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您別嚇唬我昂。我膽小。這夜深人靜的,怪嚇人的。好好說話行不。”
司徒感覺自己的菊花一緊,貌似事情有點不妙啊。
白眉老人靜靜的抽菸,沒有說話。
“大爺。您說句話行不?”
“我明天一早安排人送你下山。陳老闆的事情我來應付。地下的東西絕對不能讓他們得到。”白眉老人緩緩的說道。
司徒說道:“大爺,我雖然不瞭解陳老闆是什麼人,但是據說他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雖然談不上心狠手辣,但是你肯定不是他的對手。這荒郊野嶺的,他要是弄死你,拋屍荒野都不會有人知道。要不……咱報警吧。”
白眉老人癡笑道:“報警?你剛纔不也說了這個陳老闆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嗎,你覺得警方會介入這件事?再說了,警方抓人講究的是證據,他們就是在山上轉悠了一圈,你總不能就抓人吧。抓人抓髒,講的就是這麼個禮。法治社會,有的時候顯得太過死板,又顯得不那麼盡如人意。即便是抓進去了,人家也沒做什麼,關個三五天,就放出來了。到時候,你我所處的境地比現在危險的多!”
“我就不信沒人管得了這件事。報警,讓警方蹲守在山上,不就能抓證據啦!”司徒想了想事情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
白眉老人剛纔的話貌似是早已經考慮周全了。你報警說有人在山上挖寶,但是誰都不知道那上面有寶貝,人家警察纔不會傻乎乎的聽你的日夜在這荒山野嶺的蹲守,遭罪呢。人家頂多認爲你是精神病報假案胡說八道。事情的根源在於主要是沒人知道這山上埋着東西呢,要是確定這山上有東西,警方肯定會日夜保護。現在最主要的辦法就是先引起警方的注意。
司徒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司徒看來,目前可以手眼通天的人物。
“大爺,我認識一人,沒準能幫上忙,他的家裡權利很大,是我一個朋友,叫陸然。”
聽到陸然這個名字,白眉老人就像是觸電一般,騰愣一下從小馬紮上躥了起來,雙腿如柱一般的站在地上。
“陸然?陸江海的孫子?”白眉老人驚訝的問道。
司徒詫異的點了點頭,說道:“嗯。是。”
“你怎麼會認識他?這麼說你也認識陸教授了?”
說出陸江海這個名字的時候,白眉老人握着煙桿的手有些激動的顫抖起來。
我怎麼會認識?我還想問你呢,你一個在山裡生活了一輩子的老人家怎麼會認識陸老的?按說你們根本不會有交集啊。
“這麼說你也認識陸老?”
白眉老人越來越讓司徒捉摸不透了,他到底是什麼人物?
聽到司徒也認識陸老,白眉老人時刻警惕的心這會才放鬆了下來,現在他才真真切切的把司徒當做了自己人。兩個陌生人同時認識一個人,讓兩個人漸漸的也就有了共同話題。
白眉老人提了下褲腿兒,又緩緩坐在小馬紮上,‘吧嗒’抽了一口煙說道:“認識?我們倆何止認識,我之所以會生活在這裡也都是陸教授的安排。五十年前,陸教授通過點點滴滴的史料記載,推斷出了李自成的寶藏埋藏地點,就是在這大槐樹村的後山上。當時部隊派出了一個連的兵力幫助陸教授的考古團隊尋找李自成的寶藏。當我們費盡周折好不容易找到寶藏的確切地點的時候,陸教授用儀器和經驗測定,這個寶藏由於技術條件根本無法打開。主要是因爲地下埋藏的東西太多,而且設有機關,假如強行打開之後,埋藏了幾百年的東西,如果保存不好,接觸空氣之後就會瞬間氧化,造成損失。所以陸教授決定等技術成熟了之後再打開。
這件事被當做絕密檔案被塵封了起來,沒有公佈與衆。主要是怕引起恐慌還有就是防止一些盜寶團伙的破壞。
但是陸教授還是擔心這地方被別人找到,所以就向上級申請希望能出人將這裡暗暗監控起來。我和我的排長自告奮勇,接下了這個任務。那會我還是個剛入伍的新兵蛋子,我的排長年紀也不大。我們兩個就隱姓埋名搬進了這個村子,在這裡娶妻生子。前些年我的排長去世了,監控這裡的任務就落在了我一人身上。有什麼情況就讓我和陸教授彙報。”
這白眉老人果然不是一般人,原來這麼多年他一直和陸教授有聯繫啊,怪不得他見識如此的廣,讓司徒覺得他根本不像是生活在這裡的人,現在看來,他還真不是。
這腦回路實在是有點大啊,司徒一時半會都沒適應過來。這不是現實版的守寶碟中諜嗎。
司徒說道:“既然這件事上級已經知道了,那麼現在報警應該會有人相信了吧。”
白眉老人搖搖頭說道:“我剛纔說過了,這件事是絕密。而且報警之後肯定會有人走路消息,到時候大羣的盜寶團伙擁入,會令事情更加糟糕。”
“那你打算怎麼辦?”
