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山村的大多數房子的主體材料還是石板磚,都是一些看着有些年頭的房子,稍有的一些使用了紅磚,由此可見這個天生橋村還不太富裕。
齊玉良十幾年前來過這裡收東西,他說這裡的變化不太大,最大的變化就是剛纔來的時候的那條盤山公路,以前是十分難走的破山路坑坑窪窪的十分泥濘。這個村子之所以叫天生橋,就是村子後面的山上有一個看起來像是拱橋一樣的山樑。
他們這輛路虎停在村口的時候也引來村中衆人的目光,像他們這樣的豪車是很少出現在這裡的,頓時嘰嘰喳喳的議論了起來。
看熱鬧的以婦女居多,大多數的男人都去縣城打工了。一老一少走向了村民,迎上前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一副有些舊,但是還算整潔,舔着個大肚子,叫上塔拉着兩隻拖鞋。
“哎呦,你們可算是來了,你們再不來老王家的房頂子都快掀翻了。”來人說着就伸出手跟齊玉良握了握接着說道:“我是這個村子的村長張建國。你們叫我老張就行。”
齊玉良和司徒二人聽得倒是雲山霧繞的,什麼就我們可算是來了,難道村裡人知道我們來收東西的?
齊玉良問道:“老張你知道我們來做什麼的?”
張建國說道:“你們不是二子從縣城請來的法官嗎?前兩天我們去老王家幫着處理他們家那兩件老瓷引起的糾紛,二子說過兩天從縣城請位法官過來的。”
齊玉良說道:“我們的確是衝着那兩件老瓷來的,不過我們不是法官,你說的這個二子是誰?”
“哦,你們倆不是法官啊。那你們來幹什麼?”張建國警惕的問道。
齊玉良解釋道:“我聽說這村裡有戶人家家裡頭有兩件老瓷,而且聽說因爲這兩件老瓷鬧得家裡人都不是很愉快,想要出手賣掉,我們是過來買老瓷的。估計就是你口中的老王家。”
“哦,原來是這樣啊。”
還沒等張建國說什麼呢,從人羣裡躥出來一人,三十多歲的年紀,穿的倒是挺時髦,一身的NIKE運動服,不過一看就是假貨,染着個黃頭髮,打扮的十分年輕,但是怎麼看怎麼像個盲流子。
“買老瓷的是吧,就是我們家,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看東西,一會錢給我就行。”說話的口氣顯得很不懂事。
張建國罵道:“老三,你給我滾一邊拉去。還嫌你家的事情不夠亂是不。”
罵完之後張建國又笑着臉衝齊玉良說道:“這位老先生既然是過來收東西的,也算是來解決事情的,我領你們過去吧。”
張建國在前面帶路,司徒和齊玉良跟在後面,原本村口的那十幾個人也跟在了身後,你一言我一語的,基本上都是跟着看熱鬧來的。
張建國看着挺淳樸的,而且很健談,說的話雖然顯得沒什麼文化水平,但是爲人是個熱心腸,村民們也都願意聽他的。
齊玉良問道:“張村長你們剛纔在村口乾嘛呢。”
張建國說道:“這不快過秋了嗎。商量着收成的事情。而且前些天縣裡來了幾個領導打算藉着咱天生橋的名聲給我們村搞個旅遊項目,招些人,我正開動員大會呢,不過效果不好,村民們不積極,纔來了十幾個人開會。”
司徒說道:“搞旅遊這是好事啊,怎麼人們還不積極啊?”
張天河說道:“這裡面的事情太鬧心。搞項目就得佔地,老人們覺得土地被佔了沒法種糧食,不願意讓搞,年輕的頭腦活泛點的願意讓搞,但是一聽要佔地,這價錢就死命往上加。我這個村長也是很頭疼啊。這盼星星盼月亮的把工程盼下來了,還落這麼個難題。”
齊玉良安慰道:“既然幹事情就得有犧牲,先苦後甜嘛,既然有領導牽頭,這事就好辦。不過,你剛纔說的二子請律師是怎麼回事?”
這二子原來就是王家的老二,叫王雙慶。在縣城做建材生意,混的不錯。一個多月以前,王家老大王雙喜發現他們家老爺子有一對青花瓷瓶,覺得值錢,就拿到了古董店去賣,但是給的價錢太低,沒有賣成,後來這事被王家幾個兄弟知道了,就鬧了起來,都要分一杯羹。這哥仨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天天爲這事兒鬧,後來王雙慶說去縣裡請法官斷定該怎麼分這瓷瓶。
王家的老爺子結婚晚,三十多了才娶了個SC媳婦,一共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最小。王家老爺子雖然有三個兒子,但是都不孝順,七十多的人了,還是住在小女兒家,老王的女婿還不錯,從來沒嫌棄過。
五分鐘的路程就到了一座房屋前,四間紅頂瓦房,看着蓋了有個幾年了,雖然不太新,而且沒有院牆,但是這在村子裡也算是好房子了。
張建國說道:“這是老王的女婿家,老王就在這住着呢。”
“老王啊,來了客人了。”到了屋前,張建國喊了一句。
掀門簾出來了一位面黃肌瘦的乾瘦老頭,稍微有些駝背,手上夾着一支手卷煙。愁眉苦臉的,但是見到張建國來了,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
“村長來啦!”
說完,這老人又把目光投向了村長身旁的穿着豪氣的司徒和齊玉良。
張建國介紹道:“這是王家老爺子王孝義。王叔,這是過來收老瓷的。對了,老先生怎麼稱呼?”
齊玉良說道:“齊玉良,跟我也別客氣了,叫我老齊就行。他是我侄子叫司徒。”
張建國說道:“那那行,你們都是文化人,還是稱呼您齊先生得了。”
一聽有人過來收老瓷,從屋裡走出來一男一女。難得四十出頭,女的看着也三十大幾了,描眉畫眼的,一副富態樣。
“這下好了,咱們的事兒今兒就能解決了。”這女人開口說道。
張建國說道:“二子媳婦,今兒這事兒還得聽我的,你少說話啊。”
二子媳婦瞪了張建國一眼說道:“村長,我們家的事兒你少管。這錢哥仨分,我們老二一分不多拿,但是一分也不能少。不像某人,背地裡偷偷的就想把東西賣嘍,也不怕這錢拿着燙手。”
“嘿,你說誰呢,我跟你說鳳樓,我賣錢,我賣完嘍錢也是給咱爹。你少在這血口噴人。”王雙喜說道。
“哎呦,大哥,二嫂,你們倆少說兩句行不。你們是想把咱爹氣死啊。”從另外一個屋子傳來一個女人,打扮的沒有二子媳婦那樣時髦,三十歲左右,但是看着卻還是十分水靈的。雙手沾滿了麪粉,看樣子是在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