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說對於那些打架鬥毆吸菸喝酒的檔子事,那想必對於夜寒覺本人來說是不太陌生的。
夜寒覺在鄉下那些日子裡,對於這些吸菸喝酒鬥毆的破事,他平日裡可是沒少跟一些狐朋狗友一起幹。原本再還沒去鄉下生活時的夜寒覺原先是跟沈夢歆一樣,兩人都是家長們眼中十足的好學生,是那種常常被別人家父母口中老誇的'別人家的孩子…'。以前在鎮上就讀的班級裡,夜寒覺的成績可以說是名列前茅,而且人長的又帥,再校內可謂是收貨了滿滿一竹筐的少女心。但自從他被丟在鄉下生活的那天起,他就開始在鄉下轉學就讀的學校裡慢慢學會了怎樣去吸菸喝酒,打架鬥毆,不務學業,成績也從此在班級裡一落千丈。
但對於這些狀況,夜寒覺從來都獨自埋藏在自己的內心,沒有讓鄉下跟他住在一起年歲已高的爺爺奶奶們知曉。夜寒覺的爺爺奶奶從小就對夜寒覺這個人人誇獎十足的好孫子報有莫大的希望,內心幾乎是百分百的認定他們的好孫子夜寒覺日後肯定是可以在外出頭地的,獨自闖出自己的一片事業的人。
夜寒覺的內心不想讓他們失望,所以便一直將他的這些變化獨自埋藏在自己的內心深處。而每次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夜寒覺內心總會充滿一股自責,自責他辜負了爺爺奶奶們對他的信任。以前夜寒覺有好幾次努力的想過怎樣去改過自新,但是被丟棄在鄉下後心底裡的那一股子失落和迷茫好像只有那些菸酒破事可暫時緩和。
不過就算夜寒覺自己不開口,那麼他的爺爺奶奶就不知道嗎?他們只不過都是記在了心底,一直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好在最後的夜寒覺還是將菸酒給戒掉了,在校努力的專心讀書,成績也慢慢的提升,不然怎麼可能考的上全市公認最好的一所高中呢?雖然夜寒覺將那些菸酒給戒掉了,但曾經被打後學來的打架技巧夜寒覺可是絲毫沒忘記,這些技巧可是出門在外的防身之寶!如果一旦遇到什麼緊急情況,他也不會束手無措,任人捱打。夜寒覺很有自信,如果待會要是遇到突發狀況,他不會沒有一絲反抗之力。
此時街道上的空中不知怎的忽然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雨勢特別的小,而且還很稀疏,被風隨意吹散,落在人的肌膚上不用心根本感覺不到天空正在下雨。夜寒覺此時已經臨近打架聲的場地,只見有好幾名男子正在對地上一個被麻袋套着的人用力的施以毒手,旁邊還有幾名男子正在一邊圍觀一邊指指點點,其中有一名戴着鴨舌帽的男子嘴裡還叼了根菸,看他站在幾名男子的中央,很顯然他是這一行人中的老大。
幾名男子打的很用力,這讓夜寒覺很想知道麻袋裡到底套着哪個倒黴鬼在遭殃?稀疏的雨滴在夜晚清風的吹拂下四下亂飛,有好幾滴飄在了夜寒覺額上的髮絲和臉上。不遠處,只見有一根照明燈很是突兀的屹立在街道上,發出十分微弱的光芒,但其散發而出的光芒也足可以照亮這周圍小小的三寸空間。
正在圍觀的幾名男子中有人眼尖,好像發現了夜寒覺的身影,夜寒覺也原本沒有想過要躲,要躲他也就不會來了,而是聽從沈夢歆的話繞道而行。圍觀的幾名男子陸續轉身看向夜寒覺,夜寒覺也將目光掃視向他們,但因四周的光線有些晦暗,夜寒覺只看清他們臉上大致模糊的輪廓。
此時卻他聽見幾名男子中有人的聲音響起:“龍哥,他就是另外的那一人。”夜寒覺聽到這個聲音後有些疑惑,感覺這個音色有些耳熟,但就是不知在哪裡聽到過,一時腦海中就是有些想不起來。嘴裡叼有一根香菸的男子緩緩將嘴裡的香菸用兩根手指夾了下來,然後只見他用手揮了揮,便看見他身旁有一個稱的上健壯的男子朝夜寒覺走來,眼神流露出一股不善。
