之禍!”
宮大郎心中急切想要功法,哪裡在意戚天行說的凝重?當即點着頭道:“多謝師傅!”
戚天行擺手道:“我可不是你師傅,我只是看在酒菜的面子上傳你的!”
宮大郎聽言心中有些沮喪,但還是欣喜不已道:“前輩準備何時相授?”
戚天行嘴角划起了弧笑道:“你隨我來!”
他拉起宮大郎的手,搖搖晃晃的朝着外面走去。又朝着那竹園之中走。
此刻正是入夜,已不比得白日裡的暖熱了。竹林中靜悄悄的,唯有夏蟲鳴叫之聲。
碎步走在戚天行身後,宮大郎不敢問話。忽然前方的戚天行頓住了腳步,轉身對他輕‘噓’了一聲。宮大郎大異,便跟着戚天行閃入了竹林內。
遠遠的,忽然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
“我只是宮家一個小小的丫鬟,又能做什麼主?”說話的是個女子,聽起來頗有哀怨之意。
這時,一個少年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那少年的聲音只待女子的聲音一絕,便忙問道:“難道你不高興麼?”
起初宮大郎以爲是宮家中哪對下人在這裡偷情,所以全不在意,可是此刻,他卻真真的聽出了那是嶽碧和宮二郎的聲音。他心中暗道‘哎呀不好,這宮二郎趁我不在,竟開始和嶽碧姑娘勾搭上啦!’宮大郎只想衝出去阻止,可是旁邊還蹲着一個戚天行。
戚天行對他附耳輕聲道:“你們宮家的下人可真風流!”
戚天行酒氣沖天,順着夜風正好撲了宮大郎一臉。宮大郎只有苦笑,卻不肯說話。
戚天行心中不禁暗自好笑,暗襯道:“別怪戚某心狠,若不讓你看清了嶽碧的面目。只怕你兄弟二人他日爲了這狐狸精反目成仇,那可就不妙了!”
原來,戚天行在正午回廂房的時候就發現嶽碧朝着這邊趕來。戚天行當然知道嶽碧是去找宮二郎的。若沒猜錯,嶽碧想從宮二郎身上套到宮家的奔雷劍法和自己的功法。
所以戚天行在會廂房後一看見宮大郎,就心想着讓宮大郎去看看嶽碧的面目。
戚天行料想嶽碧見到宮二郎後必然使出渾身解數去勾引誘惑,所以才帶着宮大郎來。
宮二郎口氣似乎着急,他問了嶽碧一句‘難道你不高興麼?’就聽到嶽碧解釋道:“就算我對二郎有心,只怕老爺也未必會肯!”
她的言外之意似乎真的對宮二郎有情。這不僅讓宮大郎如同當頭棒喝面色慘白。他心中暗襯道:“完了,嶽碧姑娘竟然真的喜歡二弟,這可讓我如何去爭?先不管,且看二弟怎麼說!”
只聽宮二郎道:“我爹爹怎會不肯?”
嶽碧道:“我只是一個區區下人,你確是宮家的少爺。我們門不當戶不對,我又怎敢高攀你?”
宮二郎道:“誰說你是丫鬟?我明日裡就跟孃親說去,讓她把你給我!”他的聲音頗大,似乎已經下了必然的決心。可見宮二郎確實動了真情。
宮二郎話一說完,便聽見嶽碧嚶嚶的哭了起來。宮二郎忙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嶽碧的哭不僅讓宮二郎糊塗,讓宮大郎糊塗,便連戚天行也有些茫然了起來。他躲在竹林中心中暗襯道:“這狐狸精又搞什麼鬼?”
戚天行不瞭解女人,自然不知道嶽碧是爲何而哭的。卻聽嶽碧哭着道:“我自小就在狼窩之中長大,偏二公子待我極好。嶽碧便死,也是知足了。只求二公子莫在夫人面前提我,若她知道二公子對我有意思,準會是認爲我暗地裡對二公子使壞勾引的二公子!”
她哭聲越來越大,只哭的人肝腸寸斷。一時之間宮二郎便再也沒有說話,恐怕他現在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吧。
宮大郎和戚天行躲在遠處偷聽,此刻越想越不是滋味。只覺得這幾日裡的心思全都白費了,嶽碧姑娘既不喜歡自己,自己又能如何?
想念此處,宮大郎覺得委屈無比。一時之間,他只覺得嶽碧待自己極爲不公。自己對她百般呵護,言聽計從,怎麼她難道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萬念俱灰的心思一起,宮大郎變得極爲沮喪了起來。再往後,嶽碧和宮二郎的對話他全沒有聽得進去。甚至嶽碧和宮二郎是何時走的,他也不知道。
戚天行見嶽碧和宮二郎走了,心中暗襯道:“往後嶽碧若想勾引宮大郎,恐怕就不容易了!”心中得意,戚天行推了推宮大郎道:“姦夫**都走了,咱們出去,我教你功法!”
宮大郎回了神兒,苦笑着點了點頭。心想:“能學到戚前輩的功法是最好不過,日後若有什麼危難也不至於沒了我宮大郎的名聲!”
他此刻雖然看不開,但卻還不糊塗。一聽說戚天行教他功法,他當即面色變得鄭重了起來。興怕走了眼,錯漏戚天行的一招半式。
戚天行道:“打鬥一般分爲近戰和遠攻,我教你的功法是遠攻之術。若修到大乘,便可千里之外取人性命!”
宮大郎一喜,道:“那再好不過,只不過不知前輩教我的事劍法還是刀術?”
戚天行伸出右手食指道:“我教你的是一指破天術!”
宮大郎一愣,這一指破天術他從未聽說過。戚天行笑着道:“諒你也沒聽說過,只是這功法是我自創的罷了!”
宮大郎點頭道:“家父曾說,一些資質極高的人圓通了道法之義後就能自創功法!”
戚天行點頭不答,道:“你看我這一指!”
他說罷,如同擲飛鏢一般右手揮出。食指之中驀然一道金光發出,直朝着那遠處的巨石而去。金光一閃而逝沒入石中,竟然將其洞穿。
宮大郎看的一喜道:“這法子又快又疾,趁人不備時殺人時最好不過!”
戚天行笑道:“你按照我說的試試!”
他又道:“真氣從四肢百骸之中灌於食指!”
他說完話,宮大郎的右手食指竟然泛起瑩瑩的寶光。淡淡的金光在他食指指尖之上泛射,如同火焰一般在食指之上吞吐不定。接着,他又按照戚天行所念叨的口訣而動。右手朝着遠處揮去,他便覺得食指之中一個物體鑽出。宮大郎喜道:“我也發出來了!”
可是他當即又沮喪道:“我這金光絲毫不及前輩的威力!”
確實,他食指之中飆射而出的真氣就如同孩童撒尿,先頭還遠而有力,到了最後就成着直線下墜了。
戚天行的金光,一出食指就往遠處飆射而去,力道之猛絕非宮大郎可比。
戚天行道:“你仔細鍊,煉熟悉了自然就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