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大夢初醒
36、大夢初醒
楚堅盯着他看,一語不發。二人的距離很近,牀頭燈散發着暖色的光,讓彼此的輪廓都緩了不少,曾經多少個日夜他們就在這樣曖昧的光線下抵死纏綿,那些記憶看似遙遠,可細想起來他甚至還能感覺到當時激烈過後的餘溫。
可是那些都是假的,他想,開始的時候是,後來即使愛上了也都因彼此的身份和立場帶上了絕然的味道。越是激烈就越令他絕望,像泥潭般越陷越深。
他曾無數次的想過,如果他們都不是那樣的身份,他們彼此相愛,他們彼此擁抱,組一個家,這麼平淡的過一生也不錯。
可惜這些都只是幻想罷了。
羅易和他對視,抱着他的手臂緊了又緊,彼此間更加貼近,他看着他的眸子,看着他在燈光下的臉,只覺自己都要燒了起來,“親愛的……”
楚堅嘆了口氣,慢慢卸掉了手臂反抗的力道。
這是非常明顯的暗示,羅易的呼吸立刻就重了,起身就要向上撲,可楚堅卻忽然向後退了點,擡腿一腳將他從牀上踹了下去,“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嗷!”羅易同志抱頭在地毯上哀怨的吼,“親愛的,慾求不滿會死人的!”
“死了乾淨!”楚堅慢慢坐起身,居高臨下的看他,被子從肩膀滑下去,上半身全都暴/露了出來。
羅易明顯吞了口口水,肌膚相貼的溫熱脫離了身體,讓他比之前更加渴望,這種求而不得的焦躁在他血液裡咆哮,呼吸的粗重不減反增,這麼一塊蛋糕擺在眼前能不撲麼?
答案是不能,因爲他家老婆發了話,“羅成軒,你敢來硬的試試?”
羅易同志思考了一下彼此的戰鬥力,默默的爬起來滾去浴室洗臉。楚堅看着他腰下的帳篷高高掛着,別過頭罵了聲流氓。
羅易很快出來,他看着牀上的美餐,眸子沉了些很是深邃,帶着點哀怨。楚堅懶洋洋指了指牀邊的地毯,羅易同志便識時務的慢慢蹭過去,蹲下扒着牀沿擡頭看他,“親愛的……”
楚堅和他對視,“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拿這些東西就是爲了哄我。”
“是啊,”羅易同志態度良好,“可是親愛的,這些都是真的啊,又不是我找人做的假,我真的改好了。”,
“這倒是,”楚堅想了想,再次看他,“可這也抹煞不了你的以前!”
羅易委屈了,“你還不允許別人改過自新啊?那還建監獄有什麼用,直接全判死刑得了,就像你說的,死了乾淨。”
“……”楚堅說,“可你沒進監獄,你應該先去關幾年再出來改過自新。”
“可是親愛的,”羅易耐心的和他理論,“我現在在爲人民做好事,這比我關進去強多了啊。”:
“……”楚堅說,“你強詞奪理。”
“這怎麼能是強詞奪理呢?”羅易伸爪子搭上老婆的手,小心觀察了一下,見他沒反抗便急忙握在手裡,繼續說,“我說的是事實,我若是關進去確實一點貢獻都做不了啊。”
楚堅盯着他看,羅易無辜的看他,就在他以爲他能向上撲的時候楚堅又開了口,“你爲什麼沒死?又怎麼成了警察?”
“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羅易說着起身在牀上坐下,“你也記得當時爆炸了吧?那是我的地盤,我的部下從另外一條路把我救走了,至於警察,我走了後門,你也知道我們這種百年黑道多少都和政府有點關係,再說我就當個片警,很容易的,”他去看楚堅的神色,急忙拉到懷裡順毛,“彆氣啊我說,像這種世家哪是一朝一夕就能毀的,其實當時我完全能讓你抓我回去,我最慘也就落個死緩,可我畢竟瞭解你,知道你一定不服氣,就……”他嘆氣,“就順了你的意……”
楚堅沉默了。
羅易想了想,繼續向上蹭,小心翼翼掀開被子,慢慢蹭到老婆身邊。
“我問你,”楚堅扭頭看他,“你的幫派解散了沒有?”
羅易猶猶豫豫去看他的臉。
楚堅眼一眯,“說實話!”
“沒有……”羅易看着他的神色,急忙說,“我漂白了!漂白了!不信你可以去找我犯罪的證據,到時候我絕對心甘情願的去坐牢,我沒辦法解散,畢竟那一大羣的人要讓我養,他們也都有自己的家嘛。”
楚堅沉默了一下,“你真漂白了?”
