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奚舟聽見此話,詫異地看向夏桑,眨了眨眼。這……什麼情況?一秒被識破?我勒個去,這下玩完兒了。

夏桑輕輕嘆氣,道:“看透別說透,父皇整日把本宮圈在御書房批奏摺,本宮都快發黴了,這不得趁着中秋前夜,溜出宮透透氣。”

“屬下就知道,有時候,我也蠻同情殿下你的,”那將軍說着,咳了兩聲,把令牌還給夏桑,喊道:“既然是東宮的那位殿下吩咐的,那便放行!”

話落,他退到一側,夏桑微微一笑,拉起奚舟的手腕,大步走出宮門。

那將軍望着夏桑漸行漸遠的背影,招來了一旁的守衛,命令道:“你快去稟告皇后,太子已經出宮,帶了一宮女。”

守衛應着,轉身匆匆離去……

二人穿梭於鬧市,僱了輛馬車,往城南駛去。奚舟單手托腮,瞅着夏桑,問:“喂,那人好像知道你是太子,而且聽他的語氣,似乎皇上不允許你出宮,那他爲何還會放行?”

夏桑低頭掃了她一眼,說:“剛纔的那個守宮門的將軍,他叫林煥,是衛尉少卿林英的堂兄。從前,他是我的貼身侍衛,只是因爲娶妻生子了,所以纔會求父皇給他調了職位。”

“哦……原來是你的人,”奚舟挑了挑眉,思索片刻道,“可是,這守宮門應該沒有做你的貼身侍衛好吧?”

“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守門將雖然聽上去沒有太子的貼身侍衛風光,不過這油水和俸祿倒是風光。你要知道,他畢竟是要養家餬口的人,面子再如何風光也不比金錢重要的。”

他說着,打了個哈欠。許是昨晚光想着如何逃出父皇的眼睛了,睡得晚了些,現在到有些睏意了。不行,得撐着,不能在這女人面前失了顏面。

奚舟聞言,點了點頭,說:“嗯,你說得有點道理。不過,說起你的貼身侍衛,言軒那小子怎麼不在你身邊?我看那小子對你形影不離的,不明狀況的人還以爲太子殿下有斷袖之癖呢!”

“他先去了太尉府。”夏桑揉了揉眼,呲牙道,“聽你這語氣,是在吃本宮的醋嘍?”

奚舟翻了個白眼,別過頭去,沒好氣地說:“少自戀了,本姑娘吃辣吃鹽不吃醋!”

夏桑見狀,抿嘴一笑,說:“是是是,你不吃醋,不吃醋。不過,言軒只是自小跟在本宮身邊,比較依賴本宮罷了。當年,他和她姐姐在太尉府做下人,那時林煥剛剛調職,本宮正缺個貼身侍衛,便把他帶進宮了。而他的姐姐言芊蘭也進了尚宮局做宮女。”

“等等,他姐姐不是已經入宮十年了嗎?當時也就八歲吧,那他當時才幾歲,你就讓他做侍衛,說起來,十年前你也很小吧?”奚舟扳着手指算着,說,“如果這樣說,那林煥看起來也不像三十幾的人啊!頂多二十六七。”

夏桑噗嗤一笑,說:“林煥比本宮大七歲,當時本宮九歲,他十六娶妻生子有何不對?況且,言軒當然要進宮習武,年紀相仿才能與本宮相處融洽啊!本宮聽趙濯說了,在你們那個世界,男子要等二十二歲才能娶妻生子,所以你才如此詫異。”

“呃……我倒不是詫異這個……”奚舟一臉茫然,小聲嘟囔道,“我是好奇芊蘭如果八歲進了宮,他和趙濯是如何相愛的,不會是八歲就互許終身?我記得趙濯說是爲了芊蘭才如果當衛尉的……”

她想着想着,忽然心中一驚,猛地抓住夏桑的胳膊,瞪大眼睛問,“你剛剛說‘你那個世界什麼什麼的’,這話是趙濯告訴你的?”

夏桑一愣,點了點頭,說:“對啊,怎麼了?你鬆手,別撤本宮的衣服,這可是司制司最好的裁縫縫製的,金貴着呢!”

他說着,拿開奚舟的手,撫着自己的袖子。

奚舟深吸一口氣,握了握手,問:“所以你是說,趙濯不是這裡的人,而是……從別處來的?而他認爲我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

她說完,認真的看着夏桑,等待着他的回答。

夏桑使勁眨眨眼,掐了掐自己的手腕,努力使睏意消散,說:“對啊,本宮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嗎?合着你一直沒認真聽本宮的話?呵,了不得了你,奚舟,你是想扶搖直上九萬里?”

“呵,呵呵……”奚舟尷尬地笑了笑,往後一傾,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難怪趙濯會做麻辣燙,我竟然還以爲他是麻辣燙鼻祖,真是尷尬。不過,他是怎麼感覺我和他來自一個世界,他爲什麼不直接找我談話?老鄉見老鄉不應該兩眼淚汪汪嗎?更何況是在這個歷史上都沒有痕跡的朝代,這傢伙在想什麼啊!難道他不想回去嗎?

想到這裡,她猛地坐了起來,自言自語道:“看來今天要和他好好談談了。”

此話一落,把打瞌睡的夏桑嚇得左看右看,一臉茫然。他扶着凳子,驚慌道:“什麼,什麼?有山賊?在哪兒?”

奚舟白了他一眼,嫌棄道:“在你懷裡!”

“啊!”夏桑嚇得連忙站起來,頭碰到上面的板子,疼痛感瞬間蔓延。他只得捂着頭,兩眼一黑,躺了下去……

皇后寢宮內,守門士兵前來覲見。

“微臣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金安。”守衛行禮道。

皇后正襟危坐,揮了揮手,道:“起來吧。”

守衛站起來,低頭稟告皇后,說:“啓稟娘娘,太子已經出宮,此刻怕是到了太尉府,同行的有一宮女,約十六七歲的樣子。”

皇后聞言,眯了眯眼,道:“本宮知道了,去告訴你們將軍,派幾個人去太尉府盯着,即時來報,沒有本宮的命令,切不可輕舉妄動。”

“是!”守衛應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