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有那樣說,我……”
“夠了!”
就在這時孫大安揚起手臂直接說道:“不要再糾結這個問題了,楚神探問的是誰有不在場證明,既然嶽統和江暮雪是在一起,那這事就不用再提起。”
孫小龍只能是不甘心地嘟囔了兩句。
“我也有不在場證明,我在兩點半到五點半的時間段內,一直都是和甘老師在一起,我們是在研究這個兇殺案會給燕北大學帶來的影響。”
“關於這個的話,我想董老闆是能給我們證明,因爲那時候董老闆就在不遠處坐着。”孫大安跟着自我辯解道。
“對,我們就在前院那邊的涼亭裡面聊的!”甘素素則補充說道。
“沒錯,楚警官,我可以證明,因爲我當時心煩意亂,所以說就在前院那邊轉悠來着。”
“在那個時間段,這裡好多人都看到過我,他們也能給我證明。”董琢接着甘素素的話茬說道。
“繼續!”
楚牧峰淡然的眼神掃視全場,等待着剩下人的解釋。
在他目光下,鄭玉嬌便率先說話,“兩點半的時候,我們在開會,開完會之後我就和他們幾個一起打掃衛生來着。”
“這事兒婁雨薇和林平和是能作證的。當然這中間我們是有分開過,但分開的時間絕對沒有超過一刻鐘又見面了。我想這麼短的時間,沒有誰能做到將褚五原殺死,然後再運到教堂中給吊起來吧?”
這話說得似乎挺在理。
十五分鐘的時間,想要將這事辦成的確夠嗆。
畢竟褚五原再怯弱那也是一個男人,只要他反抗的話,是沒誰能夠很輕易殺死他。
何況教堂那邊也得做好萬全準備不是,得將梯子等工具準備好,這一切都需要時間。
最重要的是,怎麼就敢肯定在這個時間段內,沒有人會看到兇手
要是說有任何一個人看到,有人揹着褚五原的屍體走,或者說是以別的方式移屍,都會露餡的。
這下半弦酒店除卻牛根生外,其餘人就都沒有了作案嫌疑。
燕北大學這邊只剩下顧子君和黃俊生還有孫小龍。
“我們是最沒有嫌疑的!”
就在這時顧子君將黃俊生和孫小龍拉過來,神色嚴肅地說道:“兩點半的時候,我們三個又去了一趟山頂上被毀壞的通訊設備那裡,就是電話杆。”
“我們從董老闆那裡要來了工具,想着說能不能把電話線給重新接上來着。後來四點多的時候看到天氣不對,我們趕緊往回走,五點半的時候纔回到酒店,所以說這個時間段,我們三個一直都在一起。”
好,這下又排除掉三個。
“你呢,牛師傅?”楚牧峰看向牛根生。
作爲半弦酒店的廚師,牛根生雙手往外一攤,很無奈地說道:“我是沒有誰能證明,但我下午一直都是在廚房裡面。”
“沒有人能證明嗎?”
楚牧峰這邊沉吟的時候,那邊的林平和卻是不以爲然的問道:“楚神探,你總不會是懷疑我們半弦酒店的人吧?”
“說實話,照我看來,咱們這邊的人都沒有任何嫌疑的,又不是說我們請你們過來的,是你們自己過來玩的,難道說你們過來了我們就要行兇?沒有這個道理不是。”
“何況牛師傅是一個老實人,一個人忙活大家吃喝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還去行兇呢,也根本不可能做這個事兒。”
“是的,這點我也能證明!”董琢站出來說道,他招來的廚師要是一點底細都不知道,可能嗎?
董琢還是很相信牛根生的人品。
“楚警官,不要光說我們,你呢?你和江小姐有不在場證明嗎?”婁雨薇忽然出聲問道。
“我們嗎?”
楚牧峰淡然一笑說道:“我和江怡最開始的時候是在一起,不過後來是分開過一段時間,所以嚴格說,我也是沒有不在場證明。”
“我有!”
江怡聽到這裡後看了楚牧峰一眼,隨意說道:“我和楚大哥分開後,就一直在酒店裡面到處轉,這點鄭經理和甘老師能證明。”
“因爲我幫着鄭經理算了會兒賬目,還和甘老師聊過一陣,那時候甘老師的確是和孫校長在涼亭裡。”
“嗯,是有這麼一回事,我能給江小姐作證。”鄭玉嬌點頭說道。
“我也能!”甘素素出聲支持。
問題問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基本上能確定。
除卻牛根生和楚牧峰外,其餘人都是有不在場證明的,可偏偏牛根生又是得到了半弦酒店的支持和信任。
至於說到楚牧峰就算是沒有不在場證明又如何?沒誰會去懷疑!