等到男子緩步走進,夜寒覺這纔看清了那人容貌,男子長的一臉兇相,頭上沒有一根頭髮,此時他一臉不善的望向夜寒覺,感覺好像下一秒就會將夜寒覺生吞活剝了一樣,十足十的壞人。望着步步逼近的男子,夜寒覺腦海中浮現出幾個可以瞬間擊潰光頭男子的招式。
突然,夜寒覺沒有等光頭男子走近身前,便腳下一蹬,率先的朝光頭男子攻去。自古以來進攻就是最好的防禦。只見光頭男子眉頭明顯的一挑,隨即臉上浮現出不屑。
剛纔在步步逼近之時,光頭男子的目光就在不停的在打量着夜寒覺,看到夜寒覺瘦胳膊瘦腿的,內心便很是不屑,就這小身板?也敢出來自作主張的管閒事?真是不知死活!隨即又看到夜寒覺不退反進的向他衝來,內心頓時就更加不屑了。也不手下留情,待夜寒覺快要衝到近前時,忽然就勢大力猛的揮出一拳,直朝夜寒覺臉上轟去,顯然想要一擊就解決掉夜寒覺。
但顯然夜寒覺對於光頭男子這一拳沒有絲毫在意,速度依舊不減剛纔,好像視而不見般,就感覺是夜寒覺自己在往光頭男子碩大的拳頭上撞一樣。光頭男子見此內心不由道了一句:不知死活!
然而就當拳頭快要砸到夜寒覺臉上之時,只見夜寒覺突然腳步一錯,轉眼就已來到光頭男子的身側,光頭男子的拳頭不出意外的往前飛去,夜寒覺雙眼緊緊盯着那條胳膊,隨後趁着他那一拳轟出慣力未消之時,迅速的用右手輕輕釦住了光頭男子揮出拳頭的胳膊的小臂,然後用力順勢往他剛纔轟出拳頭時慣性的方向一帶,之後在用膝蓋毫不留情重重的直挺在他的小腹上。
只聽見光頭男子慘叫了一聲,雙眼頓時瞪的炯大,然後雙膝一跪捂着肚子就倒在地上,身形弓蝦,口中吐白沫。
從用手扣住男子的手腕再到用膝蓋重重的挺在男子的肚子上整個過程夜寒覺可以說是一氣呵成。料理完那名男子後,夜寒覺擡頭打量了眼距離自己幾步之遠被稱作龍哥的那名男子。
龍哥此時也微微擡起頭望向夜寒覺,雙方互相打量,夜寒覺這纔看清龍哥的面容,只見龍哥竟然是一個身材十分瘦弱的男子,相貌很是平平,是那種隨便走在人羣中都不會引起美女注意的類型。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襯衫,下身則穿着一條黑色運動長褲,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隨遇而安的平凡,這讓人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名十分普通的男子就是那被這一行人稱爲龍哥的人。
龍哥目光也正望向下手果決狠辣的夜寒覺,眉頭不由皺了皺。夜寒覺又往龍哥身旁的那幾名男子掃視了一眼,然後目光定格在其中一個男子身上。那名男子也望向夜寒覺,一臉的不善。
是他。夜寒覺心裡默默的想到。那名男子赫然就是中午在一中食堂內被顧北堂掃了臉面的劉哲。他在這裡幹什麼?夜寒覺內心疑惑的想到這麻袋裡套的又是什麼人?不知爲何,夜寒覺此刻內心竟隱隱有些不安,腦海中快速閃過顧北堂的名字和他平時高冷不羈的身影。
忽然夜寒覺只見龍哥開口說道:“兄弟們今天也都活動累了,走吧!”身後正在用力毆打麻袋的好幾名男子聞言後也都沒有在對着麻袋裡的人施以毒手,幾個跨步便來到他們龍哥的身後,一個個眼神都十分不善的望着夜寒覺,好像只等他們龍哥一聲令下,便一個個都會毫不猶豫的衝向夜寒覺,把夜寒覺按在地上使勁的摩擦。
“龍哥,也得要把他給弄死!”劉哲見龍哥要走,連忙開口道。龍哥卻沒有理會劉哲的話,而是目光再次與夜寒覺對視,有些好奇的咧嘴開口道:“你覺得你一個人能打我們幾個?”
