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千防萬防,就是爲了防止嘿咻是將這件事情舊事重提,可怎麼都沒想到,他提就提了,還提得這麼自然,這麼直接。
多虧了她的好記性,雖然喝醉當時所做出來的行爲都是無法預測的,但是第二天只要仔細一回想,一定能將喝醉時的發生的事情通通都回憶起來。
所以對於喝醉那天晚上的事情,她記得十分清楚。
“第一,我不記得了。第二,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信。所以我覺得沒有討論的必要。”她擡腳就走,卻被他抓住手臂,一把拖了回來。
夜卿個子不矮,可黑修斯卻高出她一個腦袋。就這樣被他拽回來,這力道讓她的耳朵不由得貼上了他的胸膛。
他薄涼的脣擦過她的耳邊:“我沒打算用說的。”
“不說就放手!”她抓着男人的禁錮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卻發現自己所有的力氣對他而言,都是徒勞的。
“怎麼學了這麼多年,還沒學明白?”男人磁性的聲音似乎能蠱惑她。
如果不是他主動放手,自己是逃不掉的,這個道理,很久之前她就已經知道了。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手?”她就保持着這個姿勢,也沒反抗,正努力的讓自己不要習慣這樣的近距離接觸。
他並沒有認認真真的回答她的這個問題,而是直白的問她:“現在是什麼感覺?”
“沒感覺。”她冷冷的回。
“那現在呢?”男人的手從腰,移到了她的臀上。
她今天穿了一條緊身牛仔褲,將臀+部曲線勾勒得很好。當男人的大手覆蓋上來的時候,夜卿整個身子瞬間一僵。
卻梗着聲音,回他:“你接下來還想做什麼?”
“還是沒感覺?”男人邪肆的聲音魅惑的貼在她的耳廓,說:“那晚你就是這麼挑+逗我的。”
“我瘋了嗎?”她不自在的說,長期的訓練讓她的謊言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這話說得有多心虛。
夜卿頭髮最近長長了,已經到了齊肩的位置,深黑色,色澤極好。他的大手,撩起她肩上的青絲,露出她雪白的頸項來,突然彎腰,將脣印在了她的脖子上。
微涼的脖子,溫熱的脣。
夜卿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僵直了,動手想推開他,卻知道自己一旦動了手,就是進了他的圈套,所以她像個殭屍一樣保持着風雨不動的姿勢,故作清冷的問他:“要我陪+睡嗎?”
男人終於放過她的脖子,問了她一句:“還是沒感覺嗎?”
夜卿感覺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就連呼吸都順暢了不少,所以回答變得理直氣壯:“沒有!”
“那看來是我自制力的問題。”
“……”
“那晚我感覺可強烈了。”
“!!”
“不過你忘了。”
夜卿:“……”
“你去查莫未安吧,等我想起來怎麼懲罰你的時候,再找你算賬。”他鬆開她,嘴角溢出笑來。
夜卿往外走,走出門口左轉後,就是覺剛被他吻過的脖子,此時就像是有蜜蜂在蜇自己一樣,她煩躁的伸手揉了兩下脖子。
付譽剛巧路過,就看到了夜卿這個動作。在付譽心裡,這紅顏禍水一樣的女人,更多的時候是保持着機器人的作風,可此時此刻這動作,這表情,就跟個二八少女差不多,煩躁之中的小動作,竟然覺得有點可愛。
他一定是瘋了!
就在付譽看得入神的時候,書房裡傳來黑修斯的聲音:“找死?”
付譽趕緊將自己的目光收回來,瞪大了眼睛盯着先生,從先生這個角度,必然看不到夜卿的表情和動作,莫非是有透視眼不成?
他看着先生坐在椅子上,意味深長的輕撫了一下脣角,似乎明白了爲什麼金絲雀要煩躁的揉脖子了……
“我讓你去查的東西呢?”黑修斯清冷的問。
付譽這才趕緊將手頭的文件袋遞到先生面前,說:“這是顧小姐從出生到被顧家收養的全部資料。”
黑修斯擺手,示意付譽滾蛋。
大致看完這一系列資料,他掏出手機,撥通顧輕輕的電話:“顧小姐有時間嗎?”
“你誰?”顧輕輕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黑修斯隱約的還能聽到電話那頭傳來顧欽承的聲音:“顧輕輕你是燒菜還是燒廚房?你這黑乎乎的一坨是什麼東西?”
“黑胡椒炸土豆,看起來雖然不怎麼樣,但可能味道還不錯,要不你試試?”顧輕輕聲音聽起來就心虛。
顧欽承將信將疑的看着那不明物體,最後竟然在顧輕輕很真誠的目光下,動了筷子。
顧輕輕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在接電話這回事,一把就抓住顧欽承的手腕,問:“你好像保險買得挺齊的是吧?”
