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已經被司喏騙過一次了,現在就算是手裡拿着u盤,都覺得不踏實。
司喏開口報了一串數字,然後告訴她:“我的電話號碼。看完之後好生想想,再給我回電話,告訴我爲什麼莫未安要把這個u盤交給我。”
這司喏還真當她是天才了,說一遍就能記住他的電話號碼麼?
“等會兒,我記在手機上。”
溫涼伸手去包裡掏克萊斯特剛剛還給她的手機,大概是司喏嫌棄她速度太慢,直接拿過她的包,翻手機。然而手機還沒翻到,倒是看到了那滿滿的一瓶紅色噴霧……
溫涼伸手就要去搶。卻被男人舉得高過了頭頂,他手臂伸直了,就這身高差來說,溫涼是跳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的,所以……放棄了。
司喏朝着空氣裡一噴,那刺鼻的辣椒味瞬間洶涌而來。
溫涼:“……”
“辣椒水?”司喏將那噴壺對準了她。
溫涼立刻捂住眼睛,生怕他噴自己一臉,他卻只是拿過筆,在噴瓶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然後丟進了她的包包裡,將包包遞到她面前,還體貼的說了一句:“還知道自我保護,不錯。”
溫涼氣得一把抓回自己的包,克萊斯特此刻突然跑了進來,手裡拿着一杯水,以及一個透明的白色藥瓶。
他走到司喏面前,將水和瓶子都遞到了司喏面前:“少爺,時間到了。”
司喏淡淡的瞥了克萊斯特一眼,那眼神冷得刺骨。但到底還是接過了那杯水和藥物,然後才吩咐他:“送趙小姐回去。”
“……”到底要解釋多少遍,她不叫趙愛國,她叫溫涼!
溫涼搖搖頭:“不用了,我的車子在門外。”
溫涼覺得自己一個人回去,比克萊斯特送自己回去更加安全,因爲克萊斯特這人,實在是太冷了。
直到溫涼開車離開了九一射擊場,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順利的就從司喏手中拿到了這個u盤。司喏這人,亦正亦邪的,讓人怎麼也看不透究竟是好是壞。
而他說的,到底又有幾分是真的?幾分是假的?
溫涼想,這些複雜到需要高智商才能解決的問題,還是交給祁十三來分析吧。想到祁十三,溫涼這纔想起自己離開祁家時用備用手機給祁十三發的那條定時短信。
那條短信設置三個小時後才發送給祁十三,現在應該還沒有超過三個小時,短信應當還沒發出去,現在自己已經虎口脫險了,沒必要再讓祁十三擔心了,她將導航直接設置了森普集團,然後拿過手機準備取消那條定時短信。
然而沒想到前方一直行走得很好的車子,會突然一腳急剎車,她嚇得丟了手機,用力將方向盤朝着左邊一橫。
一腳急剎車踩了下去,然而就算她反應再快,車子還是無法避免的撞上了前面那輛黑色的凱迪拉克。
好在路面足夠空曠,這條路上車子也不多,溫涼及時踩了剎車,以至於沒撞進旁邊的土地,車子就安全的停了下來,她也沒受傷,只是受了驚嚇。
不過前面的車燈裝上了別人的車屁股,車燈都撞壞了。
溫涼扶額,果然自己是不能開車的,她只要一開車,就一準出事故……從今往後看來她要杜絕接近駕駛座這個位置了。
溫涼看到前面車子的損傷很顯然比自己車子的損傷要輕一些,但畢竟是自己追了別人的尾,所以她不得不下車,朝着那輛黑色的車子走過去。
溫涼輕輕地敲了一下駕駛座的車窗,後座突然被人推開,溫涼轉身,臉上帶着微笑,話還沒有說出口,突然從車上躥下三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溫涼都還來不及反應,後腦勺就是狠狠地一棒子。
於是,整個人軟了下去,躺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之間,她朦朧的看到一雙勻稱修長的腿,以及一雙絨面的黑色高跟鞋,那該是一個很美的女人,正打開另一輛車門,下了車,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
她撐着最後一點意志,還是沒能看到女人的臉,就徹底暈了過去。
月嬋穿着一雙漂亮的絨面黑色高跟鞋,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溫涼,直到確認她沒了反應,纔對着舒清招手:“把人送過去吧!”
舒清點頭,命人將溫涼拖上了車。
***
森普集團。
薄榮正和祁夜報告着關於祁暮白的下落調查結果,祁夜的手機就突然震動了一下。
那是溫涼備用手機發來的短信,祁夜伸手,阻止薄榮繼續說話。
薄小秘立刻配合的閉嘴,祁夜打開短信:司喏說答應將祁大哥的u盤給我,我順便過去拿手機,就在九一射擊場,如果你已經看到了這條短信,那……老公,快來找我!