夜寒覺掃視了龍哥身後衆人一眼,隨即沉思了一會:“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們可以試一試。”龍哥眼神忽然認真的盯着夜寒覺,看到夜寒覺不像說笑的神情和堅定的雙眸,過了一會兒才哈哈大笑起來,然後開口道:“改天我一定要領教一下,希望到時候你不要讓我失望!”夜寒覺沒有回答龍哥的話,而是靜靜的望着對面的他,只是不知不覺他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
夜寒覺也沒有託大想要留下龍哥一行人,因爲他不知道那名被稱作龍哥的男子實力到底怎麼樣,屆時如果相鬥起來,更別提龍哥身後還有七八號人物。同樣龍哥也不知道夜寒覺的具體實力,不過他也沒有想過去試探夜寒覺,少一事總比多一事好。等一會兒如果雙方相鬥,到最後肯定是兩敗俱傷的結果,這是龍哥不願意看到的,再者兩人平日也無冤無仇,憑啥偏要鬥個你死我活?這也是龍哥不想試探夜寒覺的原因。龍哥一行人也沒有在這裡過多停留,不一會便走的無影無蹤,離去時龍哥也沒忘叫幾個人把剛纔倒在地上哀嚎不斷的那名男子擡走。
而待他們走後,夜寒覺心底裡則莫名的鬆了口氣,擡手擦了擦額上並未明顯細小的汗珠,邁開步子來到那個麻袋旁,輕輕蹲下身,右手緩緩的伸出,內心卻不由的祈禱了一句:希望不是他!不過一想到他,夜寒覺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可能,他平時的確挺吊的,但也不至於被人套着麻袋在這裡羣毆吧!然後夜寒覺便將麻袋裡的人用力拽了出來,隨後將他擺過身子,不過當夜寒覺一看到他的臉,瞬間臉色就變得發白。
麻袋裡的他不是別人,正是夜寒覺今天第一天上學時的同座——顧北堂。只見顧北堂的臉上淤青陣陣,也不知被人的拳頭揍了幾拳,整個人此時陷入了昏迷之中,人事不省,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氣!夜寒覺心底裡想到,真是想到什麼就應什麼。
夜寒覺輕輕將地上的顧北堂背起,然後朝沈夢歆的所處的位置走去,耳邊只聽見顧北堂那虛弱的呼吸聲,心底裡不由笑了笑,好在還有氣!如果顧北堂此時醒來知道夜寒覺內心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氣的直接給他一拳?
