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的哭聲會把那羣人給引過來,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這男孩的傷給包紮好,然後我再想着怎麼逃跑。在這期間千萬不要被那羣人給發覺。
小男孩看着我,淚眼汪汪地點點頭,我立即把裡面的衣服給撕開,把他手上的腰帶給解下來,他的左手已經血肉模糊,我感覺我的雙手都在發抖,我生怕我救不了他。
他果然很堅強,咬住嘴脣一直在忍着不哭出來,然而在我用力綁紮的那一下,他終是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他的哭聲非常響亮,我被他嚇住了,立即加快了手上的包紮,我趕緊把他包紮好,卻看到門口處有人走過來,我立即看向門口,只看到有兩三個小孩子,探着頭往我們這邊看過來。
我心裡鬆口氣,還好只是兩三個孩子,只要他們那羣人不過來就好。
這些孩子身上沒有穿衣服,也只是穿了一條褲子,他們看起來只有六七歲的樣子,有男孩也有女孩,這些女孩從小不穿衣服,留着黑色的長頭髮,眼睛很大,皮膚很黑,但看起來挺可愛。
我現在的包紮要比剛纔好了一些,只希望上天保佑能讓他把血給止住,不能再這樣流下去了,我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笑着說道:“不要害怕,沒事的,你要勇敢一些,不要哭,我會保護你的。”
我伸手給他擦了擦淚水,他眼睛望着我,嘴脣一動一動的,似乎要哭出來一般,但是還是被他給忍住了。
我感到很是心疼,也有些不明白,爲什麼他一個這麼漂亮乾淨的男孩怎麼會到這深山裡面來,還被他們給抓住用來祭祀呢?
不過現在還不是問他這些的時候,等我們逃出去了再說。
我聽到外面那幾個小孩的笑聲,如同銀鈴一般,帶着童真的歡樂,不停的打量着我們,似乎我們是個什麼新鮮的人一樣,我心想,如果他們對我們這兩個外人如此有興趣,那說明他們這個部落並不是經常把陌生人加進來,不然他們也不會對我們充滿興趣。
我對他們報以微笑,我心裡甚至還萌生了一個想法,想把他們引進來,問他們一些問題,我想多瞭解一下這個部落,從孩子問起是最靠譜的,可是在下一秒,我纔看到有一個小女孩走到那條狗的面前,輕輕的摸了摸狗的腦袋。
狗對她很溫順,一起搖擺着尾巴,像等着她給什麼好吃的似的,可是這個小女孩的手已經摸到了狗的脖子處,立即就把狗的鏈子給解開了。
我害怕那條狗,它看起來很兇惡,尤其對我們這兩個生人,我以爲她放開那隻狗,是因爲想和那隻狗玩,可是那個小女孩看了我們一眼,又蹲下來對這條狗說道:“古力,進去,咬死他們。”
我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剛纔說的是這樣一句話,那幾個孩子眼裡滿是興奮,期待着這條狗下一步的行動。
狗聽懂了主人說的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轉過身,朝我們走過來。
我慌忙站起身來,把男孩擋在身後,惶恐的看着這條慢慢朝我們走過來,已經露出鋒利的尖牙的狗,我和身後的男孩不停的往後退,但是這間草房子並沒有多大,我心想這是草做的房子,那應該並不結實,待會兒它要是過來的話,我帶着這小男孩就衝出去藉機逃跑。
我又看了看那幾個跳着鼓掌的孩子,我不由得感到憤怒和惋惜,他們還只是個孩子,卻沒有從大人那裡學到了人應有的善良和同情,反而這麼小的年紀就變得如此殘忍和冷漠,實在讓我覺得很痛心。
這條狗慢慢的向我們走近,嘴裡發出攻擊的聲音,我身後的男孩抓住我的衣服,和我一樣往後退去。
我必須得趕在它攻擊我之前就要逃跑,我抓住了男孩的手,立即往身後衝過去,可是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我們卻被這草房子給擋住了,根本衝不出去,我才明白這座房子並不是風一吹就倒的那麼脆弱,它的外面是草,但是裡面被裝了無數根堅固的竹條,我們根本不可能衝出去。
而那條狗看到我們想逃跑,它立即跑過來,對我們發起了最後的攻擊,我已經徹底逃不出去,只能緊緊閉上眼睛,把男孩護在我身後,然而就在這時,我聽到門口一個女人大叫一聲:“古力,回來。”
在女人說話的聲音剛落地,我就聽到那幾個孩子吵着鬧着說:“我要看狗狗和他們玩兒,我要古力快進去,快咬他們。”
我睜開眼睛,緩緩轉過頭向那邊看去,那條狗已經開始往回走,被那個女人給叫了回去,搖着尾巴走到女人面前,而且個孩子都在抗議,很不滿女人爲什麼要阻止。
女人沒穿衣服,她胸前的兩坨肉如同絲瓜一樣,垂在肚皮上面,她的身材有些臃腫,看不出來腰肢,臀部也不明顯,皮膚特別黑,嘴脣很厚,是非常典型的非洲女人形象,除了她頭上綁着毛巾的頭髮和她胸前的兩坨肉,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出來她是一個女人,已經完全失去了女人的女性魅力。
她生氣地對那個放狗的女孩子說道:“你怎麼能帶他們做這樣的事,這兩個人是你爸爸帶回來的,該怎麼處置它們由你爸爸決定,你沒有權利來處決他們,快點回去,要是被你爸爸知道了,他會打你的。”
