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溫柔地彎腰,將月嬋從地上拉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至始至終都沒變化,像是這件事與他無關。
“親愛的,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要怎樣處置是你孩子父親的事情,我覺得你應該先問問孩子父親的意見。我們畢竟沒發生過什麼親密的關係。你也不算給我戴了綠帽子,就算解除婚約,我也不會太怪罪於你。”
安格斯不着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
月嬋轉身,求救的目光瞥向楚環。爲了月嬋,楚環拍了拍月嬋的手,最終還是站出來說:“joseph,beatrice知錯了,這件事beatrice纔是受害者,是西蒙聯合那個莫未安來陷害她的。這個孩子不能要。”
她說完,又扭過頭去,對亞瑟說:“亞瑟,安格斯和beatrice的婚約是很久之前就訂下的,這件事的確是beatrice的錯,如果你們決定解除婚約的話,我們會盡最大努力賠償你們。”
“這孩子是不是西蒙的還不確定。”瑪格麗特突然站出來說了一句,一石激起千層浪。
西蒙激動的一把抓住月嬋的手臂:“那就等到可以化驗的時候再去做個檢查,你這肚子裡的孩子我要定了!!”
雖然西蒙的家族比起柴爾德來說,微不足道。但是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出於大局考慮,司戰舟不得不站出來說:“那就等到確認這孩子的父親是誰的再做決定,這期間,希望這件事大家不要外傳。”
月嬋搖頭:“不!我不要這個孩子!!”
祁夜淡定的說:“一般懷孕8-12周可以採集胎兒絨毛進行鑑定,但是採集胎兒絨毛相對風險較大。等到懷孕16-30周就可以採集胎兒羊水,這個是孕期相對而言較安全的鑑定方法。”
“那就等到16-30周再做鑑定!”西蒙抓着月嬋的手,說:“如果孩子是我的,你就沒權利打胎。”
月嬋一把甩開西蒙的手:“你瘋了嗎?這孩子在我的肚子裡,就是我的!!你憑什麼阻止我?你有什麼資格?”
她推開西蒙的手就往外跑去,速度太快,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月嬋就衝了出去。
“beatrice你站住!”司戰舟怒吼了一聲。
楚環和西蒙帥率先反應過來,追了出去。
安格斯轉身,淡定的看着這場鬧劇。
卡洛琳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輕輕的扯了一下安格斯的袖子:“哥哥不追嗎?那是你的未婚妻,你們還沒有取消婚約啊……”
“追一個人多累,哪有隔岸觀火這麼悠閒。”安格斯回頭,撫摸了一下卡洛琳的長髮:“你也別追司喏了,傷身又傷神。”
卡洛琳默默地偷看了司喏一眼,他那麼耀眼。不管在任何地方,都能第一眼就看見,她又能怎麼樣呢?
就在司戰舟想着應該如何和亞瑟溝通的時候,砰地一聲,樓下傳來一聲巨響。
溫涼朝着窗邊跑去……
樓下,月嬋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西蒙和楚環跪在她身邊,不遠處停着一輛救護車。
救護車的駕駛座,司機嚇得立馬推開門,手足無措的跑到月嬋面前。
“叫醫生啊!beatrice!beatrice你醒醒!!”楚環衝着月嬋大聲叫着。
西蒙嚇得連忙哆哆嗦嗦地起身,一邊跑一邊大喊:“醫生,哪裡有醫生啊!!”
很快,幾個醫生護士推着擔架牀跑了出來。將滿身是血的月嬋擡上了擔架。
溫涼等人趕到的時候,月嬋已經被送往了搶救室。
站在門外的司機,語無倫次地說:“是她自己撞上來的,是她自己撞上來的,我急剎車都躲不開……”
“你閉嘴!!”楚環上前,一個巴掌甩在司機的臉上:“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下去陪葬!!”
“candice。”司戰舟上前,一把拉住楚環。楚環崩潰的靠在司戰舟懷裡:“joseph,你要救beatrice,一定救我們的女兒,你讓最好的醫生過來救她好不好……”
司戰舟還沒有開口,司喏已經吩咐克萊斯特去接院內最厲害的產科醫生過來了。
一行人守在門外,安格斯蹲在牆角,手指穿插在頭髮裡,懊惱的蹲在原地。
司戰舟剛剛放開楚環,楚環就失控了似的朝着西蒙跑過去,一把抓住西蒙的衣領:“都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女兒,如果不是你追出去,嬋兒就不會被撞,嬋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西蒙搖頭,眼底也帶有愧疚:“我怎麼會害她?她肚子裡是我的孩子,我想要那個孩子生下來……”
“你有什麼資格?”楚環一把推開西蒙。
西蒙臉上的愧疚隨着楚環這句話,消失殆盡,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我有什麼資格?你怎麼不想想你女兒有什麼資格?她用盡了手段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男人,一邊說着愛祁先生,一邊和祁先生的親哥哥莫未安發生關係,她逼死了你的另一個女兒月蘭,還用月蘭和莫未安的孩子去威脅祁先生。這樣的女人,要不是她懷了我的孩子,你以爲我稀罕?”
