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隆——
祭戰之地,四周的黑色山峰紛紛挪動,一座接一座從柳平面前消失。
所有異象漸漸變得稀薄,最終徹底消散。
柳平回到了原本所在之處。
婭娜吃驚的問道:“剛纔發生了什麼?”
啪——
一具屍體從虛空掉落下來。
時之卡牌師。
“他怎麼就死了!”李伯塔斯奇道。
“很奇怪,”柳平解釋道,“他以拼牌的方式發動了一張什麼祭戰的卡牌,讓我和他都只能用本身的力量戰鬥。”
衆人一靜。
李伯塔斯嘆息道:“明明手段百出,爲何要自尋死路?”
趙嬋衣上前拍着柳平的肩膀,以誇耀的語氣道:“柳平已經是40級的卡牌師了,如果只用個體的力量戰鬥——以他的戰鬥才能,我真想不出有誰可以與之一戰。”
婭娜看着柳平,心中暗暗點頭。
是的,獲得了足夠戰鬥的魂力,他的實力終於迎來了質的轉變。
連這個時之卡牌師,都無法奈何他。
——他已經不再弱小了!
半空中,一本沉重的卡書掉落下來。
柳平將其接住。
一行燃燒的小字飛快出現:
“你贏得了本場祭戰。”
“你獲得了戰敗者的一切。”
“恭喜,你獲得了卡書:流沙之書。”
“這是時間系的卡書,它對使用者有着很高的要求。”
“——唯有時間系的卡牌師方可使用。”
時間系的卡牌師……
現在自己身邊還沒有誰是時間系的卡牌師。
還是先收起來吧。
柳平剛把卡書收起來,花晴空忽然問道:“你確定是祭戰之法?”
“是的。”柳平道。
“我們快走吧,儘快離開這裡。”花晴空神情嚴肅的道。
“爲什麼?”諾頓問。
花晴空道:“你們沒有經歷過虛空人族的輝煌歲月,對於一些卡牌的手段沒有我知道的多——”
“祭戰之法,必定是掌握了祭祀能力的卡牌師纔可以使用,但剛纔那個時之卡牌師明顯不具備這種才能。”
柳平道:“你是說,在這個傢伙背後還另有其人?”
“對,祭祀是一種很邪門的卡牌能力,就算在我的時代,一般人也不會招惹這樣的存在。”花晴空道。
“有道理,我們只是要趕路回機械城,幹嘛要跟這種傢伙打架?”婭娜冷靜的道。
柳平點點頭。
自己當前最主要的任務,是找尋神聖系套牌,以期回到真實世界,把鎮獄刀的刀鞘找到。
如此纔可以避免死亡的命運。
如果不是時之卡牌師一直要與自己纏鬥,還企圖奪走自己手上的卡牌,自己才懶得跟他打。
換句話說——
自己又不是傻子,何必幹站在這裡,等別人背後的人摸過來報復?
“走,我們繼續趕路。”柳平道。
衆人紛紛化作卡牌,回到卡書上休息。
婭娜有些遲疑。
“不如我帶着你飛?”
她問道,
柳平搖頭道:“不行,這一段路雖然安全,但誰知道前面又是什麼情況?你不能死亡,我卻能死很多次——”
他望向虛空中的那些字符,輕聲道:“我已經把升級所獲得的所有提升機會,都添加在了速度上。”
“你加的是浮空術嗎?”婭娜感興趣的問。
“不是,是最基本的敏捷與力量,能增加行動速度和戰鬥反應。”柳平道。
“幹得漂亮,永夜中飛行多少有點危險,用跑的方式會有更多應對危險的餘地。”婭娜道。
她化作卡牌,重新回到卡書上。
柳平收了卡書,望向前方的黑暗平原,喃喃道:“只要我跑的夠快,興許可以早一點抵達機械城……”
轟!
他整個人如殘影一般奔跑了起來,在平原上劃出一道高高揚起的灰塵線。
……
柳平離去之際。
地下。
深處。
一座徹底由金屬構成的巨大墓葬之地中。
幾道身影從各處走來,在墓羣的中央地帶匯合。
爲首的是一名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
他戴着一張黑色面具,問道:“如何?”
另一人道:
“這一層基本已經探索完畢,需要再回去準備準備,各種材料和卡牌都要備齊,纔可以進入下一層。”
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道:“很好,那麼這一次的任務——”
突然。
他閉上了嘴。
四周一靜。
衆人都警惕起來,紛紛摸出卡書,做出防禦之姿。
“沒事……其實是外面,放風人用掉了我給他的祭戰卡牌。”男子道。
“我記得這一帶的沉眠者都被我們清理乾淨了。”一名戴着狐狸面具的人說道。
“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竟然把他逼到了這一步。”
另一名戴着白狼面具的人說道。
“——確實奇怪,放風人還是有些本事的,我想看看究竟是誰能把他逼到這種地步。”戴着黑暗面具的男子道。
戴着狐狸面具的人摸出一張卡牌,低喝道:“走!”
