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安格斯透過望遠鏡和祁夜的目光交匯,他嘴角掛着一抹陰柔的笑意,好似撫摸情人一般溫柔地撫摸了兩下望遠鏡,這纔將目光收回來,問約書亞:“大小姐呢?”
“大小姐她……跳窗戶逃走了,這是大小姐留在臥室的便利貼。還有……”安格斯把牀單擰成的一股繩小心翼翼遞到安格斯面前。
安格斯瞥了一眼那擰成一股繩的牀單,冷哼一聲:“是長大了,都敢翻窗了。小時候的caroline,可是一個水坑都不敢跳。”
“信上寫什麼了?”安格斯問。
約書亞打開那封信,念:安格斯,我不贊同爲了一己私慾去拆散別人的感情,beatrice的結局並不完美。溫涼和祁夜是很相愛的人,我很羨慕他們之間的愛情。我還是決定住在酒店。——最好的祝福給安格斯。
唸完信之後,約書亞把信按照原本的摺痕摺疊起來,站得筆直。
雖然大小姐這信寫得很動情,但依約書亞來看,少爺是不會領情的。
果不其然,在他剛唸完這封信,就聽到安格斯冷笑着自言自語:“親愛的caroline,如果因爲我的一己私慾就被拆散的感情,有什麼值得珍貴的?”
***
溫家老宅。
沐序問了半天也沒等到祁夜的回答,索性再問了一遍:“老三,我問你有什麼看法沒?”
“先查查看對面那棟別墅裡住着什麼人吧!”祁夜掏出手機準備給薄榮打電話。
沐序聽到這話,瞬間激動了,上前來就一把按住祁夜的手機:“我知道那棟別墅裡住着什麼人,就算有人監視這棟別墅,也不可能是對面的女主人。”
“女主人?”顧輕輕恍然大悟,從果盤裡拿來一個蘋果,擦了擦,咬了一大口,挑挑眉:“阿序,住在對面的是個女的呀?”
這陰陽怪氣地語氣,讓溫涼一下就抓住了重點。
“沐四,你怎麼知道對面別墅新搬來的主人是個女的呢?”溫涼微眯着眼睛,一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表情給沐序造成壓力。
在剛剛溫涼開口的那一瞬間,沐序已經想好了說辭,他決定,實話實說……
“前天晚上你不是過敏嗎?我開車來的。回去的時候又遇到了那隻到處亂竄的布偶貓,還好我剎車踩得及時……”
“敢不敢直接說重點?”溫涼給了沐序一個毫不掩飾的大白眼。
沐序給了溫涼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我這不是正打算說重點嗎?我急剎車,然後一個女人躥出來,把那隻貓抱走了。我順便打聽了一下,她說那隻貓是她養的寵物,有個高冷傲嬌的名字,叫princess。她就住在對面那棟別墅,是別墅的女主人。”
“就算你和別墅女主人有過一面之緣,你又怎麼能確認她就不會監視溫家老宅呢?”顧輕輕雙腿優雅地交疊:“萬一那別墅女主人是因爲暗戀祁大神才搬來的呢?”
溫涼哭笑不得:“你還真當祁十三是個香餑餑呢?”
一向秉承着樂觀主義態度的溫涼,笑着說:“還是別想太多了,我們都不知道送信人究竟是誰,萬一對方只是個惡作劇呢?”
“不無道理。”沐序立馬說:“要不還是等我先調查清楚送信人是誰再下定論吧?”
沐序好像特別不希望溫涼和祁夜懷疑到對面那棟別墅的女主人,這一點顧輕輕作爲一個旁觀者,看得特別清楚。
她對這事兒不怎麼感興趣,吃完那個蘋果就起身:“我要去醫院逗衛梓漓了,阿序,一起嗎?”
沐序方纔點頭,隨着顧輕輕離開,臨走前,不忘留下一句:“我一定會查到送信人是誰的,你們放心,我一有消息立馬通知你們。”
等沐序走後,溫涼才拉着祁夜的手,笑着衝他揚起脣角:“看你,眉頭都蹙在一起了,要不咱明天就回金南豪苑吧?”
溫涼剛提議完,就立馬搖搖頭:“不行,我差點忘了,我答應了知非,明天他要過來這邊看看的。他說想看看我們長大的地方,我們還是等後天再回金南豪苑吧!”
“老婆說了算。”
“真乖!”溫涼伸手撫了一下男人的光頭,他頭髮長得挺快的,已經有些扎手了。看着男人這模樣,溫涼就忍不住有些好笑。
祁夜伸手輕輕地掐了一下女人消瘦了不少的小臉蛋:“傻笑什麼?”
“笑我追你這麼多年,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理智的祁哥哥會爲了我剃光頭。”女人眉眼彎彎地盯着他的大光頭,問他:“你當時到底怎麼想的?”