街道拐口處的沈夢歆此刻正渾身發抖的坐在地上,一百秒早已經數了過去了,但就是遲遲等不到夜寒覺的身影,雖然她知道她只需要堅強一點站起身拐過那個街道的拐角處就有可能看見夜寒覺的身影,但她就是不敢。直到現在,她的內心依舊很害怕,不,應該是比之前更加害怕了!雙腿止不住的打顫,四周彷彿比之前更加黑暗起來,宛如像一隻漆黑的巨獸,好像下一秒就要將內心脆弱的她吞入腹中。再數一百秒,沈夢歆內心默默的說,此刻她除了內心再數一百秒,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而當沈夢歆再數到一百秒過半時,她忽然聽到不遠處好像傳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此時她竟又微微小聲的哭泣了起來,眼睛閉的比之前更緊了,沈夢歆不知道來的人是不是夜寒覺,所以她此刻內心的害怕比之前更甚!沙沙的腳步聲漸漸在黑夜中刺耳了起來,最後停留在沈夢歆身前。沈夢歆緩緩的睜開滿是淚霧的雙眼,有些害怕,但之後就入眼便看到了夜寒覺的身影,只見夜寒覺揹着一個人影,因爲光線太暗,她有些看不清那個人影的面容,只覺得那個人影的髮型有點熟悉。但她很高興,因爲夜寒覺真的沒有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裡。
“寒覺,你來了。”沈夢歆高興的說。夜寒覺點點頭,輕輕笑道:“我都說了我不會丟下你的,班長。” 沈夢歆點點頭,忽然看向夜寒覺身後的人影:“對了寒覺,你身後背的是誰啊。是剛纔那個被打的人嗎?我怎麼感覺他有些熟悉啊?” 夜寒覺猶豫了一下,有些遲疑不知要不要讓沈夢歆知道他身後背的正是她心目中愛的人顧北堂?“怎麼了寒覺?”見夜寒覺沒開口,沈夢歆好奇的問道。夜寒覺想了一下最終還是覺得得將顧北堂的事告訴沈夢歆,因爲這樣瞞着也不是個事,況且現在就算夜寒覺他不告訴沈夢歆,日後沈夢歆她也一定是會知道的。“班長,我身後背…背的是…是北堂。”沈夢歆聞言震驚的看着夜寒覺,眼神瞬間呆滯,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夜寒覺說的話。夜寒覺輕輕將顧北堂從背上放了下來。沈夢歆連忙蹲下身,看着印象中熟悉的臉,她的眼淚立即又一滴一滴的滑落臉頰,在模糊月光的映襯下變的晶瑩起來。
夜寒覺從上而下的望着正哭的梨花帶雨的沈夢歆,夜寒覺此時覺得他應該安慰沈夢歆,但是他隨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望着昏迷的顧北堂道:“班長,現在怎麼辦?你知道顧北堂的家住在哪嗎?現在好像附近的醫院都已經關門了,如果班長你不知道的話那就將他送回我家吧。” 沈夢歆聞言擡起頭,淚眼朦朧的道:“我知道他的家在哪。”……
夜寒覺重新背起顧北堂,沈夢歆則領着夜寒覺向某一條街道走去,邊走眼眶的淚珠還時不時的滑下臉頰。夜寒覺則默默的跟在沈夢歆身後,沒有出口安慰她。沈夢歆看到心愛的人被人打成重傷,夜寒覺覺得他並不適合安慰沈夢歆,所以也就沒有安慰沈夢歆。如今他能做的只有默默的背起顧北堂,跟在沈夢歆的身後。
天空中淅瀝瀝的小雨依舊下着,雨勢跟剛纔的一樣,稀稀疏疏的,讓人總有些感覺不到這淅瀝瀝的小雨到底是停了或還是在繼續下着。
“寒覺,你看前邊那棟小樓單位,北堂的家就在那邊。”沈夢歆忽然的停下腳步,對着身後正揹着顧北堂的夜寒覺道。夜寒覺擡頭往前看去,只見有一棟老式的白色小樓矗立在不遠處。小樓看起來有些破舊,進出的門口前安裝有一顆電燈泡,原本應該緊緊關閉的大門鐵門此時卻半開半關着,鐵桿上都是一目瞭然生了鏽的鐵鏽。
夜寒覺聞言點點頭,眼神十分清澈。一旁的沈夢歆很是小心的打量着夜寒覺,看到他那清澈的眼神後不由的消消的放下心。
