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小羽?”
有人在叫她,那聲音彷彿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將她遙遠的意識漸漸拉近。
水翎羽的羽睫輕顫了下,迷離地張開,印入眼簾的是安落心的身影。
“我就說畫畫不能畫那麼久吧?看你,都睡到快用晚餐的時間了。提前醒一醒,要不然會沒有胃口。”安落心說。
水翎羽身體動了下,就不舒服地低吟了下。
“怎麼了?”安落心將她扶起來。
“可能是……可能是睡太久了。”水翎羽低聲說。
每一次被唐禮琛折磨了之後就是如此。
本來就是的,有多累,睡得就有多沉,多久。
可是這樣的道理是不能說給安落心聽的……
“那起來走走清醒清醒吧!”安落心說。
用晚餐的時候,唐禮琛也在。
水翎羽就算不願意見到唐禮琛,也處處由不得她。
只能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悶着腦袋用餐。
“禮琛,這次是不是要在家裡多住一段時間?你一直都在外面忙事業,可這裡也是你的家,不要總是不回來。”唐吉復說。
唐禮琛聽了,面無表情地深邃,看不透他在想什麼,須臾纔開口:“這裡有我想要的東西,自然會回來。”
水翎羽握着筷子的手一顫,筷子掉落在地上。
“福伯,麻煩你再拿一雙筷子。”安落心說。
福伯立刻去拿來給水翎羽,水翎羽說了聲謝謝,不過臉色卻不太好的樣子。
“怎麼了?”安落心問。
水翎羽搖搖頭,繼續吃着,就像沒事人一樣。
安落心還沒有來不及怪異,唐禮琛再次低沉開口,聲音裡有着不容忽略的危險:“好像有人並不希望我回來?”
那黑眸犀利地凝視着水翎羽。
桌上的人自然明白唐禮琛說的話,一言一語帶着的冷冽讓人忌憚。
安落心的臉色一僵,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倒是唐吉復打圓場:“怎麼可能呢?家裡最老實乖巧的人就是小羽了,她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小羽?”唐吉復轉過臉看向水翎羽。
他是想借着任何機會都要讓子女的關係好起來。
水翎羽艱難地擡起羽睫看着唐吉復期盼又暗示的眼色,猶豫了會兒,細聲說:“……是。”
“你看,小羽可是最喜歡她兩個哥哥的,平時在家她也會問到大哥的。”
“問我什麼了?”唐禮琛似乎對話題有興趣,連晚餐都放下來,暫時不吃了。
那帶着穿透力的視線可是一直盯着水翎羽的。
水翎羽此刻如坐鍼氈,羽睫顫着,害怕那壓過來的沉重感。
“當然是關心你在外面會不會辛苦,什麼時候回來之類的了!”唐吉復說。
“既然如此,今天我要參加某個晚宴,讓我的妹妹陪我去吧!”唐禮琛冷淡要求。
水翎羽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身體僵在那裡。
“什麼晚宴?”唐吉復愣了下。
“不同意?”唐禮琛深沉無波地看向唐吉復。
在所有人還沒有說話的時候,水翎羽小聲地開口了:“我……我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