西蒙指着溫涼和祁夜,嘲諷的對着楚環說:“你女兒她就算什麼辦法都用盡了,人家祁先生還是隻喜歡溫小姐。我願意接受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是我大發慈悲!!”
西蒙逼急了,冷笑着補充了一句:“哦,對了,我還差點忘了,月嬋肚子裡到底懷的是我的孩子,還是別人的野種,還不確定呢!!”
“你……”楚環像是被人觸碰到了逆鱗,怒急了反而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來。
聽了西蒙的話,司戰舟這才反應過來,眉頭一皺,扭頭問司喏:“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說……這位是趙小姐?”
司喏目光沉沉的,看着身旁的溫涼,剛要開口,祁夜就已經伸手,將溫涼一把拉着進懷裡,說:“忘了給joseph先生介紹,這位是我的妻子。溫涼。”
溫涼拍了一下祁夜摟在自己腰上的手,祁十三也是任性,說拆穿就拆穿,也沒提前和她對好口供。
溫涼只好面帶微笑的對着司戰舟說:“趙愛國是我的小名。我母親姓趙。溫涼纔是我的大名。阿喏是我和我老公很好的朋友。這次原本是準備和阿喏一起過來祝阿姨生日快樂的沒想到……”
格蕾絲聽着這顯而易見的謊言,嘴角勾了勾,笑:“哦……所以,simone喜歡的趙小姐,其實是個有夫之婦?”
格蕾絲擺明了是在司戰舟面前挑事兒。司戰舟也知道,溫涼和司喏肯定之前在說謊,因爲如果溫涼和祁夜之間是夫妻關係的話,祁夜之前說了那麼多和beatrice之間的糾葛,溫涼不可能不認識beatrice!!
不過司戰舟對年輕人之間的恩怨,並不想深入瞭解,於是他只對着司喏說了一句:“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好。”
司戰舟話音剛落,護士突然推開搶救室的大門,院長從手術室出來,整個眉毛都皺到了一起:“患者肚子裡的孩子是保不住了,而且患者子宮無法收縮,現在大出血。唯一搶救的辦法,就只能是……”
“是什麼啊!”楚環拉着院長的手。
院長表情爲難的開口,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全子宮切除術。”
“不!不行!!”楚環無比肯定的反對:“沒了子宮,你要她以後怎麼辦?不行,絕對不行!”
“不能保守治療嗎?”溫涼忍不住開口問,雖然她恨死了月嬋,但是作爲一個母親,她知道一個自己深愛的寶寶對於一個女人的意義。
如果是被迫的不能生育,那對於月嬋來說,纔是真正的殘忍。
院長搖搖頭:“現在患者子宮裡面流產受損的創面流血不止。”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溫涼表情複雜地問。
院長再次搖頭:“用過促使子宮收縮的藥物,紗布填充,結紮盆腔血管,以及介入治療等,但是……”
他話還沒有說完,護士突然一把推開手術室的大門跑出來:“院長,患者血崩了,再不搶救的話,恐怕……”
“快去!該怎麼救就怎麼救!”最後司戰舟下了決定。
楚環試圖去阻止醫生,卻被司戰舟拉了回來。楚環一怒之下,轉身就走。
瑪格麗特站出來:“我去看看candice。”
“我去吧。”司喏說着,跟在楚環背後就追了過去。
誰也沒想到,好好的一場生日宴會,會演變成現在這樣的局面。哪怕是親自將西蒙帶過來的祁夜,也沒想過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院長急急忙忙地跑進去搶救月嬋。
手術整整進行了三個多小時。
術後,月嬋被推到病房。
見月嬋醒來,司戰舟才說:“我派人送你們回去,讓你們看笑話了,beatrice年紀輕,以往要是做了什麼得罪你們的事,也已經受到懲罰了,還希望你們不要太過計較。”
司戰舟護內,仗着他的身份,說話的時候一點不客氣,全然將溫涼和祁夜當做小輩,大概是料定了他們現在在他的地盤,不會揭竿而起。
祁夜正準備帶溫涼離開,司喏卻突然和楚環一起回來。
“沒我的同意,你就準備跟他離開?”司喏挑眉,突然上前,一把將溫涼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