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米沒打通溫涼的電話,剛撥通她的電話,就聽到一個冰冷的機械聲提醒着她:“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電話那頭,溫涼剛撥通夜卿的電話。
不到萬不得已,溫涼都不會撥夜卿電話的。只是昨晚她就這樣跟二哥走了,溫涼着實放不下心來。
好在電話那頭的夜卿很快的就按下了接聽鍵。
“我還活着。”夜卿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
溫涼站在紅綠燈路口,鬆了口氣:“我就是問問明年要不要給你燒錢過去……”
夜卿撿起地上的內衣,套在身上,冷着聲音回:“改天要燒的時候我給你託夢。”
溫涼剛要開口,躺在夜卿身旁的男人,就睜開了眼睛。
於是夜卿還來不及開口,就聽到夜卿說:“忙,先掛了。”
然後,電話就這樣乾脆的被掛斷了。
溫涼看了一眼自己被掛斷的電話,哭笑不得。
“去哪兒?”黑修斯的聲音帶着剛醒來的慵懶,以及性感的嘶啞。
正在穿內衣的女人,驚訝的發現……內衣釦子已經在昨晚壽終正寢了。而自己的衣服……此刻正爲一片狼藉的臥室是增添了一份狂野的感覺。確切來說,那已經不能算是衣服了,那是布!
她順手撈起他寬大的襯衣,剛套在頭頂,還來不及穿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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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感覺到一股強勁的力道,將自己壓在了柔軟的枕頭上。
熟悉的男人,此時此刻就壓在她的身上。顯然他算好了如何控制她的點,所以才導致她現在保持着這個姿勢,根本動彈不得。
而她的雙眼此時此刻正被那件黑色的襯衣蒙着,什麼都看不見。
頭頂又傳來男人性感低沉的聲音:“你還沒回答我,去哪兒?”
“我一會兒做個行程表,讓付譽親自念給你聽怎麼樣?我把我吃飯上廁所的時間都精確到秒數,你覺得呢?”知道自己不是他對手,夜卿此刻就連反抗的舉動都沒有,就這樣認輸的讓他桎梏着。
昨晚的事情,夜卿此時此刻就像從自己的腦海裡把記憶刪除了,刪除得乾乾淨淨最好!
此刻的她,就像是帶着刺的玫瑰。
妖豔,迷人。
卻渾身是刺!
“你二十四小時跟在我身邊,就不用做行程表了。”他說。
“是嗎?這意思反過來說,是不是我做一輩子行程表,就不用再見到你了?”她紅脣妖冶的勾起:“我樂意之至!”
“你是要逼着我睡你二十四小時給你長點記性?”他性感迷人的聲音,帶着威脅,若是常人聽了,怕是之會覺得心悸。
而剛好,躺在他身下的,並非常人。
此刻,夜卿脣角勾起的笑容更深,輕咬了一下下脣,說:“行啊!這些年在給國安局當臥底,伺候了不少上流社會的下流蛀蟲,套路我都懂!”
這一句話厲害了!
既說明了自己經驗豐富,用來刺激黑修斯,還不忘諷刺他是上流社會的下流蛀蟲……
男人的大手掐着她的腰,脣角笑容更甚:“看來你口中的伺候,僅限於對着上流社會的下流蛀蟲耍耍嘴皮子。”
可不是耍嘴皮子的麼!昨晚要不是和他耍嘴皮子,她就不會上他的牀!
昨天晚上。
她本來沒想過要上他的車,而是站在車邊問他:“你現在還負責半夜擅闖民宅了嗎?”
“你看我像是半途而廢的人嗎?”這男人就像是隱匿在黑夜中的豹子,潛伏在暗色中,隨時隨地準備將她碎屍萬段的樣子,順便語氣陰冷的對着她說了兩個字:“上車!”
他都已經幫着她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她有把握,如果自己此時此刻不上車的話,他肯定有數種方式讓自己上車。所以……她最後妥協的上了車,坐進副駕駛,繫上安全帶。
然後,他將車開回了別墅,直接拉着她的手,進了他的房間。一路都沒給她機會反抗。
“然後呢?你今晚打算和我徹夜長談你那虛僞的‘我愛你’這三個字是不是?”她也不知是哪兒來的脾氣,站起身來衝着他就說:“兩個不懂什麼是愛的人,站在這裡談論有關愛情的事,你不覺得可笑嗎?”
“那你喜歡小女生一樣的驚喜嗎?蠟燭?鮮花?”他問:“還是大庭廣衆之下博人眼球的單膝跪地告白儀式?”
