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翎駭然,原來竟有高手隱藏在風凌月身邊,剛纔覷準機會向她動手,自己一時不察,竟然差點將風凌月置於險境。
蘇千翎柳眉倒豎,清風流轉之間,和幾大高手拼鬥起來,驀地一人破空而出,掌間幻化百丈長刀,徑直朝風凌月斬下。
柳翎缺一展虛無錦,強行將百丈長刀擋下,被浩瀚勁力衝擊,左膝支撐不住,幾乎跪倒地上,秋韻泓秦倚天紛紛衝過來,源氣流轉,各色華光在風凌月和柳翎缺身前設下重重防禦。
姬青雲乍然遇到變故,見姬無極竟然被雷昊一擊重創,怒火騰然升起,如驚濤澎湃,右掌望空一舉,輪迴劍破空而出,直取雷昊。
姬無極雖然修爲卓絕,但驟然間連受雷昊兩記重創,縱然是一座山也化爲虛無,何況他終究是血肉之身。
見姬青雲纏住雷昊,姬無極心裡略略一寬,正要趁這瞬息之機調息源氣,左右兩邊忽然傳來兩道詭異至極的勁風。姬無極神識覆蓋八方,驟然感知到兩股熟悉的殺氣,心裡頓時一寒,勉強凝聚源氣,雙掌左右劈落。
猙獰的笑聲桀桀響起,“姬閣主,多有冒犯。”
“蓬蓬!”姬無極以一敵二,破綻頓生,被兩掌同時擊中。
“爹——”
姬青雲驚呼一聲,漫空雷光縱深直入,盡數擊中姬青雲。
秦鳶驟然看到這一幕,幾乎嚇得魂飛魄散,
“青雲!”
紅色身影如鸞鳳驚起,化作數十丈火焰衝向雷昊。
“神滅斬!”
秦鳶恨極了雷昊,衝上來招招都是拼命的招式,竟鬥得雷昊節節敗退。
姬無極被兩股勁力擊落到百丈之後,一紅一黑兩道身影尾隨而至,眼中笑意猙獰。
“姬閣主,當日沒有斬殺我們,你今日可後悔了麼——”
姬無極縱有通天徹地之能,此刻也難以以一己之力對抗兩大敵手,原本預料他們會選擇遁走,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反過來攻擊八極宗。
“我的確後悔了——”姬無極擡首冷冷望着兩人,“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們已經再沒有機會——虞紅淚、修屠。”
修屠狠狠地盯着姬無極,血紅的舌頭舔了舔乾枯的嘴脣,“如果不是魔族有封祭之法,我們就真的在陰溝裡翻船了,只有煉化了你,才能報當日的仇,今天就讓我們看一下究竟是誰沒有機會!”
“魔障——零落!”
三人縱身而起,直上虛空,雲海之中驚起華光千丈。
“嗯?”
常五舉目遙望,神情一凝,“蕭御,變故已生!”
蕭御心中猶如驚雷迭起,“大哥,助我一臂之力!”
常五緩緩點頭,目光依然停留在半空之中,喃喃自語道,“竟然是魔族中人,看來我得先去收拾上面的兩個,下面——”話未說完,常五神色忽然一變,“不好,有變故!”
神源流轉,常五一步邁出,已在百里之外。
仙域廣場之上,局勢越來越混亂,因爲敵我難分,所有人都只求自保,雲山堡高手嚴密地護衛在柳翎缺周圍。
唯有八極宗衆高手衝在前面,但是秦倚天等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即使八極宗幾大閣主修爲驚人,依舊節節敗退,猛然天地一震,周圍的空氣以極致的速度凝聚起來,重重峰巒自仙域廣場之上巍巍升起。
荒千嶽驚疑不定,在坤元一道上,竟然還有人修爲比他更高,僅此一招已令他高山仰止。
荒千嶽長聲一嘆,前有強敵,後有高手,難道是上天要置八極宗於死地嗎?
柳翎缺眼中閃過隱蔽的流光,計劃終究真正開啓了麼——
只要將這些高手一網打盡,剩下所有的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姬無極一掌劈開修屠,忽然感知到下面的異動,不由得全身一震,難道是那個人來了嗎?如果真的是他,那麼現在的局面已經十分危急,驚怒之下竟被修屠一掌偷襲得手。
“桀桀,姬大閣主,你竟然還有心思去管下面。”
風火地山四大閣主同時出手,一時罡風烈烈、火焰飛舞,熊熊火光之中暗影忽現,走過來一個看不清面貌的神秘人。
蘇千翎神色黯然,神秘人的實力遠遠超出他們,八極宗唯一可以與之一戰的只有姬無極,但是現在姬無極卻被兩大魔族高手逼住,自身尚且難保。
神秘人掌影破空而下,四大閣主身後同時虛影幻化,爲了抵禦剛纔的自爆,四大閣主已經耗費了很多源氣,現在只有殊死一搏。
驀地天地一動,一人穩穩站在四大閣主身前,右掌平平推出。
兩大高手相隔不過三丈之遙,正面全力拼鬥,頓時激起驚天動地的衝擊力,虛無錦望空灑落,擋在風凌月身前。
“轟——”
天地巨震,仙域廣場上生出無數道半粗細的裂縫,綿延到數百丈之外。
一掌相對竟有如此神威,衆人不禁駭然,這兩個人究竟是誰?
柳翎缺面露驚愕之色,神秘人的身份他很清楚,沒想到八極宗除了姬無極之外,竟然還有人能夠擋住他。
這個變故分明在預料之外,柳翎缺眼珠一轉,護在風凌月身前,“風宗主,有我柳翎缺在,這些人休想傷你半分。”
風凌月盈盈立於原地,從動亂開始直到現在,她始終如玉石橫立,除了眉心紫陽天鳶隱隱散發着微弱的光芒,竟沒有任何的變化。
“嗡——”
碧青色光芒流轉,彷彿被神秘的力量牽引一般,驀地光華大盛,隱隱穿透天宇。
風凌月傾國絕代的容顏上,忽然綻放出一縷笑容。
柳翎缺不由得癡了,他自問一生閱女無數,卻從未見過像風凌月這樣傾國絕代的女子,風凌月盈盈一笑,已將他所有神魂盡數牽引,然而這笑容卻不是爲他盛開,風凌月眸光盈盈望着碧霄,似乎蒼穹深處有什麼絕世的美景。
身爲八極宗宗主,在動亂之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全自己的安全,但是風凌月卻在鎮定如恆之中,發現了一件重於一切的事情。
蕭郎,你終於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