畢竟楚牧峰和他們是沒有一點關係不說,他的身份也擺在那裡,警備廳刑偵處的科長。
他要是兇手,估計這裡一個都別想跑了!
“這意思就是說,除了咱們的這位楚神探外,其餘人都有不在場證明了。至於說到牛師傅,也沒誰會懷疑。”
“楚神探,下面你還準備怎麼推斷?要知道,你推斷不成的話,很有可能把你自己給繞進去。”
“畢竟我們都知道,是你說看到了趙大鵬被殺,也是你發現的褚五原吊死的,兩起兇殺案你都是第一個發現者,你就不怕自己說不清嗎?”鄭玉嬌斜靠着背後的吧檯,語氣中帶出些許玩味道。
面對鄭玉嬌這種夾槍帶棍的言語,楚牧峰表現得很坦然從容,自己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要查兇殺案,人家心裡面有點情緒也是正常。
“楚神探,你最好趕緊查出來誰是兇手,要是查不出來的話,我只能說趙大鵬是失蹤了,而不能說是被謀殺!”
“褚五原雖然死了,但未必就是被人殺死的,沒準也是自殺呢。整件事除非你有確鑿證據,不然和我們半弦酒店毫無關係。”鄭玉嬌冷着臉說道。
這就是她的態度。
整件事從頭到尾,鄭玉嬌都是冷眼旁觀。
她所想要的就是半弦酒店的置身事外,畢竟她是這裡的經理,自然是要維護這裡的利益。
“先別急,我現在還有個人要問。”
楚牧峰慢慢轉身看向甘素素,嘴角忽然間勾勒出來一抹玩味笑容,淡然說道:“甘老師,你和婁小姐是認識的吧?”
“你說什麼呢?什麼認識不認識?”聽到楚牧峰這樣詢問,甘素素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裡閃過一抹慌亂。
“哦,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楚牧峰肯定不會被甘素素牽着鼻子走,所以在問出這話後,很快就接着說道:“你絕對知道我在說什麼,或許你覺得自己隱藏的比較好,或許婁小姐也是這樣認爲的,但你們真的不應該在我房間外面的走廊上說話。”
“當然,你們可能認爲我那時候應該沒有在房間內,是在外面陪着江怡。不過那時候我恰恰那時候就在房間內,所以說聽到了你們的談話內容。你是自己說出來呢,還是讓我說?”
“我……”甘素素顯得有些緊張。
“楚警官,你到底想說什麼?”婁雨薇擡頭挺胸地問道。
“我想說,你應該是陳江河的親姐姐吧!”楚牧峰指了指對方道。
“啊!”
“真的嗎?”
“怎麼可能?”
這話問出的瞬間,全場頓時譁然。
所有人看向婁雨薇的眼神都流露出一種懷疑,甚至距離最近的嶽統還下意識地拉着江暮雪的手往後避讓。
“真的假的?你是陳江河的親姐姐?”嶽統狐疑問道。
“是,沒錯!”
婁雨薇聽到楚牧峰的質問後,不僅沒有辯解,反而是很坦然鎮定的承認。
她神情平和的說道:“我就是陳江河的親姐姐,可是楚神探,這又能說明什麼問題?你總不會說因爲我的這個身份,所以說我就是兇手吧?”
“我沒說你是兇手,但你卻是最有嫌疑。畢竟褚五原從最開始就是這樣認爲,他一直堅持認爲整件事情就是陳江河過來報仇雪恨了!雖然說陳江河也的確是躺在病牀上,但褚五原一直嚷嚷是陳江河冤魂出竅。”
“當然,我們都清楚,這事是荒謬至極的,陳江河是什麼都不能做,只能躺在牀上,何來冤魂出竅之說。”
“可要是說一個和陳江河有着很親密關係的人替他報仇雪恨,整件事就變得非常合理,是能夠說得通的,你說對吧?”
楚牧峰語氣斬釘截鐵的說道,雙眼自始至終就沒有偏離婁雨薇的眼眸,像是要將她的內心看穿。
“對,楚神探說的很對。褚五原說整件事就是陳江河在報仇雪恨,要說趙大鵬是意外的話,可褚五原的死呢?他總不會拿着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吧!”
“我也相信楚神探說的,婁雨薇,你應該就是殺人兇手,趕緊如實招供,是怎麼將他們兩人殺死的?有沒有幫兇?”
孫小龍現在是最緊張和害怕的,見此情形後二話不說就直接嚷嚷道。
他的目的很簡單,抓兇手,保平安!
“呵呵,楚神探,大夥兒都說你是神探,你總不會就是這樣斷案的吧?要是真的如此斷案,我看你也不過如此!”
