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雷火大陣煉如來
南京城佛寺有數百座,僅秦淮河岸邊就有臨秦寺、烏衣寺、安樂寺等數十座佛家寺廟。
邪佛在紫禁城變化出大日如來金身,引動了全城所有寺廟內的大鐘轟鳴。
張牧之裝扮成一個青衣書生在河邊降落下來,剛看了一眼兩岸通明的燈火,耳邊就聽到了震耳欲聾的鐘聲。
隨後一股邪惡的佛門法意自紫禁城擴散開來,令小道士心中悚然而驚:
“果然是那邪佛的法意!這哪裡像是受傷的模樣?”
“這等威勢那猴子哪裡抵擋得住?我還是前去助他一助!”
“旱魃殺了秦淮水神,我一樣能收回其權柄,若是猴子死了,我未來就少了個得力的打手……”
張牧之一瞬間就衡量清楚利弊,隨後運轉雷遁之術往紫禁城而來。
小道士雖然憑藉勇猛精進之心練成了五尊雷帝法相,並且領悟了五行神雷生滅之妙,但畢竟是修行日短,法力依然不夠。
若論真實修爲境界,此時的張牧之和猴子相比也是拍馬難及,更勿論同大日如來法身爭鋒了。
張牧之之所以有勇氣面對比自己強大的對手,真正所持的無非是斬邪劍之威和雷遁秘術的玄妙。
斬邪劍殺神、殺妖、殺鬼、斬殺諸般邪祟無往不利,雷遁之術能在方寸之間隱現隨心,二者配合之下,讓這小道士有信心面對強於自己數倍的對手。
猴子一棒就能將它重傷,邪佛一掌估計能將他拍死,然而只要打不中他,他就能仗劍同對方爭鬥。
紫禁城上空,大日如來法身突然感應到殺意刺骨,連忙伸出兩指夾住張牧之刺來的三五斬邪劍。
孫悟空瞬間衝上,一棒打在大日如來頭頂,發出一聲猶如撞鐘般的鳴響。
“好個潑猴!膽敢對佛不敬!還不放下兇頑之念,速速皈依於我!”大日如來法身開口大喝,聲音中滿是蠱惑人心的力量。
猴子聽了心頭一陣煩躁,手中動作頓時一滯,大日如來法身左手法印變爲佛掌,一掌便將猴子拍飛了出去。
正在此時,張牧之在遠處伸手一指,斬邪劍在大日如來手中劇烈的震顫起來,發出一陣陣清亮的劍鳴。
“不好!這劍有古怪!”
大日如來法身感覺神劍掙扎的力道十分巨大,自己兩根手指居然控制不住!連忙用左手去抓斬邪劍。
電光火石之間,斬邪劍震顫的動作突然停住,然後整個劍身像魚兒似的在空中一旋!
大日如來法身只覺得手指一涼,低頭一看,方纔自家兩根手指同時少了一截,那飛劍動作不停,旋轉着朝自己眉心斬來。
時光好似變得無比緩慢,張牧之在遠處全力駕馭斬邪劍刺殺邪佛,就在劍尖即將刺入對方眉心之時,一隻金色的大手擋在了前方,
這隻手有荷葉大小,指節圓潤,五指修長,捏成一個蓮花狀的法印,然後手指一彈!
邪佛指尖一點金光飛出,正打在三五斬邪劍的劍柄上。
“嗡!”斬邪劍旋轉着倒飛而回,一路帶動風聲呼嘯,朝張牧之立身之處殺來。
張牧之連忙手捏劍訣朝前一按!三五斬邪劍在距離自家鼻尖寸餘之處停住。
大日如來法身右手被切掉的指節又以極快的速度生長了出來:“你這書生練得一手好飛劍!怎地來此插手我佛家之事?”
