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爲一個地縛靈。
它所能夠存在的範圍是一定的,是無法離開這個範圍的,一旦離開,便會死亡,當然這種死亡,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而是記憶的一種死亡,一切將會再次重新開始。
就這樣,劉豐年每次來開生存範圍,便會死亡,關於之前的記憶便會消失,等到再次復活之後,再次在執念的趨勢之下,選擇了離開這個生存範圍,想要回家。
在劉豐年的記憶中,他只是走了幾天。
但是劉豐年不知道的是,他這一走,就是真正三十年,每天都在一種不斷重複的過程之中。
回家,死亡,消散,再次重生,回家,死亡,消散。
周而復始,一直不斷的循環,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劉豐年在這個過程之中,重複了多少次。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
如果不是劉豐年,遇到了王沐生,在王沐生的幫助之下,走出了這個循環,並且在徹底的完成了自己的執念之後,覺醒了意識的話。
劉豐年,將會一直在理不斷的循環下去。
其實當初王沐生髮現劉豐年的時候,劉豐年便因爲離開了自己生存地域太遠的原因,魂體開始了崩潰。
即將又要開始新的一輪的輪迴了。
不過,卻是被王沐生直接施展手段,穩定了魂體,這纔有了後面的這些事情。
雖然劉豐年的魂體被救了回來。
但是,作爲一個地縛靈,如果沒有王沐生的幫助的話,是根本無法離開的,就像百靈子所說的那樣。
如果沒有王沐生,還有百靈子,劉豐年,根本就不可能回到家。
而這樣,因爲某種執念而存在的地縛靈,一般來說,在覺醒自我意識的那一刻,要麼是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從而徹底的崩潰,化身憎恨一切生者的怨靈。
要麼,便是放下所有,靜靜的前往六道輪迴之地,前去投胎輪迴去了。
而劉豐年的情況,卻是有點特殊,雖然覺醒了意識,也放下了心中的執念。
但是,卻好似被新的執念束縛住了,所以,劉豐年並不曾直接前往六道輪迴之地。
反而是以另一種,願持靈的形式存在了下來。
地縛靈,是秉持着某種執念存在的,如,愛,仇恨,……!
甚至其本身,也會被這執念所束縛,甚至沒有一個清晰的思維。
相反,願持靈雖然同樣是因爲某種執念而存在的,但是他們卻擁有着清晰的思維,認知。
他們存在的意義,更多的是,守護。
而劉豐年,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死掉了之後,卻並沒有出現什麼偏激的思緒,反而很快便接受了。
因爲,在他的人生存在異議之中,家,還有家人,是高於自己的生命的。
所以,只要家人過得好,他的死亡,並不是不能接受的。
不光如此,他還要守護着這個家,讓這個家,一直這樣幸福快樂下去。
“娘,五十歲大壽快樂!”
“祝奶奶,福壽安康。”
“祝奶奶,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
今天是秋蘭,劉豐年妻子的五十大壽,雖然五十歲,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並不是多麼蒼老的年紀。
因爲有着靈氣存在的原因,普通人雖然無法修煉,但是被動吸收的靈力,還是能夠讓他們益壽延年。
正常活個八九十歲完全不是問題。
但是因爲劉豐年的離開,一去三十年,毫無音信,所以整個家庭重擔,全部落在了秋蘭的肩上。
上面有着一個年老的婆婆。
下面,還有兩個孩子,年幼的小云,小虎。
爲了撐起這個家,秋蘭不分晝夜的勞作,卻是早早的拖垮了自己的身體,所以看起來,卻是顯得分外的蒼老。
不過當秋蘭看着面前,已經成家立業的兒子,女兒,還有活波可愛的孫子,孫女。
秋蘭卻是無比的滿足。
透過窗戶,看向了那遙遠的天空。
“豐年,你看到了嗎現在小虎,還有小云已經長大,成家立業了,你還有了好幾個孫子孫女。
他們可聽話了。
而且,還那麼的可愛。
豐年等着我啊!我很快就來陪你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劉豐年就正站在房間中,看着這一切。
只不過可惜,這些人,都是肉眼凡胎,卻是並無法看到他。
而此時,秋蘭的聲音,卻是佔滿了劉豐年的整個眼目。
看着那已經被壓彎了的脊背,那雙粗糙,如同枯木一般的雙手。
劉豐年多麼想上前,緊緊的摟住這個女人,告訴他我回來了,你受苦了。
只是可惜,他只是一個魂體,別說是包住一個人了,甚至就只是想要拿起一根稻草,他都無法做到。
但是,就算是這樣,劉豐年還是走上前,輕輕的將這個女人虛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阿蘭,我回來了。”
而與此同時,秋蘭那蒼老的身軀,卻是不由的一愣。
在這一刻,她好似感覺到了曾經的那個無比熟悉的懷抱。
同時也好似聽到了那句話。
“阿蘭,我回來了。”
秋蘭那不知道多少歲月,都不曾再留下過眼淚的雙目,卻是在這一刻,無法控制的留下了眼淚。
“誒,奶奶,你怎麼哭了啊!”
“二丫乖,奶奶這不是哭,奶奶這是高興的。”
“娘,你也真是的,高興就高興嗎?怎麼還哭上了呢?”
“是是,老了,老了,人就容易感動,不哭,不哭,咱不哭了。”
……!
“啾啾!”
“誒,這是什麼鳥在叫,好好聽啊!”
“真的誒,我們去看看!”
說着,幾個小傢伙,便當先跑了出去。
看到這有,幾個大人,都不由的笑罵了一聲。
還是,最後秋蘭出聲,大家都出去看看,這是什麼鳥,確實叫的好聽。
“哇,奶奶,你開出來看啊!這隻鳥好漂亮啊!”
“爹,娘,你們快出來看啊!”
“這究竟是什麼鳥?”
“好漂亮啊!”
……!
而與此同時,劉小云扶着秋蘭,一行人也走了出來。
看去!
只見在院子中央的磨盤之上,此時正有一隻,通體雪白,頭上一個好似王冠一樣的羽冠,身後拖着長長的尾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