“謝謝你的愛,我也愛你。可以嗎?”她很少笑得如此溫柔,夢幻的笑容,就像是奇幻城堡裡住着的,高貴優雅的公主。
“小卿,你想我怎樣?”這是他有史以來,最溫柔,最妥協的語氣。
就好像她是他捧在掌心裡的愛人,他正竭盡全力的哄她開心,可最後無計可施。
“你繼續你那孤單又燦爛的人生,別說愛我這種不切實際的傻話。你黑修斯是沒有愛的,你眼中的利益,永遠凌駕在你的愛情之上。你有慾望,沒有愛情。”
“如果是這樣,那你倒是和我的慾望契合得很完美。”
“哦!那你可能不太瞭解我,人是會變的,大概和你契合的那個女人,是天真無邪的傻丫頭。很顯然現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女人,比那時候心思深沉多了。”她語氣輕蔑的說。
沒想到他卻開口,說:“多年前契合,那是因爲試過。多年後契不契合,又沒試過,你怎麼知道?”
“所以,你今天晚上大費周章的對着我說‘我愛你’這三個字,就是想試試?”說道這裡,她也不知是哪兒來的脾氣,像是積怨已久似的,忽然之間爆發出來。
三兩下的脫了外套就砸在沙發上,衝着他說:“你早說,我隨時陪你試,何必大費周章!”
夜卿幾乎是不會生氣的,但真正氣起來的時候,理智幾乎所剩無幾。
她怒意盎然的脫掉自己的衣服,一把抓過男人的領帶,將他丟在牀上:“黑修斯我忍你很久了!”
她一條腿橫跨在男人身上,朝着男人的腿坐了下去,抓住他的襯衣衣領說:“是,我是你從黑子明那裡要回來的玩具。所以你他媽心血來潮的時候就玩我,心情不好就將我丟在一旁好幾年不聞不問。我的責任,我活着的義務,就是安分守己的逗你開心。來,我現在逗你開心,我取悅你,我讓你玩。”
故事是這樣開始的,因爲她積怨已久的憤怒。
而那時,他只是爲了控制她,而將她翻身壓在身下。
直視着她的雙眼,問她:“你什麼時候見過,我黑修斯取悅一個玩具?”
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取悅她。
包括對她的告白,也是一樣。
依他的性格,他的喜歡,他的愛,都是不可能直白說出來的。但他卻真心實意的對着她說了‘我愛你’這三個字。
其實在他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夜卿震驚過,意外過,在震驚之後,似乎還夾雜着……那麼一絲一毫的驚喜。
而就在她思緒飄遠的時候,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忽然彎腰,封住了她的紅脣。
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對於兩個互相喜歡的成年人來說,就有些理所當然了……
夜卿不再回憶昨晚的事情,而是動了動被他壓着的手指,反問他一句:“你還想要我負責不成?又或者……你是要用這個姿勢保持二十四小時?”
最後他鬆手放開她。
夜卿將襯衣套在身上,坐在牀頭,問他:“有藥嗎?”
“沒有。”
“那你昨晚爲什麼不做安全措施?”她瞪他一眼:“你打電話讓付譽去買藥吧!我危險期。”
她將這事說得乾脆利落,壓根不像是和他商量的架勢,而是已經做好了決定。
“怕懷上孩子?”男人很少見的,笑了,笑容邪肆。
她笑着說:“是怕懷上你的孩子。”
“若是你這輩子還想當母親,就只有一個可能,懷我的孩子。”男人突然伸手,掰正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直視自己的目光。
她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我要當母親,就只能懷你的孩子,那你要當父親,是不是也只能借我的肚子?”
“小卿,當年,我從未想過拋棄你。”他反手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裡:“我們還要爲過去發生的事情彆扭多久?”
“不如這樣,我把話攤開說。”她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望着男人的眼睛,平常清冷的,不帶任何溫度的目光,此時此刻卻染上了一絲炙熱。
她說:“我承認,承認愛你。這麼多年,未曾變過。但黑修斯,我不可能接受你。不管是曾經那個棄我於不顧的你,還是現在這個權勢滔天的你。”
“有理由嗎?”他理智的問,想要解決問題,首先得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夜卿也不避諱,直說:“理由?我要婚姻,你給不起。我要愛情,你不專一。這樣的男人,在一起?請問是我包養你還是你包養我?”
“我不專一?”他黑修斯活了三十來年了,就愛過這麼一個女人,竟被她說‘不專一’!這世上還有比他更冤枉的人嗎?
他看着女人:“愛也只愛了你一個,睡也只睡了你一個,心裡也只有你一個。你還要我怎麼專一?”
“呵,二十四號那天帶着顧輕輕做飯開房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