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陌生什麼時候站在我家門口了?他是早就已經站在門口,還是說剛剛纔過來的?
許陌生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看,他走進來,冷笑一聲說道:“程雲飛,你是覺得長樂睡的沒有洗過的被單上面不合適是嗎,那好,我現在已經把乾乾淨淨的牀單給樑夢拿過來了,你是不是可以把長樂給放下了?”
許陌生的旁邊走來了兩個男人,他們手裡提着兩袋東西,看起來應該是牀單之類的東西,我心裡非常的訝異,許陌生難道偷聽我們講話?還是怎麼回事,他怎麼知道我現在需要牀單。
這也太奇怪了。
程雲飛哼的一聲,說道:“我想把我女兒抱回去,跟我住在一起,有什麼錯嗎?這跟你沒有什麼關係吧,用得着你這麼操心嗎?”
我趁他們兩個人又開戰的時,機,把長樂從程雲飛懷裡抱了出來,我抱着長樂趕緊走到臥室裡面去。
我心裡真是納悶,許陌生到底是怎麼知道我現在需要牀單的,不過我心裡倒挺感激他的,他要是沒發新的牀單送過來,程雲飛今天肯定得理不饒人,不會把長樂留下,我可不想讓他拿長樂來牽制住我,反正我是鐵了心的要住在外面,絕對不會再回去。
許陌生走到房間裡來讓,身邊的兩個男人把牀單拿到臥室去,他笑了一聲,眼裡有些得意,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現在是樑夢的朋友,朋友之間相互幫助也是應該的,我就住在她家對面,還是挺近的,她有什麼困難,我就會及時過來幫助她。”
這兩個男人把牀單拿過來,我把長樂放在牀上,我現在也不管了,接受許陌生的幫助吧,要不然程雲飛真和我沒完。
我本以爲我要鋪牀單,但這兩個男人很快就把原先的牀單給扯了下來,再把它們拿太的牀單鋪好。
這牀單是嶄新的,也是洗過的,很乾淨,而且還很漂亮,許陌生知道我的品位,因爲之前家裡的牀單都是我買的,他知道我喜歡什麼樣式。
我心裡一陣奇怪的感受,微微有些難受,我們好歹生活了那麼多年,各自的生活習慣其實都很清楚,很瞭解,這讓我感到心裡很溫暖。
許陌生見牀單已經鋪好,他慢條斯理地對程雲飛說道:“我現在我已經把新的牀單給拿過來,也已經鋪上了,這下你總不會再讓他們母女分開吧。”
程雲飛臉色看起來很不悅,拳頭攥緊,眸子裡竄出兩團怒火,我怕他們兩個生氣,我趕緊把長樂放在牀上,走出去,推着許陌生,又拽着程雲飛的手臂,急促的說道:“你們兩個快點離開吧,我要洗澡,待會就要睡覺了,你們兩個如果有什麼恩怨的話去外面解決,不要再擾亂我了好嗎?”
許陌生倒一點都不介意,他把門打開了,自己就出去了,走之前,他微笑着對我說道:“樑夢,如果你有什麼困難的話,儘可以找我,我就在你對面時刻的守護着你。”
我真是覺得疲憊,我不明白許陌生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感覺他好像開始在追求我,可是我又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已經和蘇曼結婚了,爲什麼還會這樣明目張膽的靠近我,他就不怕蘇曼生氣嗎?如果蘇曼怡生氣,把在許氏的所有的股份都給撤出來,那麼許氏現在能夠撐得住嗎?
就算許氏現在已經能夠穩固了,可是許陌生這樣過河拆橋,這不是他的作風,而且他如果真這樣做了,連我都會瞧不起他。
不管蘇曼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接近的許陌生,至少她確實幫助了許家一個大忙,把許氏的危機給解救了出來。
而許陌生和我離婚也是他自願的,他自己願意承受這一切的後果,現在也應該要勇敢的去承受我和他分道揚飆的結局。
許陌生走後,我又把程雲飛拉出去,催促着趕他走。
“你快走吧,我現在很疲憊,想早點睡覺了,長樂也要睡覺了。”
程雲飛臉色不太好,但還是儘量的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我就住在你隔壁,不過現在隔壁還在搞裝修,所以我現在只能回我的別墅去,要不了幾天,隔壁的裝修又會搞完,到時候咱們就是鄰居了。”
我驚訝地睜大眼睛,隔壁是程雲飛買下來的?
他在搞裝修,有沒有搞錯?程雲飛什麼時候把隔壁給買下來了?他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今天下午才搬了家,他就把隔壁買下來,還開始搞裝修了,有沒有搞錯?
