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生聽了陳芷慧這一番話之後,真的是徹底的蒙圈了,難道她真的不知道這槍是做什麼用的嗎?對於男生來講,可真的沒有這個膽來把實話說出來,如果告訴陳芷慧,說槍是來殺她用的,那自己還有活路嗎?所以,英明的男生決定了,還是裝啞巴的好,便緊閉着嘴,能不說的就不說。
陳芷慧望了男生的這個不知好歹的樣子,心底裡雖然是氣得要命,可是臉上,卻還是保持住了嬉笑,儘量讓自己不發怒,笑裡藏刀一般,白嫩的臉上,露出了讓人覺得有些恐懼的笑容,她嘖了嘖嘴巴,笑道。
“你就說出來嘛,這又有什麼關係呢?男人嘛?就該敢作敢當,有什麼大不了的啊,你看你這個熊樣,就跟狗似的。”
陳芷慧故意的改變了腔調,正宗的老東北腔,罵的這男生是狗血淋頭,但她說的也沒錯,這男生卻是夠窩囊的,昨天才下的雨,草坪也還沒有幹,合着溼麓的草葉,溼冷的泥土,男生的臉上早已經沾染了些許的泥土,身上的衣服也溼掉了,整個人就像是進過泥潭裡一樣,十分窩囊。
但男生只敢在心裡辱罵,嘴上卻不敢明說,他低着頭,儘量不去看陳芷慧的臉,免得心煩。
然而,陳芷慧卻看不下去了,叫一邊的王二將男生的臉擡起了,男生爭執不過王二的力氣,滿臉泥土的擡了起來,極不情願的緊盯着陳芷慧的嫩臉,嘴裡不言不語。
見男生這麼不理會自己,陳芷慧也只好搖着頭失望的嘆了口氣,兩手撓着頭,一副心煩意亂的模樣,而懷裡的槍也正因爲她的動作,而有顯露出來的意圖,黑色的***的槍管探出了個腦袋,男生的視線全然放在了那槍管的身上,鼻子裡呼呼的喘着氣,心神激動着,險些將手伸向了那支槍,去觸摸它。
“那你告訴我你是誰,這總該可以了吧?這個要求應該沒有那麼難了吧?要是連這個都覺得難,你他媽還是男人嘛?”
陳芷慧氣的下意識的伸出了手,戳了戳男生的腦袋,因爲男生只將注意力放在了陳芷慧上衣裡的那把槍上,並沒有注意到他伸出的那根手指,卻道是因此而嚇了一跳,身子猛地一怔。
“問你話呢,怎麼啞巴了啊,你要不說出來你是誰,我可真的就把你當成女人來對待了。”陳芷慧用手又在男生的腦袋上戳了戳,是要讓他長點記性。
有了剛纔的教訓,男生立馬就認真了起來,他知道,自己不能夠再走神了,幸好陳芷慧不知道自己剛纔是因爲什麼而走神,這要是被她給知道了,自己還能有機會嗎?想着,男生便換了個姿勢,改爲爬的,緩緩地向着陳芷慧的方向爬了過去,笑着答道。
“芷慧姐儘管稱呼小弟爲二苟就好了,我姓苟,在家中排行老二,所以叫小弟二苟就好了,嘿嘿。”二苟在陳芷慧的面前嬉笑着,表現出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他的這一番話,確實把陳芷慧給逗樂了,完全沒有把二苟放在心上。
王二和江夏也是,雖然一直站在身邊,提防着二苟,但是看在這傢伙已經是和廢物沒有什麼兩樣了,便也就不把他當回事,畢竟已經是窩囊廢了,誰還會認爲他有威脅呢。
二苟陪着陳芷慧哈哈的笑着,裝作出別人腳下的狗的樣子,可心底裡,卻在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有個時機,能夠搶過來陳芷慧懷裡的那支槍,哪怕只是幾秒鐘都可以,只要能夠搶走她懷裡的那支槍。
場面一時靜了下來,陳芷慧臉上的嬉笑,對於二苟來說,就是致命的大殺器,喜怒無常的臉色,誰能夠知道,在下一秒,這女生會做出怎樣的舉動,那一顰一笑之間,彷彿是在故意的試探這二苟有無反擊的跡象,一旦有,便就讓二苟有皮肉之苦。
“那麼,問題就來了,你還不願意將這支槍的作用說出來嘛?你的舌頭很硬是不是啊,就是不想告訴我這支槍,究竟是做什麼的?”
陳芷慧將手伸進了上衣的口袋裡,把玩在手裡,手指撫摸着槍支上的紋路,嘴巴里一陣的苦笑着,時不時地將槍口對準着二苟,裝作出一臉要對付他的樣子,雖然沒有上膛,卻還是嚇得二苟屁股尿流,他知道,陳芷慧是在給自己下馬威啊,就這點小動作,是傻子都能夠看的出來。
“你別說,這槍的做工,還挺好的,花了不少錢弄來的吧,要是徐懿知道你把這槍搞丟了,你說,他會不會殺了你啊?對了,這槍是從哪裡來的啊?自己造的嗎?”