卡牌拋出去。
它化作一道白光裹住衆人,瞬間從這處黑暗的地底墓葬之地中消失。
地面。
六道身影同時浮現。
“他死了——”
一名戴着灰狗面具的人說着,嘲笑道:“連流沙之書都被奪走了,真是辜負了這本強大的卡書。”
這些人緩緩來到那具時之卡牌師的屍體前,靜靜不動。
“唔,我有一個問題。”戴着灰狗面具的人問道。
“什麼?”有人接話。
“有沒有那種——必須拉屎纔可以將卡牌專屬化的職業?”他繼續問道。
“……你的角度太過刁鑽,不過爲什麼要問這種問題?”
“因爲他臨死的時候,似乎有屎要拉。”
“是嗎?讓我查一下。”
——嘭!
一張卡牌拋出去。
屍體上頓時浮現出一層白霧,顯現出一瓶聖水的模樣。
戴着灰狗面具的人恍然大悟道:
“什麼嘛,還說他有着隱藏的職業,原來只是中了神聖系的聖水啊。”
這時,一股臭氣從地上的屍體傳來。
衆人默默退開幾步,然後又退遠了一些。
白狼嘆息道:“纔剛加入團隊,還有團長的祭戰卡牌可以用,結果第一次任務就死了,真菜。”
“他的卡書確實比較厲害,人麼,就太爛了一點,之前還一直想跟我套近乎。”戴着星辰面具的女子冷哼道。
她想了想,問道:
“團長,他估計是被神聖陣營的卡牌師幹掉的,接下來怎麼辦?”
衆人都不再言語,默默望向那位戴着黑暗面具的人。
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
“……據我所知,神聖陣營的人都極其卑鄙無恥、不擇手段、陰險狡詐,但他們有兩個優點。”
“第一個優點:不主動惹事,凡事喜歡以和爲貴。”
“看看之前發生了什麼吧。”
“如果是神聖陣營的人主動出手殺了他,那麼我們就爲他報仇,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又有着什麼樣的身份,不死不休。”
“是。”戴着星辰面具的女子道。
她將一張卡牌拋出去,低喝道:“星辰倒影!”
虛空一閃。
無數虛幻的星辰漂浮在黑暗中,照亮了這一片地域。
漸漸的,幾道身影在光芒中浮現。
魔鬼和柳平。
他們沿着道路,一直來到了時之卡牌師放風的地方。
時之卡牌師站在骨龍的頭頂,開口道:“你們已經闖入我的領地,只要繳納一定的費用,就可以安然離去。”
衆人看着這一幕,身上齊齊爆發出一股兇厲的殺機。
戴着灰狗面具的人嚷道:“老大,他不守規矩,明明讓他放風,居然在這裡打劫起來了。”
戴着白狼面具的人道:“真該死,我們在下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他竟然在上面攔路搶劫,跟人打架,萬一動靜太大把下面的機關觸發,死的就是我們了。”
戴着黑暗面具的人沒有說話。
直到所有畫面全部結束,時之卡牌師變成一具屍體掉在地上,他纔開口道:
“原本看他得到了極其稀有的時間類卡書,才讓他加入進來……但他卻在行動中不聽命令……”
“我纔不會爲他報仇。”戴着星辰面具的女子道。
首領點點頭,說道:“剛纔我說過,神聖陣營的人有兩個優點,第一是不主動惹事,至於第二麼……”
他豎起一根手指,說道:“當他們是敵人的時候,會讓你無比厭惡,但有一個辦法會讓你立刻喜歡上他們。”
“什麼辦法?”戴着星辰面具的女子問。
“讓他們成爲你的戰友。”首領道。
衆人一靜。
“對啊,神聖系在治癒方面是最強的。”戴着灰狗面具的人道。
“我跟他們打過一些交道——”
一名戴着猛虎面具的人道,“他們非常陰險,當他們的敵人必須萬分小心,但當他們的戰友卻會很安心。”
“能幹掉時間類的卡牌師,已經證明了他的價值,值得吸納進我們的團隊。”白狼道。
首領望向猛虎。
“探索這一片墓葬之地,我們確實需要治療與祛除詛咒類的人手,如果戰鬥上也能如此毫不遜色——”
猛虎踢了地上的屍體一腳,說道:“我同意吸收進團隊。”
現在,只剩下帶着星辰面具的女子了。
她卻不看衆人,而是望向遠方道:
“他的奔跑速度非常快,首領你要是有想法,就必須馬上行動,不然一會兒連我都會跟丟了。”
“奔跑?他爲什麼要奔跑?”灰狗奇道。
“打了就跑,神聖陣營的風格就是這樣的。”女子道。
衆人又望向首領。
“很好,我們立刻動身去找他。”
首領拍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