“是,我是和甘老師聊天說起過我的事,那也是因爲甘老師她知道我是誰,因爲我們曾經見過面。”
“不錯,我的確也恨他們害了我弟弟,不過並沒有想要殺他們的念頭,你總不能說,因爲這個原因就草率斷定我是兇手吧?證據呢?你總要有證據吧!”婁雨薇不以爲然的翹起眉角。
“你說的對,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你要的證據我肯定會找到。不過在找到證據之前,你既然說你不是行兇者,沒想過要給陳江河討回公道,那你能說說,你對這事就真的沒有一點想法嗎?”
“以前你沒有想法我相信,但現在你看到燕北大學,陳江河的這羣同學過來,你還能無動於衷嗎?這是不是不太合常理?”
楚牧峰露揚手指了指衆人說道。
“我……”
就在婁雨薇想要說話的時候,甘素素卻是站出來,坦白着說道:“楚神探,你說的沒錯,是我認出來婁小姐的。”
“我會認出她,也是因爲她曾經去學校看過兩次陳江河同學,所以我才知道陳江河有一個這樣的姐姐。說真的,我也很奇怪她會在這裡,不過我相信她應該不是兇手的。”
“你相信?”
楚牧峰慢慢揚揚手指,搖了搖說道:“這是連續兩起兇殺案,不能僅僅因爲你相信就能證明什麼。”
“我現在有理由懷疑她有做這事的動機,所以說她必須拿出來讓我信服的理由才行。婁小姐,我相信你不介意說說你的真實想法吧?你看呢?”
“楚警官,我可以說!”
被這樣盯視着的婁雨薇,也知道自己必須洗刷掉懷疑才能夠安然無恙,不然就這事來說,她永遠都要排在第一個嫌疑犯的序列。
“其實嚴格說起來,我這個弟弟之間的關係並不親密,這點你們從我的姓氏就能看出來。”
“我姓婁,這個姓氏不是父姓,也不是母姓,而是我的養母姓氏。我很小的時候就被家裡人送出去,給人家當養女。”婁雨薇面露幾分自嘲之色。
“按理來說我應該憎恨我母親的,畢竟是她把我送出去的,但我也清楚,不能這樣做。母親畢竟是生育了我,我就算是再恨,都得默默承受。”
“我的童年是多悲慘的就不和你們說了,我想說的是我弟弟陳江河。我也是後來長大後纔開始和他有所接觸。陳江河是一個非常懂事的孩子,不像是母親那樣有時候做事比較迂腐,我們兩個的關係不能說多差,但也不能說多好,就像普通朋友那樣。”
“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陳江河居然有一天竟然會選擇上吊自殺!”
說到這裡的時候,婁雨薇神情多了些許傷感,她皺了皺眉頭,像是陷入到回憶中似地慢慢說道。
“我直到現在還能想到弟弟自殺時候的模樣,想到他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只能靠着輸液才能活着的慘樣。”
“可有件事你們是不清楚的,那就是弟弟他原本是不想要讀金融,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爲一個作家。但他知道母親當初爲了他做出多大的犧牲,甚至就連我都送出去,所以說他從來沒有談論過自己的夢想,只能是爲了母親拼命讀書。”
“你們知道嗎?我母親直到現在都認爲弟弟的自殺是因爲她逼迫的原因,她很內疚,整天都陷入到自責中,不止一次的坐在病牀前陪着弟弟說話,說只要他能醒來,她便隨便他做什麼事兒,哪怕他想去當作家都無所謂。”
稍稍頓了頓,婁雨薇將目光掃向那幫弟弟的同學,沉聲說道:“我根本不相信弟弟的自殺就純粹是因爲母親!”
“所以我也打聽過這事,知道弟弟當初在學校讀書時候的一些事情,也清楚趙大鵬他們是對弟弟有過羞辱,還知道他的那些同班同學也都在看他的笑話。”
“但也僅僅如此,我調查到這些後就沒有再去管這事。我不能說因爲只是羞辱,就去殺人吧?”
“畢竟弟弟自殺的時候是沒有留下遺書,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的自殺是不甘遭受羞辱而造成的。”
“所以楚神探,你剛纔問我的態度是什麼,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在半弦酒店看到燕北大學這羣江河的同學時,心裡是很不舒服,可再不舒服,我也不可能說因爲這事就去殺人。”
“真的要是那樣做,我不也得償命嗎?因爲一個和我關係不算多親近的弟弟就這樣死掉,不值得,所以我根本不會那樣做!”
婁雨薇就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似的,從頭到尾情緒都很淡定,中間即便是講到最動容的部分時,她的神情都沒有絲毫變化,鎮定如初。
“怎麼樣,楚神探,我這樣說你滿意嗎?”
