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笑裡藏刀!”方雲龍暗讚一聲,卻是對路飛拱手一禮,道:“呵呵,路兄客氣了。”拱手之時,暗藏在手心的金光鏡金光一閃,直射路飛。對於迎面而來的白光,方雲龍絲毫不敢大意,體內靈力運轉,黑旗甲發出一道淡淡的黑光,護在身前。
路飛雖是率先偷襲方雲龍,但自己卻沒有放鬆警惕。見到方雲龍拱手回禮,立即手掌一翻,一把桃花扇張開,立在胸前,微微扇動。
只是一句話的功夫,兩人第一回合的較量便開始了。路飛發出的白光率先擊到方雲龍的身上,不過卻被一道淡淡的黑幕擋住了,無功而返。相比於路飛的白光攻擊,方雲龍的金光鏡用來偷襲,似乎效果更加明顯。路飛雖然及時祭起了桃花扇,護住周身,但他沒有料到,金光鏡的攻擊不是實質性的攻擊,而是針對他的眼睛。
路飛只覺得眼前金光一閃,接着便看不到任何東西了。不過路飛不愧是機警過人,遇到這樣的攻擊,沒有像其他修士一般驚慌失措,而是雙目緊閉,手中桃花扇不停的揮舞,在身周佈下了一道又一道的護罩。事發突然,路飛已經沒有時間祭出最強大的防禦法器,只能用這件攻守兼備的桃花扇來擋住突然來臨的攻擊。
方雲龍沒有讓路飛失望,在金光鏡一擊奏效後,立即身形一晃,“天涯咫尺”施展出來,瞬間來到了路飛的身後。先是神識一動,接着方雲龍便揮舞着大漠刀,狠狠的朝路飛劈下。
桃花扇雖然不是專業的防守法器,但防禦力還不錯,令急斬而下的大漠刀頓了頓,才劈了下去。只是這一剎那的停頓,令路飛有了反應時間。感受到背後那股濃烈的殺氣,路飛全身頓時冒出了冷汗,身形迅速一晃,險之又險的躲過了大漠刀的劈砍。
躲過大漠刀的一擊,路飛便想着祭出防禦法器,但他還沒有來得及做出第二個動作,方雲龍便如影附隨的出現在他的身後,依舊是大漠刀揮斬而下。
他的速度怎麼如此之快!路飛後背上的汗毛頓時立了起來。顧不得多想什麼,路飛手中的桃花扇,依舊發出一道白光擋在身後。不過這層護罩很快便被大漠刀劈破,繼續朝他□□。歷史的一幕再次上演,路飛急速身形晃動,在大漠刀臨身的一剎那,躲過了攻擊。
桃花扇施展護罩,大漠刀劈破護罩,路飛急速前行,方雲龍如影附隨,出現在他的身後,不停的揮舞大漠刀進行劈砍。如是者四五次之後,路飛全身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溼透,從開戰到現在,他竟然被一介築基中期修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而且每次都徘徊在死亡線上,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這種恐懼而又憤恨的滋味,令路飛非常不舒服。
終於,在被大漠刀劈開了靈力護罩,將背部的衣服裂開一道大口子後,路飛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隨着方雲龍的連續攻擊,急切之中的桃花扇,發出護罩的防禦力一次比一次弱,這一次只是劈破了衣服,下一次恐怕就會在身上劃開一道血口子了。
心驚膽戰下的路飛,在面對方雲龍的下一次攻擊時,猛地大喝一聲,手中法訣一變,桃花扇閃電般的出現在他的腦後,迎向了呼嘯而來的大漠刀。
“叮”的一聲脆響,手持大漠刀揮斬而下的方雲龍,如同劈到了鐵塊上,一股巨力傳來,將他彈了出去。
凌空而落的方雲龍被一股巨力彈了出去,站在地上的路飛更是難受,被這股巨力震出了足有數丈遠,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他身前的地面。不過終究是擺脫了方雲龍陰魂不散的攻擊,路飛急速轉過身來,手中握着靈性大失的桃花扇,恨恨的望着不遠處的方雲龍。
爲了擺脫被方雲龍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窘境,路飛冒險用桃花扇的本體擋住了大漠刀的直接攻擊,雖然桃花扇是一件頂階法器,但由於準備不足,未能發揮出全部威能,因此才被大漠刀一擊打的靈性盡失,不重新煉製一番是無法繼續使用的。
方雲龍微微一笑,雖然同樣被彈出了數丈遠,但只是體內有些心血膨脹而已,並無大礙,兩三個呼吸間便已經恢復正常。伸手一揮,方雲龍鄭重的將晶雪劍祭了出來。此戰不宜拖延,必須速戰速決,朝陽宗一方的修士都在趕往小樹林的途中,若是遇到了此處的戰鬥,那麼自己斬殺路飛,送給柴靜的一份大禮就沒有着落了。
見到方雲龍祭起了晶雪劍,路飛臉色一變,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晶雪劍上發出的濃郁的冰屬性靈力,如此強大的法器,威力已經超過了精品的頂階法器。方纔只是一個不留神,便差點被劈成兩半,這一次絕不可大意。路飛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件硯臺樣的法器,嘿嘿冷笑一聲。這件法器非同尋常,乃是一件精品頂階法器,以此硯臺的防禦,應該能夠接下對方的攻擊。