“禿驢上次在圓覺寺同靈官大哥分身爭鬥時沒把我當回事兒,這次我又變幻了裝束,他纔沒認出我來。”
張牧之也不開口解釋,只控制斬邪劍遙指大日如來法身,腳踏蓮臺停在空中和邪佛對峙。
“怪不得靈官大哥不願現身對付這邪佛,原來今日是他們佛門內鬥……”
張牧之煉化了都功印,對神明的感知無比敏銳,早已察覺這紫禁城上空有諸多佛門菩薩的分身隱藏。
“不過既然來了,就沒有再退走的道理……反正這邪佛是我命中註定的對頭。”
大日如來法身看了一眼張牧之腳下蓮臺,隱隱感覺那是佛門之物,於是開口道:
“書生若獻上腳下蓮臺,或可免去你不敬佛祖的罪……”
“咣”一聲大響,大日如來法身話還未說完,突然被一聲巨大的鐘聲打斷。
原來是孫悟空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大日如來法身背後,一棍打在對方後腦勺上。
就在鐵棒打中大日如來的這一瞬間,猴子感覺心中對“佛”的認知發生了變化,有一點新的明悟正像種子一樣開始萌發。
大日如來法身忍不住身體往前一傾,張牧之雙目一凝,伸手朝下一揮,斬邪劍瞬間飛出來到邪佛腦後,呼嘯着朝對方脖子上斬去。
孫悟空不待大日如來法身做出反應,再次全力揮動鐵棒,又是一棍砸在對方後背上。
“嘩啦啦!”大日如來法身頭上的寶冠碎裂,身上的流蘇瓔珞種種珠寶雨點一樣朝下方灑落。
“潑猴敢爾!”大日如來法身大怒,剛欲有所動作,斬邪劍就從遠處飛來,在他脖子上一斬而過!
大日如來法身的喝罵聲戛然而止,頭顱和身軀分成了兩截,“轟隆”一聲掉落在下面的廣場上,空中那華麗的蓮花臺潰散成流光飛散。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俺老孫明白了!原來佛祖從來沒有壓在老孫頭上!”
孫悟空持鐵棒站在空中,張開大口哈哈大笑,一身金毛隨風拂動,從頭到腳都發出一層細微的,暗淡的佛光。
“善哉!善哉!悟空已經入門矣!”稍遠處隱身觀戰的韋陀菩薩分身合掌讚歎。
觀音、文殊、普賢、三位菩薩分身相互對視一眼,面上都顯出歡喜的神情。
空中雷光一閃,張牧之來到孫悟空近前,伸手抓住了斬邪劍:“猴子先不要歡喜,那妖僧還未伏誅!”
孫悟空笑容一收,和張牧之一起朝下方望去,果然見下方那頭顱和身軀已經聚合在一處,又是完好的大日如來法身。
大日如來法身此刻正站在廣場上擡頭望來:
“這書生用的是同張天師一樣的雷遁之法,原來他就是我要找的小道士!”
“想必那劍就是道家第一法劍,三五斬邪劍了,連張天師當年都沒有煉化此劍,此子果然膽大包天。”
坤寧宮上空不知何時聚攏了一團烏雲,雲中有雷光時隱時現,張牧之和猴子皆手持兵器嚴陣以待,沒有貿然衝下來。
大日如來法身實力要遠遠強過張牧之和猴子,自然無需有所顧忌,只見他雙手結印朝高空一推,一點金光飛出,變化成一座巨大的金色山峰鎮壓下來。
張牧之連忙運轉雷遁之術,電光一閃便消失不見,孫悟空料定自己抵擋不住,連忙將身一搖,幾百只猴子變化出來,尖叫着衝向頭頂的大山。
此山乃佛陀掌中世界的須彌山,重量幾乎不可估量,這大日如來法身祭出的僅僅是一道幻影,其威能亦十分浩大。
幾百只猴子僅抵擋了一瞬,就被須彌山的幻影壓成了粉末,而孫悟空真身卻不知變成了蚊蟲逃到哪裡去了。
“轟隆!”坤寧宮廣場盡頭的交泰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壓得粉碎。
丈六高的大日如來法身面色凝重,似乎在尋找藏起來的兩個對頭。
突然邪佛背後金光一閃,孫悟空現身而出,將鐵棒掄圓了朝大日如來法身後背上打來。
一道龍吟般的劍鳴響起,銀亮的斬邪劍幾乎和猴子同時出現,飛快地朝大日如來腦袋後刺去,
然而一道刺目的佛光亮起,站立的大日如來法身背後在一瞬間又長出一顆頭顱和兩隻胳膊來。
一隻胳膊伸出手掌擋住猴子鐵棍,一隻用手指捏住刺來的斬邪劍。
“些許偷襲手段,如何奈何的了我?”
