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月嬋的房間就在溫涼和祁夜的隔壁。
剛從浴室出來,手裡還拿着一條毛巾正在擦頭髮的溫涼,突然跑出來看着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男人說:“祁十三,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男人拍了拍沙發邊上的位置:“過來。”
溫涼屁顛屁顛跑到男人身邊坐下,剛要開口,毛巾就被他搶了過去。他把着她的肩膀,將她身子轉了半圈,背對着他。
一條雪白的毛巾蓋在了她的腦袋上。男人大大的手,溫柔的幫她擦拭着:“什麼問題?”
“你說明天莫未安真的會來嗎?如果真這麼容易查到他的行蹤,南城哥都能查到,那麼二哥肯定也能查到的吧?爲什麼二哥沒有聯繫我們?”
溫涼所問的這個問題,也正是祁夜所思考的,不過……
“等明天不就知道了?”擦乾後面滴水的長髮,他將她轉了過來,一邊擦着她頭頂的頭髮,一邊含情脈脈的看着她的眼睛,說:“我倒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事?”溫涼伸手去拿毛巾:“我自己來吧!”
他非但沒有放手,反而伸手捧着她的臉,目光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認真的說:“老婆,我們不生女兒了吧!”
“什麼?”昨天在飛機上還說要早點回去舉行婚禮。爲了能生一個女兒的人,天天都嚷嚷着一定要生個小情人的男人,如今卻突然如此正經的看着她說……不生了?
溫涼忍不住就胡思亂想的想歪了,擡起頭,皺着眉頭看着男人,問:“爲什麼不生了?你是……生什麼病了嗎?”
“……”這麼直接詛咒自己的老婆,他究竟是爲什麼要娶回來?
祁先生苦笑的看着自家傻老婆,認真的說:“生孩子對身體傷害這麼大,還要承擔難產的風險,十月懷胎不說,生的時候那麼疼,我捨不得……”
突如其來的情話,像是暴風雨一樣從她的心裡頭刮過,當他認真的說‘我捨不得’這四個字的時候,天知道她的腦海裡已經忘了自己的立場究竟是什麼了。
“好,那就不生了。”她說着,想看看祁先生是什麼表情。
誰知道祁先生卻突然看着她說:“這時你不是應該感動的說願意給我生一個足球隊嗎?”
溫涼:“……”
“所以剛剛那深情款款的表情都是故意做給我看的?套路?嗯?祁十三,說好的再也不套路我呢?然後呢?剛剛的話都是騙人的小情話咯?”
男人笑了,食指輕輕的刮過她的鼻樑:“真的,剛剛說的話都是認真的。”
“騙子……唔……”
一把拉過女人的手臂,將她拉到懷裡,趁着小女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堵住了她嫣紅的脣。
橫躺在他的懷裡,感受着他溫熱的呼吸,溫涼的脣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
他一手勾着她的腰,寬厚的手掌在她纖細的腰上摩+挲着:“在沙發上?嗯?”
那上揚的尾音,將溫涼整個人都撩蘇了,等她理解完祁先生這話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沙發上?
女人一下伸手抵住男人的額頭:“不要!”
“什麼不要?”他伸手握着她的手腕,舉過頭頂,將她小小的手腕壓制在頭頂。
溫涼掙扎了兩下,發現自己着實不是他的對手,因而面帶微笑的衝着他,曲線救國的說:“不要在沙發上!”
“那你想在哪兒?”他好看的眼睛一掃,便落在那巨大的落地陽臺上。
想想那巨大的透明玻璃窗,站在那跟前,恰好能俯瞰樓下的夜景,陽臺旁邊挨着的就是隔壁客房的陽臺,隔壁客房的陽臺,如果沒記記錯的話,那不是月嬋的房間嗎?
就在溫涼思考得入神的時候,就聽到旁邊傳來祁先生的聲音:“看來是默認了。”
說着,一把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溫涼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抓着男人的袖子就害羞的道:“別鬧!”
“那回沙發。”男人笑着挑眉,說完就要打道回府的架勢。
“……”
“牀牀牀!”溫涼指着那兩米的大牀:“牀不行麼?”
“當然了!”男人突然一個趔趄,嚇得溫涼趕緊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卻發現男人臉上帶着奸計得逞的笑容,貼在她耳邊,咬過她的耳垂說:“我家太太真保守。”
溫涼耳根子瞬間一紅:“就你浪!”
男人露出一口騷氣的大白牙,笑得特別狡黠。
將柔軟的小女人放在牀上,欺身而上……
“叮咚~叮咚~叮咚~”門口突然傳來連綿不絕的門鈴聲。
祁先生保持着壓在祁太太身上的姿勢,表示:很火大!
