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將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裡,眸中不由閃過一抹諷刺的笑意來。
那麼多的機會,能讓殷琉璃死,他偏偏不去殺。
現在心裡不舒坦了?活該!
這場戰役中,他前期根本不需要做什麼,等着坐收漁翁之利便可。
黑執事和殷琉璃,到時候只怕會不死不休吧!
其實有阮隨心在不一定全是壞處,他眼皮子沒夜北極他們淺,只看到阮隨心站在殷琉璃身後是他最強勁的助力。
卻看不到,黑執事對阮隨心的執念有多深,那是誓死也想去賭一把的人。
有阮隨心在,對付殷琉璃的問題,憑靠黑執事就夠了。
真到大戰開啓時,阮隨心又能對黑執事照成多大影響?黑執事的野心從來都是無須質疑。
他是生來的王者,卻爲情所困。
倒是便宜了他們這些天生本事不夠優越,但卻有耐心等待的人了。
便坐等着圍觀即可。
而夜北極看到阮隨心,眸色暗了暗,幾乎是很迅速的就移開了視線。
倒是李閔俊,落落大方的打着招呼:“嗨,殷琉璃,阮隨心。”
殷琉璃和阮隨心很有默契的朝着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而後,殷琉璃走上前,朝着國王陛下淡淡道:“父王。”
阮隨心隨着喊了聲:“嗨,國王大叔~!”
國王陛下淡淡道:“既然來了,便都坐下說。”
幾人齊齊出聲道:“謝父王賜座。”
媽噠,前面站了那麼久也沒說坐着說,殷琉璃一來就坐着說!
這是心疼他大病初癒麼?
亨利順勢笑着臉看着殷琉璃關心道:“琉璃身體恢復得如何了?”
殷琉璃淡淡道:“還不錯。”
“那便好,哥門兒幾個都擔心你來着。”
“勞煩了。”
“自家兄弟,客套什麼……”
殷琉璃懶得繼續跟他虛假,便什麼都沒說。
國王陛下倒是沒關注這些,視線一直盯在阮隨心腦門子上。
惹得阮隨心坐立不安的站起身道:“喂,國王大叔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嘛,一直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幹嘛呀……”
國王陛下淡淡道:“公爵夫人今日來王宮告狀之事,你可有耳聞?”
“有呀!但,是她先做錯事的,這件事,我沒錯。”
“沒錯?阮隨心,你是想氣死本王嗎!那可是本王的親妹妹,看在琉璃面子上已經對你百般忍讓了,你倒是不肯消停下來,當真以爲本王不能拿你如何了嗎?”
阮隨心直接揚了揚眉道:“就是因爲是國王陛下您的親妹妹,所以對侄子做出這種事情來,更應該重罰啊!否則以後怎麼能長記性呢?”
“要罰,也輪不到你一個外國人來罰!當我望月國的王室是什麼了?”
“呀,國王陛下說這些話就見外了,其一,阿蠻也跟着我學了不少東西了,算我半個徒弟了,其二,殷琉璃是您的義子,我可是您未來的義兒媳婦兒了,怎麼就是外人了呢!”
國王陛下嘴角止不住的一抽道:“你倒是不拿自己當外人了!阮隨心,臉皮厚之也無人能敵!”
“多謝國王陛下誇獎!”
“……”
“無所謂,反正我不要臉!連國王陛下都這麼誇讚過我,將會成爲我以後吹牛皮的資本了~!”
衆人:“……”牛逼!
居然敢跟國王陛下這麼嗆聲,這也就她阮隨心了。
國王陛下納悶道:“你外公都是如何教育你的?”
“我外公從來不口頭教育我,每當看我不順眼了,就給我往外丟。”
“哦?都丟哪?”
