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個晴天霹靂突然打在了我的頭上,我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聽着這裡面的人對我說的這些話,我趕緊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電話裡頭的女人說道:“樑夢小姐,我知道您一時肯定很難以接受,但是我們沒有騙您,請您趕緊過來一趟,他們現在在手術室裡面搶救,因爲情況很緊急,所以我們先爲他們進行手術搶救,需要您過來簽字。”
我的心頓時又懸起來了,掛在懸崖之上,整個人都是蒙的,那邊已經掛了電話,我看着手機,咬着嘴脣,感到一陣一陣的疼痛。
我立即給戴安娜打電話,我看到自己的手指都在發抖,我給戴安娜打了兩個電話,她都沒有接。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看來那邊說的是真的,戴安娜和長樂真的發生了車禍,我不敢想象,我也無法想象,這好好的兩個人爲什麼會突然間就發生了車禍,好不容易出去玩一次,卻遇到了這樣的災難。
我不管那麼多,立即站起身來,拿起包我就要走,許陌生就站在我的身邊,看到他時,我心裡納悶,他怎麼還不走,我以爲他已經走了,可誰想他居然就站在我面前。
他眼裡着急,深鎖眉頭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趕快告訴我。”
我沒有隱瞞,我現在需要許陌生的幫助,我需要他在一旁安慰着我,支撐着我,要不然我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
我顫抖的說道:“戴安娜和長樂發生了車禍,現在在醫院裡面搶救,我得趕緊過去。”
許陌生猛的一驚,他也意識到情況不妙,拉着我的手,順手把桌上的戒指給拿了過來,這一次他沒有把戒指給我,而是順手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裡面,拉着我的手就往餐廳外面跑,他是開車過來的,我坐上他的車,立即飛往醫院。
在路上的時候,我又給戴安娜打了個電話,她還是沒有接,我心裡越發的不安。
我又給程雲飛打了個電話,不知道程雲飛有沒有知道這件事情,程雲飛好像正在上班,我打了第一個電話,他把電話給掛了,估計是在開會,而且是很重要的會議,要不然他不會掛我電話的。
掛了電話之後,他給我發了個短信,說他現在正在開會,有什麼事情讓我發短信給他。
既然他在開會的話,那麼我就不打擾了。
我沒有發短信給他,但是沒過幾分鐘,程雲飛就打電話過來,聲音有些急促,看來是抽時間給我打個電話,“樑夢有什麼事嗎?我剛纔在開會。”
我抑制不住聲音裡的顫抖,低聲說道:“戴安娜和長樂出車禍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程雲飛驚訝的問道:“什麼?他們兩個出車禍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根本就不知情,在哪家醫院,我趕緊過去。”
我忙說道:“我以爲你知道這件事情,你要是在開會的話,沒事,你先把會開完,我現在正趕往醫院,到時候有什麼情況,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程雲飛拒絕,“不行,我現在得趕緊過來,告訴我在哪家醫院?”
許陌生插了一句嘴,聲音聽起來有些冷漠,帶有一些嘲諷的意味,“他是你孩子的親爸,這件事你不告訴他,你還要告訴誰?”
這話裡面有明顯的醋意,許陌生這傢伙,明明是在乎我的,他卻怎麼不都不承認。
我對着手機說道:“她們現在在瑪利亞醫院,你如果方便的話就趕緊過來吧。”程雲飛立即掛了電話。
許陌生在一旁笑了一聲,“看來你們的感情也不過如此,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好像都不願意告訴他,還要開什麼會,如果是我的話,就算正在跟主.席開會,我也會趕緊過來,老婆和孩子纔是第一位。”
我懟了他一句,“程雲飛現在不是已經過來了嗎,和你一樣,在他心裡家人也是第一位。”
許陌生被我這麼一說,看起來有些不悅,沒有再說話。
我們到了醫院之後,許陌生可能是嫌我跑得慢,抓着我的手,帶我往醫院的電梯裡面跑去,我們很快就到了手術室的外面。
問了護士才知道,戴安娜現在正在搶救之中,護士說長樂的大腦受到撞擊,現在手術已經做完了,正在icu病房裡面。
我的心都是懸着的,我心裡很膽怯,我怕長樂會有什麼事情,戴安娜的手術還沒有結束,我趕緊就去病房裡面去看長樂。
我一進病房,眼淚就止不住的流,眼前一片模糊,整個人都快要暈眩。
長樂住在單人病房裡面,有專門的護士的二十四小時守着她,現在的情況極不好,插着呼吸機,呼吸有些微弱,她的腦袋上面包了紗布,包成一圈,她的眉頭微微皺着,看起來好像很痛苦似的。
我走到長樂的病牀前,坐在牀上,握着她的小手,看着我的孩子現在變成了這樣,我的心就像被刀扎一樣。
我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我感覺自己像要放聲大哭一樣,可是我怕吵到長樂,我不敢在這裡哭。
許陌生份就在一旁,他的手握在我的手上,把我抱在了懷裡,我窩在他的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
許陌生不停的安慰我,“別怕樑夢,她不會有事的,美國的醫術這麼發達,她不會有問題的。”
許陌生的懷抱給了我一定的安慰,在他懷裡,我感到安全感,我聽到他有力的心臟在跳動着,我感受到他臂彎的溫暖,我覺得他此時此刻就是我跟長樂的依靠。
在這時,程雲飛突然衝進來了,他是急急忙忙跑進來的,額頭上面滿是汗珠,好像跑了很長一段路程,大喘着氣。
看到許陌生抱着我,他眼裡頓時一片陰暗,但是他沒有多在意這些,而是把目光放在長樂的身上,難受不已的問道:“長樂和戴安娜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間發生了車禍,戴安娜現在脫離了危險沒有?”
