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對你而言,舉手之勞。”
“不幫!”
“真不幫?”
“不幫!”
“確定不幫?”
“不幫!”
“今晚吃什麼?”
“糖醋里脊。”說完,沐序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呸呸呸,不吃!大爺是有骨氣的!”
沐序又拿起菜單擋住自己的臉,從小就知道老三腹黑,特別是無事獻殷勤的時候,更要堤防。
“乖,一會兒晚上回去給你做糖醋里脊。”祁夜抽走沐序手裡的菜單,說:“幫我預約一個心理諮詢師,靠譜的。”
“心理諮詢師?”沐序將自己張開的下巴推了回去:“誰找心理諮詢師?”
“我。”
沐序瞬間來了興致,站起來盯着祁夜的眼睛:“你?找我啊,我就是心理諮詢師,可以協求助者解決各類心理問題,且具有國家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頒發的從業資格證書,絕對專業,值得你信賴。看在你是熟人的份上,還能給你打個粉碎性骨折,來吧,說吧,你有什麼困擾?”
“我讓你幫我找個靠譜的心理諮詢師,重點在‘靠譜’。”
“我靠譜啊,很靠譜,專業過硬。”說完,沐序目不轉睛的盯着祁夜,打量着他現在的動作,細緻入微的觀察後,沐序眉毛微微上揚:“說話很急,將物品放在胸前形成一種障礙,刻意與對話者保持距離,代表焦慮。五官向面部中心聚攏,代表暗暗反感。老三,你這又是焦慮又是反感的,還想請心理諮詢師,讓我猜猜……”
“眉毛微微上揚,代表明知故問的自信心,你就那麼有自信能猜出來我爲什麼要請心理諮詢師?”祁夜敲了敲桌面,很有節奏感的說:“我們來打個賭,你要是猜對了,我給你做一個星期晚飯,你要是猜錯了,就回家去相親,如何?”
這要換了其他人,沐法醫還不蹬鼻子上臉的點頭答應,可換做是腹黑的老三,沐序還真不敢貿然點頭。
“爺像是這麼無聊的人嗎?”沐序指着祁夜說:“心理諮詢師我給你找,今晚的糖醋里脊你也別虧待我,我申請點菜,四道以上。”
“行。”
沐序掏出手機翻電話號碼,身邊傳來祁夜的聲音:“記得幫我匿名,電話諮詢就行了。”
“知道了!”沐序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號碼,和對方溝通了兩句,然後才掛斷電話。
“我把他電話給你。”說着,沐序將一串電話號碼給了祁夜,“我跟你說,老周在感情諮詢方面簡直一絕。”
“那就好。”
“what?真是感情問題啊?”沐法醫表示,他之所以提感情問題,完全是爲了酸一下老三而已,沒想到還真是感情問題。
沐序驚訝的拉着祁夜的袖子:“你和三嫂不是和好了嗎?怎麼又出現感情問題了?我說你兩口子矯情不矯情?這女人啊,很好哄的。要麼就買買買,要麼就親一親抱一抱睡一……等等,哈哈哈,我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祁夜瞪了沐序一眼:“閉嘴!”
“老三我就跟你說男人不能憋吧!我說你這看心理衛生科沒用啊,這事兒找老周不行,得找老王,來,老王電話號碼你記下。”說着,沐序從手機裡翻出一個電話號碼遞給祁夜。
祁夜瞥了一眼,只見那上面寫着:男科主任老王。
祁夜一張菜單扣在沐序臉上:“糖醋里脊?!你今晚就等着我給你做‘沐序’菜卷吧你!”
“是苜蓿菜卷。”沐序將臉上的菜單摳下來,然後指着手機上老王的電話號碼對祁夜說:“三哥我跟你說正經的,這是病,早治早好。我就出於人道主義的關懷問候您一句,自從你和三嫂和好以後,你們倆正兒八經睡過沒?”
“我作爲關愛單身狗協會會長也問候你一句,是不是想相親?”
“……”老三這腹黑怪!沐序追在祁夜身後,說:“三哥,我是真的關心你,你是不是喝醉酒的那天晚上那什麼了以後,一看到三嫂就想起自己的手啊?”
祁夜:“……”
沐序趕緊跟上去:“三哥,你別害羞,我是專業的心理諮詢師。話說,三哥,你去哪兒啊?”
祁夜掏出手機。
“三哥,你這情況電話諮詢也沒用,我給你預約一個明天早上的老王門診吧?”
