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陌生牽着我的手下了車,一同走在青青草地上,微風吹來淡淡的花香,格外沁人心脾。
這就像一場露天的舞會,人來人往,個個都是俊男靚女,隨便一拍都是最優雅的藝術照。
草地上搭起一個有一個的拱橋,拱橋是用藤蔓編織成,上面插了很多漂亮的新鮮的花朵,這些拱橋搭成了一條路,裡面人來人往,端着紅酒的男人,挽着男人的女人,他們臉上都笑意滿盈。
許陌生走的很慢,因爲有我在拖着他,他不能走的太快,我的左腳痛的厲害,每走一步都是憋足勁,才能繼續邁出下一步,我感到十足難受,動作變得緩慢,額頭上微微有些汗珠。
要不是車子不能開進去,我還用得着走這麼遠嗎?
這草地實在是大,怎麼也走不到那邊去似的,許陌生握緊我的手,安慰我說:“沒事,彆着急,我們再慢點,當做是在散步。”
散步也沒有我們這麼慢吧。
左腳痛着痛着似乎就沒那麼難受了,怕是習慣了,或者說痛的有些麻木了,我鬆了一口氣,速度沒有提上來,但走路的樣子要正常的多,之前不會讓別人看出我的腳有傷。
這麼多美女在場,又有這麼多帥哥,我作爲許陌生的女伴,總不能給他丟臉吧,人家都是穿着高跟鞋,漂亮的禮服,我穿一雙運動鞋,一件很不像樣的裙子已經很不注重場合了,走路還一瘸一拐的,別人看着就想笑,而且我還是站在許陌生身邊的,他就是一個大太陽,放哪兒哪兒發光,擋都擋不住,別人注意他了,肯定會注意我,看到我一瘸一拐的還不笑死。
是我執意要來參加的,絕對不能給許陌生丟臉,也不能給自己丟臉。
我們終於走到了人羣聚集的地方,他們看到許陌生,有些認識的就和他打招呼,許陌生就介紹我給他們認識。
“這是我妻子,樑夢。”
我的心砰砰一跳,許陌生竟然這樣介紹我,我們都還沒舉辦婚禮,那些認識他的人其實根本不知道,他們聽許陌生這樣介紹我,立即驚呼起來,趕緊和我握手。
於是,我們一路走過那拱橋搭成的路,都是介紹和握手,認識許陌生的人還挺多的,大多都是許陌生生意上的客戶或者同行,許陌生記性應該非常好,也能記住他們姓什麼,我心裡佩服,不過也有點嫌煩了,這一路握手都浪費了很多時間,我還要去見露絲的老公吶。
許陌生知道我心急,我們在走路的時候,他在我耳邊低聲說:“你現在是看不到露絲的,要等婚禮開始後,她纔會出現。”
我撇撇嘴,說:“我又不是來看露絲,我是想看露絲的老公,你知道她老公是誰嗎?”
許陌生笑了笑說:“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能hold住露絲的男人是什麼樣的?”
我使勁點頭,兩眼放光似的看着許陌生,期待他能快點告訴我,我實在是很想知道。
許陌生見我如此有興趣,倒不願意說下去了,眼睛看着前面,悠悠的說:“待會你就知道了。”
看來他是知道的,還跟我賣關子,算了,我還是等着吧。
我們走到頭,看到一塊大草地上擺了很多椅子,這大概就是待會要舉行婚禮的地方,還有很多桌子,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吃的,水果比較多,再溫暖的太陽下,那些水果似乎都發着光一樣,閃亮動人,極有食慾。
大概是這環境所致,水果都能讓我有食物了,我想走過去吃點水果,但是許陌生牽着我的手,又往前走。
原來是看到了程雲飛和許陌陽,就知道他們兩個一定會在的,哪兒有什麼好玩的,或者有美女,絕對有他們兩個人的影子。
許陌生估計不怎麼想理睬許陌陽,只是看到程雲飛在那邊,纔過去打招呼的。
程雲飛正和一個女人聊天,不得不說這女人身材好到我一個女人都開始流鼻血了,看她這身段,這氣質,很像是模特,這裡其實有很多模特,畢竟露絲本身就是模特,她模特朋友多一點也是正常的。
程雲飛見我和許陌生來了,他有些驚訝,低頭看了一眼我的腳,微微有些不滿,“小白兔,你這樣不太好吧,我邀請你來參加露絲的婚禮你說你……”
許陌生立即打斷他的話,“那是當然的,我的女人不聽我的,還聽誰的?”
程雲飛立即明白了,許陌生不想讓人知道我的腳受傷了,如果我沒出什麼差錯,根本沒有人會知道。
只不過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已,怎麼參加婚禮會穿運動鞋,但這又有什麼關係,他們沒心思想那麼多,頂多納悶一下子。
程雲飛看着我,眼裡有些擔憂,“行嗎?”
