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看着這些小字,臉上的表情漸漸生動起來。
“原來如此……是因爲我有錢,所以你就給了我這麼一個技能,是嗎?”
只見他眼前的虛空中,一行行燃燒的小字停留在那裡:
“恭喜。”
“你獲得了新的神秘側術法——”
“表演系能力:初演者。”
“說明:你可以指定敵人爲初演者,被指定的敵人將如同第一次參加表演一樣,極其容易進入忘詞狀態或作出失敗的動作,以上兩項由你進行選擇。”
“發動此技能,需要消耗大量的貨幣。”
“——錢跟藝術沒有關係,但我們的藝術需要燒錢。”
柳平站在原地沉吟。
這個技能還蠻有用的,在戰鬥中的許多時刻,有時候可以用來陰別人一下。
好,很好,適合自己。
他扭頭就要走,忽然又停在原地,說道:“這金屬球原本是天外天的降魔杵,上面蘊含了極其強大的降妖除魔之力,如果你不用了的話,我要拿走。”
一行小字浮現:
“隨便你。”
柳平點點頭,將金屬球收進了儲物袋中。
此時已經差不多到了下午的末尾,天就要黑了。
——得抓緊時間,否則等會兒怪物一來,那就麻煩了!
柳平飛一般的衝進軍營,徑直找到一名負責守營的元嬰修士,將手按在他的儲物袋上。
只見柳平一手按在儲物袋上,另一隻手起了法訣,連續變化不停。
短短三兩息,那儲物袋突然發出“啪”的一聲響。
——儲物袋上的禁制被打開了!
“反正你們已經失去自我,倒不如爲我貢獻一點力量,將來我好救你們。”
柳平毫不客氣,把材料和靈石都拿了,又轉向另一名元嬰修士。
依然只花了數息,對方儲物袋上的禁制就被破開。
“很好,一些基本的材料都有,還有萬雪冷木!正好用做刀把。”
柳平滿意道。
接下來,他專找修爲高的修行者,將他們的儲物袋打開,搜刮靈石,尋找材料。
大約花費了一刻鐘。
靈石得到了極大的補充,材料也差不多勉強夠了。
柳平衝進兵器鋪,燃了熔爐,將各種材料紛紛丟進去,最後把降魔杵所化的金屬圓球也丟了進去。
虛空浮現出一行行燃燒的小字:
“以你目前的實力,無法充分發揮你獨創的煉器法:術刀鍛造。”
“你依然要鍛造一柄刀麼?”
柳平毫不猶豫道:“這是最好的機會,先造一柄出來再說!”
一股磅礴的靈力從柳平身上散發開來。
他閉目感受數息,嘆道:“一次就要用光所有靈力。”
說完捏了個手訣。
轟——
熔爐中的火光衝飛出來,化作一條金燦燦的火蛇,繞着兵器鋪飛了一週。
那些陳列在牆上、排放在架上的各類兵器紛紛飛起來,被火蛇一口接一口吞下去。
火蛇專找那些寶器等級以上的兵器吞噬,然後飛至柳平面前,將一坨坨發亮的金屬液體吐入熔爐之中。
數息之後,整個兵器鋪再無任何兵器。
火蛇還不甘心,飛出兵器鋪,在軍營之中來回遊蕩,將修行者們的兵器一一吸上半空,吞食下去。
約莫半刻鐘。
火焰火蛇飛回來,轟然落入熔爐。
柳平手訣一變,低喝道:“升爲太上,落爲九幽,此乃變化莫測之術,給我凝!”
刺啦——
熔爐中騰起陣陣煙霧。
一抹血紅色的鋒芒從熔爐中飛起來,輕輕懸浮在半空。
柳平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喃喃道:“有了那個降魔杵,太上之術更盛,九幽明顯不足,這樣的兵器早晚碎掉,如果能再來點邪魔外道的材料就好了……”
他忽然想起什麼,將那個怪物的眼珠子取出來。
“去!”
