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們嘰嘰喳喳的聲音響了起來:
“柳平,我們已經知道了你那邊的情況。”
“但老實講,我們沒有辦法幫你打敗對手,最多隻能給你一個不被羣毆的辦法。”
“你先戰鬥吧,我們需要準備一下。”
“加油。”
“別死了。”
“對,死了就浪費掉我們的名額啦。”
它們說完,聲音便隱沒下去。
“你做出選擇了嗎?投降?還是跟我打一場,然後被大家羣毆至死?”對面的男子的說道。
柳平開口道:“投降這種事我是不會做的。”
“那就準備死在我的槍下吧。”男子道。
他的手化作殘影,瞬間便抽出腰間的左輪手槍。
呯!
一聲槍響。
柳平眉頭一挑,手中長刀頓時順着胸前朝上揚去。
一股極大的衝力從刀鋒上襲來,柳平頓時被擊飛出去七八米。
擊退?
不。
不止於此!
柳平揚起長刀,忽然發現有些招式已經使不出來了。
一行行提示符出現:
“封印子彈接觸到了你的長刀。”
“你被子彈上蘊含的封印力量禁錮,無法釋放出任何術法。”
柳平隨意挽了個刀花,指着對面的男人道:
“聽着”
“我們出來混不過是刀口舔血,生死都是平常事,你想讓我死的迫切心情我也完全可以理解,但你不該用槍指着我懷裡這個嬰兒。”
男人咧嘴一笑,連續按下扳機。
槍聲不斷響起。
柳平不得不全力舞動長刀,將一顆顆子彈徹底斬碎。
巨大的衝擊力裹着他一直朝後退去,直至飛出了小鎮道路盡頭的大門。
一行行燃燒的小字不斷浮現出來:
“一連串的封印子彈擊中了你的長刀。”
“你的卡牌、念刀、音律、神聖、守獄、小丑等各種能力全部被封印。”
“直到你的對手死亡,此類封印纔會解除。”
“當前唯一可用攻擊手段:”
“刀。”
柳平一眼看完,衝着鎮子裡大聲喊道:“子彈既可以殺人,也可以釋放封印,這真是不錯的攻擊方式”
“但我還是要說,你不該瞄準這個嬰兒。”
那男子吐了口吐沫,冷冷的說道:“剛纔我已經觀察了很久,你確實有很多戰鬥的方式我想要封印你的能力,必須要攻擊你懷裡的女嬰因爲你看上去似乎很關心她。”
柳平嘆了口氣,一邊朝鎮子裡走去,一邊說道:“我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我覺得稍微有點風度的人都不會用槍指着嬰兒,就算那是獲勝的方式。”
男人將一顆顆子彈按進左輪槍裡,失笑道:“你那一套已經過時了,而且你也失去了絕大部分的能力,只剩下最後一種原始的進攻方式,我會用你的性命給你上這一課。”
“不擇手段?”
“對。”
“你覺得能贏我?”柳平問。
男子拍了拍腰間的雙槍,說道:“我曾經在無數世界轉生,練成了無人能敵的槍法,對付你的刀術不成問題。”
“那我們試試。”柳平道。
“好啊。”男子道。
兩人忽然同時從原地消失。
如果這時候讓時間變得凝滯,便會發現男子以極其敏捷的身手掠至路邊的馬車背後,手中雙槍同時射出子彈。
子彈剛一射出槍口,頓時在半空化出一道道弧線,分裂成數百發蘊含了各種元素屬性的子彈,鋪天蓋地的朝柳平襲去。
而柳平則衝過了長街,在地面踩出一道飛揚的灰線,整個人與長刀融爲一體,凌空切開那漫空飛舞的子彈。
他衝至馬車前,手中長刀高高揚起,如驚雷一般轟然落下。
一聲震動。
整個馬車連同那名槍手一起被斬成了兩截。
咔嗒。
時間纔過去一秒。
戰鬥結束。
柳平將刀收回腰間,朝那男子的屍體道:“看來我的這一套並沒有過時。”
四周一陣寂靜。
人們悄無聲息的從那些房子裡走出來。
他們以一種不着痕跡的方式,堵死了柳平所有的退路,並小心翼翼的朝他靠近。
柳平環顧四周,一手抱緊女嬰,另一隻手再次按上刀柄。
下一瞬
妖精的聲音忽然響起:
“接着,這是你的證書!”
“我們用盡了火之聖柱的力量,才勉強把它傳給你。”
“後面你只能靠自己的才華躲避風險了!”
