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奚舟被擡到司制司的臥房內,夏桑將她攔腰抱起,剎那間,腰部又閃了一下,痛徹心扉。
“喂,你要謀殺親夫啊!”
奚舟躺在牀上,揉着腰部,沒好氣地吼道。
夏桑揮揮手,示意衆人退下。他坐在牀邊,呲牙一笑道:“舟兒這是說得什麼胡話,本宮怎會忍心殺你?況且,這親夫……也應該是本宮來當,你是妻纔對。”
“管……哎呦,我的腰!”奚舟剛想起身,卻被疼痛拉了回去。她深吸一口氣,說,“什麼妻不妻的,老孃又沒和你結婚!今兒個要不是我腰不好,早就把你按在牀上,教訓你了!”
該死,我都虛成這副模樣了,還要聽這蠢太子在我耳邊叨叨,像只蒼蠅,真想拿個電蚊拍拍死他。
“結婚?”夏桑眨眨眼,思索片刻,欣喜道,“便是成親之意吧!那舟兒……你是同意嫁給本宮嘍?”
他說完,激動地抓住奚舟地手不放開。
“喂喂,誰說我同意嫁給你了?別以爲自己長得好看就可以自作多情,”奚舟扭動着手腕,試圖掙脫出來,道,“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夏桑緊緊握住她的手腕,搖了搖頭,說:“不放,你不答應嫁給本宮,本宮就不放手,況且你與本宮早已有……”
“殿下!”
言軒突然敲門,喊道:“殿下,您忘了件重要的事情!”
夏桑聞言,皺了皺眉,冷冷地問:“眼下有什麼事情比本宮和舟兒成親更重要?”
“殿下,今日皇后與衆位娘娘就到平陽了,這個時辰怕是入了宮了。您還是別在這兒與奚舟姑娘卿卿我我了,趕緊去給皇后請安吧!”言軒着急地說。
我真是該死,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事情拋之腦後,若是耽誤了請安,怕是免不了一頓責罰。
他想到這裡,腦海中浮現皇后大發雷霆地模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糟了……”夏桑連忙鬆手並站了起來,咬了咬脣,自言自語道,“可不能忘了給母后請安,上次就因爲忘了,母后罰本宮抄了五百遍‘胡了’這兩個字,弄得本宮頭昏眼花,懷疑人生。”
他說着,擡頭看向奚舟,眼裡充滿了深情。突然,他心一橫,扭頭離去。言軒關上了房門,緊隨夏桑身後。
奚舟看在眼裡,一頭霧水,這傢伙……說了一堆什麼啊?什麼皇后,什麼請安,什麼可怕……噢,我知道了,難道夏桑不是皇后的親生兒子,所以……唉,狗血劇情都讓我遇見了,我還能說什麼?
想到這裡,她長嘆一口氣,剛想閉眼,門卻被踢開,嚇得她繃緊神經,怯怯地看着來者。只見芊蘭風塵僕僕地趕來,雙手叉腰,打量着奚舟,偶爾皺皺眉也不吱聲,弄得她蠻不自在的。
片刻,奚舟眨眨眼,尷尬地笑了笑,問:“芊……芊蘭小姐姐,你這忽然進來也不說話,怪嚇人的……”
這時,芊蘭低頭,雙手撐在奚舟的腦袋兩側,一臉認真地說:“言軒那小子告訴我,說你累垮了,我這一着急就跑過來了。看這情形,那常喜虐得你可不輕,殺千刀的常喜!所以說——你以後老實點,見他就繞道而行,知道了不?”
聽了芊蘭的話,奚舟一臉黑線。哎呦我去,我還以爲你要替我教訓那死太監,搞了半天是告誡我?芊蘭姐姐,這不是平日裡的你啊!你當真是怕那個死太監嗎?
想到這裡,她挑了挑眉,假裝應道:“是,奚舟謹記芊蘭小姐姐地話。以後見到常喜繞道走,避免直接接觸引發大戰。”
芊蘭聞言,雖說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她伸手撫着奚舟的肩膀,微笑着點了點頭……
皇上一行人到了司膳司,險些被美味佳餚地香氣迷住。
“咳咳,朕沒有想到,這司制司這麼忙啊!”他站在院子裡,眉頭緊蹙,環顧四周,道,“連個迎接朕的人都沒有,怕是……”
“司膳司司膳常喜參加陛下,陛下萬安!”常喜突然跳出來,打斷了他的話,恭敬地說,“臣接駕來遲,請皇上降罪。”
皇上一見是常喜,笑顏展開,道:“常喜啊,如今是你掌管這司膳司嗎?說起來,晚膳時辰已過去兩三個鐘頭,爲何廚房裡還有香氣飄出?真是讓朕……想進去瞧瞧。”
他說着,邁步想往廚房走,卻被常喜擋在了前面。他低頭,道:
“陛下,廚房裡煙霧太大,您不宜前往。之所以此刻還在忙碌,是在做後日中秋宴所需菜式。皇上您可是吩咐了,今年打了勝仗,中秋宴特允一百零八道菜式的,所以近日來司膳司忙碌地很。”
“哦!對哦!你瞧,朕真是老了,竟然完全不記得了,哈哈哈……”皇上聞言,尷尬地大笑着。一百零八道菜,朕真是昏了腦子,如此奢侈,豈不是落人口舌?真是大意了。若是如此,奚舟那丫頭在司膳司幫忙豈不是累……
想到這裡,還沒等常喜開口,他連忙問道:“常喜,朕問你,你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奚舟的丫頭?看起來挺鬧騰的。”
常喜聞言一愣,說:“奚舟……似乎在來幫忙的各房丫頭中,有這麼一個名字。不過,各房的丫頭都已經忙活完了,各自回去了。”
果然,陛下不是單純地路過司膳司。說起來,那丫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果真是有些背景。既然如此,又爲何能忍受我的刁難?還是說她表面怕我,背地裡已經向皇上告狀,然後今日……
他想着想着,不由得繃緊神經,怯怯地看着皇上。義父不是說皇上希望我管教管教她,看來是我太蠢,竟把這話當了真。唉……
常喜內心長嘆一口氣,有些悔恨不已。這次怕是要丟了飯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