祁夜突然之間站起身來,嚇得薄榮立刻開口問:“祁總,發生什麼事了?”
“給黑修斯打電話,到九一射擊場。”
說完,祁夜拿了車鑰匙就直奔電梯。
一看祁夜這架勢,薄榮片刻不敢耽擱,立馬的就撥通了黑修斯手下付譽的電話,讓付譽立刻轉告祁總的意思。
祁夜剛啓動車子,就立馬撥溫涼的電話。
舒清將溫涼的包和手機以及都交給了月嬋,月嬋看着備用手機上顯示的電話號碼,雖然沒有來電顯示,但她卻早已將這串號碼記得爛熟於心。
她手指輕輕一滑,按下了掛斷鍵。
這次溫涼倒是聰明瞭一次,多留了個心眼,設了個密碼鎖。
月嬋暫時解不開密碼,索性就直接將手機關了機。
沒一會兒,溫涼揹包裡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她伸手將那手機翻出來,依舊是祁夜打來的電話。
一會兒沒見到這個老婆,他就那麼不放心嗎?
月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將手機關了機,然後丟回了包裡。
祁夜啊祁夜,如果你心心念唸的女人,你最信任,最愛的女人背叛了你,你會怎麼做呢?她竟生出一絲好奇來,坐回了車上,平靜的對着舒清吩咐:“都安排仔細點,讓老五親自過去盯着。”
“是。”
***
三十分鐘後。
老五回來覆命。
月嬋躺在牀上,換了一身舒適的睡衣,黑色的真絲睡袍裡面,裹着玲瓏姣好的曲線。小蠻腰上,繫着細細的腰帶。只要那腰帶一抽,可想而知真絲睡袍下那胴體該有多誘人。
她手裡拿着一隻香檳色的女士香菸,坐在牀邊。祁明被五花大綁的幫在了一張鐵做的椅子上,絲毫動彈不得。
老五進來,恭敬的對着月嬋點了頭:“大小姐,都安排妥當了。”
“嗯。”月嬋慵懶的應了一聲,修長的美腿交疊着。
老五將一個白色的u盤呈上來,遞到月嬋面前,說:“這是脫衣服的時候從溫涼衣服裡掉出來的。”
“哦?”月嬋白皙瑩潤的手指捏着那小小的u盤,仔細打量起來。
祁明睜開眼睛,看到那熟悉的白色小u盤,心下突然生出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來。不僅僅是這熟悉的u盤,而是剛剛從老五嘴裡說出來的話……
“脫衣服?什麼意思?”祁明目光陰鶩的瞪着月嬋。
月嬋脣角邪肆一勾,對着老五擺擺手:“你先出去吧!”
老五退出去,把門關上了。
月嬋走到祁明身邊,大概是有了上次被祁明吐口水的經驗,這次她倒是學聰明瞭,繞到祁明身後,從背後一把勒住了男人的脖子,冷笑:“說來,你和祁夜的臉,也有幾分相似,可你說爲什麼,我想得到的人,就非他不可呢?”
“可能是因爲……你夠賤!”祁明聲音嘶啞,卻不卑不亢。
月嬋不怒,反笑:“可惜了,你弟弟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也即將變成一個人儘可夫的賤人。”
“你對暖暖做什麼了?!”祁明想動,卻動不了,只能從語氣裡聽出他沸騰到頂點的憤怒來。
月嬋脣角的笑容咧得更甚,拍了拍祁明的臉:“未安啊,我要做什麼,可遠比不上你對她做的事呢!你是不是忘了,當初導致他們一家骨肉分離的人,可是你!”
沒錯,那時他失憶了,忘了自己是誰,而自己所有的思想,都是月嬋灌輸的。
“我只奉勸你一句,你還是收起你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吧!”祁明聲音冷得刺骨:“你若想殺了她,那我告訴你,小夜寧願守着一個死人,一堆白骨,都不會對你動心!你永遠爭不過一個死人!你若想髒了她,那小夜也只會更疼惜暖暖。月嬋,你註定不是暖暖的對手,這輩子你也別想小夜對你有半分逾越感情。你的人生就只剩下可悲,毫無價值!”
聽到祁明這一番話,月嬋卻笑得更加猙獰了,她滲人的目光瞧着祁明,冷笑着:“是啊,我爭不過一個死人,也沒有溫涼那個賤人那樣惹他憐惜。所以……”
頓了頓,她才冷笑着繼續道:“如果髒的不是她這個人,而是那顆心呢?哈哈哈……祁明,我告訴你,我月嬋得不到幸福,其他人也休想比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