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剛走出房間,就收到了一條來自司喏的短信——我有事要跟你說。
“怎麼了?”卡洛琳問。
“沒事。”
約書亞按了電梯,卡洛琳剛走進去,安格斯的電話又響了。
還是司喏來的短信——我有事,現在要跟你說。
所以呢?重點就在‘現在’這兩個字上面。
見自家少爺還沒進電梯,約書亞只好繼續按着開門按鈕,卡洛琳也不得不再次出聲:“哥?”
“你和沐序怎麼回事?”安格斯合上手機,像是什麼消息都沒收到。
“嗯?”卡洛琳一臉懵,本來以爲他是爲了馬爾文的事情才約自己見面,誰知竟然問到了沐序,她在心裡已經想好了面對馬爾文的問題應該怎麼回答,沒想到安格斯竟然殺她個措手不及。
不過她的親哥哥好像早就料到這是一個她回答不上來的問題,所以他善解人意地說:“你好好想一下這個問題怎麼回我,我改天再約你。”
“啊?”這話鋒轉得是不是太快了些?完全讓她應接不暇。
“還有,你不能永遠躲着馬爾文。”安格斯凝了一眼約書亞:“送她回去。”
約書亞就這麼被自家少爺出賣了,幾乎是被踹進電梯裡的。
約書亞:攤上了這麼一個見色忘義的boss,他表示也很絕望啊!
安格斯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在接到短信的那一刻就有了打道回府的心,就像司喏不知道爲什麼他如此確定,只要他給安格斯發短信,他就一定會回來。
安格斯一進門,迎接他的就是司喏向他伸出的手:“房卡給我。”
安格斯倒是大方,伸手就丟給了司喏,那表情像是在說:我這兒還有很多備用的。
“我以爲你醒不來了。”安格斯上前,趁着司喏沒注意,一把將人抱在懷裡。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司喏足足反映了兩點五秒,才冷着聲音說:“放開!”
這個擁抱並不帶有其他任何方面的慾望,安格斯只是單純的想要抱抱他而已,感受一下他的氣息,感受一下他的司喏。所以在他把聲音冷下來的時候,安格斯就已經很識趣地鬆開了。
突如其來的親近,適可而止的距離,讓司喏憋到嗓子眼的怒氣,就堵在了喉嚨,找到不到發泄渠道。
“沈星樓還有厲尚爵的事兒,克萊斯特都告訴我了。”司喏找安格斯回來,主要就是爲了沈星樓的事兒。
面對安格斯,以厲尚爵的暴脾氣來說,他還不算擔心。但自從看了套房所有房間的監控記錄之後,沈星樓……無疑纔是個最燙手的山芋。特別是,喜歡安格斯的沈星樓,那簡直就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
今天司喏醒來過後,第一時間查看了套房裡的監控記錄,他不但看到了安格斯用領帶把自己綁在牀上,還看到了沈星樓在廚房從背後一把抱住安格斯。
雖然安格斯這次是第一時間推開了沈星樓,但鬼知道下次……不,沒有下次!!
“你爲什麼還在蜀城?”司喏話鋒一轉,一雙眸子犀利地看着安格斯。
安格斯笑:“爲你啊,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司喏知道,他多半是已經搞定了他爸,暫時不用回意大利了。
在卡洛琳來敲門之前,司喏和裘嘉言見了一面,裘嘉言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全都如實告訴了他,所以司喏纔會坐在安格斯對面,很難得的,語氣輕柔,心平氣和地對他說:“安格斯,你回意大利吧。”
司喏本來就生得白淨,要不是平日裡自帶着生人勿近的氣場,要是多笑一笑,恐怕能讓不少少男少女趨之若鶩,平日裡的司喏冷靜,神色肅穆,但只有安格斯知道,這廝溫柔起來的時候,簡直要命。特別是當那雙清澈如山澗清泉一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你,並且只盯着你的時候……
安格斯立刻別開臉,躲開司喏要命的目光,冷硬地說:“不回。”
他本就是爲了他才漂洋過海來到這裡,特別是在經過沈星樓自殺的事情之後,他又怎麼可能放心地回意大利去。這幾日他不知後悔了多少次,後悔曾經沒有一直陪在他身邊。
曾經,他認爲應該多給司喏一些空間,可現在,他只想寸步不離。
司喏突然起身,坐到了安格斯旁邊。一開始在得知安格斯喜歡自己的時候,司喏是有過驚訝,但他無比肯定,自己是絕對不會喜歡安格斯的,所以任由安格斯怎麼胡鬧都沒關係,因爲他認爲安格斯遲早要回意大利。
但聽了裘嘉言說的那些話,司喏才突然意識到,安格斯是認真的,前所未有的認真!