這在祁十三的字典裡,應該歸類爲不理智事件,但他這個小舉動,的確讓溫涼又感動又暖心,雖然……幼稚死了。
祁夜突然彎腰,一把將女人抱起來,用他的光頭頂着她的小光頭,說:“當時就想着……我要是這麼做,你會不會感動得痛哭流涕,事實證明,你沒有。”
聽着男人那委屈的語氣,溫涼就忍不住認真解釋:“我可感動了,真的。感動得差點哭出來,就是我忍耐力好,忍住了。”
“實話?”男人的手放在她腰上,似乎只要她說謊,他就立馬撓她的癢癢。
天知道她最怕養了。
她立刻舉起手投降:“實話就是……老公,你頂着一顆大滷蛋,真的很好笑啊,哈哈哈……”
“沒心沒肺的小妖精!”祁夜低頭在女人腦門上印下一記吻,薄脣突然擦過她的臉頰,貼在她耳邊,輕聲說:“老公不知一顆大滷蛋。”
“對,你老婆頭上還頂着一顆呢!”溫涼伸手勾着男人的脖子,笑着說:“不然以後我們就叫滷蛋夫婦吧?”
“我說的不是我老婆腦袋上這顆大滷蛋,是另外兩顆。”男人邪魅的眸子裡,染了一絲魅惑的色澤,雙手撐在她的雙肩旁,深邃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很是危險的樣子:“你要不要親眼目睹一下?”
不知是不是他調教得太好了,隨着男人這個意味深長地眼神,她突然就懂了剛剛那話有什麼深意。
溫涼臉唰的一下紅成了小龍蝦,伸手就推搡了一下男人的肩:“祁十三,大白天的能不能正經點?”
“哪條法律規定大白天就一定要正經了?我和我老婆躺在一張牀上怎麼不正經了?我……”
溫涼突然仰起脖子在他的脣上淺啄了一口。
這讓原本擺好了架勢要調+戲自家老婆的男人,此時像個雕塑一樣靜止在原地,萬萬沒想到……溫涼這猝不及防獻吻的方式,比他霸道總裁式的突襲要讓他心跳加快得多。
女人長長的睫毛閃了閃,低垂着眼瞼,輕聲說:“夠正經嗎?”
這細弱蚊蠅的聲音着實撩人,聽得祁夜喉結不由得蠕動了一下。
“老婆……”
“嗯?”
“做點更正經的事兒好不好?”男人的手,已經調皮的襲上了她的腰。
她紅着臉,動手拍了一下他造次的溫暖大手,瞥了一眼落地窗的方向:“去拉窗簾啊……”
男人傻愣了兩秒,纔跟個黃毛小子似的,鞋都沒穿,兩個大跨步走到落地窗前,一把拉上了窗簾。
溫涼擺了個優雅地姿勢,告訴他:“老公,我舊傷未愈,不想添新傷……”
就祁先生那鎮牀神獸的架勢……溫涼真心招架不住。
但當看着男人一邊脫衣服一邊哄她:“疼你都來不及,哪捨得傷你?倒是允許你動用你的貓爪子,別抓臉就行。”
“我什麼時候抓過你的臉了,你可是靠臉吃飯的人呢!”
“靠臉吃飯說不準,靠臉釣老婆倒是真的。”
溫涼一個軟枕砸過去:“胡說,我是因爲你的低調奢華有內涵纔看上你的,纔不是看臉呢!”
“是嗎?”男人挑了挑眉,撲上去,將小女人壓在身+下,輕輕地颳了一下她的鼻樑:“那是我太膚淺了,我是看臉才愛上你的。”
“騙人,明明就是看上了我的大長腿。”小女人身上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就右手手指骨折情況還比較嚴重,不安分的小女人用左手笨拙地掀開裙襬,衝着他眨了眨眼睛,眼神特別勾人。
“嗯,還有小蠻腰。”男人的手溫柔剛把住他的腰際……
一段悅耳的手機鈴聲就在房間裡響起。
溫涼推了推男人:“下次撩我的時候,能不能先把手機關個靜音。”
雖然嘴上是埋怨的話,但小妖精的臉上倒是帶着一臉寵溺又溫柔的淺笑。
祁夜抽出手機來,看都沒看一眼,就直接關機,低頭噙+住了女人的櫻桃小嘴……
對面那棟別墅裡,安格斯僅着一條泳褲,他看着被掛斷的電話,整個陰柔的眸子都眯成了一條細細的縫。
短短几秒,他拿着手機就砸進了泳池。
約書亞爲那手機默哀了兩秒以後,纔拿來黑色的浴袍搭在安格斯的肩上:“少爺,晚餐……”
“去查一下,司喏什麼時候回國。”安格斯扯過浴袍,一邊擦着溼漉漉地頭髮,一邊朝着別墅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