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你好了!”
“你也好了!”
柳平雙手不斷揮動,放出和熙溫暖的神聖之芒,令其落在衆多傷者的身上。
傷者們朝自己身上的創口望去,只見創口果然已經癒合。
雖然感覺有些許疲憊,想來也是剛纔受傷的後遺症,緩一緩就能恢復。
“多謝你,聖騎士閣下。”一名狂熱信徒道。
“不必客氣,對於我們騎士來說,這是應該做的。”柳平謙遜的道。
他朝虛空望了一眼。
只見一行行燃燒的小字浮現在那裡:
“你釋放了救死扶傷之術。”
“你的魂力-1。”
“你的魂力再次得到補充,恢復至滿值。”
“你再次獲得了魂力:”
“+1;”
“+3;”
“+5;”
“+2;”
……
柳平放眼望去,只見廣場上受傷的信徒都已被“治癒”。
——沒有目標了。
他微微有些悵然,正想着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局面,忽然心頭浮現一陣危機感。
當!
一聲震響,柳平手持盾牌,被擊飛出去。
他連退幾步,好不容易纔站穩,吃驚道:“我救你們,你們卻要殺我?”
那幾名狂熱信徒手持兵刃,神情複雜的看着他。
爲首一人道:“沒辦法,這隻能怪你自己,而我們是聽從神靈的旨意。”
“上!”
衆信徒朝柳平衝了過來。
柳平嘆了口氣。
他隨手抓出那柄名爲“霜寒之刺”的長矛,反手握住“騎士庇護者”盾牌。
——無論是盾牌,還是長矛,都來自霜風城一戰。
當時爲了拯救皇室血脈,序列拿出來的東西,都是整個城市所儲藏的高級貨色,遠超一般的兵器和甲具。
“那我就勉爲其難的跟你們打一場,不過請放心,就算你們再次受傷,我也會爲你們治療的。”柳平道。
“爲什麼!你爲什麼這麼好!”一名信徒忍不住叫道。
“因爲我只想救死扶傷。”柳平道。
他迎着衆信徒衝上去。
但見長矛一閃,化作七八道迅捷之影,刺入那些人的身軀!
——論戰鬥,這些信衆如何能跟柳平相提並論?
況且他們纔剛剛被“救死扶傷”了一遍。
只見柳平在衆信徒之中來回繞了一週,沒有一個人摸到他的身上,頂多只有盾牌上傳來零星幾聲交擊聲。
短短數息。
柳平所過之處,長矛如毒蛇一般,毫不留情的刺入衆人身上。
信徒們紛紛倒地。
現場血流成河,幾乎沒有任何人是輕傷。
甚至有幾個人眼看就要死了。
柳平匆匆將兵器一收,喝道:“接受教訓了吧,我再救你們一次,以後好好做人!”
溫暖和熙的光芒從他手上冒出來,照亮了四周。
這一刻,他的背影無比高大。
這一刻,那些信徒們痛哭流涕。
這一刻,圍觀的人們心中肅然起敬。
治療剛結束,卻見一道扭曲的黑光從角落飛出來,直襲柳平。
柳平來不及躲避,只能將盾牌橫在面前擋住。
轟!!!
一聲震響,他再次被擊飛數米。
盾牌咣噹一聲落在地上。
柳平神情一變。
好厲害的偷襲術法,直接打得自己連盾牌都握不住。
他身上迅速展開一道光環,朝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四十米的召集光環!
“來。”
柳平低喝一聲,騎士庇護者盾牌瞬間消失,被重新召集回他的手上。
下一瞬!
兩道黑光襲來,狠狠撞在盾牌上,打的柳平又退了幾步。
盾牌上出現了一道裂紋。
柳平頓時動容。
要知道這盾牌可是魔法物品,竟然還是抵擋不住對方的攻擊。
究竟是誰?
他朝那處角落望去。
只見一名老婦人手持黑色的權杖,從陰暗的角落緩緩走出來,站在柳平對面。
——正是之前在火車上遇見的那名老婦人!
“是你?”柳平奇道。
“聖騎士,看在你救了不少人的份上,我勸放棄你的職業,這是你唯一的生路。”老婦人低沉的道。
“爲什麼?”柳平一邊問,一邊朝前走了幾步。
雙方的距離拉近到三十九米。
“這世間的苦難,唯有神靈纔有資格拯救。”老婦人道。
“荒謬。”柳平淡淡的道。
“那麼,你今天必須死!”
老婦人陰惻惻的說着,將手中權杖朝前一揮,高聲念頌道:
“偉大的——”
咒語剛起,卻見柳平握緊長矛,轉過身,朝背後的虛空全力投擲。
“死!”他怒喝了一聲。
長矛呼嘯着飛出去,一閃便消失在虛空之中。
下一瞬。
它驟然從老婦人身後出現,一舉刺穿了她的心口。
四十米的召集光環!
柳平直接把長矛送到了對方的身後!
