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成冰晶的右臂,落在了一賀恆流的身邊,轉而便是化成了一灘冷水,在擂臺上溼溼的,浸溼了整個擂臺,右臂斷掉的地方,本來流出的鮮血,卻是被寒冰很快的給凍結住了,縱然那是屍血,也沒有抵擋得住這股寒冷。
望着眼前只剩下一隻臂膀的魔宮,一賀恆流的臉上,露出了無可奈何的姿色,他緩緩的擡起了左手,只見他將身體的突變能量,聚集到了他的左手上,轉而,便是見到他左手上,像是冒了煙一樣,微微的揚起了白色的霧氣。
他的左手像是結了冰霜,把他的整個左手,完完全全的給包圍着,白色的冰霜,在他的左手上越來越濃,像是傾盡了全部的突變能量一樣,將他的左手變得極爲寒冷。
在衆人的面前,一賀恆流的左手,緩緩的接觸着魔宮的身體,向着魔宮的胸口摸去。
面對着一賀恆流這番動作,魔宮自然是感知到了,但是,話雖如此,卻是無能爲力的,只得眼睜睜的看着一賀恆流這奇怪的動作,心裡卻是有些害怕一賀恆流會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
當一賀恆流的那隻左手落在魔宮的胸口上的時候,魔宮竟覺得一股暖流隨之襲來,很舒服的感覺,讓人覺得是處在豔陽之中。
因爲這股暖流的關係,魔宮身上的冰凍竟然出現了化解的現象,漸漸地,魔宮麻木的身子,卻是恢復了原樣。
魔宮自然是知道這個一賀恆流爲什麼要拯救自己,無非就是因爲屍血的事情,要不是一賀恆流中了自己的屍血,想必,一賀恆流是不會這麼好心來救自己的,但是,能夠活下來,可是要陪上一條胳膊作爲代價的。
當身上的冰凍,已經化了差不多的時候,只聽得從魔宮的嘴裡,發出了一聲震撼人心的怒吼,他猛的伸出左手,抓住了那受傷的右臂膀。
因爲冰凍已經被一賀恆流給解除,所以,失去右臂的痛感,隨即而來。
“啊……”
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從魔宮的嘴裡傳了出來,誰聽了誰不覺得難受,心裡發慌。
而那些,視魔宮爲大哥的魔家四將們,心裡更是難受的不得了,看着魔宮臉紅耳赤,怒皺眉頭,倒在地上,左右打滾的景象,恨不得現在跑走上臺去,幫大哥魔宮,除去這疼痛。
見到眼前倒在地上痛叫的魔宮,一賀恆流似乎也是有些於心不忍的,心頭上,逐漸的對魔宮心軟,便是想着,該不該爲眼前的魔宮給鎮住這傷口的疼痛,不過,話雖如此,一賀恆流還是擔心,魔宮會趁此反攻自己。
最終,一賀恆流還是走上了前去,再次使用出了他的突變力量,見他伸出了左手,緩緩地靠近在了魔宮右臂膀的傷口處。
隨着一賀恆流的發力,見魔宮的右臂膀煙霧繚繞,一陣寒氣襲來,沒有過多久,魔宮的右臂膀,便是被這寒氣給冰鎮住了。
本來,魔宮體內的屍血,是能夠戰勝的住一賀恆流這股寒氣的,不過,許是因爲魔宮在搗鬼,這才抑制住了體內的屍血,沒有讓屍血融化這股寒氣。
不過,一賀恆流的這股寒冰,卻是真的抑制住了魔宮失去右臂的疼痛,見此,魔宮臉上的神色,也是好看了許多,臉色逐漸的恢復了往常的樣子,不過,他看待一賀恆流的眼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帶着憤恨。
“是我輸給你了。”
在一番心理較量之後,魔宮終於認輸了,在一賀恆流的面前,魔宮彎下了那昂貴的頭顱,彎着腰。
但是看樣子,還是一臉不願服輸的樣子,那眼神,彷彿能夠將人給殺死,就感覺是有多麼的委屈一樣。
不過,這個魔宮,還是很明白事理的,便是見他伸出了左手,從上身的口袋裡,緩緩的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瓶子,瓶子不是很大,瓶口比平底要小,就像是一個鴨葫蘆一樣。
魔宮打開了小瓶子的瓶口,不時,便是見魔宮從小瓶子裡頭,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像是羊屎一樣的藥丸。
不是很大,雖然隔了有些距離,一賀恆流還是能夠聞得到藥丸上的一股特別的味道,就像是腐爛的榴蓮一般,特別的薰臭。
魔宮將那顆藥丸,伸向了面前的一賀恆流,臉上仍舊是帶着些許的不屑,顯然,是很不樂意將手中的東西送給一賀恆流的,不過,礙於顏面,魔宮便只好這樣做了。
一賀恆流打量着魔宮手裡的這顆黑色的,還那麼難聞的藥丸,眉頭一皺,心裡已經是有幾分猜測出這顆黑色的藥丸到底是什麼了,只是,一賀恆流並不打算就此說出來,這樣的事,還是讓魔宮自己說最好。