大日如來法身背後的這個頭顱冷笑一聲,隨後開口大喝一聲:“唵!”
巨大的聲浪如同一圈金色的波紋,將猴子衝擊的倒飛出去,斬邪劍咔嚓咔嚓斷成幾截。
“不對!斬邪劍豈會斷裂!?”
大日如來法身心中剛升起這個念頭,一道雷光亮起,張牧之從他頭頂現身,雙手持劍如持大刀,用力朝下一劈!
斬邪劍上精光大盛,無物不斬的威能在這一刻完全迸發了出來。
只聽“咔嚓!”一聲大響,丈六金身被劍鋒斬破,從肩膀到腰間斜這斷成兩截!
張牧之手中動作不停,又飛快斬出幾劍,將邪佛的頭顱和手臂都削了下來。
四條斷裂的手臂像是被砍斷的樹枝,兩顆頭顱似那頑石一樣滿地滾動,其中一顆頭顱還張口讚歎:“好個道士!好快的劍!”
孫悟空嘴角流血,忍着傷勢再度衝了過來,一棍掃出,將說話的那個頭顱打飛了出去:“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
張牧之也落在地上,飛起一腳將另一顆頭顱踢飛:“猴子閃開!待我用雷火陣煉死這妖僧!”
“好!”孫悟空怪叫一聲,一個筋斗翻出,身形已經到了半空之中,低頭觀看小道士如何施爲!
張牧之看了一眼地上的兩截金身和四條手臂,大袖一揮,密密麻麻的靈符飛出,懸浮在空中形成兩個雷陣。
“啓!”小道士在地上踏罡步鬥,手中捏雷訣,長劍朝前一指!
“轟隆!”頭頂烏雲中密密麻麻的雷霆轟落下來,其中又有無數隕石、金刀、冰錐一起朝陣中的邪佛金身轟去。
張牧之自己也催動法力,不斷地發雷朝陣中轟擊,同時開口大叫:“師姐且助我一臂之力!”
古舊的蓮花燈盞憑空出現,隨後一襲紅衣的長明仙子現身,伸手抓住蓮花燈朝其中一座雷陣一指。
“轟!”一聲大響,陣中燃起熊熊烈火,同五行雷霆一起煅燒大日如來法身的雙腿和軀幹。
張牧之感到壓力大減,微微鬆了口氣,專心掌控自己面前的雷陣,不斷的發雷轟擊邪佛的上半身和四肢胳膊。
上方孫悟空看的頭皮發麻:“這小道士一定是和我爭鬥過後才搞出來這花樣,若是之前他準備了這麼多雷符,老孫早被他煉死了……”
雷陣外圍的符紙同時發出玄光,形成一道光幕將兩截金身圍在正中。
突然陣中金光閃爍,兩截身軀都變成普渡慈航的模樣,身穿白袍,滿身赤金,硬扛着雨點般的雷霆轟擊出拳攻打光幕。
“這妖僧果然兇悍!幸好我早有準備!”
張牧之神情鄭重地看着兩個妖僧將陣法光幕打的亂顫,然後心念一動,密密麻麻的雷符不要錢似的從兩隻袖子裡飛出來,朝兩座雷陣飛去。
這些雷符也數不清幾百張還是上千張,一起懸停在兩座雷陣外圍,幾乎將雷陣包裹成了兩個靈符組成的柱子,從陣外根本看不清陣中的情形。
孫悟空忍不住張大了嘴巴,癡呆一樣看着下面那個青袍書生,忍不住嘀咕道:“以後還是不能惹這小道士……這廝心太黑了……”
長明仙子一邊幫張牧之鎮壓雷陣,一邊開口道:“這一次損耗了這麼多雷符,都快將家底兒耗盡了!”