老婦人口中的咒語頓時斷了。
她面前浮現出一輪虛幻的黑暗大盾,很快又徹底散開——
原來她也做好了防禦,這纔出來與柳平廝殺。
誰知柳平的攻擊是從背後來的,這一下就剛好避開了她設立的防禦法盾。
老婦人雙手捂着長矛,緩緩跌倒在地。
柳平伸手一招。
長矛消失,從半空輕輕飛落在他身側,扎進地面,豎立不動。
再看老婦人,胸口頓時汩汩冒出鮮血,眼看就快沒氣了。
“你們這些玩宗教的,話沒說兩句就要殺人,這是不對的。”
柳平說着,雙手上冒起柔和而神聖的光芒。
那光芒飛快的灑落在老婦人身上。
“雖然你是敵人,但我可是聖騎士出身,還是救你一命算了。”
柳平淡淡的道。
老婦人臉上露出不能置信的神情,緊接着便陷入了昏迷。
她的傷口癒合了。
可能是這次的傷太重,儘管傷口已經癒合,她一時還未醒來。
這種情況很常見,是因爲身體需要一點時間來恢復。
圍觀衆人鴉雀無聲。
這一刻,聖騎士的背影無比高大。
這一刻,那些信徒們痛哭流涕。
這一刻,大家心中肅然起敬。
……
另一邊。
花晴空正在猶豫。
面前這頭貓妖的實力相當恐怖,僅憑直覺就可以知道,它絕不是普通的怪物。
它的實力和手段,深不可測……
普通的召喚術根本別想戰勝它,唯有喚靈前來,纔可以與之一戰。
可是自己乃是喬裝到此,身負秘密任務。
要暴露出真實的實力嗎?
花晴空正猶豫着,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女聲:
“別動真格的,我們假打——我是柳平的卡牌。”
花晴空一怔。
她緩緩擡頭,對上貓妖的那一雙碧綠豎瞳。
只見一抹調皮之色從貓妖眼眸中閃過。
花晴空忍不住朝柳平望去。
只見柳平頭頂桂冠,手握聖芒,正在給衆人治療。
他遠遠對上花晴空的視線,暗暗飛了個眼色。
——是真的!
花晴空鬆了口氣,但還是忍不住疑惑。
這小子,搞這一出是爲什麼?
她正想着,那貓妖再次傳聲道:“我們打的那些人,都是那個宗教的信徒。”
原來如此。
花晴空衝貓妖眨了眨眼睛。
那現在怎麼辦?
“我跑你追,我們先從這裡離開,剩下的事情由柳平收尾。”貓妖傳音道。
花晴空身形微屈,做出預備跑的姿勢。
——我知道了。
貓妖看了一眼,頓時爆發出一陣厲嘯,調轉身子,朝着廣場外飛速逃竄而去。
花晴空正要追趕,只聽自己背後響起一道義憤填膺的怒吼聲:
“傷了人還想跑?”
柳平!
他這時已經治療完畢,手持一柄長矛,一陣風般的從花晴空身邊掠過,朝那貓妖追了上去。
“跟上。”
花晴空耳邊響起他的低語。
這小子——
到底在幹嘛?
“怪物,別想跑!”
花晴空喝了一聲,跟着他一起朝外面追出去。
兩人如離弦之箭一般,跟着趙嬋衣一路狂奔,迅速脫離了寒錘鎮,消失在蒼茫的風雪裡。
雪色原野。
柳平摸出那個銀色的博學者徽記,開口道:“戰爭序列,我有一個情報要報告。”
徽記頓時亮起來。
數息後。
一道冰冷無情的聲音從徽記中響起:
“博學者柳平,請彙報你的發現。”
柳平道:“我發現一個侍奉着九翼墮天神的宗教,正在朝着職業者滲透,它們在有選擇的殺死其中一些職業者,比如具有治癒能力的我。”
那聲音沉默數息,再次響起:
“本情報已驗證通過,你獲得了3點功勳。”
“此外,我將把相關的情報告知於你,作爲幫助你進一步探索的依據。”
“本條情報需要收取1點功勳,你是否同意?”
“同意。”柳平道。
那道冷漠的聲音道:“今天上午十點整,皇帝陛下頒佈了新的法律,允許各地建立宗教場所,廣收信徒。”
“此外,各地治療職業者死亡數量開始急劇上升。”
“本次告知完畢。”
銀色徽記上的聲音消失了。
花晴空看了柳平一眼,吃驚道:“你怎麼了?臉色這樣可怕?”
柳平默了默,忽然道:“趙嬋衣。”
“我在。”
一道雪色的窈窕身影悄然出現在他身後。
“去把那些信教的狂熱者都殺了。”
“好。”
雪色身影乘着風雪迅速遠去,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中。
柳平這才轉向花晴空,問道:“你怎麼看?”
“皇帝竟然允許宗教建立勢力範圍,他是瘋了吧!”花晴空擔憂的道。
“這裡可是永夜,一個天然的、讓人恐懼的人所在,那些愚昧的普通人,肯定會大批入教,這樣一來,宗教勢力就會急劇擴大,帝國的統治將會動搖。”柳平道。
“但是爲什麼呢?”花晴空道。
“只有一個原因——這件事對皇帝陛下有利。”柳平道。
“怎麼會對他有利啊,這真是讓人想不通。”花晴空思索道。
忽然,風雪一動。
趙嬋衣的聲音從柳平身邊響起:“都殺光了。”
柳平立刻轉身,朝寒錘鎮的方向走去。
“其他的證據都被毀滅了,但也許還有一個地方,藏着我們想要的答案——”
“來吧,我們得馬上找一個嚮導,啓程去錫蘭王國的遺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