我也不知道她們兩個事爲什麼會發生的車禍,這個我還得去問清楚,到底是誰把他們給撞傷的。
許陌生見程雲飛過來了,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離開了病房,悄悄的,我都沒有察覺,等我察覺的時候,許陌生已經不在了。
程雲飛看着我滿臉的淚水,他拿出紙巾,給我擦眼淚,動作很溫柔,眼裡滿是心疼,他把我抱在懷裡,在我耳邊低聲的安慰着我,“別怕,還有我在呢,她們都會沒事的,我一定會請最好的醫生來給她們治療。”
此時此刻,我的心只是惶恐,擔心着戴安娜,她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我不知道她們兩個的傷到底如何,我待會兒還得去找醫生問一問。
而在這時,許陌生站在門口對我招招手,示意我出去,程雲飛見狀,他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許陌生能站在病房外面,他身邊是一個看起來有五十歲年紀的美國男人,滿臉的絡腮鬍子,體型有些發胖,但目光看起來很柔和,表情似乎滿是歉意。
他看到我的時候,立即彎腰,向我道歉,“對不起,女士,真的非常對不起你,是我不小心撞傷你的家人,我在這裡向你說聲抱歉。”
原來戴安娜和長樂就是他撞上的,我看着這個男人,心裡有股難以抑制的憤怒,就算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可是就是因爲他而傷害了我的親人,這放在任何人的心裡,都不可能一時間就會原諒他。
不是他的過錯,可是他傷害了我,嚴重的傷害了我,如果她們兩個有什麼事情的話,這讓我一輩子怎麼辦?
尤其是我的女兒,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如果她真的離我而去了,我所有的希望都沒有了。
我沒有說話,但程雲飛卻憤怒不已,他衝上去,抓着這個男人的衣領,一拳揍在他的臉上。
這男人頓時往後倒去,程雲飛還不甘心,用力的踹了他兩腳,許陌生立即把程雲飛給拉開了,勸阻着他,“別生氣。”
哪知程雲飛一手把許陌生給推開了,朝他吼了一句,“不是你女兒,你當然不生氣。”
程雲飛演戲的演的還真挺真的,在這種時候,他居然會和許陌生說這種話,完全就是已經身在其中了,把長樂完全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許陌生被他這一句話給噎了一下,但眼裡立即凝聚了火苗,許陌生用力的拽住程雲飛,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勸你給我老實點,她雖然不是我女兒,但是她是我心愛女人的孩子,我心裡的難受不亞於你,我請你保持你的理智,如果你把他打傷了,他是完全可以告你的。”
許陌生剛纔說什麼?他說我是他心愛的女人,在這種悲傷的時刻,我心理感受到了一陣溫暖,許陌生說的是真話,在這種時刻,沒有人會想着怎麼演戲,所有的感情都是真實的流露。
程雲飛安靜下來,看着許陌生,眼裡依然是憤怒,他用力的甩開了許陌生,看着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許陌生看了程雲飛一眼,也沒管他,走到我身邊來,他的聲音很柔和,對我說道:“樑夢,讓他跟你好好解釋一下,戴安娜和長樂發生的事。”
我點點頭,男人走過來,他的右臉有點腫,剛纔被程雲飛揍了一拳,程雲飛果然是憤怒,用了好大的勁,這男人的右臉都有些浮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