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和喬心櫻……
這個世界上大概的確是有巧合這種事情存在的,否則也不至於就在溫涼走到西餐廳門口的時候,偏偏被踢到了門檻,而就在秦剛眼疾手快的將她拉入懷中的時候,正巧遇到喬心櫻摟着祁夜的手臂走到餐廳門口。
秦剛摟着溫涼的腰,正在關心她:“你這腳纔剛好,走路怎麼不當心點?沒事吧?”
溫涼刻意忽視了祁夜,笑着對秦剛搖搖頭:“沒事。”
“夜,這不是溫學妹嗎?我沒認錯人吧?”喬心櫻這一嗓子叫得夠嘹亮的,溫涼就算是個聾子都該聽到了……
祁夜好像是因爲喬心櫻的聲音才朝着溫涼的方向看過來的一樣,目光寡淡的瞅了溫涼一眼:“溫律師。”
對於祁夜這樣的知名人物,秦剛再孤陋寡聞也是聽過的,見到本人的時候難免還是有些意外,畢竟以祁夜的身份,出現在這種地方不太合適。
更何況祁夜旁邊的女人正親暱的衝着溫涼的方向叫着溫學妹,莫非是校友?
溫涼沒想到祁夜會突然叫她一句溫律師,錯愕兩秒之後,臉上這才掛起了沒有破綻的公式化笑容,看着祁夜禮貌的回了一句:“祁總,好巧。”
“不巧,這餐廳是心櫻剛開的。”祁夜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之後,將目光落在秦剛的臉上。
溫涼也側目看了秦剛一眼,估計秦主任這是出門沒看黃曆?
“恭喜喬小姐開餐廳,開業大吉。”溫涼笑着祝福一句,像是真心的。
喬心櫻反正是當真了,笑容滿面的看着溫涼和秦剛:“就連溫同學都過來照顧我的生意,這生意肯定差不了。要不然這樣,今天中午這頓飯就算我頭上了,問同學反正是來吃飯的,不如和我們一起?”
“不了,不麻煩了!”溫涼拒絕得特別迅速,是那種避之不及的態度。
一看溫涼這表情,喬心櫻就瞭然了。然而她卻故意扭頭嬌嗔的對着祁夜眨了眨眼睛:“哎呀,你看你,板着一張臉,溫同學都被你嚇到了。”
說完,喬心櫻鬆開祁夜的手就跨住了溫涼的手臂:“溫同學,上次在夜的辦公室都沒來得及和你敘舊呢,最近過得還好吧?”
喬心櫻一邊說一邊把溫涼朝着包間里拉,根本沒給溫涼拒絕的機會。弄得秦剛有些尷尬的跟在溫涼身後。
祁夜倒是紳士的放慢了步子,和秦剛站在了一起。
秦剛瞬間更侷促了,只聽溫涼現在成了森普集團的律師,倒是不知道中間還有同學這層關係。
溫涼幾乎是被喬心櫻一把拽到包間的,想拒絕都沒用。
喬心櫻面帶微笑的看着安排着溫涼坐下,四個人的座位,喬心櫻這是好死不死的偏偏把祁夜安排在了她的對面坐下。
溫涼沒擡頭,喬心櫻大大方方的點了餐,然後問了一句:“溫同學這些東西都能吃吧?”
溫涼硬着頭皮點頭。
喬心櫻又開了一瓶昂貴的紅酒。
“這麼多年沒見,溫同學越長越漂亮了。”也不知道喬心櫻這話到底是誇她還是在給她挖坑。
反正溫涼是勾了勾脣角,沒應。
“剛剛盡顧着和溫同學寒暄了,這位是……溫同學的男朋友?”喬心櫻若有所指的看着秦剛。
秦剛直覺喬心櫻這話就是來者不善,所以主動開口自我介紹:“我叫秦剛,小涼的朋友,男朋友倒是沒那個福分。”
喬心櫻意味深長的看了祁夜一眼,然後笑着對秦剛說:“我叫喬心櫻,我和溫同學算是校友。溫同學比我小几屆,算起來我是她的學姐。說起來,夜和溫同學纔是名副其實的同班呢!”
“哦?當真?”秦剛饒有興致的看着溫涼,倒是沒想到溫涼和祁夜還是校友。
溫涼尷尬的扯了扯脣角,就聽到祁夜說:“當年有幸和溫律師初中高中都同班,是挺有緣分。”
孽緣吧!
“倒是從來沒聽小涼說起過。”秦剛和溫涼是在溫涼離婚後認識的,因爲溫莎的事情,溫涼沒少麻煩秦剛,一來二去的,兩人倒是熟悉了起來,再加上秦剛常對溫涼提供幫助,所以兩人也時長是無話不說,彼此的相處都是很舒服的方式。
今天被喬心櫻這麼一攪和,溫涼整個表情越發不自在了。
祁夜淡淡的掃了秦剛一眼,小涼?叫得倒是挺親熱。
喬心櫻笑着問秦剛:“秦先生和我們溫同學是怎麼認識的啊?”