“……”顧欽承放下筷子,認真的問顧輕輕:“害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顧輕輕沒心沒肺的笑着說:“好處就是讓我有信心將來找個比你更好的暗戀對象。”
說完,也不管此時此刻顧欽承是什麼表情,顧輕輕想起自己還在接電話,於是又問了一句:“你哪位?”
“是我,黑修斯。”
顧輕輕將手機從自己耳邊拿開,看一眼這陌生的來電顯示,又將手機再一次按在自己耳邊,語氣顯然已經恭敬了不少:“是我犯什麼罪了嗎?”
這號人物,上次在聚會上的時候就給她留下了高冷男神的印象,上次祁知非過生日的時候,她和黑修斯總共說過兩次話,一次是在大廳裡,她誤會夜卿是他女朋友,還有一次是在烤肉的時候,她發現他對烤肉很有心得。
而這都過了多久了,這號人物突然聯繫自己,讓顧輕輕覺得一陣意外。
黑修斯沉默了一會兒,纔對顧輕輕說:“我教你炸土豆,有興趣嗎?”
顧輕輕看了一眼自己面前黑漆漆的土豆,尷尬的咧開脣角對着電話那頭的黑修斯說:“其實我覺得,可能我在做菜這方面沒什麼天賦,就還是不要強求了。”
“梅莊,明天上午我派人過去接你。”說完這句,黑修斯掛斷電話。
一頭霧水的顧輕輕還沒回過神來,旁邊就傳來顧欽承的聲音:“秦醫生?”
顧輕輕眸含秋水的盯着顧欽承,腦子裡根本沒有多想,就隨口回了一句:“我追求者衆多,你不知道嗎?”
“所以給你打電話的是哪位追求者?背景清楚嗎?人長得怎麼樣?最重要是人品,人品不好的就不要接觸了,本來你的人品就不好,再找一個人品和你一樣不好的,基因不能綜合,毀了下一代。”顧欽承一臉‘我是你哥哥,我在替你着想’的表情,認真的對顧輕輕分析。
顧輕輕端起那盤漆黑黑的炸土豆,丟進了洗碗槽,然後纔回頭問顧欽承:“你無家可歸了是不是?在我這裡吃我的住我的睡我的,不用給錢啊?”
顧欽承站起來,從錢包裡掏出一張副卡,塞在顧輕輕懷裡:“房租水電牀位費,剩下的你隨便刷。”
說完,男人伸了個懶腰:“你什麼時候決定回家智鬥馮成麗,我就什麼時候帶你回去。英國的公司還沒拿回來,你就想抽身而出,想得倒美。”
顧輕輕朝着顧欽承一腳踹了過去,從小到大養成的默契,讓顧欽承迅速的躲過,然後進了次臥,關上房門。
捏着那張卡看了好幾眼之後,顧輕輕覺得,顧欽承這是變相的在支助她的生活,她一個自立自強的人,用得着他的施捨?
顧輕輕捏着那張卡,一腳踹開次臥大門:“拿着你的卡給我滾蛋……啊!!你搞什麼鬼?”
沒想到顧欽承關上門是在換褲子準備進浴室,顧輕輕迅速轉身背對顧欽承,整個表情尷尬到不行。
身後的顧欽承淡定的套上深灰色運動褲,輕笑:“小時候泡一個浴缸的,現在纔想起來害羞了?我是你哥,現在讓你看看就當我自己吃虧了。”
顧輕輕背對着顧欽承嘴硬的說:“你輕姐我之所以轉身,是怕你覺得我佔了你便宜。從小到大你說你除了長個兒,其他地方什麼都沒長,你還有臉了。”
顧欽承:“……”
“顧輕輕你把剛剛說的話再重複一遍。”顧欽承套上運動褲走到顧輕輕面前。
顧輕輕又轉身背對着他,說:“我說你除了長個兒,其他地方沒長進,你還有臉了!再說一遍就說一遍,你輕姐還怕你麼?”
“那你再說一百遍。”
“……”顧欽承這貨不按牌理出牌啊!
顧輕輕轉身推開顧欽承:“滾,我要去給溫美人回電話!”
她掏出手機,一邊朝着自己房間走去,一邊撥通溫涼的電話:“溫美人,你這兩天和秦醫生有聯繫嗎?”
沒想到顧輕輕會主動問起秦剛,溫涼笑着問:“怎麼了?”
“上次和秦醫生的母親起了衝突,怕是秦醫生回家不好和他媽交代,我又覺得直接打電話問他不太好,所以就問問你。”
“我幫你問問她,一會兒給你回電話哦。”
“你別說是我問的。”
“好。”
溫涼掛斷顧輕輕的電話,正準備給秦剛撥過去,沒想到秦剛就主動打了過來,溫涼按下接聽鍵,便聽到電話那頭的秦剛問自己:“小涼,你聽過莫未安這個人嗎?”
“莫未安?”溫涼一聽到這個名字,腦海裡自動浮現出祁大哥的臉。
秦剛看了一眼病房裡正和fred教授寒暄的男人,蹙着眉頭說:“莫未安和fred教授正在溫莎的病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