陳芷慧的手裡把玩着槍,裡外的打量着槍的紋路,還打開了**,發現裡面還有五發子彈。
二苟的臉蛋頓時就如白紙一般,蒼白了起來,他的心在急匆匆的跳動着,鼻子呼着厚重的氣息,就像是丟了魂一樣,不知道該做什麼,但還是儘量的保持住了理智,輕聲說着。
“殺了我,可……可能吧,這槍是哪裡來的,我也不知道,是他讓我帶上槍的,說是能夠預防小偷之類的,最近不是說附近在流行強盜嗎?”
二苟剛把話說完,身子就被陳芷慧一腳給踢了開來,整個人像是烏龜也一樣,仰在了地上,伴着溼漉漉的泥水,二苟的臉全花了,衣服上、頭髮上、臉上都是泥水,顯得特別窩囊。
二苟仰在地上,只好自認倒黴,也沒說什麼,在覺得命根子不痛了之後,這才能夠從地上坐了起來,轉過了身去,望向了這個給了自己一腳的陳芷慧,雖然心裡滿是憤怒,卻還是忍住了,只是一個勁的搖着頭,自認倒黴。
“我今天就問你,是不是徐懿讓你來殺我的,他爲什麼要殺我,好歹我也和他度過一夜春宵,他居然就這樣要殺了我,他這是玩兔死狗烹,還是鳥盡弓藏啊?”
陳芷慧忍耐不住,二話不說,便將手裡的這支手槍上了膛,槍口對準着二苟的腦袋,站起了身來,一臉的憤怒,那怒皺着的眉頭,讓站在身邊對於此事毫不相干的江夏都覺得膽戰心驚,不過,江夏料定了陳芷慧是不敢開槍的,二苟也是,料定了陳芷慧不敢開槍,她肯定不敢坐牢。
見勢,王二連忙上前奪去了陳芷慧手中的槍,陳芷慧沒有反抗,乖乖的讓王二從自己的手裡搶走了槍支,但是陳芷慧臉上的憤怒並沒有減退,她知道,只要徐懿還存在一天,自己的命,就一比一天危險。
“你說,他還會再讓人殺我嗎?就好比今天這樣,拿着槍,讓我的命如此的危險。”
陳芷慧半蹲着身子,兩隻眼睛直直的盯着二苟的兩隻眼睛,雖輕聲細語,但是話語之中隱藏着多少意思,也就只有二苟才最瞭解。
二狗撇着嘴角,笑了笑,她看出了陳芷慧的心思,無非是要殺了自己,但是苦於某種原因,才放棄了,當她知道是徐懿要殺死自己的時候,那一刻,她就已經知道了要發生什麼,他在徐懿的眼裡,不過是一枚棋子,便不在意的笑着。
“徐老大究竟是不是想要殺你,你自己難道還不知道是爲什麼嗎?我想你應該比誰都要清楚這一行的秘密,徐老大一共爲你提供了那麼的**,而你,卻做了什麼,要怪就只怪你的身份太隱蔽,讓人產生了懷疑。”
聽罷,陳芷慧豁然一笑,歪着腦袋,怒道。
“我的身份隱蔽?要不是他讓我認識了**,我還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你還還跟我說神秘,雖然說送了我500克的**是不假,可別當我真的不知道這是爲了什麼,他是爲了我的身體,爲了讓我上癮,永遠都離不開他徐懿。”
陳芷慧的這一番話,卻是讓二苟呵呵一笑,仰天大笑,雙手撐在草地上,想要站起來,卻被身在一邊的王二,給按住了肩膀,止住了他的動作。
見着,陳芷慧擺了擺手,示意王二將手拿開,讓二苟站起來,反正,無論怎樣,陳芷慧始終相信眼前的這個男生也成就不了什麼氣候。
王二憤憤的將手甩了開來,二苟這才緩緩地吃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泥水,一臉不屑的撇了撇頭,整理了身上的衣服,雙手揣在褲兜裡,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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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我想知道的,我還是不知道,現在槍在你們的手裡,要怎麼樣,你們說了算,落在你們手裡,我無話可說。”
二苟隨意的樣子,陳芷慧雖然氣在頭上,卻也不敢做出什麼舉動,她知道眼前的這個人還殺不得,要是殺了,不但自己要吃牢飯,就是老爸那裡也是很難解決的,她知道,不能夠讓老爸傷心。
萬千思緒產於心頭,陳芷慧梳理着髮梢,一臉惆悵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望了望天空之中逐漸現出的繁星,嚥下了幽怨的氣,她的步調極緩,向着屋子走了過去,她的影子被拉的老長,顯得特別的孤獨。
“回去告訴你家徐老大,要是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什麼事情,我的命,還輪不到別人來取,今天的這賬,我早晚是要還的。”
陳芷慧的話,傳入了江夏他們的耳裡,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江夏又和王二一起死盯着二苟,二苟惶恐不已,便二話不說,向着那輛黑色的車子一路狂奔而去,駕上了車子,消失在了遠處的天際。