張牧之哈哈大笑:“只要能煉死這妖僧一道分身,耗費再多靈符也值了!”
長明仙子知曉這些雷符是張牧之從陰間回來後就開始準備的,原是爲了對付杭州金華縣那座由屍身聚合成的黑山妖魔。
“你心裡有數就好,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此次幫了這猴子,等去杭州時定要拉他一起去!”
張牧之點了點頭:“師姐放心!師弟我哪是吃虧的性子?既然劫數降臨,當拉上佛門一起入劫纔是!”
上方四個菩薩聽了這話,伱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都有些複雜。
文殊菩薩開口:“方纔見他主動來救悟空,還覺得他是個急公好義的性子……”
觀音菩薩笑道:“這小道士說的有理,既然是劫數,自當大家一起應對!”
韋陀菩薩剛欲說話,突然雙目一凝,擡手將自家金鞭丟了出去。
原來是下方那個被張牧之一腳踢飛的頭顱不知何時變成了個金身和尚,悄悄來到了張牧之身後,欲要使手段偷襲。
“嘭!”金鞭飛來打在和尚的頭上,將他整個身形都轟成了一團金粉,風兒一吹就散了。
張牧之也不擡頭,一邊發雷朝陣中轟擊,一邊大笑:“多謝韋陀菩薩出手降魔!”
空中其他三個菩薩一起看向韋陀,韋陀擡手收回金鞭,遲疑道:“……看我做什麼……方纔觀音菩薩不是說要和那道士一起應對劫數嗎……”
觀音、文殊都沉默不語,倒是普賢菩薩點了點頭:
“我們同他們雖然同屬佛門,卻從來不是一路,早晚都要做過一場。”
“縱使如今我們現在顧及臉面,他們動起手來也不會有顧忌,下方的妖僧便是明證。”
普賢菩薩說到此處便閉口不言,只把右手張開,掌心出現一朵金色蓮花,然後往下一拋。
下方孫悟空正在觀看張牧之以雷火陣鍛鍊妖僧,突然見遠處又有一個金身和尚飛來,連忙要持鐵棒攔截。
突然天空中出現一朵斗大的蓮花,朝着衝來的金身和尚頭上一壓,那和尚整個身子就炸成了金粉。
孫悟空一擡頭,正見普賢菩薩伸手收回了蓮花。
“多謝四位菩薩!”猴子合掌朝四位菩薩道謝。
天空四位菩薩都點了點頭,隨後觀音菩薩和文殊菩薩都擡手一點,兩點金光飛出,落進張牧之掌控的雷火陣中。
張牧之耳中聽到兩聲大響,然後便感應到陣中困住的妖僧都消失不見了。
長明仙子亦停止輸送法力,也不像菩薩行禮,連人帶燈都化成一道火光,飛回張牧之袖子裡。
張牧之雙臂一擡,許多靈力未耗盡的靈符都飛進袖中,雷火陣隨之散去,原地已經不見了妖僧,只剩下兩塊金色的石塊。
“這是那大日如來金身被雷火練過之後留下的材料,似乎是什麼寶礦?”
張牧之伸手把兩塊金色石頭拿起來,只覺得入手極輕,相互碰撞了下,發出金石相擊的“空空”聲,然後丟給猴子一塊小的:“咱倆一人一塊,省得你說貧道小氣!”
