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殺的好

聽到他們說起了中國話,詹姆斯船長才真正明白大事不妙的感覺。他剛纔就不相信程黎平是天狼幫的人,因爲天狼幫不滿歸不滿,卻不敢打澳洲白人的主意,更不用說劫持他們的貨船了。但中國人則不一樣,雷曼先生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小心防備中國人,因爲不管是紅島國王那一派,還是許俊霖那一派,都不是好惹的主兒。

不過推測一下這裡的地點,詹姆斯船長還是下意識的將程黎平和劉衛國看做了許俊霖的人:“許先生好嗎,他在不在這裡?”

程黎平笑道:“別套近乎了,咱們沒那個交情。”

見程黎平沒否認,詹姆斯船長更確信了自己的判斷,道:“兩位,請轉告許先生,雷曼先生其實很想跟他合作的,從紅島運輸出來的貨物,他也可以拿到相應的分成。”

程黎平點了點頭,但是卻又嘿嘿一笑,道:“不好意思,我們老大想吃個飽的,不想再喝湯了。”

詹姆斯船長大吼一聲,提刀向劉衛國捅去。劉衛國不敢硬扛,因爲這傢伙力道很猛,便縱身躍起抓着酒吧大門的上樑吊了起來。詹姆斯船長停下腳步,順勢再往上方捅去,劉衛國雙腳連環踢,頓時踢在詹姆斯船長的手腕上。匕首脫手而飛,居然不偏不倚的落在酒吧老闆的面前,差點扎到他的鼻子。酒吧老闆嚇的打了個趔趄,熱鬧也不敢看了,一邊低聲詛咒這兩幫惹是生非的人,一邊鑽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直到毆鬥結束也沒有再露面。

詹姆斯船長失去了武器,又掛念商船的安危,急忙向門外跑去。劉衛國輕飄飄的落下來,拔腿追了過去。詹姆斯船長身高足足有一米九五,體重在九十公斤左右,打起架來虎虎生風,倒挺像那麼一回事,可跑起來的時候就差遠了。劉衛國一個加速,就搶在了詹姆斯船長的前面。詹姆斯反手一拳打過來,劉衛國伸右臂擋住,左手握拳,徑直掏向詹姆斯船長的小肚子。

“嘔……”詹姆斯船長被劉衛國一拳打的吐出半肚子的酒水,酸臭撲鼻。劉衛國皺了皺眉,拖着他的衣領走出幾步,又是兩拳砸在他的大腿上。詹姆斯船上痛的說不出話來,腿也痛的幾乎要痙攣了,只能躺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氣。

這就是劉衛國的作風,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讓對手喪失還手之力。剛解決了詹姆斯船長,酒吧裡的程黎平也輕描淡寫的走了出來。劉衛國挑着眉毛問:“都搞定了?”

程黎平笑道:“勝之不武,他們喝太多酒了。”

劉衛國沒說話,因爲就算讓他去解決那些人,至少也要用個三五分鐘的時間。由此可見,程黎平的決鬥技巧比以前更精進了。程黎平看了看詹姆斯船長,道:“綁起來吧,用不着殺他。”

劉衛國沒說話,從衣兜裡摸出一根長長的細鐵絲,將詹姆斯船長捆了個結結實實。眼見程黎平打算往商船的方向趕去,劉衛國詫異道:“酒吧裡的不綁了?”

程黎平道:“島民幫忙看着呢,放心吧,我們走之前,一個也不會放出來的。”

劉衛國搖頭苦笑,跟着程黎平走了。

兩人快速來到港口,遠遠望見半空中升起 的滾滾濃煙,程黎平和劉衛國頓時臉色一變,同時小跑起來。胡鬧的兩個手下正在船舷那裡站崗,看見程黎平和劉衛國過來,馬上敬了個禮。兩人回禮後問道:“怎麼回事,哪艘船起火了?”

一個手下道:“對方負隅頑抗,跟我們交火了。”

程黎平面色很凝重,他真沒想到這邊會打的這麼激烈,否則也不會在酒吧跟那羣白人瞎鬧騰了。劉衛國板着臉問:“咱們的人怎麼樣,有傷亡嗎?”

那手下遲疑了一下,道:“丁隊長受傷了。”

程黎平二話沒說,快步上了船。劉衛國緊隨其後,穿過甲板便看到丁二躺在地上,格木和另一個負責醫護的兄弟正在給他包紮。地上流了一攤鮮血,還有幾個空彈殼。程黎平心中一緊,近前看到丁二臉色慘白,嘴裡叼着一根菸。不過看見程黎平和劉衛國的面孔出現在自己面前,丁二下意識的張嘴問好,那根香菸就掉了下來,燙的他齜牙咧嘴,叫苦不迭。

“格木,情況怎麼樣?”程黎平問道。

格木頭也不擡,道:“沒事,死不了。子彈從胳膊裡穿過去了,這小子命大,沒打斷血管。”

子彈都從胳膊裡穿過去了,這還叫沒事呢?不過想想格木受過的傷,這點小傷確實算不得什麼大事。程黎平低聲安慰了丁二幾句,又掉頭往船艙走去。越往後走,船板上的鮮血越多。走到船艙那邊,十幾個白人的屍體躺在那裡,身上穿着統一的制服,證實他們都是阿格耶樂礦商集團的護衛隊。

胡鬧快步從下面的船艙中走了出來,看見程黎平就說:“程哥,沒辦法,他們先開的槍,只能全部殺了。”

程黎平點頭道:“殺的好。”

胡鬧道:“那這些屍體怎麼辦,扔海里去嗎?”