“喂,沐爺爺嗎?上次你說給小序相親這事兒,我問好了,小序說他願意……”
“臥槽!”沐序上前奪過祁夜手中的電話,趕緊抖着手按下了掛斷鍵。
祁夜拿回手機,沐序又追上去。
回頭瞪了沐序一眼,祁夜微眯着眸子。沐序趕緊在原地頓住腳步。
他感覺自己終於親身驗證了一下,什麼叫做不作不死……
薄榮打開車門,祁夜坐了進去。打開‘夜爲涼’的微信號,加上了老周的微信,表明了身份之後,祁夜直接給老週轉賬將諮詢費轉了過去。
老周:這位患者,你想諮詢的是哪方面的問題呢?
祁夜抱着手機,輸入了一長串,手指已經放在了發送鍵上,可由於了半天,最後又全點了刪除。
微信那頭的老周似乎很有耐性,一直在等着祁夜的回答。
祁夜又重新輸入了一下自己想要諮詢的問題,可沒到了要按下發送鍵的時候,就總覺得下不去手,於是在猶豫了五六次之後,火大的祁先生直接將手機關了機,丟在一旁。
前面開車的薄榮,關切的開口,問:“少爺,您這表情,我可是好些年沒見過了。”
沉默了一陣,祁夜突然擡起頭看着鏡子駕駛座上薄秘書的臉:“薄秘書,我問你一個問題。”
“少爺您說。”
“你和你老婆關係和諧嗎?”
車子在大路上拐了一個s形,薄秘書一頭冷汗的看了看後視鏡裡的祁夜:“少爺,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祁夜:“……”
“算了。”祁夜拿過手機,又開了機。
薄秘書想了想,這個問題畢竟是少爺提出來的,所以還是禮貌性的回覆一下比較好,於是在打了腹稿以後,薄秘書才說:“少爺,其實我和我老婆關係,挺和諧的。”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再一次手滑的薄秘書,開着車在道路上又一次滑了一個漂亮的s形。
爲啥他覺得今天少爺問的問題都這麼……抽象!
“不能回答就算了。”祁夜說。
薄秘書硬着頭皮,回:“這個……我說了不算啊!”
“薄秘書你會不會覺得工作量太大了,工作太忙,很多事情都力不從心?比如……”祁夜忽然停了一下,然後又像是沉思了一會兒似的,擺了擺手:“算了。”
薄秘書:“……”
完了,老闆瘋了!
一路戰戰兢兢的將車開回到金南豪苑,薄秘書才終於覺得像是鬆了一口氣。祁夜伸手打開了車門,眼看就要下車了,就在薄秘書以爲自己終於要解脫的時候。
祁夜突然又把車門給關上了,然後看着前座的薄榮問:“薄秘書,你有做過什麼特別喪心病狂的事情嗎?”
在祁總的各種尖酸刻薄的問題下,薄秘書終於陣亡了,扭頭崩潰的看着祁夜說:“少爺,我發誓我對你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絕對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更沒做過什麼喪心病狂有辱忠誠的事情,您放……”
那個‘心’字還卡在喉嚨裡,祁夜就已經拉開車門下了車。
終於,薄秘書解脫了。
一進門,祁夜就看到祁知非像是個陀螺似的圍着廚房轉圈圈,還走兩步就好奇的伸出腦袋去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很是好奇的模樣。
巧姨在一旁笑着抓住祁知非的衣領:“小少爺,你可別轉了,把我的頭都給轉暈了。”
“巧奶奶,我娘穿圍裙的樣子真漂亮,我以後也要娶一個這麼漂亮的夫人給我做飯吃。”祁知非看着自家親媽的背影,差點就留哈喇子了。
原來是溫涼在廚房做飯。
祁夜嘴角掛着溫暖的笑容,上前將堵在門口的小傢伙一下提了起來,扔在旁邊,指着溫涼的背影,對着兒子說:“這麼漂亮的夫人,全世界只有一個,不過已經嫁給我了。”
“哼!我纔是我娘最在意的男人。”
拍了一下小魔王的腦袋,祁夜脫下外套罩在小傢伙腦袋上,推開廚房的大門就走了進去,然後關門,反鎖,動作一氣呵成。
瞬間感覺到自己的世界一片漆黑的小魔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好不容易從大衣裡掙脫出來,結果卻發現,門已經被自家親爹給反鎖了。
小傢伙在外面追悔莫及的踹了一腳大門,然後悲催的抱着腳丫子哀嚎。
聽到關門的聲音,正在熬湯的溫涼回過頭來,還沒看清楚進門的是誰,就被男人摟住纖腰。她擡頭,男人的吻就鋪天蓋地的覆蓋下來。
他一手掐着她的腰,抱着她旋轉一圈,隨後將她壓在了旁邊的流理臺上。甜蜜的吻汲取她所有的呼吸,沒給她片刻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