白眉老人說道:“我打算上報給陸教授,讓他跟上級領導請示,派一支可靠的部隊過來處理這件事。”
這麼做倒是萬全之策。
只不過,這件事突然又捲進來陸教授讓司徒實在是意外。原來這裡的事情早在五十年前就被陸教授知道了。
既然白眉老人已經做好了打算,那麼這裡面應該是沒有自己的事情了,自己的擔心也是多餘。
白眉老人囑咐道:“我之所以跟你說這麼多,你應該也明白我的意思了,這件事目前還不能公佈出去,所以我希望你回去之後不要亂說。”
司徒點點頭道:“大爺,您放心吧。我會管好自己的嘴。”
“嗯,你是陸然的朋友,我相信你的爲人。行了,早點睡吧。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你下山。”
……
……
這一夜,司徒輾轉反側,在山上的這兩天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多,雖然白眉老人說話遮遮掩掩,把事情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自己彷彿被捲入了一個驚天秘密當中,這件事並不簡單。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徒才沉沉的睡去。
清晨的山上飄着一層朦朧的白霧,伴着雞鳴,司徒早早的起了牀,司徒與白眉老人一家坐在炕頭吃了些早飯。不過,司徒卻與白眉老人沒有在多說什麼,白眉老人的身份特殊,自己總覺得跟他交心之後,反而有了隔閡。
白眉老人安排了村裡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啞巴趕着毛驢送司徒下的山,這啞巴雖然不會說話,但是見到司徒這麼一個外鄉人卻是格外的興奮,一路上‘啊……啊……啊的’說個沒完,手上指指點點的給司徒介紹着這山上的美景。時不時的還停下毛驢車給司徒摘幾個野果子吃。上山的時候,司徒還抱怨陳金水的奔馳大g座椅坐着腰疼,車身晃動的想吐。坐在這馬車上,司徒的屁股已經被顛開花了,十分想念奔馳車啊。
到了山腳下,司徒的手機突然的響個不停,除了短信鈴聲就是微信的鈴聲。
司徒苦笑一聲,一天兩夜沒回家,估計家裡人都急壞了。趕緊掏出了手機。
於蒙的微信:“喂,傻子,幹嘛呢,好無聊哦,陪我聊會天!”
“你說話啊,在忙嗎?怎麼不理我?”
“我警告你啊,趕緊回我信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小司子,又不搭理我是不是?老孃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別讓我看見你,看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司徒看的是一臉的尷尬啊,這前兩條還像個女人,這後面完全像是女魔頭啊。
然後就是司徒爸媽發過來的短信,是前天晚上發來的。
“司徒,你早上說出去辦點事,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晚上不回家住了嗎?怎麼給你打電話一直是不在服務區?”
“司徒,你到底去哪了?我跟你爸很擔心你啊。電話還是打不通,看到短信一定要給我們回電話。”
“我的兒,你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我們聯繫過張偉和王賽,他們說都沒有你的消息。你爸已經急得去警察局報警了。”最後一條是今天早上發來的。
“司徒,是不是泡妞去了?我跟你說啊,你爸早上給我打電話來着,哥們我這次沒給你瞞着啊。別怪哥們我大義滅親。我是真不想替你背這黑鍋啊。一會忙完了趕緊給他們倆回個電話,多大點事啊,還玩失蹤。”這微信不用看是誰,光憑這損友的態度,肯定就是王賽。
張偉的微信,“司徒,你幹嘛去了?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剛纔你爸媽給我打電話了,找不到你,挺着急的。我跟他們說你可能你在山區電話沒信號。對了,昨天跟你聯繫不上,方大哥的助手姜凱已經被我接過來了。目前姜凱正和包工頭看圖紙呢。”
司徒二話沒說,趕緊給老媽打了個電話。
“司徒,你這窮孩子,你跑哪去了,急死媽媽了。”電話另一頭傳來了司徒媽的哭腔。
司徒安慰道:“媽,媽,你別哭啊。我這不是沒事媽。我這兩天去山裡收文物來着。一進山才發現手機沒信號,沒來得及給你們說一聲。是我不好,別生氣了。我估計下午就能到家。”
“你這孩子,嚇死媽媽了。這兩天你大伯還問你去哪了呢,我們都沒敢跟他說,怕他一着急又犯病了。行了,你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啊。我趕緊告訴你爸一聲,估計他這會應該已經到派出所了。”
“嗯嗯。媽,別哭了啊。我儘快趕回去。掛了啊。”
這會剛進派出所的司玉強,聽到了司徒媽從電話裡說兒子沒事,焦急的臉色緩和了些。
司徒分別給王賽和張偉去了個電話,將手機沒信號的事情解釋了一下。王賽那個損友,覺得司徒肯定是以手機沒信號爲藉口跑出去鬼混了,司徒無奈,也懶得搭理他。
“於蒙,這兩天在山裡辦事,手機沒信號,沒能及時回覆你的信息,實在是抱歉。”
“少找藉口。下次讓你見識下跆拳道黑帶的厲害。”最後於蒙還用微信表情組合了一個小人,穿着綠色衣服的小人,左手一把菜刀,右手一把滴血的寶劍。然後是一顆地雷,一個叼着煙的小人,一個被炸的黢黑的小人,一個骷髏頭,最後居然是慶祝用的小禮花。
司徒對於於蒙的腦洞大開真的無語了,將微信表情組合成了一個故事,算是有才不?
嗯,有才,女子無才便是德!
和於蒙又聊了幾句,於蒙的悶氣緩解了許多。反而關心起了司徒,讓司徒出門在外的小心點。於蒙這精神分裂般的少女與魔女間的轉換實在是讓司徒有點難受。不過少女般的那股溫柔還是讓司徒蠻舒服的,彷彿眼前又出現了於蒙穿着護士裝的樣貌。
站在山腳等着去縣城的公交車,司徒送走了啞巴,走的時候司徒塞給啞巴三百塊錢,讓他給家裡的孩子買點好吃的。
司徒打開高德地圖打算看看自己現在在什麼位置。
高德地圖顯示,司徒想要回到燕城,得先坐公交車到達大槐樹村所在的縣城,然後在倒車回燕城,實在是有點麻煩。
突然,司徒發現了一個有點熟悉的村名,與大槐樹村隔山相望,一個在山的南面一個在山的東面,兩個村子距離大概十幾裡的路程。
劉家堡!這不是賣給大伯三彩馬的劉廣源老人住的村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