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一臉的傻相

秋夜星遠,塘中田間蛙聲一片。

在那映着星輝月色的荷塘邊上建着一座別緻的青瓦房,房前沒有院落僅一排矮籬,一隻茅檐柵門,門上懸着一塊原木削做的匾額,沒有上漆沒有削製出形狀,意趣天然。匾額上書着兩個筆畫飄逸的大字,靜心。

在荷塘另一邊的老柳樹下,一名行腳商人正在那裡歇腳。他倚在樹上,神情悠閒,眼睛輕合,看起來像是在小睡。

若是能離得近些便會發現,這人的眼睛其實開着一條細細的縫兒。從那眼縫中露出的光不在一旁的貨擔上,也不在那殘荷塘影,漫天秋色之中,而是在荷塘對面的幾間房子上。

半個時辰前,蕭佩兮帶着貼身的大丫頭覓音走進了其中的一間屋子。不多時,覓音獨自走了出來。

月華似水,將這偌大的一片莊子輕籠起來。風涼涼的吹拂,搖動着草木,不斷有葉片隨落風中。

遠處有人提着燈籠匆匆而至,推門邁進了那間屋子。

距離的遠些,並不能將那人的樣貌看的清晰,但那人身上的披風用料實在是特別,特別即便月色朦朧也能一眼認出。

這行腳商張大了眼睛,再三的確認了那披風上,的確是有一層如月暈,若珠華的微弱柔光。

那是早已失傳了染做方法的耀夜錦。

存世的耀夜錦僅就一匹。五年前,汴梁永安當鋪貨倉進水,整理貨倉時發現了那匹錦。意外尋到件寶貝,當鋪掌櫃自是半刻也不願意浪費。他讓夥計們翻了六十年的賬目,這才找到了那匹耀夜錦的票底。

六十年,早成死當。

當鋪掌櫃當即廣發消息,拍售耀夜錦。當時引得無數官貴、富戶競買。最終被鳳卿城買下。而他買下了這世僅一匹的耀夜錦後,竟製成了件披風。

白日裡買下,晚間就披着它開了一場宴——這就是他將那匹耀夜錦製成披風的理由了。唯有做成衣物才能自然且自如的炫耀,而衣物中同是式樣簡單的情況下,披風最是節省製作時間。

因着那樁事情,鳳卿城那紈絝的名頭一舉蓋過了一衆致力於吃喝玩和的小郎君們,奠定了他汴京第一紈絝的地位。

行腳商人,挑起了貨擔,順着道路繞過荷塘。走到那幾間房前時,他留意了地上的腳印。他的眼神很好,只這麼兩眼便能確定那腳印的尺寸。

他裝作無疑的往那唯一亮着燈燭的房間看了看。恰好,窗紙上映出了一道人影。那人頭上的髮簪形狀很特殊,滿汴京也唯有那位纔有一支。

行腳商人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放鬆,連同他的步子也輕快起來。

走遠後,行腳商人裝作乏累,在一隻草垛子旁停下,歇了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行腳商人眼中的放鬆也越來越放大。他笑了笑,從草垛子上起身,離了這片莊子。

在他離開後不久,覓音帶着兩個小丫頭,端着羹湯茶點走回了那間屋子。

定北侯府的田莊位置很好,周邊是些別府的田莊,一個連着一個,一片接着一片。待終於走出了那片片相連的田莊,那行腳商人左右查看了一番,然後足尖一點,如雨燕穿林般輕盈疾速,不帶一時贅餘動作的劃過夜風,凌空而去。

他一路的疾奔,終於在汴梁城外的一處小廟前頓住身影。

這是一間土地廟,小的只有一位廟祝。前面一院、一堂接待香客,後面一間一丈見方的小屋子,便是廟祝的住所。

屋子小,裡面卻已經裝了四個人。

一個盤膝坐着的老者,看裝扮是那廟祝;一個身着儒衫,神情淡然;一個道姑打扮,垂眸喝茶的女人;一個和尚打扮,舉止卻明顯不是和尚的人。

那和尚打扮的人正低聲的說着,他是如何絆住婠婠,如何令婠婠不得不第二日清晨才能返回。

待他說完,儒衫人開口道:“如何?”

儒衫人沒有點名也沒有轉頭,甚至連動作都沒有改變分毫,但行腳商知道他是在問自己。道了聲“成了”後,他便細細的說起細節。

待他說完,儒衫人便將這行腳商人和那一道一僧裝扮的人打發了回去。屋子裡只剩下他和那老者。

由頭到尾老者都沒有出聲,他耷拉着眼皮,一副不願說話的樣子。

儒衫人知道,老者還是覺得他行爲冒進。他何嘗不知道這行爲冒進,但是眼下他們並沒有更好的選擇。

拿到四門令,勢在必行。

儒衫人閉上眼睛,在頭腦中將明日要實施的計劃反覆的過了幾遍。

今日一切順利,只待明婠婠與鳳卿城生隙。屆時再繼續使計令她“無意”間“知道”些事情,讓她與趙子敬徹底翻臉。之後便是偶遇到他。

如何讓婠婠不回北地而是與他同行,是這一串計劃的重中之重。

儒衫人反覆的確認了無所遺漏,喝了一碗安神湯後向那老者道:“卯時喚醒我。”

老者微微的擡了擡眼皮,從喉嚨間發出道音節,表示應了。

儒衫人合衣躺下,迅速的放空大腦進入睡眠。明日是關鍵,他必須要好好的休息。

涼夜裡,風從曠野間縱橫無礙的吹過,吹到那成片莊園間,便漸漸的被建築和樹木卸去了力道。

定北侯府的莊子裡,荷塘邊的房屋中。

蕭佩兮將賬目中所有需要覈對的地方都指了出來。桌案上的賬本被分成了兩摞,一摞是全然沒有問題的,另一摞是需要覈對詢問的。

鳳卿荀看了看那分作兩摞的賬目,又看了看蕭佩兮,半是意外半是迷茫的道:“你喚我來是爲這個?”

蕭佩兮點點了頭,道:“我想爲易之哥哥做些什麼。”

鳳卿荀眼中迷茫褪去,剩下的意外迅速的擴大起來。他怔怔的看着蕭佩兮,好半晌後脣角彎出了一抹小心翼翼的驚喜。自心底涌出了許多話語,可他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

這半晌的時間裡,蕭佩兮也沒說話。她見鳳卿荀怔怔的看着自己,便微低下頭將腰間的荷包放在手中把弄着。

屋子裡的氣氛一時有些怪異。

鳳卿荀輕咳一聲,端起了茶盞來,想要藉着喝茶緩解一下這莫名出現的氣氛。卻尷尬的發現茶盞裡已經沒了茶水。

注意到這種情況,作爲丫頭的覓音更加尷尬起來。她忙忙的拎起茶壺來蓄水,彌補自己的工作錯失,眼睛卻不住的往鳳卿荀身上瞟。

不是錯覺!

一向以聰敏揚名的三爺此刻確是一臉的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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