“寒覺,我們快走吧,此時阿姨應該在家裡很着急。”說着沈夢歆領着夜寒覺向那棟白色小樓走去。夜寒覺沒有開口,只不過緊跟在沈夢歆身後。其實不是夜寒覺不想開口,而是背上的顧北堂體重有一點微重,這讓夜寒覺感覺好像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兩人輕鬆跨進鐵門內,當即就聞到了一股很刺鼻的惡臭味道,只見前邊的樓梯的角落處被丟有好幾袋垃圾袋,樓道的臭味就是從裡面散發而出的。
沈夢歆趕忙領着夜寒覺快步走過那段樓梯的角落出,這簡直有點令人作嘔的感覺!沈夢歆稍稍撇了夜寒覺一下,發現後者只是微微蹙了蹙眉,也沒有不滿的抱怨什麼,心底不由對夜寒覺的印象上升了好幾個格。
“寒覺,這樓道有點黑你小心一點,北堂的家就在三樓。”夜寒覺嗯的應允了一聲,其實循着夜晚這如薄紗般的月光,還是隱約可以看清這昏暗的樓梯裡的,夜寒覺除了上樓梯時要小心一點之外,根本就不用擔心被摔倒什麼之類的事。
“啊!”夜寒覺突然聽見沈夢歆不知怎的大叫了一聲,這一聲嚇得夜寒覺連忙擡頭望去,隱約便看見沈夢歆渾身瑟瑟發抖的站在樓梯上。沈夢歆不由的這麼一叫,讓夜寒覺以爲沈夢歆碰到了什麼事,連忙開口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夜寒覺剛忙揹着顧北堂往上走了幾層樓梯,越過前邊的沈夢歆,順便還從兜裡摸出手機,按了手電筒。只見一束白光從手機的攝像頭處發出,白光瞬間將昏暗的樓道照亮了起來。
隨後夜寒覺就看見沈夢歆閉着眼睛指着樓梯上的某一處:“寒…寒覺,那裡有東西在動。”夜寒覺順着沈夢歆指的方向,拿着手機往那個方向照了照,卻發現空蕩蕩的沒有什麼東西。緊接着夜寒覺又拿着手機往樓道四處照了照,然後就在不遠處發現了一隻棕褐色的流浪貓正蹲在哪裡,原本白色的貓眼在夜寒覺手機手電筒的照射下變得墨綠色,只見那隻棕褐色的流浪貓正一動不動的望着這邊,隨後瞄了一聲,便向樓道的上方跑去。
夜寒覺對着沈夢歆笑了笑:“班長,沒事,就是一隻流浪貓而已,已經走了。”順便又將身上的顧北堂往上提了提。沈夢歆這才慢慢睜開雙眼,又環視了一下樓內四周,發現什麼都沒有後才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然後又好奇的問道:“不過這怎麼會有流浪貓啊?”夜寒覺伸手往自己額頭上擦了擦冒出的汗珠:“樓下的鐵門沒有關緊,當然會有流浪貓竄進樓裡。”沈夢歆點點頭,平復了一下驚魂未定的心情,便又再一次領着夜寒覺繼續上樓。
夜寒覺也沒有再跟在沈夢歆後邊,而是與沈夢歆走在同一線上,手裡的手機也沒關,直接向樓道里照着,以防待會又發生什麼不測。
“寒覺,你看前邊門上開着一盞照明燈的就是北堂的家。”夜寒覺笑着點點頭,又在一次往上提了提顧北堂,好像有些氣喘吁吁的樣子。沈夢歆看到夜寒覺氣喘吁吁的樣子後不由挽嘴一笑。
兩人站在顧北堂的家門前,夜寒覺擡頭看着頭頂的照明燈,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這總算到了!沈夢歆輕輕輕按響門旁邊上的門鈴,叮鈴鈴,叮鈴鈴。門鈴聲響起不久,裡面當即就傳來一陣焦急的腳步聲,門口隨即被打開,只見從中走出一個年過三十卻似十八的婦人,她的神情很是着急,纖細眉間隱隱透露出一股不安。
婦人看到沈夢歆後,臉上便不由的露出了笑意:“咦夢歆,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沈夢歆聞言只是苦笑了兩聲:“阿姨……”她只是眼神轉向身旁的夜寒覺。婦人眼神順着沈夢歆的目光望向一旁的夜寒覺:“這位同學……嗯?北堂?”