話音落下。
一張嶄新的證書砸在了柳平的腳下。
風把證書吹開。
只見證書上用五彩蠟筆歪歪斜斜的寫了一行小字:
“鑑於形勢緊迫,現特許柳平以人類身份加入妖精合唱團。”
“證明人:妖精之王某某某。”
嘭!
證書化作一道彩虹,沒入柳平身上,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一行行燃燒的小字跳出來:
“恭喜。”
“你加入了妖精合唱團。”
“你獲得了妖精合唱團的集體之力:歡歌笑語。”
“使用說明:”
“當你和你的拍檔唱起動人的歌謠,那些對你滿懷仇恨的人將進入‘歡歌笑語’狀態,一腔怒火煙消雲散,而且還想跟你做朋友。”
“血親之仇與愛戀之仇不會被‘歡歌笑語’影響,那些被你殺死的敵人的血親與愛人依然會找你復仇。”
“來自愛憎分明的妖精。”
“無論怎樣,請保持笑容。”
柳平只覺得身上多了一種莫名的力量,這種力量無法用任何側來解釋,如果硬要去分辨,它似乎是一種讓人親近的氛圍。
這時四周黑壓壓的人羣涌上來,人人手中拿着武器,幾乎快要把他圍住。
如果再不發動“歡歌笑語”,就來不及了!
柳平毫不遲疑的舉起長刀。
他的動作讓四周衆人全部陷入寂靜。
人人都露出警惕之色,屏息等待着他接下來的動作。
當!
當!
當!
柳平用長刀敲擊着斬成兩半的馬車車輪,發出一陣富有韻律的小調。
晚風吹來。
在清脆的敲擊聲中,柳平開口唱道:
“不擇手段的手槍客~”
“他再也不能打手槍~”
“你若問我爲什麼”
嘭!
一張卡牌飛出來,化作那頭噩夢蜥蜴。
蜥蜴露出悻悻然之色,滿臉不情願的唱道:“因爲他企圖殺一個不足週歲的嬰兒。”
“嬰兒!”柳平打着拍子,用長刀無聲無息的挑開馬車殘骸,將裡面放置的一架鋼琴支開。
他將長刀插在地上,一手抱着嬰兒,一手飛快的敲擊音鍵。
一陣歡快的音樂響起,蓋過了淒涼的晚風,讓那黃昏下搖曳不斷的檐燈都多了幾分活潑之意。
人羣漸漸放下武器。
柳平開口唱道:
“啊哈,這個手槍客;啊哈,他想殺一個嬰兒;”
“各位親愛的朋友你們說他壞不壞。”
一個山羊鬍子大漢跟着拍子唱道:
“他是個老陰貨,他欠下了一筆賭債到現在還沒還;”
這一聲附和剛起,頓時有一名婦人憤憤然唱道:
“他說他這次能翻盤,但誰知他要對付一個嬰兒;”
第三道聲音加入進來:
“哦,惡毒的手槍客!該死的手槍客!”
柳平連續敲擊音鍵,高聲接着唱道:
“各位朋友請放心,我已經幹掉了他,至於他的債務”
所有人一陣寂靜。
柳平把女嬰放在雙膝上,兩隻手飛快的敲出一段長長的、充滿快樂氣氛的小調。
“只要是貨幣,我來替他還,但請給我一些奶粉,因爲我們要一起拯救這個嬰兒。”
衆人頓時歡呼起來,齊齊高唱道:“拯救小生命!”
柳平抽出刀隔空一甩。
數百米開外,一顆人頭飛了起來。
全場一靜。
柳平掃了那邊一眼,看着那具無頭屍體上的小字從“噩夢阻攔者(第四位)”變成了“屍體”,這才繼續唱道:
“啊哈,他的同黨也已經伏誅~”
“要我說,想殺嬰兒的都是一羣豬!~”
“各位親愛的朋友們,”
“小鎮的安寧已經恢復如初~”
他在指環上轉動了一下。
嘩啦啦
鋼琴旁邊的空地上,數不清的金幣與寶石涌出來,漸漸堆成了一座小山。
人們再次歡呼起來。
在柳平的鋼琴曲聲中,大家一邊朝自己口袋裡裝金子,一邊歡樂的歌唱道:
“享受快樂~”
“跟着這個年輕的帥小夥子,”
“啊哈,享受殺人拿錢的快樂!”
“哦~我們今天真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