孫悟空伸手接過之後看了幾眼,手掌一翻就不知藏到哪裡去了,然後手中又出現了一直白瓷瓶,湊近嘴邊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甩手朝張牧之丟了過來。
張牧之接過白瓷瓶,想到剛纔猴子對嘴喝的畫面,眉頭不禁一皺,又擡頭看了看上方觀音菩薩,只見菩薩兩手空空,正微笑着朝自己點頭。
“和我看過的西遊話本一樣,這猴子就跟菩薩的親兒子似的,遇見什麼事兒都會出手相助,如今連玉淨瓶都給他了……”
張牧之忍了噁心仰起頭,手持淨瓶朝嘴巴里倒了兩口清水,吞下後果然覺得身體一陣清爽,連催動雷火陣損耗的法力都恢復了過來。
孫悟空也由光身猴子變成了金冠金甲的模樣,緊走幾步伸手一撈,就將玉淨瓶奪了回去:“小道士心黑的很,可別貪墨了老孫的寶貝!”
空中文殊菩薩和普賢菩薩合掌像觀音菩薩告別:“我倆先回雞鳴寺了,幾日後便要收回在下界的所有分身,以便應對極樂世界中的變故。”
觀音菩薩也點了點頭:“那我等便在大雷音寺再會!”
韋陀菩薩合掌:“貧僧要先去地獄中見過目蓮尊者,然後再返回西天同幾位相見。”
隨後文殊、普賢、韋陀三位菩薩化金光飛走,唯有觀音菩薩降下雲頭,來到張牧之和孫悟空面前。
小道士和猴子都躬身見禮:“見過觀音菩薩!”
觀音菩薩點了點頭,開口道:“我佛和僞佛一脈原本還相互剋制,今日我們四個出手煉化了僞佛傳人的一個分身,便算是彼此撕破了臉面。”
“如來佛祖釋迦摩尼和地藏王菩薩都已涅盤入滅,未免我佛一脈式微,幾日後我和諸菩薩、羅漢都會收回在下界的分身,全力應對極樂世界的變數。”
“悟空你修行還淺,無法隨我返回西天,便在下界助小天師應對劫數,積累功德以求正果。”
孫悟空連忙道:“菩薩放心便是,老孫不會再跟這小道士鬧彆扭。”
觀音菩薩又轉頭對張牧之道:“幾日過後我佛門諸多神聖在下界都會失了靈驗,萬望小天師能持慈悲心,在大劫中爲我佛門保留一些氣數。”
張牧之點了點頭:“貧道自會盡力而爲。”
觀音菩薩早已料到眼前這道士未來心腸會越來越硬,於是有些不放心,再次開口:
“當初在陰山禪院,目蓮尊者和諦聽神獸將地藏王菩薩的蓮臺送與小天師,便是爲了今日貧僧所言之事。”
張牧之神情一肅,抱拳開口:“貧道秉持正道而行,日後只要佛門諸僧不作惡事,貧道定然以慈悲寬宏之心代之!”
觀音菩薩分身點了點頭,身化金光飛入雲中消失不見。
張牧之轉頭對孫悟空道:“你且隨我往秦淮河上走一遭!”
孫悟空一愣,哈哈大笑起來:“我說你今日裝扮如此怪異,原來是學那些風流書生一樣去逛花船,哈哈哈!真個笑煞老孫!”
張牧之懶得理會猴子,一步邁出腳下就現了青玉蓮臺,隨後身形騰空而起。
孫悟空連忙縱身跟上,在空中還不忘開口勸誡:“小道士你最近手段太狠戾了些!這秦淮河水神是個女子,你可別一見面就喊打喊殺!”
張牧之點頭:“這位水神同我有些關係,我先好言相勸,若她肯助我降雨,我便助她斬殺旱魃!”
“乖乖!這小道士心黑透了!聽他的意思,若是那水神不聽勸,他就要任憑那什麼旱魃動手了……”
“對了!哪裡來的旱魃!?小道士跟老孫說一說?”
wωω▪ttka n▪¢O
“還有你跟那水神到底有什麼關係……”
ωωω⊙ ttКan⊙ C 〇
猴子一邊飛馳,一邊喋喋不休的詢問,張牧之搖了搖頭,心念一動,身形加速往秦淮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