“真的,”羅易伸爪子保證,“真的不能再真了。”
楚堅再次沉默了。
羅易咬着手指隔着曖昧的光線去看他家老婆,頓時色從心起,哆哆嗦嗦伸爪子,慢慢搭上了老婆的肩膀。
楚堅回神,擡眼看他,他的眼睫很長,從羅易這個角度甚至能看到睫毛在空中划動而過的線條,真是迷人,他的呼吸又重了起來。
楚堅說,“羅成軒你……唔……”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羅易扣住了後腦,帶到懷裡就吻,這個吻急切而熱烈,不給他絲毫反抗的機會,他甚至能聽到嘴脣的摩擦聲和口中淫/靡的水聲。
羅易死死扣住他,讓自己的舌頭能探的更深,他顯然已經不打算再忍了,另一隻手迅速下滑從他的內褲探進去,握住了他還在沉睡的器官,撫摸起來。
楚堅驚喘了一聲,微微側頭躲開他的吻,羅易上半身都壓了過去,將他死死抵在牀頭,在他脣上舔了舔,然後開始下滑,慢慢吻上他的脖頸。
楚堅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喘息着,“羅成軒,你……”
羅易扣在他後腦的手用了分力氣讓他仰起頭,在他脖頸細細的吻,最後咬着他的耳垂沙啞的低笑,“我什麼?親愛的你硬了,要我幫忙麼?”
楚堅皺眉,伸手推他,羅易向後退了點,在他身/下的手迅速將他的內褲退下,順便抓住他的腳腕一拉,讓他仰躺在牀上,翻身壓上。
皮膚的摩擦帶起一片火熱的溫度,楚堅忍不住呻吟了一聲,隨即下巴被羅易捏住了,和他對視。
羅易喘着粗氣,眼底被情/欲燒得通紅,灼熱的氣息全噴了過來,他再次提議,“親愛的,我們做吧。”
說話間他的手撫上了他已經精神的器官,繼續給與刺激,楚堅喘息着,“……你確定你在徵求我的意見?”
羅易沙啞的低笑,“我想是的,親愛的。”說罷並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低頭就吻,舌尖一下下舔吻着他的口腔,親暱異常。
楚堅只覺身體熱的厲害,顯然經不起一絲挑逗,他的時間感有些混亂,甚至還沒弄清這是個什麼地方,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在他的記憶裡他剛剛和這人在倉庫決然分離,眨眼的功夫他們就到了這裡,他覺得這簡直就像做夢。
可羅易並不給他思考的時間,他的脣慢慢下移,順着他的脖頸就吻了下去,劃過胸膛來到腹部,繼續向下
楚堅一驚,察覺到他的意圖剛要開口阻止就被一陣巨大的快感淹沒了,他立刻呻吟了一聲,手也按上了他的肩膀,不知是要推開還是要讓他繼續。
以前的羅成軒雖然很愛他,但絕對不會做到這一步,即使這人如今收斂了以前的傲氣,骨子裡卻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黑道太子,那種從黑道世家長起來的氣息是不會變的,可這樣的人有一天肯用嘴伺候人?說出來十個人裡面有九個不信的,剩下的一個是聾子!
羅易確實沒想過會有這天,但他並不噁心,相反感覺還不壞,他沒有經驗卻很快到了竅門,不斷用舌尖給與刺激,他能聽到他家老婆的呻吟更加的凌亂了。
楚堅仰着頭大口的呼吸着,這種感覺來得太刺激,不斷衝擊着他的大腦神經,快感如浪潮從體內涌上來,慢慢淹沒了他。
羅易很快就察覺到按在他肩膀的手增大了力氣,知道他家老婆要接近極限,便更加賣力的討好。
楚堅只覺眼前似乎閃過一道白光,緊接着身體就軟了下來,他急促的喘息着,覺得在那一瞬間他幾乎都要失去了意識-
羅易湊過來吻了吻他,口中帶着明顯的腥味,最後貼着他的嘴脣沙啞的低笑,“唔,味道不錯。”
楚堅怔怔的看着他,很久纔開口,“不是你瘋了就是我在做夢……嗯……”他的話還未說完身後便傳來一陣刺痛,頓時皺眉。
羅易繼續笑,呼出的氣息異常灼熱,“看,親愛的你會痛,這說明你不是在做夢。”全球
楚堅睜着水汽的眸子瞪他,“那就是你瘋了!”