女孩撅着嘴,很不情願,看一下我這邊,狠狠瞪我們一眼,氣沖沖的走了。
我現在有點懷疑,她的年紀到底是不是七八歲,或許她已經有十五六歲,只是沒有發育好,我真的難以想像,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幾個孩子也跟着那個小女孩走了,而那女人看了我們一眼,沒有說話,她臉上沒有表情,我也看不出來她對我們的態度如何。
女人把狗拴好,就離開了,那條狗又被拴,似乎有些沒趣,便趴在地上看着外面。
這草房子沒有門,這條狗就是一扇門。
他們走了之後,我才鬆了一口氣,坐在地上,感覺渾身無力,剛纔真被嚇慘了。
男孩也同我一樣坐在地上,他眼裡充滿了恐懼,看着門外那條狗,他的嘴脣又在發抖。
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不應該有這樣的恐懼,他年紀還小,這會在他心裡留下巨大的陰影,我立即抱住他,把他緊緊抱在懷裡,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說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不要害怕,有姐姐在,你一定會沒事的。”
我和他年紀相差有點遠,稱自己爲姐姐,確實是有點不妥,但是姐姐要比阿姨更加親切,在這種時候,他需要的是來自親人的保護。
這時,門外又走來一個人,我心裡又緊張起來,但那個人就是剛纔救我們的那個女人,只不過她身邊還站着另外一個女人,我打量她全身,才發現他並不是個女人,而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生,發育的非常好,胸部很挺,可是也沒有穿衣服,這讓我都不好意思看她。
她長得還挺漂亮,黑色的頭髮梳了辮子,眼睛大大的很水靈,看人的目光似乎也帶着一種親切和柔情,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
女人手裡端着兩個碗,碗也是黑色的,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女人把碗放在地上,對我們說道:“這是你們的午飯,如果不想餓死的話,就把它吃了,因爲你們是沒有晚飯的。”
女人的聲音很冰冷,聽到她的聲音,我就明白了她對我們的態度,他說完就走了,但那個女生還沒有走,依然站着看着我們。
她突然彎下腰,端起放在地上的兩碗飯,朝我們走過來,她身材並不高挑,但是腰肢很細,她上身雖然一絲不掛,但她下面穿了一條黑色的裙子,儘管沒什麼款式,布料也很粗糙,但相比在這裡的其他女人,她卻是讓人耳目一新。
她把碗放在我們面前蹲下來,突然笑起來說道:“你們吃吧,一定要吃飽,我們這裡晚上是不給俘虜吃東西的,早上也不給吃,只有中午吃一頓,所以你們一定要吃飽。”
她的聲音帶着一種溫暖,眼神也透出一種善良的光彩,我並不像之前那麼害怕,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兩碗飯,對她說道:“謝謝你,我們會吃的。”
我突然覺得我能從她這裡獲得一些信息,我想了解這個部落,我也想知道他們舉行的祭祀儀式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更想知道他們會怎麼對待我們這些外來的所謂的侵入者。
我試探性的問道:“你好,我叫樑夢,我是這附近的村民,我上山採藥迷路,不小心闖入這裡的,我真的不是有意來冒犯你們,可是他們卻把我們抓回來了,你能告訴我,我們接下來會面臨什麼嗎?”
女生立即收斂了笑容,眼裡生出警惕和恐懼,她閃躲着我的目光,立即起身,說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想走,我立即站起來,拉着她的手臂不讓她走,我能感覺到,她和這裡的人不一樣,她的善心還沒有完全被泯滅,我希望她能夠救救我們。
我擋在她面前,懇切地說道:“我們真的不是有意來冒犯你們的領地,我們也不知道在這樣的深山老林裡面有部落存在,你能不能懇求他們讓他們放我們回去,我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對這裡的所有事我們都保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
我的聲音很低,怕外面的人聽到,我的眼裡已經蓄滿淚水,輕輕一眨眼睛,眼淚就流了下來。
女生看着我,她眼裡似乎有些猶豫,看了我好一會兒,又偏過頭看看外面,隨即拉着我坐在地上,似乎是鼓足了勇氣,低聲對我說道:“我來這裡之前就已經發過誓,絕對不能把這裡所有的秘密告訴外人,不能背叛我們的族人,所以我不能告訴你這裡的秘密,我只能告訴你,占卜師已經算好了,明天晚上十二點整,他們會在森林裡面舉行祭祀儀式,把你們的血放幹之後,就會用火把你們的軀幹給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