“哇!你叫‘客房服務’了?”小女人衝着他曖昧地眨了眨眼睛,將‘客房服務’那四個字說得特別重,讓人想不想歪都不行。
祁夜伸手彈了一下女人光潔的額頭:“怎麼,你還有同伴?”
說完,低頭輕咬了一下女人的紅脣:“一會兒再來收拾你!”
他起身去開門,溫涼愣了愣纔想明白祁夜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
她問他是不是叫了‘客房服務’,他卻說那客房服務的人是他的同伴,這不是擺明了說今晚她是要服務他的麼?
祁十三這個套路王!
溫涼扯過被子將自己裹成了糉子,就露出一顆那袋,晶亮的眸子賊溜溜的看着套房門口,正在想象着套路王一會兒會用什麼方式將自己從被子里拉出來。
可是,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了……
祁十三還是沒回來。
溫涼滾了滾身子,看不到套房大門外的情景,也不知道究竟方纔前來敲門的人是誰,本以爲只是敲錯了門或者其他原因,可是沒想到要這麼長時間。
又過了兩三分鐘,非但祁夜沒回來,反而外面啥動靜都沒了。
這下溫涼終於反應過來了,滾了好幾圈,纔將自己從被子裡滾出來。想了好多種祁先生將自己從被子裡拽出來的方法,卻獨獨沒想到是自己滾出來的……
溫涼隨手拿過一件大浴袍裹上,這才朝着門外走去。
只見大門敞開着,卻不見祁夜的人影。
“祁十三?”溫涼喚了一聲,也沒等來回答。
於是皺着眉頭朝着門外走去,卻正好看到隔壁房間的大門正敞開着,而且裡面還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
這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
大門外站着eric,一臉有些爲難的表情,皺着眉頭看着月嬋的房間。
溫涼眉心緊蹙,裹緊了自己身上的浴袍,朝着月嬋的房間走過去。eric看到了,立馬回過頭來畢恭畢敬的對着溫涼點頭致意:“少夫人!”
溫涼擺手,走到eric身邊,就看到月嬋此刻整個人都癱軟在祁夜的懷裡,雙手勾着祁夜的肩,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抽走了骨頭似的沒有力氣。
而祁夜正在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肩上扒開,像是提東西一樣提着她,謹防她摔倒,因爲兩人正好站在大廳的陽臺邊上,祁夜若是鬆手的話,月嬋指不定能從那陽臺掉下去。
“什麼情況?”溫涼小聲問eric,強忍住上去一把將月嬋拽下來的衝動。
eric皺着眉頭說:“少爺讓我守着月小姐,我聽到房間裡傳來哭聲,所以就趕緊敲門想告知少爺,誰知道少爺讓人把門打開,就看到月嬋小姐坐在陽臺上,兩隻腳都吊在外面……”
所以後來順理成章的就這樣了?
後面的不用聽eric說,溫涼也都知道了。
“那你還愣着幹嘛,趕緊將月小姐抱下來啊!陽臺上吹風多冷!”溫涼拉着eric就朝着外面走去,幾乎是將eric推到月嬋和祁夜身邊的。
在少夫人的命令下,eric不得不伸手去接月嬋。
溫涼上前就幫忙抱住月嬋,一屁股將祁夜抵開,還嫌棄的回頭看了祁夜一眼:“笨手笨腳的,下手又重,萬一把小月弄疼了怎麼辦!”
她對着eric說:“這外頭的冷風吹着多冷啊,快抱小月去沙發上,剛剛你敲門敲得急,少爺下牀的時候閃了腰,我就說他這老腰,經不起折騰,他還非不信我的!”
祁夜:“……”
誰說他的老腰經不起折騰的,只要對象是祁太太,怎麼折騰都行!
eric按照溫涼的意思,想要上前將月嬋抱回去,然而沒想到月嬋竟如此反對,一把便將他推開。
這力氣倒是挺大的,一下子將毫無防備的eric推倒在地,月嬋自然也踉蹌了兩下,最後又一次倒在了祁夜的懷裡。
溫涼像個旁觀者似的看着月嬋,這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
一看月嬋這紅腫着臉,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的模樣,就像是傷心到不行,似乎被今天的事情傷得太狠了。
不過傷得再狠也不能一個勁兒往她老公身上粘啊!
溫涼眉頭一皺,上前就將月嬋從祁夜懷裡拉了回來,然後彎腰就將月嬋扛在自己後背上,直接揹着就進了屋。
剩下站在陽臺上的eric和祁夜,愣是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eric看着溫涼的背影發呆,怎麼也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少夫人,平日裡被少爺寵上天的少夫人,嫁給少爺以後啥事兒都很少親力親爲的少夫人,竟有如此神力!
> 神力涼:來啊,搶老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