再她和北堂搬到這裡後,婦人便在外門上安了一盞照明燈,只要每日顧北堂還未準時回家,顧北堂的母親便一刻沒有將那顆照明燈關掉。這顆照明燈可以說是每一天都要等顧北堂放學回家後它纔會被關掉,這已經成顧北堂家庭裡不變的一個規則。
顧北堂的母親姓顧,叫顧玉琴。此刻顧北堂臉上的淤青在那照明燈束束白光的照映下變得十分明顯,沈玉琴一眼就看到顧北堂那張原本泛白的臉上的那些淤青。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骨頭,果然就見顧玉琴跟沈夢歆一樣,臉上的淚珠一滴又一滴的滑落臉頰,再加上顧玉琴本就容貌不俗,這一哭,倒讓人覺得楚楚可憐,十分想將她擁入懷中。
“北堂,你怎麼了?”顧玉琴對着昏迷着的顧北堂道。就在這時,背上的顧北堂忽然輕咳了幾聲:“咳咳咳。”顧玉琴連忙開口道:“北堂,北堂你沒事吧?你可不要嚇我啊!”夜寒覺聞言便簡短的訴說了一遍:“……我發現他時他就已經昏迷不醒了。”顧玉琴當即又淚珠子一滴一滴的滑落臉頰,不,應該是她好像從來沒有停過哭聲。
“進來,快進來,快把北堂放在牀上。”直到此刻,顧玉琴才記得招呼沈夢歆和夜寒覺,然後沈夢歆輕車熟路的領着夜寒覺前往二樓顧北堂的房間內。
顧玉琴稍稍止住哭聲,也跟着兩人前往顧北堂的房間,一路上她不由的一邊走一邊觀察着沈夢歆,發現她的臉上有微微有哭過的痕跡,女人當然最懂女人,顧玉琴心裡不由說了一句:要是我兒媳婦就好了。隨即她看着夜寒覺,內心不由想到了什麼,暗暗的下了一個不爲人知的決定。
顧北堂的臉上不僅有傷,身上各處也還有傷,這裡因爲只有夜寒覺一個男生,所以給顧北堂身上擦拭止痛藥酒的活也就交給了夜寒覺。顧玉琴則去廚房給三人做一些宵夜,沈夢歆不好待在顧北堂的房間內,她一個女生又能做些什麼?呆在這裡又是什麼意思?顧玉琴見沈夢歆無事可做有些拘謹,便主動叫她一起去廚房幫忙。沈夢歆在廚房內靜靜的幫着顧玉琴打下手,沒有發一言一語。
顧玉琴這個過來人自然知道沈夢歆對自家的兒子有意,當然就不會冷落了她,指不定以後會成爲自家兒媳婦呢。現在也好先培養一下婆媳的關係。
“夢歆,剛纔那名同學是誰啊,怎麼阿姨之前沒有見過?”顧玉琴從夜寒覺身上敏銳的嗅到了一股危險信號。夜寒覺論身高顏值都跟自己的兒子顧北堂不相上下,她當然要好好的瞭解一下夜寒覺,提前替她的兒子守護好沈夢歆!也不知顧北堂日後知道沈玉琴心中所想會不會很無語?
“阿姨,他叫夜寒覺,是今天我們班剛轉來的新生。人……還挺好的。”沈夢歆低着頭回答沈玉琴的話。原來是新生啊!顧玉琴心裡默默想到。不過爲什麼說人還挺好的?該不會他們之前就認識了吧?這個念頭一浮現出來,不由又使沈玉琴內心有些擔憂,如果是這樣子,那自己的兒子一定是沒機會了。
不過爲了保守起見,顧玉琴還是開口問道:“那你們是不是很久之前就相識了啊?”沈夢歆頓時疑惑的望向顧玉琴:“阿姨,我們才第一天見面認識,你爲什麼這麼說呢?”顧玉琴笑了笑:“哦,沒事,我就是覺得你們兩人好像從很久之前就認識了般,是我發現錯了。”說完這句話,顧玉琴的內心莫名的就有些欣喜。這說明自己的兒子還有機會嗎!顧玉琴內心默默的道。
對啊,沈夢歆突然間回過神來,自己如今算起來好像才和夜寒覺相認識才不到一天,爲什麼自己會說他人還挺好的?死黨接連委託讓我約他組團吃飯晚自習,自己內心不是決定只答應她一次嗎?而如今自己好像在一天內約了夜寒覺三次?爲什麼自己會答應死黨的請求?還有這麼羞人的事當時自己又爲什麼會答應死黨同桌?什麼組團吃飯晚自習,不是已經對人擺明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沈夢歆你是不是傻啊?沈夢歆內心獨自默默的訴說着。感覺好像沈夢歆內心隱隱已經趨向崩潰的邊緣。