不過還未等將硯臺祭出,路飛便見到方雲龍微微一笑,突然一股強大的靈壓從路飛的頭頂上傳來,其靈壓之強大,遠超頂階法器。
路飛臉色大變,雖然不明白真正的原因,但他能夠感覺到,這股靈壓非同小可,若是自己不立即採取行動,必死無疑。路飛輕喝一聲,手中硯臺急速飛起,閃電般的出現在頭顱之上。可惜路飛的速度再快,還是晚了一步。未等硯臺發揮出其強大的防禦力,路飛頭頂那股強大的靈壓發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將路飛從頭到腳籠罩了起來。
路飛雙目一眯,正要全力指揮硯臺將自己防護起來,卻愕然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彷彿被禁錮住了一般。接着路飛便發現一個金環出現在他的胸膛處,將他的雙臂緊緊套了起來,令他根本無法動彈。
見到路飛被金縛環套住,方雲龍微微一笑。在用金光鏡偷襲之後,方雲龍便悄悄的將金縛環祭出,籠罩在路飛的頭上,然後纔是一連串的大漠刀劈砍。由於方雲龍動作極快,而且根本沒有給路飛反應時間,因此直到金縛環開始發揮威力的時候,路飛才發現在他的頭上,早就懸掛了一個要命的無常。
以金縛環的威力,此時體內靈力被禁錮的路飛,應該是無力反抗了,自己是要將他捆着帶回小樹林,送給柴靜;還是就地斬殺,以防夜長夢多呢?方雲龍心中有些猶豫,將路飛帶回去,不僅能夠幫助柴靜完成一個心願,還可能有機會完成自己開始籌劃的一個計劃。表面上看,這是最好的選擇,但方雲龍總有一種心神不安的感覺,似乎將路飛帶回小樹林,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容易。
心中浮想聯翩,但方雲龍動作卻不慢,伸手一揮,便將因失去路飛靈力支持而跌落在地的硯臺法器和路飛腰間的儲物袋收了過來。脫毛的鳳凰不如雞,沒有了法器的路飛,再怎麼蹦達,也不可能逃出自己的手心。
方雲龍微微一笑,對在金縛環的束縛中不停掙扎的路飛說道:“呵呵,何必多費力氣呢?老老實實的豈不是更好?”說完方雲龍伸手一揮,一道金光閃過,直朝路飛的後腦飛去。收了路飛的儲物袋後,方雲龍決定將其打昏,然後帶回小樹林,接受己方的審訊。
見到方雲龍收走了自己的法器和儲物袋,路飛不甘的大喝一聲,臉上似乎出現了不同一般的潮紅色。
見到路飛的異常,方雲龍臉色一變,一種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神識一動,方雲龍指揮着那道金光加快了速度,瞬間出現在路飛的腦後,狠狠的擊下。
幾乎就在金光擊到路飛後腦勺的一剎那,從路飛的身上發出一股濃濃的黑霧,將金縛環和路飛籠罩起來。緊接着,黑霧中傳出路飛的一聲大喝,一道血劍從黑霧中鑽了出來,瞬間將黑霧染成了紅色。
“魔氣?”方雲龍大驚,這股黑霧不同於黑旗甲發出的黑色霧氣,而是充滿了魔氣。豫洲修真界數萬年前便已將魔道修士一掃而淨,眼前突然出現了魔道弟子纔有的魔氣,如何令方雲龍不驚。
心神緊緊聯繫着金縛環,方雲龍靈力運轉,頭頂的晶雪劍發出一股驚人的寒意,閃電般的刺向黑霧中的路飛。
可惜方雲龍的動作終究是晚了一步,瞬間被血色染紅的黑霧中,傳來一聲悶響。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從血色霧氣中傳出,令方雲龍不得不迅速後退數丈,以避鋒芒。
悶響過後,方雲龍定睛望去,只見先前路飛所在之處,空無一人,只留下在空中盤旋飛舞,找不到敵人的晶雪劍和金縛環。
“分身遁形?”看到此情此景,方雲龍不由驚聲道。方纔見到路飛放出魔氣和精血時,方雲龍以爲路飛要施展秘術擺脫金縛環的禁錮,但沒有想到,路飛竟然施展的是魔道的分身遁形。
分身遁形,是方雲龍從曾經陪伴自己度過一段難忘的日子,齊洲魔道的聖女令狐紫堇口中得知的。當日在百草谷,令狐紫堇被自己設計弄得靈力盡失,不得已委身爲奴,千依百順的伺候自己。不過當時令狐紫堇說過,她不是沒有機會擺脫自己的魔掌。分身遁形是一種在靈力暫無,或者被完全被禁錮的情況下,依舊能夠施展的遁法,只是後患極爲嚴重,不可輕易施展。
至於施展後到底如何,令狐紫堇沒有說,但看她寧願伺候仇恨之人,都不願意施展,便可知道,其後果之嚴重,只怕難以想象。
朝陽宗的路飛,怎麼會施展齊洲魔道密傳的,只有高層弟子纔會的分身遁形呢?望着空蕩蕩的四周,方雲龍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