眼珠子落入熔爐,被術法之火一燒,頓時騰起一抹黑色的厲光。
柳平眼疾手快,揮動法訣將那抹黑光引住,將其融入血色鋒芒之中。
他退後幾步,雙手一起握訣。
只見虛空中冒出來重重晶瑩剔透的冰霜,將那抹鋒芒凝固其中。
一息。
兩息。
三息。
冰霜融化成水流,全然澆入熔爐之中,將火焰熄滅。
而那抹血色鋒利也漸漸變得黯淡,最終化作一柄灰撲撲暗沉沉的長刀。
“材料太少,我的實力也不夠,此次勉強算是鍛造了一柄基本款……”
柳平自言自語道。
他上前幾步,伸出手指在刀脊上輕輕一彈。
咔擦!
長刀外面那一層灰殼微微碎裂開來,透出裡面的雪色。
他伸出手,握住長刀輕輕一揮。
只見長刀白如晝光,破開外面的灰殼,令陣陣灰末,飄落在地上。
這是一柄三指寬的長刀,刀身筆直如線,卻在刀刃的末端起了一個高挑的揚角。
柳平握刀不動。
他彷彿跟刀融爲了一體,而整柄刀的鋒銳感漸漸顯現出來。
當他輕輕揮動長刀時,一抹森寒雪光與一抹幽暗之影同時出現在刀鋒所向之處,看上去充滿了妖異感。
虛空中,一行燃燒的小字漂浮着出現:
“這是你甦醒後鍛造的第一柄術刀,它是你創造的專有武器,請爲它命名。”
“刀身如雪,就叫雪影。”柳平道。
那燃燒的小字飛快鋪陳開來,顯現出相應的說明:
“你鍛造了長刀:雪影。”
“由於刀身刻滿了獨特的引術靈紋,你可以使用它釋放陣法與符術,乃至其他各種秘術。”
“集各類奇巧,匯衆法之頂,此刀無法以傳統的修行等級來區分。”
柳平將刀收了起來,算了算時間。
差不多已是黃昏時分。
也不知道卡拉度探查到了什麼沒有,總之,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回暗霧鎮。
柳平摸出那張綠色卡牌。
——來自卡拉度的迴歸卡。
他將卡牌高高拋起,念道:“迴歸。”
卡牌頓時化作一道綠芒,將他籠罩其中,帶着他沒入虛空消失不見。
……
西荒大營。
半個時辰後。
一切漸漸恢復正常。
修行者們又開始忙忙碌碌起來。
這時,一名女子從天音閣的帳篷慢慢走出去,一路來到營地的邊緣地帶。
女子四下一望,彷彿在尋找什麼。
但沒有任何收穫。
她想了想,又閉目感受片刻。
只聽她自言自語道:
“有意思,竟然被修行者的戰爭大陣攻擊……這樣的手段根本不會是哪位大人……”
女子輕哼一聲,朝着坊市的方向奔行而去。
一刻鐘後。
天音閣的帳篷。
一陣香風伴隨着叮叮咚咚的悅耳音聲中,那道婀娜身影走了進來。
“憐雪妹妹,你在看什麼?”一女問道。
“真奇怪,爲何許多人都戴上了斗笠?”女子問道。
之前那女子笑起來,說道:“聽說是有人暗中發的,不要錢。”
憐雪一陣沉默。
剛纔去坊市之中尋找情報。
可坊市之中,不少修行者都戴上了斗笠,形色匆匆的在道路上走着。
這種斗笠是煉器師的傑作,可以避開目光與神唸的探查,遮蔽面容和修爲,掩蓋行動所產生的氣息波動,連說話的語調都可以改變,頗爲受到修行者們青睞。
由於煉製不易,斗笠的售價自然不菲。
往常只有那些強大而富有的修行者們纔有能力購買。
但現在……
不少人都戴着它。
——只要不主動暴露身份,誰也不知道斗笠下藏着誰。
憐雪走了一圈,連個搭話的人都找不到。
完全沒有線索。
除此之外,有了這斗笠之後,修行者之間的許多事情都被改變。
那些原本彼此碰面就會發生的劇情,已經被徹底破壞。
——這是一件嚴重的事。
“算了,直接放審判者肅清一切。”
她走了一會兒,在原地站住,滿面寒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