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讓費麗斯餐廳的大廚給寧清茹做了營養午餐,她剛到餐廳,準備去廚房,卻看到中午正該繁忙的餐廳,這會兒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於是隨手叫住一個服務生,問:“這什麼情況?咱們餐廳是要停業整頓嗎?”
一見是老闆,員工趕緊說:“今天中午餐廳被人包下了,是個外國人包的。”
“外國人?”溫涼點點頭:“哦,那你去忙吧!”
這個時間段包下費麗斯的人,也是挺壕的。
溫涼去廚房拿午餐,卻發現裡面的廚師忙得不可開交。廚師長將準備好的午餐遞給溫涼,溫涼順手抓住廚師長問了一句:“包餐廳的顧客很多嗎?我看外面人都沒有,怎麼一個個的這麼忙?”
“不太清楚,但是把菜單上的所有菜式都點了一遍,感覺像是隔壁餐廳派來的臥底似的。””廚師長隨口說。
“哦?是嗎?”溫涼想說,還真沒見過這麼招搖過市的臥底,哪家的臥底還專門包餐廳啊!
溫涼找來一個服務生,將午餐遞給他:“送到寧和醫院vip病房202房。順便把經理叫過來。”
“經理在服務顧客。”服務生說。
“客人在哪兒呢?”溫涼問。
服務生指了指二樓,溫涼點點頭:“你去送餐吧。”
說完,她朝着二樓走去。
多數服務生都聚集在二樓了,大家也是難得一次這麼清閒,平日裡這個時候都是忙得不可開交的。二樓的樓梯口都被服務生給堵死了。
一個個熱切的議論着。
“長得好帥,演員麼?”
“沒見過這個演員啊!顏值是次要的,主要看氣質啊!這紳士高貴的勁兒,簡直……”
“重點是有錢好麼!”
“只有我注意到那個面癱的小跟班也帥得慘絕人寰麼?”
“……”
“真有這麼好看?”溫涼湊近小姑娘背後,輕聲問。
“有啊有啊!”所有人都點頭附和。
“和祁總比呢?”
“不同款啊!氣質不一樣,沒法比。“
“都帥。“
“重點是祁總有對象了好伐……””””””姑娘一說完,回頭,才發現站在自己背後的人竟然是溫涼,而且,問問題的人也是她。
於是嚇得趕緊讓開一條道,一個個的都壓着不敢開口了。
溫涼無奈的看着一羣小姑娘,才發現自家的服務員一個個的都長得這麼漂亮,看來之前費麗斯的選員工標準真心挺高的。
“都杵在樓梯口乾嘛呢?一會兒樓下要送菜上來,你們這把通道都堵死了。”溫涼擺擺手:“都下去。”
一羣漂亮的服務生趕緊鳥作獸散。
溫涼這才偷偷地朝着那邊餐桌走去,也是想看看這個讓小姑娘們集體花癡的人到底長什麼模樣,重點是包餐廳的這個架勢,厲害了!
此刻經理就正好擋在男子前面,胖胖的經理導致溫涼壓根看不到男人的臉。只能看到他穿着一套藏藍色西裝,上層的質料,質感極好。深黑色的襯衣敞開了兩顆釦子,精緻無比的袖釦,一看就價格斐然。
溫涼想了想,自己這行爲也挺逗的。於是乎笑着搖搖頭,轉身準備離開,反正她相信處事圓滑的經理,一定會好好伺候這位貴客的。
可就在溫涼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從餐桌那個方向傳來:“趙愛國。”
溫涼:“……”
見了鬼了……
幻覺,一定是幻覺!一定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溫涼低着頭,做好了無聲消失的準備。
可這纔剛走了沒兩步,突然就看到一雙錚亮的皮鞋。
她一擡頭,只見熟悉無比的克萊斯特就站在自己面前,金色的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他伸手,指着餐桌的方向:“我們少爺在叫你,溫小姐請。”
“不好意思,老闆不陪吃。”溫涼對着克萊斯特彎起脣角,今年又不是本命年,怎麼運氣這麼背?
克萊斯特直接擋住了溫涼的去路。
“小愛,你不過來盡一下地主之誼嗎?”餐桌那邊,傳來simone清冷的聲音,讓人無法回絕的霸氣。
溫涼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一句自己曾說過的話:我叫愛國,因爲我媽很愛國,我爸也很愛國,所以我就叫趙愛國……這名字是我爸媽給我取的,雖然我也覺得很難聽……但也是他們給我想的。其實我朋友都叫我小愛。
小愛……
好吧!