我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不敢相信的問道:“程雲飛,你是在開玩笑吧?”
程雲飛笑道:“你覺得我像開玩笑的人嗎?我確實已經把隔壁買下來了,你不知道嗎?當然你肯定不知道,我估計你只知道許陌生住在這棟公寓的對面,但你不知道,我就住在你隔壁吧。”
我還是不敢相信,笑了一聲說道:“程雲飛,你不會在逗我玩吧。”
程雲飛拽着我的手臂,把我拉了出去,走到隔壁的門口,他推開門,果然裡面正在搞裝修,現在工人已經回去了,因爲這個點是下班的時間,他們如果在在這裡製造噪音的話,是會引起別人的投訴的。
我真是不敢相信,程雲飛買了三個公寓,他把三個公寓打通了,做成一個大公寓。
他住慣了大房子,這麼小的公寓,他根本就住不習慣,所以把中間的牆都被打通了。
不知道他請了多少個師傅,就這麼一下午的時間,他已經打通兩道牆,照這樣的速度,要不了幾天他這裡就可以住人了。
我感到不可思議,又感到很荒唐,很可笑,我無奈的笑了一聲,“程雲飛,你真是錢多得沒處花嗎?你自己已經有了別墅了,還在這裡買什麼房子,爲的就是能夠離我近一點嗎?”
程雲飛斂了笑容,認真的說道:“是,樑夢,我就是爲了離你近一點,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我突然感覺自己像在坐牢一樣,在哪裡都離不開程雲飛,他就像一座行走的監獄,我走到哪裡他就要把我束縛在哪裡。
程雲飛現在是真的打算對我發出猛烈的攻擊了,他不會在像以前一樣默默的守護在我身邊,現在的他毫不避諱他心裡的感情,他刻意的接近我,向我表白,說這些動人的情話。
我知道他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時機,因爲現在許陌生和我離婚了,沒有什麼時機比現在更重要。
可是難道他沒有想過嗎,許陌生失蹤的這五年時間,按理說那個時期纔是追求我最好的時機呀,因爲我心裡相信許陌生已經不在了,離我遠去了,我和他已經生離死別,再也沒有任何的可能了。
現在的時機算什麼好時機,許陌生依然在我身邊,雖然他和蘇曼已經結婚了,但是我還是可以感受到他對我的那種牽掛。
程雲飛把這麼多寶貴的時間都耗在我身上,真的值得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又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低着頭,一時間腦袋有些恍惚,我以爲我終於能夠離開程雲飛的家裡,可沒想到他又把家搬過來了,成了我的鄰居。
我總不可能再逃避他,因爲我已經交了押金,我今天才住進來就要搬走,房東肯定是不會付押金的,還以爲我在耍他玩呢,我現在手上已經沒有多少積蓄了,又不能工作,要照顧長樂,我不可能再搬家。
再說了,我的新家地址根本就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不知道他們兩個是從哪裡得知的。
難道真的是跟蹤了的士嗎?
我的聲音很疲憊,低聲說道:“程雲飛,我覺得我很累,你能讓我歇息一會兒嗎?”
程雲飛沒有說話,我也沒有等他的回答,進了房間,把門關上,鎖上。靠着牆壁,閉上眼睛。
是啊,他們兩個對我的感情還真夠深的,我都已經是一個寶媽了,也不是什麼青春活潑的少女,爲何這兩個男人還是願意花時間,周旋在我身邊,爲我付出那麼多?
完澡之後,抱着長樂就睡着了,這一晚上,我睡得並不踏實,可能是因爲換了一個地方,所以不熟悉,心裡還有些緊張,總覺得這個地方不太安全,雖然兩個男人守在我身邊,可我仍然沒有安全感。
一直到凌晨的五六點鐘的樣子,我才睡着,可是還沒睡多久,長樂就醒了,她也沒有哭,但她的小手碰到我的臉頰,我立即就醒了,看到這小傢伙正在咯咯的對我笑。
我覺得我這名字還真是取對了,她是一個快樂的小朋友,很少哭,總是喜歡笑,果然是長樂。
我以爲她餓了,就給她餵了奶。然後自己就準備去做飯,現在已經沒有幫手了,什麼事情都得我一個人。
其實我昨晚想了很多,我決定我還是要去找保姆給我帶孩子,我要去工作,我如果帶着長樂住在這裡坐吃山空,那肯定不是長久之計。
我本來想去廚房做飯,可是發現還是沒有買什麼東西,看來今天又得去超市買一大堆生活用品了,我有點餓,收拾好,抱着長樂準備出門。
但是我纔剛打開門,就看到我的對面的房門也打開了,看到那個從房間裡出來的人的時候,我真感覺要暈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