說完之後,婁雨薇臉上泛起一抹苦笑。
“嗯,很滿意!”
楚牧峰點點頭,要是婁雨薇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她的確是沒有作案的動機。
可真的如此嗎?在沒有找到確鑿證據前,楚牧峰是不會隨便相信任何人。
“這麼說,婁小姐的嫌疑能排除了嗎?”甘素素出聲問道。
“暫時可以排除!”楚牧峰沒有顧左右而言他,直截了當地說道。
“那就好。”甘素素拍了拍胸口,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這樣的話,整件事就又陷入到一個怪圈中來,那就是沒有任何嫌疑人,沒有絲毫證據,趙大鵬依然下落不明,褚五原仍然被吊在教堂橫樑上。
“楚警官,我可以說話嗎?”就在這裡僵持着的時候,牛根生忽然間舉起手來說道。
“牛師傅,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楚牧峰揚起眉頭道。
“楚警官,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只是說出我的懷疑,要是你們覺得有道理就可以繼續調查,覺得沒道理就當我沒說。”牛根生舔了舔嘴脣,有些忐忑地說道。
“沒事,你說吧!”楚牧峰沉聲問道。
“我想說的是他的行蹤有些怪異!”
牛根生舉起手指指過去,指着的竟然是黃俊生!
“牛師父,話不能亂說啊,你可要想清楚,俊生怎麼可能是兇手呢?”
顧子君看到牛根生的舉動後,忍不住喝道。
“牛師父,你開什麼玩笑,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黃俊生也感覺很詫異。
“不會認錯人的!”
牛根生語氣堅定地說道:“其實要是楚神探能找出來誰是兇手的話,我也不會多說什麼。”
“畢竟我之前說的很清楚,我是沒有證據的。但是楚神探到現在都沒有找出來是誰,我就只能把我看到的不對勁說出來。”
“我要說的就是你們那晚在吉祥客房搞什麼活動的時候!”
話剛說到這裡,黃俊生的臉色就變了,有些手足失措起來。
“繼續說!”
楚牧峰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那時候黃俊生的確是沒有露面,他在幹什麼你知道嗎?”
“知道!我看見黃俊生搬着梯子就站在窗戶外面,我想他肯定是想要做壞事。但我當時因爲肚子疼,所以出來上大號,等我再出來的時候,他人和梯子就都不見了。”
“您之前一直說梯子梯子的事,他肯定是知道的。再有就是那晚上他到底在做什麼,我覺得也得好好查查。”
牛根生深深看了一眼黃俊生後一股腦地說道。
“好你個黃俊生,原來都是你做的好事,你就是那個兇手!是不是?趙大鵬和褚五原都是你殺的,對不對!”孫小龍一把就抓住黃俊生的衣領怒氣衝衝地大聲喊道。
“不是我!”
黃俊生猛的掙脫開來,使勁推搡了孫小龍一下後,看着楚牧峰說道:“沒錯,那晚上我的確是搬着梯子在窗戶外面,不過我卻是沒有殺人,更沒有見過什麼趙大鵬。”
“我當時就是想要製造出點鬼火嚇唬嚇唬你們而已,沒想到後來竟然會冒出趙大鵬被殺的事。我一害怕,就沒有敢承認,就把這事給藏在心裡了。”
“真是這樣的嗎?”孫小龍狠聲問道。
“當然!”
黃俊生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斜視着說道:“我就是覺得你們說的那事有意思,想要再增加點樂趣而已,我要殺趙大鵬幹嘛,我有病啊?”
“而且要知道今天下午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你覺得褚五原在那個時間段內可能是我殺死的嗎?你也不動腦想想?”
“說的也是!”
剛纔還是有些抓狂的孫小龍想到這個立馬就蔫吧下來,黃俊生說的沒錯,今天下午他們一直都在一起,怎麼可能說有時間作案?
要是褚五原不是他殺的,趙大鵬自然也就沒有可能。
畢竟那事更玄乎,最起碼趙大鵬的屍體顯得都還沒有找到呢。
“那現在怎麼說?就是說黃俊生也沒有嫌疑是吧?”
董琢有些心煩意亂起來,他其實對這樣的推斷是最沒耐性。
要是說能找到就找到,不能找到只是靠着所謂推斷就能找到,可能嗎?難道說你們警察都是靠推斷來辦案的嗎?
楚牧峰需要將所有事情在大腦中重新捋順一遍,跟着說道:“剛纔的詢問或許在你們看來是沒用的,但對我來說卻是很重要,所以你們也不必去想太多,等我捋順後會告訴你們答案,至於現在,董老闆,我需要你去辦一件事。”
“什麼事?”董琢瞪大兩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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