溫涼現在也知道simone的身份了,又不是沒被克萊斯特用槍指過,溫涼是真不敢惹克萊斯特這個槍桿子。
因而她轉身,朝着simone走去。
克萊斯特幫着溫涼拉開凳子,倒是挺紳士。
其實溫涼一點也不相信,simone和克萊斯特會出現這裡,只是一個巧合。她坐下,扭頭笑着對經理說:“今天這頓飯算在我賬上。”
經理顯然震驚了,盯着溫涼半天回不過神。
坐在溫涼對面的喏,靠在沙發上,表情很淡的對溫涼說:“這是要請我吃飯的意思?”
“不是要謝謝你上次替我被蛇咬了一口嗎?”溫涼麪帶微笑的對着他說:“還了欠你的人情,才能理直氣壯找你算賬啊,畢竟是用槍指過我腦袋的人啊!”
大概正因爲知道了這男人的真實身份,溫涼反而還顯得沒之前那麼畏懼這人了,所以說話的時候底氣也足了不少。
他卻像是沒聽到溫涼後面那一句,反倒是靜靜地對克萊斯特說:“那再將菜單上的菜色來兩份。”
“……”倒是真不客氣,這麼多東西,不是浪費嗎?
“我們中國有句古話,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繼承人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男人搖頭:“不知。”
溫涼正要開口,卻又聽他繼續說:“但我倒是知道作這首詩的人是李紳,好食雞舌,濫施淫威,熱衷結黨,一意孤行。死後被剝奪爵位,就連子孫都不得做官。”
“……”什麼叫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來着?這就是!
溫涼就看着男人,不說話了。
他對着克萊斯特招手。
克萊斯特彎腰,湊近他的嘴,兩人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以至於坐在對面的溫涼都聽不到兩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然後只看到克萊斯特聽完男人的吩咐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現在整個二樓,只剩下他和溫涼。
溫涼站起身:“那我就失陪……”
“溫莎……”男人突然開口,說了這個名字。
溫莎?
這讓剛站起來的溫涼,一個半蹲的姿勢僵硬在原地。
她裝傻:“什麼?”
“你姐姐的名字。”他提醒她。
溫涼一屁股坐回去:“我當然知道這是我姐姐的名字!你認識我姐?”
“不認識。”他一邊優雅的切着牛排,一邊說:“我曾就特殊病例創立了扶持基金項目,由於手下的廢物導致撥錯了扶持金。撥到了你姐的頭上。”
“然後?”
“你和金絲雀,交情匪淺?”他問。
溫涼回:“重點呢?”
“就因這基金的小問題,金絲雀就順着底層一路查到了我這裡。”他喝了一口紅酒,說:“我有一句適可而止,要提醒她。”
所以這是找不到夜卿,就找到自己頭上來了?就是因爲夜卿刨根問底,所以大少爺這是不高興了?
溫涼點頭:“哦,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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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涼離開費麗斯,瞬間覺得整個空氣都清新了。
自從有了之前的幾次意外經驗,溫涼現在即便是站在人行道上,整個精力都變得十分集中。她順利走到森普集團大樓,乘了普通電梯去總裁辦。
剛進電梯,就看到總裁辦的員工,正笑眯眯地對着她說:“謝謝總裁夫人。”
“??”謝什麼?
溫涼一臉蒙圈,剛要問,電梯門就再度打開。
又上來了新的員工,溫涼便沒有開口。
等到電梯到了總裁辦公層,剛一出電梯門,又有人笑着跟她打招呼:“謝總裁夫人。”
溫涼:“……”
tina路過,對溫涼點頭後:“謝……”
“別謝了。”溫涼終於開口,問tina:“謝什麼?”
“牛排啊!”tina對着溫涼豎起大拇指:“味道特別好,果然是費麗斯餐廳,必屬精品。”
“什麼牛排?”溫涼表示一臉不懂的迷茫表情。
正巧祁夜從辦公室裡出來,就順口問了一句:“牛排不是你派人送來的?”
溫涼搖頭:“不是啊,我是剛從費麗斯過來,不過我沒讓人送……”
“剛剛費麗斯的餐廳服務生打包送過來的,總裁辦公室裡人手一份,都是上等牛排。還有各種小食拼盤和飲料。我們問了服務生,說是少夫人您送過來犒勞大家的福利啊!”tina說。
溫涼皺了皺眉,對着tina扯出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祁夜問。
溫涼拉着祁夜進辦公室,關了門,這才說:“那牛排,是simone讓克萊斯特以我的名義送來的。”
沉默的祁先生看了一眼辦公桌上那吃了一半的牛排,沉默了好幾秒,這才邁着大長腿,端起盤子,打開辦公室大門。
貼在門口聽牆腳的tina,差點將臉直接貼進牛排盤子裡。
祁夜盤子塞到tina手裡,然後才‘砰’的一聲關了房門,拉着溫涼的手坐在沙發上,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