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紫龍烈焰,蕭御自然不敢輕視,縱身向後一躍,避開火焰落在數十丈之外。
“轟!”
火焰擊中大地,灼熱的火浪瞬間綿延數十丈,徑直逼向蕭御。
蕭御身形連動,這次爲求穩健,退後到將近百丈之外,但人尚未站定,漫空烈焰再度生出。
蕭御暗驚,這火焰溫度極高,如果被火焰擊中,極有可能遭受重創,紫龍的火焰不僅噴發速度極快,而且距離也十分遠,無論蕭御在什麼地方,火焰都瞬息即至。
蕭御一時閃避不及,一縷火焰附着到右臂上,頓覺整條手臂置入岩漿中一般,坤陽源氣飛速流轉,迅速漫過右臂,將火焰撲滅。
紫龍似乎認識到蕭御並沒有他剛纔釋放出來的威壓那麼恐怖,豎瞳赤光大盛,紫色龍身上隱隱透着紅光,龍鬚揚起,滔天烈焰紛紛而至。
這一次蕭御避無可避,眼中黑芒流轉,只聽見高昂的吟聲響徹天宇,身後星河圖幻化,藏鋒劍破碎虛空而生。蕭御御劍在手,頓時驚起百丈劍芒,迎風一劍擊出。
劍鋒所至,漫天火焰竟被盡數逼住,不能靠近蕭御半分。
紫龍不料蕭御竟然能以劍氣擋住它的火焰,吐息之間風雲變幻,重重雷光自火焰中瀰漫而來。
蕭御一怔,紫龍竟然擁有雷火兩重屬性,血脈相比於蛟龍,果然要高貴許多。
要知道當日蛟龍不過初識風之精髓,已經十分厲害,現在這頭紫龍精通雷火兩重屬性,相比蛟龍要厲害百倍。
蕭御不敢怠慢,金色光影縱橫,降魔劍裂雲而出,重重雷光被降魔劍所阻,不能前進半分。
蕭御以降魔劍和藏鋒劍擋住紫龍的雷火攻擊,看似輕鬆,實則猶如萬鈞壓頂,紫龍的雷火都經過近百丈的距離攻擊而來,威力自然會削減不少,但他應付起來依然覺得有些吃力,如果紫龍近身攻擊,蕭御未必還能這樣輕鬆。
但紫龍不知道是沒有認知到這一點,還是處於別的考慮,始終在原地不動。
這樣一來無疑是給力蕭御轉圜的空間,雖然最終仍不可避免要正面一戰,但至少可以適當地修整。
紫龍雷火夾攻都被蕭御擋住,豎瞳之中赤光明滅不定,猛然龍身上紅、藍亮色光芒大盛,烈焰和雷霆在空中凝結成一體,徑直攻向蕭御。
紫龍連續的攻擊終於激起蕭御心中傲氣,右手在空中虛然一握,降魔劍和藏鋒劍如夢幻般合爲一劍,蕭御清嘯一聲,一劍望空刺出。
“乾坤神劍!”
二色神芒縱橫百丈,猶如長虹驚天,徑直擊中雷火。
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雷鳴陣陣,赤炎烈烈,漫空火焰盡數被乾坤神劍封住,但重重雷霆卻衝破神劍,以飛快的速度沿着神劍朝蕭御攻來。
蕭御皺眉,自己果然還是對雷屬性沒有太好的辦法麼——
心念飛轉之間,蕭御眼中傲氣叢生,暗金色光芒自蕭御掌間生出,瞬間在乾坤神劍上幻化出一道暗金色的光暈。
“茲——”
雷霆勢不可擋,瞬間攻破光暈,繼續衝向蕭御。
蕭御眉心鎮定如恆,沒有選擇後撤,依然全力催動六凡法劍,不斷地削弱雷霆。
只見雷霆滾滾,在六凡法劍的阻擋下光芒越來越暗,最終在蕭御身前三尺之地停止。
蕭御成功擋住雷火攻擊,心中卻殊無喜色,他接連召喚出四劍才擋住紫龍的攻擊,足見紫龍實力超凡。
紫龍一擊無功,昂首看着蕭御,豎瞳中赤芒幽幽,似乎陷入沉吟之中。
蕭御勉力擋下紫龍的攻擊,也沒有發動反攻的準備,所以同樣目視紫龍,心中千念飛轉。
蕭御到目前爲止都是被動地防守,而沒有主動發起進攻,除了不清楚紫龍的實力之外,更因爲紫龍所爲只是出於保護這個祭壇,對他並無半分惡意,一旦全力出手,必然就會有傷亡,這絕非蕭御想要看到的。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並非是擊敗紫龍,而是想到合適的辦法與它進行溝通。
不知道爲什麼,當蕭御生出這個想法的時候,竟隱隱感覺到紫龍眼神的變化,雖然不確定是因爲什麼,但和先前已然有所不同。
“年輕人,你究竟是爲什麼來到這裡。”
紫龍驟然開口,蕭御不由得大吃一驚,但隨即將心情平復下來,以當初五階蛟龍尚且可做人言,何況是眼前這頭六階紫龍。
蕭御不敢隱瞞,恭敬而道,“晚輩蕭御,遵家師之命,來到這裡有兩個目的。”
對於蕭御而言,九陽既是友更是師,所以蕭御稱遵家師之命,並無半分虛假。
龍鬚輕揚,紫龍的聲音恍若自九天而來,帶有十分的不真實感。
“哪兩個目的。”
蕭御擡首說道,“其一,煉化白虹谷內的冥陽神芒;其二,尋找家師當年之物。”
這頭紫龍竟然出現在白虹谷中,並且守衛這個祭壇,說不定和九陽也有一些淵源,所以蕭御全然以實相告,並無半分遮掩。
“冥陽神芒——”紫龍的語氣分明有些疑惑。
蕭御以手指着百丈上空的白虹,“如果家師所料不差,這些白虹就是冥陽神芒。”
紫龍不知道冥陽神芒很正常,就算它身上有真龍血脈,也不過才數千歲,對當年的事情沒有認知也是符合情理的。
“在我的血脈記憶裡,這道白虹存於此地已有十萬年,你師尊究竟是誰,怎麼知道這些白虹是冥陽神芒。”
蕭御神色愈加恭謹,“家師名諱晚輩不知,只稱其爲九陽仙人。”
蕭御稱呼九陽爲仙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唯獨這一次最爲誠懇,九陽巔峰時期的高度,恐怕即使他耗費萬年爲未必能達到。
“九陽——”
當紫龍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豎瞳中赤芒明滅,顯然是對九陽兩個字擁有某種記憶,只不過這個記憶十分模糊,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從何而來。
良久,紫龍才終於說道,“你們穿過三千丈白虹,卻毫髮無損,自我有記憶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