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廝先前叫得那麼兇惡,卻是個銀樣鑞槍頭,巫瀚這第二劍下去刺破了靈障,他跟着吐出一口鮮血就暈了過去。
既然都暈過去了,巫瀚想了想,便出手封住了他身上的經脈,往肩膀上面一扛,就要回頭往殺虜口跑。
沒想到一回頭,便看到這些流民飛快地向他衝來。
巫瀚提劍便上,這些流民不像他肩上這個人,他們根本沒有靈障,甚至連靈氣都少得可憐,而且他將這個陣法毀去之後,流民的動作顯然又要比之前慢上許多。
突然,巫瀚感覺到地下有一股較爲強大的靈氣波動。
這股靈氣飛快地接近他,巫瀚捏出一個指印,正要向它拍去,沒想到這靈氣猛地一個轉彎,從腳底鑽進了跑在最前的一個流民體內!
那流民七孔之中爆出一陣劇烈的藍光!
“轟!”
巨大的衝擊力將巫瀚衝得連連後退!
巫瀚將拇指放入口中一咬,從傷口中涌出一絲鮮血,鮮血在空氣中慢慢揮發,巫瀚的雙眼緩緩變得血紅!
鑄劍宗秘術——以血換氣!
他的氣勢再次暴漲!
卻邪劍化作一道虹光脫手飛出,直奔那道詭異靈氣!
靈氣剛剛鑽入一個流民的身體,那流民便被卻邪劍攔腰斬斷!
“嘶嘶嘶!”他被斬斷的腰口處發出一陣怪異的聲響,那靈氣猛地又鑽回了地下!
巫瀚感覺到那團靈氣似乎小了許多,但沒想到它在地下游離了一陣之後竟然猛地向自己衝來!
“不知死活!”巫瀚揮手一招,卻邪劍便回到了他的手上!
他將暈過去那人夾在腋下,重心一矮,縱身跳起一丈高,地面竟被他踩的寸寸開裂!
反手握劍!
這一劍,便要將你打得灰飛煙滅!
依舊是刺,不過這次換了一個方向而已!
劍刃入土三分,那團靈氣一觸即散!
巫瀚猛地一驚,糟了!
“轟轟轟轟!!”
四周的流民齊齊炸開!
城樓上的流民方纔便如潮水一般退去,士兵們正當不知所措時,便看見遠處猛然發生的爆炸。
丁豐一愣,隨即失聲道:“巫仙師!”沒錯,一定是巫仙師!
他狠狠一咬牙,大吼道:
“殺虜口上不怕死的!胯下還掛着卵的!”
“都跟老子殺下去!”
說着他一手抓住流民掛在城樓上的飛梭鉤爪,便滑下了城牆!
看到丁豐下去,城牆上的士卒沒有任何猶豫,亦步亦趨,全都跟着飛身而下!
丁豐帶人發足狂奔,直向着爆炸點,一路殺將過去!
這些流民沒有將屍體帶走!
丁豐心中泛起了從未有過的感覺,或許這殺虜口的危機,真的就能解開了!
因爲巫瀚!
流民撤退的速度極快,幾乎在幾個呼吸之間便都散光。
接着他們就看見一個身影向着這邊緩緩走來。
丁豐等人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默默望着那個挺拔的身影。
直到巫瀚披頭散髮地站在衆人面前,他們才慢慢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接過了巫瀚交過來的那個昏迷不醒的人。
手握神兵,血染戰袍!
“也許天將下凡,就是這個模樣吧!”
巫瀚面無表情,環視衆人。
淡淡地開口道:“收兵吧,丁將軍。”
丁豐下意識便應道:“是!”
沒有人覺得不合適!
所有的士兵都齊齊應道:
“是!”
————————
這時的俞墨正在將他煉體期的經驗教給齊堯,突然從北方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尖嘯聲。
俞墨微微一笑:“看來巫小子把這妖孽氣得不輕啊。”
齊堯把手掌在膝蓋上磨了磨:“三師叔,我們是不是也去看一看?”
“去,當然要去。”俞墨大笑道,“我很久沒有見到巫小子了,心裡對他可是想念得緊。”
齊堯“噌”地一下便從椅子上面跳下來,俞墨之前便看齊堯坐立不安的,現在一見他如此激動,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齊小子,把驚鴻帶上!”
齊堯這纔想起,這商隊就是爲了保護驚鴻這個寶貝疙瘩,纔不遠萬里將他們從郢都送往雪城,那個俞家權傾半城的地方。
那妖孽就是爲了俞驚鴻,才把讓殺虜口遭了這麼多難。
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又蹦又跳的罪魁禍首,齊堯頓時也是哭笑不得——這一口一個“一堯多多”的小傢伙,修爲比自己還要高出好幾頭。
萬般無奈之下他也只好抱起了俞驚鴻,跟在俞墨的後面,往殺虜口的東門走去。
整個城樓上下點起了無數的火把,巫瀚就站在那裡,似乎在向丁豐他們吩咐什麼。
“喂!!”俞墨遠遠地就喊出了聲,“巫小子!!”
巫瀚渾身一顫,汗毛倒豎,自己認識的人裡面就只有一個會這麼喊,難道是我幻聽了?
對對對!一定是我幻聽了!
巫瀚閉上了眼睛不斷地催眠自己。
“啪!”一隻手重重排在巫瀚的肩膀上,巫瀚雙腿一軟險些坐到地上。
“哈哈哈哈哈巫小子好久不見!”俞墨對巫瀚的反應滿意到不行。
巫瀚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慘的表情:“弟子巫瀚,見見見見過三師叔。”
齊堯一臉的不敢相信,大師兄居然露出了這樣的表情!
他又看了看俞墨,難道三師叔有這麼可怕?
丁豐等人全都愣在那裡如同石雕。
俞墨這次沒有捉弄巫瀚,也許是因爲巫瀚年紀也不小,要在衆人面前給他留些面子,接下來他說話的時候倒也挺正常。
無非是問了問巫瀚這一晚上都有什麼發現。
巫瀚將自己捉了一個首腦式的人物,和那詭異的靈氣團都告訴了俞墨。
俞墨大手一揮:“那還等什麼,讓我們先去審一審這個俘虜!”
丁豐現在對巫瀚是心服口服,又見巫瀚對這個“三師叔”是畢恭畢敬,於是也就順水推舟,立刻帶着衆人到了關押俘虜的那間屋子。
巫瀚命人找來了一個大桶,在桶中倒滿了水,放入一些隔絕靈氣的草藥,再將那個俘虜泡在水中。
這樣便能預防那古怪的靈氣偷偷將此人引爆。
俞墨屈指一彈,一道靈氣擊中那人的眉心,那人便幽幽轉醒。
“你們是誰!”醒來之後他便吼道,發現自己被封住了經脈,靈氣滯留在體內無法運行,頓時便慌了神。
“我勸你們趕緊放了我!不然主人會殺了你們!一定會!”
俞墨揉了揉額頭:“這人有煉神前期修爲,卻被妖氣衝散了識神。”
“按理說煉神之後人的識神是不會被徹底抹掉,我懷疑他的元神受到了重創。”
“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