程黎平搖了搖頭,道:“運下去,放在岸邊吧,一會讓他們自己認領。”

胡鬧安排了幾個人去辦這件事了。程黎平又帶着胡鬧上了另一艘船,這艘船的清理和準備工作就交給了劉衛國和格木。來到第二艘商船上,幾個手下人已經撲滅了大火,原來這是幾個白人船員見護衛隊被消滅,試圖擾亂丁二和胡鬧等人的視線,於是將汽油潑灑在控制室後面放了一把火。程黎平和劉衛國趕過來時,火勢剛剛燃起,若非胡鬧來的及時,大火燒到控制室,那這艘大貨船就沒指望了。

程黎平面無表情的問:“放火的船員呢?”

胡鬧遲疑着不答,隔了幾秒鐘才低聲說道:“程哥,你跟我來。”

下到第二層的船艙裡,程黎平迎面看見七八個船員疊羅漢一般躺在船員室裡。他們身上倒是沒什麼傷痕,地上也沒有鮮血,只是兩眼瞪的溜圓,麪皮紫黑,顯然是被活活悶死的。另有一箇中年船員呆呆的坐在一旁,看見程黎平和胡鬧過來也沒有反應。胡鬧道:“這人叫肯達爾,丁二說他人品不錯,所以就留他活着了。”

程黎平點點頭,道:“這些船員是誰殺的?”

胡鬧再次遲疑起來,程黎平板起了臉,喝道:“回答我!”

胡鬧嚇的打了個哆嗦,道:“是……是我。”

程黎平道:“爲什麼殺他們?”

“因爲他們放火燒船。”胡鬧道。

程黎平終於笑了起來,道:“殺的好。”

說完這句話,程黎平掉頭就走。到了甲板上,跟劉衛國簡單的通了個電話,然後叫看守軍營的那個夥計從速歸隊,再召集所有人員做好出海準備。一行人將快艇和武器運上貨船,在燦爛的漫天夕陽中回航了。返程的航線自然不是紅島,而是香港,程黎平需要把這些貨卸下來,由鄭彤去安排加工售賣的問題。

離開崑崙羣島,程黎平命人將船員的屍體帶上來拋入海中。雖然這些船員罪不至死,但殺都已經殺了,再去計較也沒有意義。何況胡鬧也沒有做錯什麼,萬一他們引燃了控制室,造成的損失實在太大,這是程黎平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統計了一下戰鬥的結果,程黎平這邊只有丁二一個人受傷,而且他受傷是爲了掩護一個兄弟,可謂大獲全勝。爲了表彰丁二的英勇行爲,程黎平給鄭彤打了個電話,讓她幫丁二準備一張卡,裡頭給他存上兩百萬的現金,任他隨時支取。

白人的護衛隊全軍覆沒,十七人盡數被打死。船員逃走了三四十人,死了八個,生擒一人。那些人能夠安全逃離,還是丁二看在肯達爾的面子上放了他們一馬。否則按照胡鬧當時的暴脾氣,估計全部突突掉了。兩艘貨船上的管事人員倒是一個沒死,但也被打成了重傷,不在醫院裡躺上兩三個月,休想再執行任何任務。

詹姆斯船長甦醒過後馬上借用島民的電話聯繫了雷曼。雷曼先生聽聞此事,差點氣的當場暴斃,剛想跟阿格耶樂礦商集團分道揚鑣另立山頭,這邊就掉鏈子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來。滿滿兩船金剛石被劫走,死傷那麼多人,雷曼真不知道該如何跟總部交待。

氣急敗壞的雷曼試圖聯繫一下自己的貨船,海事電話打過去,對方居然接聽了。雷曼分辨不出對方是誰,但程黎平用了一口香港口音,聽詹姆斯船長彙報過後的雷曼更是確信對方就是許俊霖,當即嚴肅的質問許俊霖爲何要襲擊他的貨船,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貨船是有多國營運許可的麼,你這樣做是公然違反國際海洋法,是要被全球通緝的。

程黎平用一種不可一世的腔調回複道:“我高興,不服來咬我啊。”

雷曼怒道:“先生,請你說英語,我聽不懂你的鳥話。”

程黎平笑道:“憑什麼?跟我說話就得守我的規矩,乖乖用粵語。”

有關商船的問題還沒開始談,兩人現在語言的問題上吵了個不可開交。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聽不懂對方講的是什麼,雷曼拿什麼去跟人家談。好在他提前按下了錄音,一邊跟程黎平你來我往的爭吵,一邊安排手下人儘快去找個知曉香港話的人過來。

十幾分鍾後,手下帶着一個氣喘吁吁的老頭過來了。雷曼看了一眼,認得是在幾個街區外賣香港小吃的老移民,便急忙放開了免提。那老頭聽了兩句,擡頭看向雷曼,道:“先生,他在罵你。”

雷曼板着臉說:“我知道,請翻譯正事兒。”

老頭又耐心聽了一會兒,慢慢的攤開了雙手,道:“先生,他一直在罵你,什麼正事兒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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