秦剛朝着溫涼的方向看了一眼,在徵求溫涼的意見,在用眼神詢問她該不該說實話。
溫涼主動開口:“秦主任是我姐的主治醫生。”
坦蕩蕩的溫涼,加上表情尷尬的秦剛,以及到處負責點火不滅火的喬心櫻,以及全程面癱臉的祁夜,組成了這怪異的一桌子人。
好在醒酒的侍者打破了房間的怪異氣息。
喬心櫻率先帶領着舉杯:“很高興和溫同學久別重逢,以及秦先生,很高興認識你,我敬你們。”
喬心櫻剛拿着酒杯要喝,就被祁夜伸手自然而然的奪過:“不是昨晚還在說胃疼嗎?”
說着,祁夜面色平靜的看着溫涼和秦剛:“我替她。”
溫涼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還知道人家昨晚胃疼,看來昨晚是在一起的。
果然祁夜對喬心櫻的寬容和大度,是超過原則性的,比如……他會替她擋酒。
自從大半個月之前,祁夜主動承認他和月蘭之間的清白,溫涼竟然在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裡,一直在思考。現在看來,倒是自己有些天真了。
他是祁夜,就算她和月蘭真的沒有發生關係,依舊有許多人像是自己當初那樣飛蛾撲火的喜歡他。
自己大概是鐵石心腸做的,否則就不會傻到以卵擊石後還要嘗試着在他身上撞個頭破血流。
眼看溫涼這一杯喝得有些急了,秦剛這纔對着溫涼隨口關心了一句:“你這腳傷纔剛好,喝這麼急做什麼?”
“溫同學腳受傷了啊?難怪剛剛進來的時候一瘸一拐的。”喬心櫻故作緊張的朝着溫涼的腳多看了兩眼過去,然後認真的對着溫涼說:“秦先生是醫生,說得自然是有道理的。你這傷還沒好呢,可千萬別喝了,就讓秦先生代你喝吧!你說呢?秦先生?”
“……”秦剛看了喬心櫻一眼,爲啥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喬心櫻二話沒說就給秦剛滿上了,然後回頭看着祁夜:“夜,你替我敬秦先生一杯吧!秦先生是醫生,將來指不定還有要麻煩秦先生的地方呢!”
祁夜是真心乖巧,喬心櫻讓他敬酒他就敬了。端着酒杯就和秦剛碰了杯。
秦剛有些尷尬的笑,看樣子這酒,不喝不是不行的。
他剛要伸手去端酒杯,就被溫涼一把壓住了。
溫涼擡起頭看祁夜:“祁總,真不好意思。秦主任下午還要上班,不能陪祁總喝個痛快了。”
“哦?”祁夜挑眉,深邃如海的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溫涼的臉上,聲音微微挑起,帶着故意爲難的意思。
秦剛自然是聽出來了,輕輕地反握住溫涼的手:“小涼,沒事,我下午沒手術,一會兒直接調班就可以了。”
祁夜的目光始終落在溫涼和秦剛交握的雙手上,喬心櫻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纔不會承認她是故意看好戲的呢!
看樣子暖妹妹今兒個是要遭殃了,不對,遭殃的人應該是秦先生啊!
喬心櫻整理了衣角,然後看着溫涼勾起脣角淺笑:“溫同學能陪我去一趟洗手間嗎?”
又不是小孩子了,上洗手間還要成羣結隊的幹嘛?
雖然心裡是百般不願,但喬心櫻已經走到她身邊伸手來拉她了,她總不能生硬得一點面子也不給吧?
於是溫涼不得不隨着喬心櫻一起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裡,喬心櫻接到了祁夜發來的短信。
上面只有剪短的一句話:“找藉口溜。”
什麼叫找藉口溜,分明是讓她趕緊找藉口滾吧?要說她這個大侄子,過河拆橋的本事向來都是一流的。
“溫同學,你在嗎?”喬心櫻在洗手間的隔間裡小聲開口。
溫涼正在洗手,瞬間應了一聲:“嗯,我在。”
“那個……我大姨媽來了,你帶姨媽巾了嗎?”洗手間裡傳來喬心櫻有些尷尬的聲音。
溫涼雖然大姨媽已經完了,但是由於來得不準時的原因,所以包包裡隨時都備着兩片。
所以她直接遞給了喬心櫻。
從洗手間出來,喬心櫻狠狠地捂住肚子:“每次來了都疼得要死要活的,溫同學,我實在是不行了,要去醫院拿點藥。你幫我跟夜說一聲哦!”
“我陪你去吧!給他打個電話就是了。”同樣身爲女人,溫涼對這種痛幾乎是深惡痛絕,比誰都瞭解。
然而喬心櫻卻搖了搖頭:“你還是回去盯着他們吧,一會兒人要是喝多了怎麼辦?我沒多大問題,一會兒拿完藥就回來。”
喬心櫻一邊說一邊朝着外面捂着肚子走了。
溫涼無奈得只好回到包房,只是這門剛一推開,秦剛就無辜的看着溫涼:“小涼,我也沒想到祁總這酒量……”
秦剛話還沒說完,就見祁夜突然擡起頭衝着她的方向脣角是深深的勾起:“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