“這是我體內屍血的解藥,吃下去之後,不要做劇烈的運動,休養一炷香的時間,便能夠痊癒,如果你信任我的話,就儘管吃下去就是,信不信由你,我把話放在這裡了。”
魔宮的臉色帶着凝重,一臉嚴肅的看着眼前的一賀恆流,他是放棄了與一賀恆流的拼死掙扎了。
在這場戰鬥的面前,他見識到了江湖上盛傳出來的一賀恆流的實力,這黑道第一劍聖的名譽,可不是吹出來的。
既然眼前的魔宮都已經這樣說了,一賀恆流豈能夠負了這個魔宮的好心,他相信魔家四將裡的人,不至於陰險到這種,用毒藥來害人的地步,如果,這個魔宮真的打算陰自己,也不至於到現在。
見勢,一賀恆流便就是伸出了左手,將魔宮手裡的那顆黑色的藥丸給捏在了手裡,想都沒有想,便是將手裡的這顆黑色的藥丸給吞了下去。
臉上黯淡無光,對於這顆黑色藥丸的感覺,也就只有回味那麼的就簡單了。
但也正如魔宮所說的那樣,一賀恆流也開始相信了剛纔服下的這顆黑色的藥丸,就是這屍血的解藥了。
因爲一賀恆流覺得,右胯處的傷痛感在逐漸的減弱,原本腦殼子的昏厥,也是因爲這黑色藥丸的關係,消散了。
看見一賀恆流的神色,魔宮也是淡然一笑,只是心裡頭還是難受的很。
雖然一賀恆流讓自己失去了一隻胳膊,但也正是因爲如此,才讓自己活了下來,這之間,夾雜着愛恨,就連魔宮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傻了。
“哎,我說,童關大人,我認輸可以嗎?你看,我都這樣了,已經打不下去了,所以,我選擇認輸,以此來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戰鬥,可以嘛?童關大人。”
魔宮向着擂臺下,站在一邊的童關望了過去,表情略顯莊重,顯然,他是認真的。
在聽到這番話之後,衆人無不是吃驚不已,有誰能夠想得到,這個魔家四將爲首的魔宮,居然會率先投降認輸。
雖然他失去了右臂,但他真的還是那個曾經至死方休的英雄猛士嗎?
“這真的是魔家四將之中的那個魔宮嗎?我是看錯人了吧,自大的魔宮居然還會率先認輸,他不是很有能耐,很能打的嗎?居然會這樣做。”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他的右臂被一賀恆流給砍斷了,若是拖延了,得不到救治,就只怕會有生命危險,那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而且,就靠魔宮這樣的狀態,也是很難再和一賀恆流一較高下了,所以,魔宮這樣做,也是無可奈何吧。”
“如果魔宮認輸了,那麼,一賀恆流就能夠去灣灣執行機密任務了,可憐的魔宮啊,就這樣的丟失掉去灣灣執行機密任務的機會了,不過,在戰鬥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能夠猜得出來,獲勝的會是誰了。”
面對着場下的種種說辭,魔宮並沒有爲此覺得有絲毫的不妥,他認定的事情,是不會後悔,而那堅毅的眼神望着擂臺下的童關,讓童關的嘴角一撇,安然一笑,頓時沉默了。
“你要認輸,這當然是可以的,你要認輸,我也沒有話說,來人啊,去帶魔宮療傷吧,這種傷勢,再拖下去,只怕會危機生命,我可不希望,十二駭客會平白無故的就少了一名。”
說着,童關卻是無奈的轉過了身去,表面上看上去,是有些嚴肅的,可是,心底裡想的是什麼,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畢竟,童關也是爲了組織着想,十二駭客這麼難得的東西,豈能夠輕言殺死。
聽了童關的話,那兩個看守擂臺的壯漢,便是打開了鐵門的鑰匙,走進了擂臺上。
左邊的那個壯漢,拖着魔宮的身子,便就是要將魔宮給拖下擂臺,至於右邊的那個壯漢,卻是走到了一賀恆流的面前,便也就要將一賀恆流給拖下去。
不過,一賀恆流的臉似乎有些倔強,而且,他的身上也沒有受什麼傷痕,便就是拒絕了這壯漢的好意,他拾起了地上蓑帽,戴在了頭上,便是執着裝好的劍,一臉面無表情的,就下了擂臺。
遠遠走來的一賀恆流,似乎是不可捉摸的,那些人見了,都是不自覺的向後退了退,因爲這強大的氣場,還帶着些許的低溫,若是再靠上前去,那就是瘋了。
魔宮被那個壯漢,已經是拖到了不知什麼地方,但是總歸來說,還是安全的,無非就是爲魔宮治療,以免傷口感染,危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