一個從來未曾向任何人吐露過心聲的安格斯,竟然爲了自己,和裘嘉言把酒言歡……這樣的轉變,對司喏而言,是需要戒備的。
面對司喏的突然靠近,安格斯不動聲色地朝着旁邊挪了一下屁股,又換了個方向,用後腦勺對着司喏。
“你答應我一件事。”司喏聲音軟了些,還帶了點討好的意味,不過聲音雖然很輕,但卻很嚴肅。
“不答應。”安格斯又朝前面坐了坐,不用腦子想都知道司喏要自己答應什麼。
司喏對着安格斯的後背,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不管沈星樓對你做什麼……”
“沈星樓能對我做什麼?勾引我?”安格斯突然回頭,嘴角掛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要真是這樣,那我肯定不拒絕。我對你是一廂情願,但沈星樓和我算兩情相悅啊!你要是一直醒不過來,我和他睡也是一樣的。”
安格斯是想借此機會刺激司喏,不要再像前幾天那樣沉睡,不要讓沈星樓和厲尚爵有機可乘。
“我是我,他是他,你……”喜歡的不是我麼?怎麼可以睡他呢?
司喏原本是想這麼問的,可就怕這麼一問,安格斯反而盪漾了。
安格斯未語先笑:“你是你,他是他,我和他做.愛做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反正都是一樣的皮囊,一樣的身體。”
“……”要說厚臉皮,安格斯比起司喏來,肯定是要略勝一籌的。
司喏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語氣:“所以你喜歡的是我的皮囊而已?膚淺!”
司喏自動後退,退到了沙發的另一端。
安格斯笑,屁股一擡,坐了過去,抓住司喏的手,便將他壓在了沙發上。鷹隼般犀利的目光投向司喏的臉,他單手掐住了司喏的下巴,輕輕地擡起:“想要我聽你的話?那去牀上啊!我在牀上最聽話了!你要我快點,我肯定不會慢。你要我動一動,我絕對不會停。你說你想在上,我就不會讓你在下。你說用力一點,我一定很使勁兒。”
司喏臉驀地一紅,不知是被安格斯氣得,還是被他給捏的。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被安格斯就這樣壓在沙發上調+戲,是個人都不能忍!
他擡腳就朝着安格斯的襠+部頂過去,安格斯卻像早料到他會有這麼一招數,抱着他的腰,一個翻身滾到了地毯上。
上下位置翻轉,司喏整個胸膛都撞在了安格斯的胸+上,安格斯雙腿攀住了安格斯的腿,一隻手臂緊緊地圈住司喏的腰,另一隻手臂壓着司喏的後頸。
司喏的下巴被安格斯的力道強行壓在安格斯的肩上。
安格斯脣角邪肆一勾,貼近司喏的耳邊,薄脣若有似無地擦過他的耳廓,輕聲又曖+昧地開口:“我說了,你要是想在上,我就不會讓你在下的。”
論力道,司喏的確不是安格斯的對手。
司喏不是一個喜歡動粗的人,無論大事還是小事兒,都吩咐身邊的人去做就好了,他動嘴吩咐的時候,比動手的時候多。雖然他功夫也不差,但和安格斯這個勤於練習的人來說,畢竟還是有差距的。
在用力過後,司喏意識到自己不是安格斯的對手,於是……
“嘶……”安格斯倒吸一口涼氣,依舊沒有鬆手,反倒是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一下安格斯的耳朵:“乖,再用力一點,流血了算我的。”
司喏一怒之下,咬了安格斯,那力道不輕,司喏已經嚐到了血腥味,可抱着他的男人,卻風雨不動,還有說話的閒情雅緻。
也是,槍子兒都能捱過來的人,流點血算什麼。只要他安格斯高興,他司喏就算咬下他安格斯一塊肉,安格斯也會面帶微笑地讓他繼續。
所以……
司喏突然鬆了口。
安格斯還能感受到肩膀上的血珠子正在往外冒的時候……司喏突然貼近安格斯的耳邊,貼得很近,很近。
他說:“我和卡洛琳結婚,你來當伴郎好不好?”
安格斯一個翻身將司喏壓在身下,伸手掐住司喏的脖子:“你敢!”
司喏循着空擋,抓過藏在沙發墊下的手槍,迅速上膛,雙腿勾着安格斯的腰,翻身將安格斯壓在身下,終於佔了一次主動權,用槍指着安格斯的腦袋,聲音冷如寒鐵:“你和沈星樓扯上半點關係試試,你看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