“夢歆,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去客廳歇歇吧。剩下的煮麪然阿姨來就好了。”顧玉琴看着沈夢歆有些心不在焉臉色略有些蒼白,擔憂的開口問道。
沈夢歆聞言搖搖頭:“不用的阿姨,我沒事,你也忙活了一天了,應該是你去休息纔對。”顧玉琴看着沈夢歆,不由的越看越滿意,自己這個未來的兒媳婦無論是樣貌還是身材,都讓她很滿意。而且還很會體貼人,知道我忙活了一天,懂得讓我去休息。北堂這孩子也真是的,這麼好的女孩子也都不知道要好好討討人家的歡心,這樣順眼好看孝順的兒媳婦現在可不多見了。顧玉琴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把沈夢歆當成是內心兒媳婦的不二人選,反正她以後一定要顧北堂把沈夢歆娶進家門。此時她內心默默的想着,是不是得要先將顧北堂和沈夢歆的情侶關係定下來?這樣子纔可以保證沈夢歆這個未來的兒媳婦不會像到嘴的鴨子給飛了。
沈夢歆自然察覺出顧玉琴在看着她,當即紅霞滿面,讓人如今好想在她臉上咬上一口。顧玉琴知道沈夢歆的囧況,當即開口道:“夢歆啊,阿姨到現在才發現洗衣機裡還有一些衣服要拿去樓上晾,那麼這裡就拜託給你了。”沈夢歆當即紅着臉靦腆的點頭:“嗯,阿姨。”顧玉琴洗了洗手,然後在自己身上的圍裙擦了擦。忽然想了想,輕輕從身上解下圍裙:“來,夢歆啊,別弄髒了校服,先穿上圍裙吧。”沈夢歆沒有拒絕,顧玉琴笑着幫沈夢歆穿上圍裙:“夢歆啊,多謝你上學期老是來這裡幫北堂補習,要不然他的成績也不會次次都全班前十。這不開學了嗎,以後你可一定要再來幫北堂補習。”沈夢歆頓時臉色更加紅潤,也更加不好意思:“嗯,阿姨,我以後有時間就來幫北堂補習。”沈夢歆心裡不由想到,爲什麼突然說到補習的事?之後顧玉琴便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笑意就離開了廚房。
再來到夜寒覺這邊,只見夜寒覺剛往手上倒藥酒時,顧北堂就有些朦朦容容的醒來。待眼神清醒過來後,便看見夜寒覺那隻倒有藥酒的手朝自己臉上抹來。顧北堂剛想反抗,但夜寒覺的手已經抹在了他的臉上。“我草你孃的。”之後夜寒覺就聽見顧北堂罵娘了一句。
“噢,原來醒了啊。”夜寒覺看着正往臉上亂擦的顧北堂笑着有些意外的道。“是你?”顧北堂這纔看清往自己臉上亂抹的兇手的面貌:“這是哪?”夜寒覺依舊笑了笑,又往手上倒了點藥酒:“還能那?這裡當然是你家啊。”顧北堂聞言不由皺眉問道:“那你又怎麼會在我家?”
夜寒覺沒有開口,倒是又想把剛纔倒有藥酒的手往顧北堂臉上抹去。顧北堂立馬隻手抓住夜寒覺的手腕:“你想幹什麼?”看着眉頭緊皺的顧北堂,夜寒覺只好收回伸出倒有藥酒的手:“沒幹啥,就是給你臉上擦擦藥而已。”
顧北堂這才收回緊握着夜寒覺手腕的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便感覺到一陣疼痛。
我這是怎麼了?噢對了,我記得好像被人套了麻袋,去他媽該死的!顧北堂心底裡又罵了一句娘。不過又是誰幫我帶回家的呢?想着顧北堂便望向一旁正注視着自己的夜寒覺。
後者一臉的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