我點點頭,笑着說:“當然行了。”
程雲飛也沒再說什麼,這時許陌陽過來了,端着兩杯紅酒,走到許陌生面前,臉上依然是那放|蕩不羈的笑容。
他把兩杯酒給我和許陌生,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許陌生染上冰霜的面容,很有興致的說:“陌生,這裡個個都是美女,一等一的模特,你要不要去聊聊?”
他說着,對我挑眉,一副壞壞的表情。
他以爲他說這話我就要着急了嗎?哪怕現在許陌生正在和一個大美女聊天,聊得興致火熱,我也不會着急。
因爲我信任他,我知道他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不過如果我和一個帥哥聊天聊得火熱,估計許陌生就不滿了,他不是不信任我,只是出於一種男人的佔有慾吧。
許陌生冷然的看了一眼許陌陽,笑道:“你要是想,自己可以去,我沒你那麼興致。”
許陌生牽着我的手,往桌子那邊走去,許陌生知道我想吃水果,他把我帶到那裡,放開了我的手,示意我可以大吃。
我可不會真的大吃大喝,只是突然有了興趣,摘了幾顆葡萄吃,許陌生看到我正興致勃勃的吃水果,眼裡盛滿笑意,他也摘了一顆葡萄,吃了後,笑着說:“那你先吃,我去和他們聊聊。”
我點頭,笑着說:“恩,你去吧,別太久了啊。”
許陌生端着紅酒,和他們聊天去了,我就站在桌子旁,摘各種水果吃,其實我應該和許陌生去的,這裡似乎有很多都是他生意上的夥伴,我也應該和他們去打個招呼,但是我的腳受傷,實在沒有力氣再去走動,剛纔已經是咬着牙在堅持,現在我基本是用右腳在站着,左腳根本沒有受力。
不過我估計如果我要跟許陌生去,他肯定不會同意,他知道我一直在堅持,不可能再讓我受累。
我正吃着,有個男人走過來,端着一杯紅酒,要和我碰杯。
我飛快的打量他,本是想看一眼就算了,但是這男人實在是長的漂亮,對,不能用英俊來形容他,而是用漂亮來形容。
像是中國男人,但缺少中國男人的剛氣,像是外國男人,但也沒有外國男人的瀟灑,他應該是個混血兒,而且這身高真是要與太陽肩並肩了,有可能是模特。
“您好,美麗的女士,您非常漂亮,讓人賞心悅目。”
他說話的音調是純正的中文,但是中國男人一般不會這樣搭訕,有可能他從小在國外長大。
我笑了笑,說:“謝謝你的誇讚。”
男人見我似乎很開心似的,他來了興趣,又接着跟我聊天,不過他的話語有些奇怪,似乎在拐着彎打聽我有沒有男朋友。
我不太確定他是不是有那個意思,所以不好直說,心裡鬱悶,這人長的好看,怎麼話那麼多,說個沒完沒了。
我又不能脫開身,走兩步腳都痛,而且速度又慢,人家那大長腿,一邁出一小步都頂的上我兩大步了。
“不好意思,我想去一趟洗手間。”我實在找不到推脫他的理由,這理由雖然也牽強,但是總比他一直因爲追問我要好。
我在去洗手間的路上,邊走邊想,我魅力有這麼大?能讓一個那麼漂亮的男人都對我產生興趣,但是我心裡沒感覺到歡喜,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都已經結婚了,怎麼還會想着那些,更何況,他沒有許陌生吸引人,男人長的漂亮,其實是種貶義,因爲漂亮和魅力是不一樣的,有魅力的男人才是最吸引人的男人。
我走進洗手間,沒有看後面,我想着洗個手再出去,那男人應該不在了吧,我洗了手,就往衛生間走去,進去的時候剛好碰到一個女人,我不經意看了她一眼,竟然是陳雨潔。
她也來參加露絲的婚禮了,穿着一套藍色的禮服,頭髮盤在後面成一個花苞,如果不認識她,一定會對她賞心悅目,陳雨潔本來就是一個漂亮女人。
她看到我時,依然是那副高人一等的表情,她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一番,眼裡溢出一抹嘲諷,嗤笑道:“堂堂許家少奶奶,穿成這樣來參加婚禮,你也不覺得丟人?你現在可不止代表你自己,還代表着許氏,仗着有許陌生寵愛,就可以這樣隨意了?”
對於陳雨潔的冷嘲熱諷,我並不是特別在意,以前打過交道,多次針鋒相對,已經習慣了。
我看着陳雨潔,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陳小姐,我穿什麼,這是我的自由,不勞陳小姐費心。”
我說着就進了衛生間,從衛生間出來時,剛好陳雨潔也從衛生間出來,她的高跟鞋從臺階上邁下來,她的速度好快,狠狠撞在了我身上,彷彿她整個身體都往我身上壓,我沒站穩,跌在地上,左腳傳來鑽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