羅易點頭,“你說的對……”話音剛落他抽出手指,腰間用力猛地就將自己的插了進去,巨大的快感讓他的聲音立刻啞了一分,這才繼續說,“我若不是愛你到發瘋,又怎麼會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楚堅啊的一聲仰起頭,基本上已經聽不清他後面說了什麼,他倒抽氣,“你NND……給我輕點……”
羅易板着他的下巴和他親吻,說了句儘量,隨即動了起來,他對這具身體瞭如指掌,很快就讓這個人再次熱了起來。
楚堅斷斷續續喘息着,“我……我真是……嗯……上輩子欠你的……”
羅易在激烈的動作中去親吻他的眉心,沙啞的笑,“真不知是誰欠誰的……不過都一樣,這輩子我們註定要纏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
“好你個大頭鬼……我……”楚堅話未說完就被硬生生逼了回去,因爲羅易狠狠的撞進了最深處,他頓時呻吟一聲,“輕點……”
“誰讓你總說讓我不願意聽的話……”羅易喘着粗氣回他,他基本上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道了,俯身過去和他親吻,放任自己沉淪了進去。
他的吻不斷慰籍神經,身體的熱氣再次涌上來,楚堅伸手勾着他的脖子熱烈的迴應起來,一時間臥室曖昧的聲音不斷,熱烈的就好像他們從未經歷過痛苦絕望,從未面對過生死分離,他們不過是天下衆多中很普通的一對戀人,只是他們的感情要更濃,也更烈。
羅易在發泄出來的霎那死死抱着他,把自己的東西留在他的體內深處,楚堅喘了幾口氣,伸手推他,混亂間忽然摸到了那處槍傷,頓時就是一僵。
羅易顯然也感覺到了,他撐起身將他的手拉過來放在脣邊親吻,再摸摸他的頭,“易……”
楚堅回神,啞着嗓子張嘴就吼“滾……老子叫楚堅。”
“好好,小堅。”羅易急忙順毛。
楚堅繼續吼,“誰讓你這麼稱呼我的?”(
“咱媽。”
“……”
羅易笑呵呵俯身去抱他,將他死死勒進懷裡,“楚堅……”他在他耳側細細的吻,“你好楚堅,我叫羅易,很高興認識你。”
楚堅瞬間怔住了。只聽這人的聲音繼續在他耳邊響起,帶着少許顫抖,“楚堅,我愛你,我們在一起吧……”
楚堅覺得他的太陽穴又疼了起來,立刻伸手捂住了臉,上次開槍看着他倒地的霎那他覺得他的生命也跟着去了,剩下的時間渾噩而過,就彷彿在做一場漫長而痛苦的夢,而他們的靈魂卻離了身體,步入輪迴。如今大夢初醒,他們又看到了彼此。
他叫楚堅而不是易,他不再是特警。
他叫羅易而不是羅成軒,他不再是黑幫老大。
他們就像天下最普通的人一樣,他們相識,他們相戀,彼此擁抱,共度一生。
“好,”他說,聲音也帶着顫抖,“我們在一起……”
羅易將頭埋進他脖頸,聲音哽咽了,“謝謝你楚堅,謝謝你……”
楚堅抖着手,緊緊抱住了他。
孤辰可憐兮兮的在別處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去找龍駿昊,遠遠的就看到這人正指揮着一羣人不知在幹什麼,他立刻走過去,只見某王爺的寢宮大門貼了一張紙,上面用大字寫着:孤辰與黎軒不得入內。
他的臉上立刻垂下三條黑線,新來的小護士停下看了看,弱弱的問,“……不應該是狗麼?”
龍駿昊看她一眼,並不回答,負手等了一會兒,只見他的隨從之一從走廊奔了過來,還抱着一隻小土狗。龍駿昊滿意的接過來放在地上,又從另一個隨從手中接過骨頭,向室內一扔,只見那隻狗立刻奔了進去。
孤辰,“……”
龍駿昊死寂般的空氣下扭頭去看那名小護士,溫柔的鼓勵,“你乖,告訴我這代表着什麼?”
那名小護士哆哆嗦嗦的看着在室內刁骨頭打滾的狗,弱弱的說,“呃……這是說他們連那個……呃,狗都不如?”
龍駿昊含笑拍拍他的肩,“好姑娘,有前途。”說罷含笑而去。
那小護士一驚,“真的啊?”
孤辰慢慢走了過來,“辭了。”
“……”
龍駿昊的腳步一頓,回頭定定的看他,臉上的笑容很溫和。
“……”孤辰說,“我開玩笑的。”
龍駿昊滿意了,扭頭繼續走,孤辰急忙跟上。他們一前一後到了中央的院子,遠遠的就看到小亭子裡坐着兩個人在喝茶,似乎還相談甚歡。
龍駿昊揉揉眼,再揉揉眼,“我覺得我沒睡醒……”
“……”
此時亭內的二人恰好準備離去,攜手而出,看到他們立刻走了過來,何天凡說,“喲,王爺。”
龍駿昊看看他身邊的於傲,再看看何天凡,略微挑了挑眉,何天凡便點點頭,又和他們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龍駿昊張大了嘴僵硬的看他們的背影,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作孽了……那個禽獸竟真的做了催眠……”他忍不住伸手去拉孤辰的衣袖,“你說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
“我怎麼知道,”孤辰拉着他進亭子,“與其擔心他們不如擔心你自己,我昨天只想着去倒你那堆東西,把重要的事忘了,也就沒阻止你,如今雷巖聯繫不到於傲必定會採取其他措施。”
龍駿昊經他一提立刻肝顫了,“雷巖有可能親自過來麼?”
孤辰想說什麼,忽然問,“你不是要與我割袍斷義,什麼老死不相往來嗎?”:
龍駿昊擡眼看他,痛心疾首的教育,“別人說什麼你都信,將來怎麼在江湖上混?”
“……”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比昨天晚……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