“越危險的地方,越丟!例如,丟最遠的一次是太平洋海中央……”
衆人:“……”難怪能教育出你這種奇葩來。
阮隨心淡淡道:“我外公認爲最好教育人的方式就是讓人去體驗,吸取實戰經驗,跟國王陛下您這種養女兒跟養溫室裡的花朵一樣的教育方式,自然是比不了的,
畢竟您家小公主那麼優秀呢~!”
臥槽!
這是公然嘲諷國王陛下呢。
果然,國王陛下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了。
殷琉璃適時的站出來道:“父王息怒,隨心不過真當您是自己人了,纔會這般實話實說。”
國王陛下直接冷笑一聲道:“實話實說?”
“父王教育阿蠻的方式,的確有問題……阿蠻生來就特殊,但正因爲特殊,越發要用正常的方式去對待,不然只會讓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太過於特殊……不合羣。”
國王陛下此刻只想說一句:“你們今天到底是來幹嘛的?專程來質疑本王的嗎!”
阮隨心忙反問道:“呀,不是國王陛下您傳喚咱們來的嗎?我還想問問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呢!我家殷琉璃纔剛醒,正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時候呢~!”
“……”
“國王大叔,你這是咋啦?”
咋啦?
被你反問得有些懵了!
這阮家女娃兒,他都不知道要用什麼來形容了!
“你們兩個的意思是,公爵夫人的事情,你們沒有錯?阿蠻的事情,阮大小姐也沒有錯?”
阮隨心忙搶殷琉璃前一步開口道:“怎麼會!我們自然是有錯的,大錯特錯!公爵夫人想對我家殷琉璃行不軌之事的時候,我家殷琉璃就不該自殘也要反抗的!
就讓她得逞好了,這樣還可以給你們望月國的歷史長添下多姿多彩的一頁~!
至於阿蠻,我也有錯,我幹嘛要撞她那麼一下呀,雖然是被人陷害才那麼做的,但我還是錯了,就該讓她一輩子做不成自己,活在那種自己營造的表象下!
再美,再高雅都不是自己,而是僞裝成的樣子,多好啊!
我想說的是,我的初衷是她能站在陽光之下,而不是,給自己營造假象,欺騙自己,也欺騙全世界的人!
侏儒怎麼了,這世上侏儒多了去了!
如果一個人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病體,是個不正常的人,那麼就別怪別人用有色眼鏡看你了!
你都沒有嘗試過,走進大衆生活,還沒開始感受過外界對你的視線和看法,有什麼資格去自卑!去活在陰暗裡?
很多東西都是你自己所想的,而不是現實中的樣子!”
阮隨心敢保證,小公主肯定能看到書房裡發生的事情。
畢竟,她那麼關注自己和殷琉璃……然後估摸着這會兒也閒的發慌了。
國王陛下聞言,皺眉道:“阿蠻從小沒母親教導,本王又忙於政務,忽略了她!這並不怪她!而且,阮隨心,這些都不是你推卸責任的理由!”
“我的責任,我擔啊!只是國王陛下,您倒是說說,我該擔哪些責任,我先聽聽,只要您說得對,我就認!”
倒也乾脆。
國王陛下面無表情的端着茶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隨即開口道:“其一,公爵夫人哪怕犯下再發的錯,但琉璃你已經救到手了,她的懲罰不該你動手!
要知道,她是望月國王室嫁出去的人!
你若真當自己算半個自己人,便不該這麼做,也需要顧及一番本王的臉面。”
阮隨心很乾脆道:“行,這一樁我認了!還有呢!”
“還有就是阿蠻……哪怕你當時是被人陷害了,不是故意的,現在阿蠻的心理創傷已經造成了!”
“好,這個我也認了!阿蠻的心理問題,交給我便是!”
“可我據說,你和琉璃三天後就會離開!”
臥槽!
這個他們纔剛商量好不久的話,居然就被國王陛下給聽說了。
阮隨心微微眯了眯眼道:“國王陛下聽誰說的?”
“這個,你們就別管了,總歸本王知道!”
“我可以答應,到時候阿蠻同意我們離開,我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